品《三国》,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拿历史说事?

品《三国》,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拿历史说事?

首页卡牌对战宿命三国更新时间:2024-04-30

“多少古今争霸事,难平三国青史争。”

喜欢《三国演义》,已经读了十遍二十遍,也许还不止;

也喜欢《三国志》,没事时拿来翻看,与小说相互印证,有不少值得玩味的东西;

还喜欢用笔解读三国,已写了十几篇诠释文章,前期的发在报纸或杂志上,最近完成的全都发了自媒体。

正是这些发在自媒体上的文章,引来一些意外的说道。

01,说事,此起彼伏

前一段时间在头条号、百家号发了篇解读三国的文章:《“后诸葛亮时代”何以“蜀中无大将”》,是大笑斗胆揭示诸葛亮的白璧微瑕——培养人才之失的。

当天,有一位网友在文后留下一帧别致的贴子一一

蜀汉主将:

第一任 228年 李严。

第二任 234年 向宠。

第三任 240年 马忠。

第四任 246年 李福。

第五任 252年 姜维。

第六任 258年 傅佥。

想了想,姜维、李严等不用说了,向宠等倒也是西蜀的将军,但小说里却面生的紧。向宠只是在武侯上的《岀师表》里惊鸿一现,但确实评价不低:

“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在这里,向将军是诸葛丞相规劝后主刘禅多多亲近的贤臣之一。

那么,这是间接地说刘蜀政权大将多得是?还是表达诸葛丞相育才有道,名将像韭菜般割了一茬又长一茬?

不管是什么表达,这显然又是一个拿历史说事的个例。于是我回复:

本文从头至尾讲论小说《三国演义》,说历史请绕行。

再无回响。

孟德献刀

​无独有偶,年初在写解读三国马超系列时,我的战友、一位辽宁大学哲学系八十年代初的老毕业生发来微信长帖一一

或曰,演义和评书,与历史有多大差距?今日闲来无事,梳理三国演义的虚与实,供君一乐。

1.桃园结义,假

2.张飞鞭打督邮,假,其实是刘备打的

3.华容道关羽放曹操,假,华容道上无关羽

4.曹操刺董卓,假,曹操曾经谋刺过太监张让不成

5.诸葛亮草船借箭,假

6.貂蝉美人计,纯属虚构

7.陶谦三让徐州给刘备,没有的事

8.中牟县令陈宫捉放曹操,假

9.关羽其实是被曹操俘虏后投降的,并非约定了三个誓言

10.关羽温酒斩华雄,假滴,其实华雄是被孙坚*的

……

帖子洋洋洒洒,罗列了25项真与假,都是指责小说《三国演义》“弄虚作假”的。篇幅所限,本文仅录下前十条存证。

观后,我真的很佩服他,即服其历史知识的渊博精微,也服其理科生的计算和工科生的刻度感。

我原来在一个叫美篇的平台有位文友叫风清扬,是专门写书评的,是该平台专访过的大咖。他在我解读《三国》的文章里留贴说,有几个喷子专门喷他的三国文章,怎么说也说不通,烦!

我点进去一看,有那么三五个人盯上他了,发一篇驳一篇,都是拿历史说事的。

02,说事,为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看三国掉眼泪一一替古人担忧,拿历史说事呢?

历史是一门科学呀,它严肃,它严谨,它严格。

大唐开国名臣魏征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英国大哲学家培根告诉我们:“历史使人智慧。”

而文学则大相径庭。小说《三国演义》引明人词作为开篇词言说:“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笑谈,多不严肃?三国周郎赤壁,最后就剩下一杯酒一一一尊还酹江月。

而历史呢,说大,可以到国家以至国际,说小,还能到家庭乃至个人,既有学习处,有借鉴处,也有批判处,有扬弃处。

历史自有其独特的魅力,当你一次次轻轻拂去陈年旧岁积下的厚厚尘埃,看到的不仅仅是先人的遗迹,赞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更主要的是会认知历久弥新的宝贵精神财富。

且慢,我就是援引再多类似的理性认知,也不能完全说服人家放下文学,专爱历史。

因为,文学是文学,历史是历史,小说是小说,史书是史书。这是两个相邻的学科,各有不同的功用和边际,多有交融但不能相互替代。

一般的说,网友们拿历史,拿史书说事,有三种倾向。

其一,确实有那么一部分就是为了纠错。

你想,名列四大古典文学名著的《三国演义》肯定是相当强大的存在,诸葛亮的“智绝”,曹操的“奸绝”,刘备的“仁绝”,关羽的“义绝”,都是从何而来?

显然,这并非来自史*载,他们的广为流传、深入人心,必须归功于这部文学名著。

但是同时,《三国演义》又是一部与史*录的历史契合度非常高的文学作品。

当年罗贯中脑洞大开,就着《三国志》的历史外壳进行艺术加工写成了《三国演义》,所以连文史大家周汝昌都认同该作史实与加工之比为七比三,也即广为流传的“七实三虚”。

老百姓有几个看过《三国志》啊,哪真哪假,在他们心目中没有那么清楚的分野,对他们来说,《三国演义》既是文学,是艺术,也是历史。是什么不重要,喜欢最重要。

严格来说,这是有偏差的,于是就有人为纯洁历史而证明、而说事。

关公读史

其二,也确实有一些网友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高逼格。

显示自己的高逼格,也是由于《三国演义》太过强大,但这个强大因为妇孺皆知倒显得有点低逼格,物以稀为贵嘛。

那怎么办?此时此刻,亮出正史的名头,史书上怎么说,历史上咋回事,自然觉得学究天地,高人一等。

论起来,拿历史说事的人中,这样的人还真不少见。

他们本来也许并没有正儿八经地读过《三国志》或者是《后汉书》之类的史书,也更没有兴趣去读别的断代史书、纪传史书,凭借道听途说地拾人牙慧了几句,就觉得自己光鲜亮丽了,可以斧正别人了,有一种口含天宪、居高临下的快感,于是就乐此不疲地反复问难下去。

其三,名人大咖的示范引路珠玉在前。

近年勃兴的通俗解读历史,大致发轫于央视的百家讲坛等,从星星点灯到星火燎原,捧红了一众“学问明星”,其中以易中天最为炫目,易中天品三国得以大行其道。

他解读的一个重要方法,就是拿小说和史书来进行对比讲解。

其实,易中天教授的史评有道有术,只是术多了点,打着还原历史真相的旗子品三国,却没有把握历史大势和人物一生形迹,往往随便拿出一两个故事,或者仅凭《三国志》作者陈寿的某一个个别观点,就作为论据得出结论了,显得有些飘。

所以,梁宏达敢于直言他是二三流学者。

这且不说,如易教授这般的学术明星,手握通俗解读的时尚宝剑,加之口若悬河,一忽儿史书,一忽儿小说,往往容易吸引读者,引来效仿,说史者众,也就不足为怪了。

03,历史:也可能不是事

历史就一定严实合缝的与真实相吻合吗?老实说,我不那么认为。

一方面,史书也是人写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立足点,就避免不了主观色彩。

曾经有一个极端一点的说法,“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讲的大致就是这个意思,细思,极恐。

遍观中国的断代史书,《二十四史》应该是最权威的一套丛书了,其中《史记》、《汉书》、《后汉书》和《三国志》这前四史,都没有明确的官方背景,被史学界公认为成就最高的几部史书作品。

即便如此,《三国志》的作者陈寿因为身在蜀汉,终归魏晋,仍然难以改变奉曹魏乃至后来的西晋为正统的立场。

就是说,所谓的史笔如铁、客观公正是相对的。至少在这一点上,罗贯中和陈寿站的高度在伯仲之间,而不像有的吐槽罗氏奉蜀汉为正统是有失公允一样,谁也别笑话谁。

蒋干盗书

治史是一件复杂的事,《三国志》的陈寿如此,其他史书的作者也概莫能外。

据《左传·宣公二年》记载,赵穿*晋灵公,他的叔叔、当时晋国当权的大官赵盾没有管,史官董狐认为赵盾应该为此负责任,便在史册上记下:“赵盾弑其君。”

这是千百年来史官最提气的一段往事,常常在激励史官秉笔直书时反复被提到。连孔子也赞叹不已:“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

秉笔直书也好,史笔如铁也罢,真正做到客观公正的记录历史绝非易事,毕竟,像董狐那样把脑袋瓜子别在裤腰带上恪尽职守、敬业不渝的人,并不多见。

治史大家班固曾在他的《汉书・艺文志》中,对先秦史籍评说道:

“有所褒讳贬损,不可书见,口授弟子,弟子退而异言……《春秋》所贬损大人当世君臣,有威权势力,其事实皆形于传,是以隐其书而不宣,所以免时难也。”

瞧瞧,就连“仲尼厄而作”出来的大名鼎鼎的《春秋》,对于有“威权势力”者的所作所为(当然主要还是贬损之言),也只能用口头传授的方式,由孔子传给弟子,再由弟子一代代地往下传,而不敢形诸书面记载,主要的应该是怕招祸吧?

这种口口相传的方式方法,年深日久次数多了,史事失实或传出几种说法恐怕就是大概率事件,会为后世的治史者们造成无尽无休的困扰。

这还是无意识跑调,那么史官们的操守到底怎么样呢?我们再举一例。

一位大史官告老还乡了,没有几天就有乡人找上门来求教:我正在为一个富人写回忆录,他年轻时是个*猪的,又不愿意提这段历史,怎么办?

三缄其口之后,大史官问:你知道兴汉大功臣陈平年轻时是做什么的?

史载陈平自幼家境贫寒,年轻时四出游学。一次所居的库上里祭祀土地神时,让陈平负责主持割肉,他分配祭肉很合理。父老乡亲都很满意。陈平说:“唉,假如让我陈平执宰天下,也会像这次分肉一样合适。”此时的陈平已经显露出远大的志向。

怎么样,你懂了吗?请教者懵懂。

这位曾经的大史官悄悄地告诉他:你脑子不太灵光啊!看了这段记载,我觉得是一种曲笔的手法呀,其实陈平年轻时和你写的这位富人一样,也是个卖肉的屠户呀!

乡人恍然大悟,再拜受教。

唉,都这样授之以渔,这史书可怎么读啊?

网络作家、《宿命三国》的作者桓大司马宣称,要致力于为历史卸妆。可见,历史的脸蛋上胭脂不薄啊!不知道你我阅读时赶没赶上“渭河涨腻,弃脂水也……”

04,史书与演义,到底谁高?

拿历史说事的人总有一种心理优越感,仿佛历史真相在握:你想知道吗?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殊不知,他们的所知无非只是一种相对的历史真实,很大意义上与真相无关,与正本清源更是风马牛不相及,也并不比文学、比历史小说更加高明。

这里涉及一个对史书与演义的评价。

其实,我们大可不必试图把演义小说与史书比如《三国演义》与《三国志》去比高低,因为它们一个是文学名著的至高点,一个是史学名著的佼佼者,二者属于相关学科,但不在同一个领域,没有什么可比性。

就像体育比赛中的撑杆跳和三级跳,虽然他们同属田赛,又同属跳跃比赛,但一个竞远,一个比高;一个借助杆子,一个单凭人力。二者有同有异,区别还是明显的。

那么读史书,尤其是读《三国志》这样在《二十四史》中高踞前四史的史书典籍,到底有什么作用与价值呢?简单的说,可以读史鉴今,促成我们对人生、对群体、对社会的理性认知,而不是拿来炫耀的。

演义小说的特点则是“依傍史传,再现成文;偏重叙述,故事性强;行文浅显,通俗易懂。”而三国作为演义小说的巅峰之作,当然做的更精纯,更壮美。

七擒孟获

从呈现方式看,秉笔直抒的史书《三国志》等与才华横溢的小说《三国演义》,区别还是不小的。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部《三国》,这正是《三国演义》这部超级名著的魅力所在,小说借助各种表现手法,精彩纷呈,这种假非“假恶丑”之假,而是文学原则的虚构之假,所以可谓富有光彩夺目、历久不衰的历史魅力与文学魅力。

而这个《三国》,其中也有《三国志》。

史书是孤傲的。《三国志》比较真实的记录历史,是一种映画再现,由于真实的要求,笔笔板正,显得有些枯燥,板刻,吸引力、亲和力要打不少折扣,但贵在真实存在,贵在类经历。

从二者的关系看,大笑曾经做过类似这样的概括:

一一史书是浩如烟海的宝藏,也是演义取材的“三角洲”,历史小说是正史的拓展、夸饰与集中,二者联系可谓千丝万缕;

一一演义是演义,史书是史书,作为社会科学范畴的两个近邻分支,他们联系密切,却又常常各自独立;

一一史书有史书的严谨,演义有演义的精彩,就三国而言,历史小说与史书典籍,究其实还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他们互相成就着彼此的壮美。

历史小说与史书,具体到《三国演义》与《三国志》,是两座互相致意、互为支撑的峰峦。

查看全文
大家还看了
也许喜欢
更多游戏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