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之计
参考资料：蒙面双鼎
壹
。。老董爷俩暗自以为自己的活干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天衣无缝。可聪明的村民们还是发现了。因为这一带的宝太多，对于挖宝，人们早已习惯成自然，看到不对劲的地方首先想到的就是宝。
。。老董小董忘了，他们挖宝的土崖是产白土的。青铜器挖走后雪白的白土上就留下了大片明显的铜锈，加上残留在崖上的坑型，聪明的村民立马就能想象到这是旁人挖到宝了。再一打听，哪个在此镢的土，一切自然就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很快，村子里便传开了，说董禄爷俩挖了个大大的宝，有大水缸那么大。有的说比水缸还要大，到底有多大很难说，反正就是大得很咧。有些村民就跑到老董家去想问个究竟。老董爷俩那么可着劲地藏宝，他们哪会轻易地告诉别人，一个劲地往外称，不是他们镢的宝，他们镢白土时就没发现啥宝贝。
。。几个不相信的村民就在老董家搜了起来，搜来搜去哪有影子。老董就笑了，“额都说了，根本就莫有那玩意，你们咋就不信人咧。村民们看问来问去也没有个结果就散了。人是散了，但老董家挖大宝的事借着东北风火速传开了，十里八乡的都有所耳闻，就更别说邻近村子里了。
。。再说隔壁娥娥，娃死了哭了几天后不哭了，泪哭干了，得打起精神来过年。夜里，夫妻俩坐在热炕上。何银说，额们豆豆的死董怀脱不了干系，是他见死不救，额们得找他算帐。
“咋算帐?娥娥说，你可不能与人干架，伤了哪个都不是甚么好事。”
。。我不找他干架，他家不是挖到宝了么，额们就想办法弄他的宝。
“只是听村人说，他们家可莫有承认列，”娥娥说，“到底有莫有宝不好说咧。”
“你去打听打听不就骁得了，”
“咋打所?村里好多人打听过了，他们都莫有说，哪能就对额们说咧。”
“董怀对别人不说我信，但他对你背定瞒不住。”何银坏坏地笑道。
“你笑甚？”娥娥不解地问。
“莫笑甚，明个你去问问看咧。”
“你就跟额胡咧咧，额哪能问得出，要问你自己去问。”娥娥不情愿地说。她是没明白何银的坏笑，更没明白自己对董怀而言就是饿狼面前的肥肉。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来一个倒下一个，更何况一个憋了三十年的跛子董怀。
“你去问嘛，你只要对他笑笑，保证他就会说咧。”何银继续劝说娥娥。
“额算哪路神神，莫有这么灵验吧？”
“额说中就中，不信你试试就晓得，反正又不花钱。”
。。娥娥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她放下手中纳着的鞋底静静地想想着……
贰
。。第二天，趁老董不在家，娥娥就进了董怀的院子，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她进到院子时，董怀正好在院子的老树下转悠，这么冷的天他转悠啥呢？这不是心里头乐么。守着这么大一个宝贝，没事就过来瞅几眼，心里头都直涌热气，再大的雪也不冷。虽然看不见宝贝，但脚踩在土上就像踩在真金白银上一个样，多踏实，多带劲。
“董怀哥，你在家咧。”娥娥热情地同董怀打着招呼
。。董怀一见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娥娥，两眼顿时光芒万丈！激动让他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晃了晃脑袋瓜子，才敢青定不是梦。
“妹，妹子，你昨来了？”董怀有些嗑巴地说。
“这不是要过年了么，额家男人让额过来问问你们家还缺啥过年的货，要是莫有就拿些过来给你们，咱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咧。”娥娥这话说得人情味十足，一点也看不出对董怀的恨意。这话落在董怀的耳朵里，他甚至怀疑前几天是不是听错了，娥娥骂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
“都齐了，有面，有肉也有酒，额大说，过年不能小气，得吃酒吃肉馍馍，过实诚年。”董怀回答道，一双眼睛就在娥娥身上瞅来瞅去。
“董怀哥，你瞅甚咧？瞅得人家怪不好意思咧。”娥娥明知故问。一侧头、一颦笑，无限娇媚与温柔。董怀顿时感到浑身酥软，变得口干舌燥。他一咬牙厚着脸皮说，“妹子，你，你可真好看，是额们村最好看的女子。”
“董怀哥，你可不敢这么说，额那有你说得好看，可不许羞额。”娥娥故意这般挑逗着小董，目地都是为了马上要办的事。
。。额说你好看是好看。”董怀眼睛笑咪成了一条缝，嘴巴半张着，恨不得咬上眼前的女子一口。
。。娥娥见时机已到，瞅了瞅院门·见无人进来，便压低声音说，“村里人都说，你们家镢到大宝贝了，在哪咧，让妹子瞅瞅。”
“啥宝贝？董杯心乱脑子没乱，他机灵地说。莫有的事。别听他们胡咧咧，咱家都让他们给查过了，啥也莫有。”
“董怀哥，你莫讲真话，那额走咧”娥娥突然一转身，扭着大屁股装作就要离去。这可让董杯慌了神，一下子六神无主。他急急地伸手拦住娥娥说，“妹子，你不要着急么……”
。。娥娥顺势停了下来，“那你要说真话咧，快说！”
。。董怀犹豫了一下说，“额要是说了，你得让额亲一口，中不?
。。娥娥一眨眼装作嗔怪地说，“瓜怂，先说咧。”
“额对你说，你可不敢对旁人说。”
“不敢咧，烂我肚子里也不敢乱说，哥你就放心咧。”娥娥讲话嗔嗔的，愈嗔董怀的心就愈痒痒，恨不得立马就活剥了娥娥。
“宝是挖了个宝，可额大说，不能让外人晓得，现在除了你、额、额大，就莫人晓得了，额可啥话都说了，你得让哥亲一个。”说完，董怀奴着嘴，猴急地就往娥娥脸上凑。
“你干甚？”娥娥又躲开了。
“昨？说话不算数咧？”董怀生气了。
“逑样，哪个不算数咧，不是还莫见着宝么，得让额瞅瞅才能证实你莫对额扯谎。”娥娥耍着心眼说道。
“这可不敢，额大非抡死额不可，你说甚也不能给你瞅.”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这下他算是明白过来了，眼前这是来探风，并非是投怀送抱。
“看你那逑样、还不如一个媳妇家的痛快，你不让瞅那我走了”
。。蛾娥这回是真走了，她已经探得自已想要的信息，再留在这等于是送肉入狼口，及时抽身离去才是上上策。娥娥这一转身离去，让董怀愣在那半天缓不过劲来。他心里不知是恨娥娥好，还是爱娥娥好，只能是憋着。好在脚下还有宝贝，让他化解心中的郁闷。
。。娥娥回家后就把探得的消息告诉了何银，俩人就开始捉摸起这事来，想把宝据为己有。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好办法。何银边想办法时还没忘记问娥娥有没有让董怀占着便宜。娥娥白了何银一眼说，“不放心又叫额去做甚？”何银便哑了，没再提这事。俩人继续想办法，从白天想到夜里。
。。何银说，“无毒不丈夫，咱干脆弄点狠的。”
。。娥娥问，“咋狠？”
。。何银便向娥娥悄悄耳语了一番……
。。娥娥听后吓得一翻身，“这咋行，这不伤天害理么。”
。。何银问，“你想要那宝不？”
。。娥娥没作声，她心里肯定想要宝，可也不赞成男人的做法。
。。何银继续做娥娥的思想工作，“你想啊，要是有那宝，咱还用卖啥豆腐，白花花的银子多得很，昨花都不心疼，到那时，咱再生几个娃，多买些田地雇长工种，那日子才叫厉害咧，就跟财主董天友一样舒服，就凭这点，咱也要咬牙干了……”
。。那一夜，何银与娥娥嘀咕了一宿，到天明时终于达成一致意见，夺宝铤而走险。
叁
。。第二天恰逢年三十。全村有钱没钱的都喜气洋洋，贴春联，换桃符，鸣炮竹，喜庆着一年一度的节日。
。。这天响午，娥娥给老董家端来了一盆粉条羊肉。这让老董想到一丝受宠若惊外带几分莫名的惶恐不安。
。。娥娥说，过年了，你们家莫得女子做饭、额给你们顺带做了一些，这一向天冷得很，你们就莫要做饭了，额给你们送吃的。
。。老董感动啊。就说。“女子，你这是为甚？”
。。娥娥笑了、说道，“大叔，乡里乡亲的，不就图个关照么，还为甚?
。。董怀在边上瞅着，没说话，他的是娥娥的身体，至于二人说什么貌似不关他的事。老董和小董不同。他想起那天娥娥的娃被狼叼走的情景，觉得自己没能及时搭救感到心中有愧，心中是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说出来，大过年的、提这伤心事不吉利，只能是边想边为娥娥这女子的行为感动。
。。老董说，“女子，叔可不敢要你送吃的。”
。。娥娥依旧笑答，“莫甚，不就是一盆粉条么。”
。。老董想来想去，觉得这事不妥，就说，“不敢这么做，叔不能不厚道占你娃便宜。”
。。娥娥说，“莫说了，就这么定哈了，叔，额走了，明再来。
。。娥娥要走了，董怀不舍得，嘴里还咽着口水呢，只是碍于老子在场不好发作，强忍着。董怀说，“妹子，坐哈再走么。”
。。娥娥当然明白董怀的心思，她偷偷朝董怀妩媚一笑后出门而去。这一笑立马将董怀的三魂六魄又勾走了。
。。娥娥走后，老董就间董怀了，“你说这女子是咋了？昨这么好，为甚？”董怀的心思还在娥娥那，魂随着娥娥刚出的门，还没恍过神来，所以没听见老董说的话。老董不高兴了，“董怀，大问你话咧！
“大，你说甚了？”董怀问。
。。老董没再理他，起身串门去了。把董怀一个人扔屋子里独自想入非非。董怀想，娥娥呀娥娥，等哥卖了宝，娶三个比你还水灵的媳妇，你就等着瞧，到时看你还神神不。
。。娥娥说到做到，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一直给董家送好吃的。当然，她是有目的，这目的董家爷俩并不请楚。但就在正月十四时。礼村眼泉那只癞蛤蟆又叫唤上了。村里人怕出大事，都纷纷议论。议论多了，只能是徒增惶恐的气氛，过年的喜庆被冲谈了不少。
。。到了正月十五晚上，家家挂灯笼放焰火，村村敲锣打鼓耍社火舞大刀好不热闹。社火这一活动有些类似于南方人正月十五舞龙灯。
。。因为有社火表演，刚吃过晚饭，董怀就出门凑热闹去了。老董年龄大，人山人海的加上腿脚不利索，怕被人挤着踩着就没去，一个人待在家里。社火结束时，夜已经不早了。董怀回到家中时，董禄正咳得厉害。董怀问，“大，你莫去看社火啊？咋咳得这么狠？”
。。老董边咳边说，“今晚身体不对劲，使不上力气，董怀，你扶额去上个茅房。”董怀有些不情愿地说，“大，你昨这么麻烦咧，”嘴上是牢*，但还是扶着老董去了茅房。
。。寒风阵阵，走在路上，冻土硬如石。搀扶着父亲进了茅房中，破旧的茅房显得异常寒冷。董禄说，“帮额解开裤带，额莫力气解”
。。董怀很不爽地说，“咋这样咧，解裤带的力气都莫有了？”
“就是莫有么。”老董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好，额帮你解。”
。。董怀无奈地弯下腰去帮老董解开了裤腰带，然后又扶着老董蹲在茅坑上。董怀说，“大，臭着咧，额在外头等你，你快点哦。”
。。董怀在茅房外等老董，冻得索索发抖，过一会他就问，“大，你好了莫？”听见喊声，老董就在里面嗯一声，算是答应。只是嗯，没有具体的话。一袋烟的工夫过去了，董怀左等右等也不见老董出来，
。。他又喊上了，“大，你咋还莫拉完咧，冻死了。”
。。这回，没了回音，嗯声都没了。
“大，你咋了?”董怀有些紧张地问，脑子中飘忽过一丝不祥的阴影。
“大，你吭声啊“
“大，大，你莫事吧？”
……
。。一连串的问话都没有回音，董怀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他一推开茅房的门冲了进去。只见老董歪倒在茅坑上已经断了气 无论董怀怎么抢天呼地喊，老董禄再也没有醒过来。董怀只好将咽了气的老董背回了家中。
。。望着老董的尸体，董怀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这事有些蹊跷。父亲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身亡了呢?问题出在哪？董怀不得其解，他默默地流着泪、默默地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可怜自己从此在这世上成了无依无靠之人。想着想着、董怀便哭出声来，越哭声越大。
。。哭着哭着，董怀的目光无意间扫着了炕边的拐角处躺着一只黑乎乎的东西，他起身走近一看，原来是自家的猫死在那。他伸手摸了一下猫，身体还有些暖气，显然才死不久。
。。父亲死了，猫也死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董怀心里有些乱了，他想到昨天眼泉中癞蛤蟆的叫声，想到院子中的宝，这不是噩运降临了吗？难道接下来还会死人吗?要死的那个人会是自己吗？董怀不敢想，这事让人头皮发麻，心里疹得慌。
。。就在这时，董怀瞅见了那个装粉条炖羊肉的盆子，微弱的灯光下，残留的粉条冻硬了，像死去的父亲和猫。这下，董怀明白了什么，他愤怒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肆
“咚咚咚……
。。董怀用力地捶打着邻居何银家的门。敲了好一阵子，何银才了屋子门，站在院子里，“谁啊，天这么夜了做甚！”
“是额，董怀！”
“董怀，你咋了？”
“额大，他莫气了。”董怀哭丧着脸说
“啥意思？你讲清楚些。”何银一时没明白过来地问。边说边拉开了院子门的栓子。
“额大，他死了。”董怀又说了一句。
“咋死的？”何银问，语气有些颤抖。他不知是喜好还是悲好，一条生命与一件重宝同时朝他心头重压过来！
“这得间你咧。”董怀话中有话，语气也加重了许多。
“咋说话咧，这事和咱有甚关系？”何银试图蒙混过关。
“你自个肚里清楚，还用额说？告诉你，这事额和你莫完，你等着瞧！”丢下这句话，董怀就走了。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能和何银当面冲突，论身手，他根本就不是何银的对手，不能武斗。
。。董怀返回自己家中，他挑亮了油灯，守着父亲的尸体一直抹着泪。他恨何银，恨娥娥，恨这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更恨自己把挖宝的秘密告诉给了娥娥，否则也不会出这事。
。。到了下半夜，董怀一点困意都没有，他正胡思乱想着时，就听见了敲门声。董怀有些害怕，他怕是何银来*人灭口，所以坐着没动。但敲门声未断，一直咚咚地响着，那架势仿佛在说，要是不开门就会一直敲下去。
。。董怀被敲烦了。他起身开门走到院了中。正月十五，天上挂着明月，虽然泛着寒光，但把光亮投给了人间。院子里的门是简陋的木门，缝隙之大能塞进一个头，平时也就防防君子：防不了贼。
。。从门缝里瞅出去。借着月光，董怀看见娥娥紧缩着身子站在门外。董怀想。夜这么深了，她一个女子跑来做甚？该不会是诱额开门吧，然后何银再冲出来做掉额？再往下，董怀不敢想。
“天都这么晚了，你敲门做甚？”董怀问。
“额来看看你，同你拉拉话。”娥娥说，声音有些虚虚的。
“不用了，你回吧。”董怀一口拒绝了娥娥。
“你就开门吧，额说几句话就走。”娥娥在院外求着说。
“门，额是不会开的，你要是愿意就在外头站者咧，”董怀再次拒绝，然后转身往屋子里走。他这回心是直硬了，不敢不硬。就在这时，只听见身后嘭的一声，院子门被娥娥撞开了！这让董怀慌了神，他睁大着双眼第一时间去搜寻娥娥的身后，如果发现何银身影，他会立马抄家伙防身。但董怀目光所到之处并没有见着何银。这让他紧张的心才稍稍放松。为防意外，董怀跑过去把院子门重新拴紧了，还加顶了一根木棒。
“你到底要做甚理？”董怀冲着娥娥说，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那种谄媚表情。
“你大死了，额给你送些银子来，明个你好把你大安葬了。”娥娥说。
“额不要你的银子，凭甚要你银子？”董怀冷冷地说。到这份上，有些事，彼此心照不宣。此时此刻来送钱，也就等于何银小两口承认了自已放毒的事实。这让董怀更加恨得咬牙切齿，但表面不显山不露水，怕自己有意外。再笨的人，在特定的环境下也会突然之间变得聪明起来，这就是人求生的本能。
。。娥娥可不管董怀要不要，把手中的碎银硬是塞给董怀，可董怀接过后直接扔地上了，态度决绝！这态度吓着娥娥了，她一反常态低三下四地求饶着说，“哥，你就饶了妹子吧，是妹子一时脑子犯诨才干了这傻事，全是额一人*，额男人他不晓得。”
。。娥娥主动交代了犯罪的事实，这让董怀感到多少有些意外，他一时也没了主张，站在那不知说什么才好，但脸上阴沉得吓人，娥娥弯下腰去拾起地上的银子，然后又要强行塞给董怀，但董怀就是不肯伸出手来接。一时之间，娥娥也拿他没办法。
“哥，你真的不能原谅妹子么？”娥娥微微抽泣起来。哭是女人用的法宝，在男人面前往往特别好使。可这一晚，董怀偏偏不吃娥娥这一套，他说，“你莫哭了，回吧，额得睡了。”
。。娥娥没走，事没办妥她是不会离开的。
“只要你不告官，额啥事都依你。”娥娥使出了最后的*手铜，虽然是不情愿的，但也没有办法，先保命要紧。
。。这句话还真起了作用，董怀用眼睛盯着娥娥的胸脯不放。这是董怀的心病，多年的心病，无药可医的顽症。这号事真发生时只能让他短暂地忘记亡父之恨。
“额把身子给你……”娥娥边说边解着自己的衣襟……这天寒地冻的，她也忘了寒冷。
。。董怀一把拉住娥娥的手就往柴火房里拖……
“哥，额身子都给你了，你不得再告官了吧？”完事后娥娥轻声说。
。。董怀没说告，也没说不告，只是含糊不清地说，“你快回吧，额要睡觉了。”娥娥把放在地上的银子捡起来再次塞到董怀的手上，这回董怀接住了。这让娥娥很高兴，觉得董怀不会告官了。
“那额回了。”娥娥朝董怀笑笑道，那笑很生硬、很委屈，是活生生挤出来的笑。
。。娥娥走后，董怀关上院子门回到屋子里。他没有困意仍坐着想事。想着想着，董怀抽出巴掌狠狠也扇了自己个大嘴巴。董怀想大是自己的亲大，是条人命，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奔了报仇?这事要是传出去的活自己岂不是太混了！于是，董怀想，必须要报仇。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麻麻亮，董怀便悄悄带上盆里剩下的几块羊骨头直奔岐山县衙。县令问明情况，验尸官当场化验，结论羊骨头浸过砒霜，但毒量不大，吃一次要不了命，连续用就会毙命，情况基本清楚了，县令下令抓人，几个捕快立即动身前往礼村，快马加鞭于当日下午抓走了何银和娥娥。
。。人抓到马上升堂，县令惊堂一拍，未等用刑、何银小两口一五一十地全招了。案情清楚，事实确凿，犯人押监待择日向斩
。。董怀回到村里，把事情全同村民们说了，众人直骂何银小活该，夸董怀做得对，对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不用讲情义，该报？定要及时报官。当然，关于昨晚小柴房发生之事，小董只字未提。董怀在村民们的帮助下将老董禄好生安葬，人土为安。
。。仇是报了，但是董怀家藏有大宝之事再也瞒不住了，那些祸事接踵而至，更大的悲剧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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