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发现久违的感动(2)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发现久违的感动(2)

首页冒险解谜你好邻居之小丑邻居更新时间:2024-06-27

文/李心培

不给糖就捣蛋,来呗

特蕾莎修女说:“上帝不是要你成功,他只是要你尝试。”

我很喜欢李宗盛的一首歌,叫《爱的代价》,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年少时的梦,那是本心,它源于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为了实现我在美国过节的愿望,我和老伴儿临时住在了美国的一个亲戚家中。他家在波特兰市的赫斯波诺,这里离市中心比较远,走出小区,坐 41 路公共汽车到轻轨枢纽站,再转车坐十几站,才能到波特兰市中心热闹的第五街。

当时刚 10 月中旬,离万圣节前夜 10 月 31 日还有十几天呢,小区的居民下班回家就已经开始从汽车后备厢里往下搬南瓜了。没过几天,每家的门口就都堆满了南瓜。有几家,南瓜多得从屋门口沿着花园的小路,一直摆到了院子的大门口,足足有几十个。

距离万圣节还有一星期时,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早晨我和老伴儿在社区遛弯时,特意去了南瓜摆得最多的几家。隔着栅栏望过去,里面的许多南瓜已经变了样,被雕刻成了各种造型,千奇百怪的。当然还有好些没完工的,不过好在还有一个星期呢。

从这天起,我和老伴儿就有了个新任务。我们每天早晨都会去各家的花园外走一遭,看看每家花园的变化。花园的主人看到我们来,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问候一声早上好。有的主人还打开花园门,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参观。有这么便利的条件在,我们几乎掌握了整个小区的节日准备工作情况,那可说是心知肚明,了如指掌。

你无法想象到他们的工作有多神速,几乎是每天都有新进展,而且花样新奇、层出不穷,绝不像我想的那样,仅仅是刻几个南瓜灯而已。我和老伴儿每去一次就惊喜一次,每次都感到耳目一新:今天这家花园里搭起了帐篷,美其名曰“鬼屋”;明天那家花园的树上挂了好几个塑料人,草地上还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具“尸体”。更有意思的是,有一家花园里竟然布满了坟头,原本绿油油的草地上还撒了好些枯黄的干草。这些干草可都是花钱买来的,就为了布置个鬼屋,还真是用心至极。

有时在房间里,我一听到汽车响,就会跑到窗边扒开窗帘往外看。从距离万圣节还有一星期开始,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好几拨送货的汽车从小区进出。货车卸下的东西都放在各家门口,家里有人的,就会欢天喜地跑出来,把东西拖进去。没有人的,东西就一直在门口放着,等下班人回来后,再兴高采烈地拖进去。我看各家窗帘玻璃上光是贴的星星月亮等小装饰品就有好几种,原本这些就已经看不过来了,何况还差好几天才到正日子,真正到那天肯定更让人眼花缭乱。况且这里还是个偏远小区,繁华地带还不知道热闹成什么样子呢。

记得以前学心理学时,我了解了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对于许多儿童和艺术家来说是与生俱来的,而且一旦获得终生不会失去,它就是对一件事物,甚至是每件事物都感到喜悦的能力。他们之所以感到喜悦,并不是因为那件事物能帮助他们达到某种目的,而只是因为这件事物本身就令他们感到喜悦。

在这场节日热身运动中,参与者肯定不只是儿童和艺术家吧?无论青年人、老年人,还是家庭主妇、职业白领,他们都热情高涨、踊跃参与了进来。我看到他们呈现出的笑容,都如孩子般天真。

当置身这片欢乐的海洋中时,我的心都有些恍惚了。我似乎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过春节,家里会忙着蒸豆包和馒头,馒头上还点了红点。孩子们都有新衣穿,口袋里也会有十几颗大白兔奶糖和几毛钱。

我们这些孩子最欢喜的就是这些日子。我们撒了欢儿似的玩,从东家串到西家,又从西家串到东家。邻居的爷爷奶奶们都争着把瓜子花生往我们口袋里塞,每个人的衣服口袋都被塞得鼓鼓的。得了这么多吃食后,我们就会聚在一个角落里一起开吃,别提多开心多幸福了。也许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它们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里却留下了一段最美好的回忆。

如今生活越来越好,可是这些淳朴喜庆却离我们越来越远了。眼下流行的时髦用语是“活在当下”,于是觥筹交错,灯红酒绿。可人间的一个情字,岂是千金万银可以买到、只言片语可以言尽的?

在美国一个普通小区,无论是节日的欢乐气氛、人们对生活的热爱,还是人与人之间诚挚的情感都让我感慨万分。距离有远近,心无远近,只有有心和无心,有心的就会有至纯至真的喜悦,无心的则只剩浮躁与乏味。

我在感慨中期盼着万圣节的来临,竟然有些莫名的激动。眼看着小区的居民忙活了十几天,到晚上大戏就要正式开幕了,我倒有些忐忑不安了。

从昨天开始,每家的花园草坪都被遮挡上了,帐篷屋也不让进了。有一家门口还挂起了牌子,上面写着“某某鬼宅”,阴森森的,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名堂,让我愈发好奇。实在按捺不住,我便拉起老伴儿的手往外走,心想:先去探探路,把有意思的地方记下来,省得晚上错过了好戏。

可惜这时的小区很安静,家家一反常态地关闭着院门。我猜可能是这几天折腾累了,人们都在睡午觉,为的是积蓄力量,好在晚上有力气“happy”。

我们正逛着,忽然听见一栋房子里传来说话声。透过明亮的窗户,我看到一位中年女士身穿一袭白纱长裙,头戴一顶镶着花边的帽子,正在穿衣镜前照来照去;还有一位男士也西装革履的,正在打领带,看样子他们是要去参加什么晚宴。上午遇到时,我们聊过天,知道他们家没有小孩,是典型的丁克家庭。这样的家庭在美国很多。他们家的花园布置得很简单,门口摆了十几只南瓜灯,草地上竖了几块小鬼木牌,样子并不可怕,倒有些像调皮的小丑。栅栏门外放了一张长条桌子,铺着洁白的台布,上面摆着几只空盘子。估计晚上外出前,他们会在盘子里放满糖果,好让那些不给糖就捣蛋的孩子们随意取。

记得在爱琴海的圣托里尼岛,我和老伴儿看到,那些蓝白相间格调不一的小房子受欢迎极了,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争着进去玩一玩。特别是那 7 个可爱的小矮人玩偶,倚在楼梯旁拍着掌,欢迎游人进去参观白雪公主的卧室。大家看到后都欢天喜地地跑了上去,那一刻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天真烂漫的童年。原来大人的世界一样有着童话王国,只不过是我们自己把通往王国的大门关上了。

为了迎接晚上的盛大节日,我和亲戚早早就把晚饭做好了。吃饭的时候,我对他说:“从现在开始,我就算正式参与美国的万圣节了。待会儿有人来敲门,让我来开,我去给孩子们发糖。”我一边吃饭一边等待着,心一直扑通扑通乱跳,甚至还有点紧张,毕竟是 60 多年来从未玩过的游戏。

老伴儿平日里就常笑我像个顽皮的小孩,此时看我一个快 70 岁的老太太,竟坐立不安的,便笑我说:“看看你,吃个饭还站着。等有人敲门了,你再站起来也不迟啊。”

谁知正说着,就有人来敲门了。我高兴地大叫一声:“来了!”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唰地一下把门打开了。门外站着一群七八岁的孩子,每人提着一个小桶,里边已经装了小半桶的糖,看见我就喊:“不给糖就捣蛋。”我一顿,这才想起自己太急着开门,手上什么也没拿,赶忙又返身进屋把糖果盘端出来,给每人抓了一大把。孩子们拿了糖,继续高高兴兴地去敲下一家的门了。

我回屋坐下接着吃饭,没吃几口,又有人敲门了。这次我不慌神了,先把糖果盘端上才去开门。门外是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好像是姐妹俩,小的顶多 3 岁,带点胆怯,藏在姐姐身后不肯出来。我把糖端给她,让她自己抓。她慢慢地伸出小手,抓了几块糖放进衣服口袋里,蓝宝石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极了。

接着第三拨、第四拨……一晚上陆陆续续,都是三三两两结伴而来的孩子。男孩子的数量好像比女孩子更多一些,最大的十三四岁,小的也有两三岁,有一个最小的,顶多八九个月,是由姐姐抱着来的。

他们是第五拨敲门的,姐姐是一个黑人女孩,怀里抱着最小的,旁边还跟着两个,其中一个调皮地骑着小塑料桶,看模样有点像一家子。

第六拨孩子来自一个典型的老墨家庭,美国人称偷渡过来,靠生孩子多在美国定居下来的墨西哥人为老墨。这七八个孩子一拥而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因为是西班牙语国家过来的,英语不太标准,听起来有些费劲。我听来听去不外乎就是“trick or treat”这一类的话,于是就把盘子里剩下的糖都给了他们。这下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和老伴儿可以到街上看热闹去了。

出门的时候,亲戚千叮咛万嘱咐道:“切记要小心,千万别被吓着。

要特别留神脚底下,别乱踩开关。”我觉得白天我都踩过了,一切心知肚明,肯定没问题,所以兴高采烈地带着老伴儿走了。

我们第一个去的就是那个挂着牌子的帐篷屋,白天看的时候,它那种阴森森的神秘感就很吸引我,我觉得那里面一定有很新奇刺激的玩意儿,于是就拉着老伴儿一路直冲了过去。我们到的时候,主人正穿着一身吸血鬼的衣服站在门口迎接客人。整个院子的灯全灭了,只有一个角落里的南瓜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我朝帐篷屋里望了望,那里倒是灯火通明。主人满面笑容地做着邀请的动作,我们也就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不过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主人的笑容有点诡异,刚想到这儿,我们身后的门就关上了,同时灯也一下子全灭了。里面空间狭小,显得很拥挤,大家等了一会儿见没动静,只好在黑暗中摸索出口。突然帐篷各处吹起了一股冷风,每个人都觉得后脖颈子凉飕飕的。伴着这股“阴风”,四处传来一阵阵的鬼哭狼嚎,可惜我们这群人里没有一个人害怕,更没有人发出尖叫。这时门口的灯半明半暗地亮起来,一个龇牙咧嘴的鬼拦住了大家的去路,挥着大刀喊:“留下钱财,放出去。”

好家伙,鬼没碰上,碰上了劫道的,大家一下子笑了起来。就这样主人的杰作算是失败了。

从帐篷屋出来,我和老伴儿又去了树上挂满了塑料人的那家。到那一看,那些塑料人都被吹鼓了,原来都是面目狰狞的吊死鬼,吐着红舌头,披头散发,风一吹荡来荡去的。地上的尸体也都随风立了起来,原来都是一些缺胳膊少腿的孤魂野鬼,因为白天见过,这时感觉也没什么了。

另一家花园里的坟头上也已经插满了花,园门两旁还安置了两个穿白袍的幽灵,空空的袖管随风飘荡,感觉像勾魂的无常。院子里的灯很昏暗,根本看不见地上的东西。我一直记得亲戚的叮嘱,一步步小心地试探着前行,偶尔踩到一个东西,也已经没了动静。

我看也没什么厉害玩意儿能让人害怕,便放心大胆地穿过坟场向前走去,边走还边回头招呼老伴儿快点儿,好多看点新鲜东西。谁知正说着,突然一脚就踩在了一个像皮球一样有弹性的半圆东西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硕大的黑影就扑进了我的怀里,同时一颗血淋淋、圆滚滚、肉乎乎的高仿真橡胶大脑袋一下子就出现在我面前,还噗地喷出一口带冰碴的气,喷了我一脸的冰碴子,吓得我跺着脚没命地惨叫起来。我一边叫还一边让老伴儿快跑,生怕这个胖鬼吃我一个不够,接着把我老伴儿也吞了。哪成想这个胖鬼还抽起风来,不停地倒下又跳起来,难道是在棺材里喝多了,趁着过节跑出来耍酒疯?它这一下子一下子地蹦,把我吓得只剩下叫了,根本顾不上其他的。还是老伴儿聪明,先看出了诀窍,围着我不停地喊:“快把脚挪开,快把脚挪开!”闹了半天我才明白自己的脚一直踩在开关上,我被吓得直蹦,鬼也就喷着冰碴可着劲地跟着我蹦跶。这一通下来,到最后弄得我满头满脸还有一肩膀的冰碴子。原本就吓得手脚冰凉,再被冰碴水汽这么一浇,那真是从头到脚的透心凉了。真是自己吓自己,还吓得不轻。

遭遇了这场惊吓,我和老伴儿再不敢小瞧这些陷阱,赶紧往热闹的地方转移,生怕再中这些鬼招。

到了大街上,显得热闹多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比往常多了好几倍的汽车。我猜想是临近街区的人在自家门口玩够了,又开车来参观我们小区的鬼了。

老伴儿好心让我去跟外区来的人说说,告诉他们别再去刚才那家了,免得像我一样大冷天的被浇成落汤鸡。我说:“这有什么关系,冬天的冰碴一抖就掉下来了。想想刚才的遭遇,我倒在心里偷着乐呢。

若是没有被鬼吓唬一通,那还算什么鬼节啊。你看,刚才大家在那个鬼哭狼嚎的帐篷屋里钻出来,就因为没有被吓着,还感觉没意思很失望呢。如果鬼屋主人设计得再新颖独特些,让我们被鬼东啃一下,西咬一口,肯定能把大家吓得尖声乱叫。要是再加上一个机关,让人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被鬼手抓到半空吊起来;地上再设置一个电动的玩具大火盆,旁边再有几个骷髅头向上看着,那吊起来的人一定会被吓得四肢乱舞、大叫救命,那才叫好玩儿呢!”

老伴儿说:“你多大岁数了,还这么淘气?真不像个老太太,倒像个调皮捣蛋鬼。干脆你就在波特兰这儿跟鬼玩吧,别回北京了。”

我说:“那可不行,别忘了家里还有我的两个小孙子和可爱的小外孙女呢,我可舍不得他们。等回去,我可以和他们一起玩。反正我们也经常躲在储藏间里玩藏猫猫的游戏,如果把储藏间改成鬼屋,岂不是更好玩。尤其是我的大孙子岳岳,别看他才 9 岁,可是已经设计了机器人、组装了大坦克。要是我和他联手设计几个鬼屋,再装上一系列的开关,肯定放在哪里都不会被人识破。等他长大了,我们一起带着设计好的鬼屋*回波特兰,到时候肯定能把全城的美国人都镇住,痛痛快快过一把鬼节的瘾。”

看完这一街新鲜,我们又转到了另一条街上。没走几步,老远就看见街角花园里热闹得很,不少人围在那。我心下纳闷,吸血鬼、吊死鬼、孤魂野鬼、骷髅、幽灵……诸般鬼怪前半夜都出来晃悠过了,这会儿还能有什么不同凡响的鬼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我走近一看,原来这家的院子里正在放电影,当然是鬼片。银幕上一个满身盔甲的鬼正大步流星地穿过荒野,远处是一团团的鬼火,昏暗处还有十几个小妖怪,举着火把,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很像是我们《西游记》里那些奉命抓唐僧的妖精。不知是西方艺术融合了我们东方文化,还是我们神话中的妖魔鬼怪跑到美国来凑热闹了,反正看了半天我也没弄明白电影究竟在演什么。想问旁边的人吧,又都是鬼打扮,个个戴着面具根本无法分清是男是女,也不知该怎么称呼,无奈只得和老伴儿转向下一家。

这家也在放影片,不过是在墙上挂了一块银幕,用幻灯机在放,所以看的人很少,显得有些冷清。但是主人很热情,一个劲地招呼大家进去。美国人天生性格直爽开朗,善于表达,待人接物也很真诚。院子里摆了桌子,桌上不只有糖果,还有饮料和各式小点心,可能是怕观影的人饿,想得真周到。主人的花园布置得很典雅,从那边的小假山上还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灯是由几尊石雕像的手臂托着的,再配上不同造型的花篮,衬托着一个巨大的南瓜灯灯塔。那灯塔是由几十个大南瓜堆成的,里边射出来的光暖融融的,让人们在鬼节里难免有的一丝忐忑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这家主人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生活的乐趣本就蕴藏在琐碎中,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一定是关注着生活中每一处细节的美,并从中感到快乐,同时也把这份快乐带给每一个造访者。我们起身告辞的时候,主人满面笑容地送出大门,大家都感到温暖,纷纷感谢他的招待。他回道:“Every one you meet deserves to be great withyour smile(每一个与你相遇的人都值得你笑脸相迎)。”这句话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和老伴儿觉得玩得差不多了,准备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发现有两户人家没在家过节,但他们的院子里摆着桌子,桌子上摆的糖果已所剩无几。于是我想起了那个丁克家庭,便和老伴儿又顺路看了看他家。他家那铺了白桌布的桌子上三大盘子的糖依然是满满的,没有一点儿被扫荡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和老伴儿一分析,发现原来是他家的花园比前面那家凹一些,花园外边又有一棵枝叶繁茂的老橡树遮着,所以桌子很隐蔽。要糖的孩子大部分是来自外区,不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这才使他们家成了“漏网之鱼”。

我忽然童心大发,拉着老伴儿像做贼一样,从盘子里拿了两块糖。一寻思来一块意思意思也就得了,于是又放下了一块,这样我也算当了一回不给糖就捣乱的坏小孩。老伴儿见我拿了糖,也忙上去抓了两块。我们东张西望,看了一下四周鬼也没有,人也没有,于是放了心,高高兴兴地走了。

走过社区教堂,再一拐弯就到我们住的那条街了,这个美妙的万圣节之夜很快就要结束了。此时,我的心里乐开了花,因为我又圆了一个梦,亲身实地在美国过了鬼节,而且是和社区的美国家庭一起参与、一起分享了节日的快乐。

很多时候快乐的地方就在此处,快乐的时刻就在此时,停留在此处并抓住此时,你就是快乐的。快乐也只是一种心境,跟财富、年龄都无关,只要有纯洁的心灵,对生活的热爱,就能得到它。真正的快乐,无需待到成功,只需品味现在就足够了。

在社区教堂的墙上,有一段摘抄自《圣经》诗篇第一百一十八章的一句话:主创造了今天,我们为活在今日而欢欣雀跃。今夜,我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体会。

穿过教堂就到了我们住的街上。我听见前面的灌木丛有动静,以为是只野猫,也没在意。可是刚走到跟前,一高一矮两个小黑影突然蹿了出来,拦在了我们面前。那个高个子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身红衣做蜘蛛侠打扮,手里还拿着根长棍子,威风凛凛地冲我们伸手要糖;矮个子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一身绿装像只青蛙,可偏偏后面又长了条大尾巴,手里提着个小桶,看上去战利品不多,难怪他们跑到路边打劫来了。

可我手里只有一块糖,也太寒酸了,于是忙跟老伴儿要他拿的那两块。谁知道他的糖早进了肚子,气得我数落了他一顿,但也没办法。

看着小兄弟俩正眼巴巴地望着我,于是我只好再当一次坏小孩。我把手伸进口袋,拿出那颗糖放在手里吹了一口气,然后对他们说,这颗糖被我施了魔法,能把他们带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一张铺了白色桌布的桌子,桌子上有三大盘糖果,正等着他们去拿。

小孩半信半疑,我给他们指了方向,并告诉他们说:“我就在这等着,直到你们拿到糖我再走,但你们不能耽误时间,5 分钟之内就要赶到那个地方。不然去晚了,魔法消失,糖果也就没了。”因为我算了一下时间,感觉 5 分钟差不多。我们刚走过来,也没见有人从那边过来,那些糖应该还在。

我刚说完,他们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很快就跑得没影了。果真没多大会儿,他们俩就回来了。小桶里满满的,口袋也鼓鼓的,估计是把 3 个盘子里的糖果都包圆了。这下皆大欢喜,两个小侠连连说着:“谢谢爷爷奶奶。”我想那对夫妇参加完宴会回来,看见捣蛋鬼的大驾已经光临过了,肯定也会高兴地把空盘子收回去。而我也免了一场尴尬,这岂不是件一举三得、呜呼美哉的事情。

这就是我们在美国波特兰过鬼节的真实经历。我认为旅行必须要像这样才能真正体验到国外的风土人情,这样做不只是为了寻找全新的景色,也为了拥有全新的视角。

这样的旅行,在于一个“行”字,在行走的过程中是完全自主地参与,主动地规划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样随心所欲的旅行可以让我们亲身聆听大千世界的声音,无疑还能拓展我们的思想和视野,甚至改变我们的某种生命状态。

70 岁的你依然是个孩子,

80 岁的你才是青年;

如果你到了 90 岁,

或许生命的神该来召唤你了,

但你说:“等等,我还没到一百岁呢。

不过即使到了,我也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跟你走 — 说不定我还能活得更长。”

以上内容摘自《像少年一样呼啦飞》作者李心培 北京汇智博达图书音像有限公司授权发布

打破思维禁锢,活出生命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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