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掉了吗?眼下两个人共同所想的不外乎就是这么一件事。门外的那个可怕的老妇人这会儿应该已经走掉了吧?也许她敲了一阵子门之后发现里面没什么反应,于是终于打算放弃了。这么狠敲猛敲到底还是颇为费力的活计,可是好像没有听见她继续朝别处移动的声音。
正想着门锁部位传来咔嚓一声,接着是缓慢而揪心的旋转声以及轻微的金属摩擦声,门把手在转动不得了!门外那人正在开门!她知道了,她终于知道这扇门是可以从外面打开的了!这下真的糟了。
小钳一路倒退到与小灰齐肩的位置,然后两人哆哆嗦嗦地与房门保持着约莫两米的距离。虽然心里有种想要躲到沙发背后或者床底下的冲动,然而他们都心知肚明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无论如何都躲不了多久的。门外那东西已经准备进来,他们已经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被打开了!锁孔里的那个胆小鬼战战兢兢地例行公事道,接着是吱呀一声,简直无异于在噩梦中千百次被鬼怪推开过的房门的惨叫。门轴无可奈何地配合着这一谈转的进程,如同对即将上演的悲惨一幕表示提前的哀悼。
再接着门就真的被打开了,小灰和小钳倒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将目光投向门口的那个黑影子。站在他们面前的的确是一个老妇人,这点没有任何意外,只是老妇人的样子委实有点奇怪。
只见她两手无力地牵拉在身体两侧,佝偻着身体,脸部深深埋进从头顶披下来的浓密黑发里。她的身体显得很宽,个子不高,以藏青色的布衣遮体。那衣服虽说是藏青色的,但上面到处点缀着白色的梅花圈形。这里那里的像是刚从凋零的梅花树下经过,很难想象刚才使出如同黑熊般的气力来敲击房门的便是这么一个老迈的妇人。
这当口儿她的双腿浸泡在走廊的溪水里,像一具蜡像般伫立在门外。奇怪的是她似乎并没有踏进房间的意思,唯有那附着梅花图案的尺寸显然过大的衣服下摆,静静地随着水流漂动着然后她抬起了头,令人大感意外甚至惊恐至极的时刻终于到了。在那浓密的黑色长发下面所隐藏的居然是一张空白的脸,准确地说她根本就没有脸!小灰和小钳都将嘴巴拉得老长老长。
喂"--这当口儿这位无脸婆终于皮了一声,声音一如先前阴沉粗犷得不行。见房间里那两位吓得脸色惨白,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无脸婆居然出人意料地摇起头来,那些浓密的黑发立刻甩成左右两撮,如同以慢镜头摇摆的黑色拔浪鼓而那空白的脸庞,简直活像是忘记涂上图案的素白鼓面。
老实说小灰真怀疑那小黑手般的发梢会不会突然变长,然后一下子伸过来勒住她和小钳的脖子。而小钳池正在想象那老朽的头颅是否会突然掉落下来。摇了一会儿之后无脸婆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慢吞吞地说道:"你们一不去吗?"什么不去吗··无论是小灰还是小钳,眼下都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然而不知何故刚才的恐惧倒是消减了一大半,也许是无脸婆正在对他们说话的缘故吧---这至少说明她并没打算冲进来把他们给宰了。想象中的可怕情景没有出现,这多少令两人都松了口气。请问...·请问您所说的"不去"是指什么?
这时小灰试着问了一句青,小钳赶紧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后背,像是在说:你吃了豹子胆唯居然跟她说起话来了·"游行一"无脸婆回答道,说话时两个字施得老长老长。说完她的脸部突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小人影,小灰打碎了柜子上的花题跑进了房间。
那是什么呀...只见那个小人影手上举出了一块小牌子,接着人影越来越多,还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花灯一这些东西,共同形成了一幅集体游行的图景,而那图景全部显示在无脸婆的...脸上。"这下--明白了?"无脸婆一如既往地缓慢地说道,正说着脸部的图景倏地消失了。
接下来面对他们的又是一张空白的脸庞,明白了··这家伙的脸部也是表达意图的一部分。小钳心想刚才的图景所描绘的正是众人游行的景象,您说的究竟是什么游行?这时小灰又问道:也就是说···那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的游行?无脸婆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她那空洞的脸部寻找合适的表达。
但是这回她没再制造出什么图景,只是十分简略地说了一句:你们一一也去。言下之意显然就是希望他们一起参加那个在她脸上出现过的花灯游行。可是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游行,又为什么挑在这种时候?关于这些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为小灰和小钳提供确凿的答案。
见两人略显迷茫,无脸婆特意又补充了一句:"有人类--一起去的话--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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