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篇
在梭罗看来,人生必需品就是靠努力获得的一切;简单说就是食品、住所、衣服和燃料。获得了这些,才能自由面对生活中的真正问题。最大的必需品就是保暖和维持生命的热量。大多数奢侈品等所谓舒适的用品,非但没有必要,还会大大阻碍人类的健康向上。人只有站在甘贫乐苦的地位上才能成为充满睿智的人生观察者。那些抱怨不满的人,生活是可以改善的,但一味抱怨命苦,这是给自己戴上了镣铐。
梭罗谈衣服,一是维持生命的热量,二是消除衣不蔽体的窘迫。一个工作的人,上班不需要新衣,服饰也没必要上升到艺术的尊贵地步。谈到住所,梭罗说人很容易把本来解决生活问题的事情弄复杂了。很多人为了房子穷了一辈子。农夫得到了房子,不仅没富裕,而且更穷了,因为房子占有了他。围绕生活,一个阶级在享乐,一个阶级在吃苦。铁路是文明之物,但两侧都是肮脏的小屋。梭罗宁愿坐在露天,草上不积灰尘,除非人类已经在那儿破土动工;他宁愿坐在南瓜上、牛车里来去自由也不愿挤在车厢里难受。人类不要成为自己工具的工具,美好的品位都是在户外培养的,那里既没房子也没管家。
梭罗曾经去寻找丢失的猎狗,也曾在城外单独过夜,还当过记者,做过天气监督员,照看受惊的野兽;但他在镇上总得不到应有的地位。梭罗经商一直养成严格的商业习惯,正确面对利润、亏损、利息等问题;他认为去瓦尔登湖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
梭罗亲自实践。他借来斧头伐木,做好了屋架竖起来,再买下柯林斯的棚屋做木板,在湖边将木板晒白了恢复原状。又挖好了地窖,两侧装上搁板,竖起了屋框,木板铺好。屋顶架好后梭罗就搬了进去,烟囱也造好了。就这样,房子做好了:屋里有阁楼,盥洗室,窗户,天窗;一端还有一扇大门;门对面有砖头砌的壁炉;算起来一共花了28.125美元。
接下来,梭罗在房子周围种上了各类农作物。当年收获了蚕豆、土豆、豌豆和玉米。他相信虽然时间短,但收成比康克德任何一位农夫都好。梭罗发现自己很能干,掌握了好多劳动技巧。所有农活,只要利用夏天的闲暇,稍微做点就够了。在劳动中梭罗获得了经验,收获了闲暇、独立和健康,还有舒适的房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另外,他觉得人获得食品也不是特别难的事,一个人膳食简朴,照样可保持着健康和力量。他用玉米粉和盐做面包以及玉米饼,没有米和肉日子照样过得去。梭罗避开了各种交易,食物有了,住所有了;衣服在一位农夫家也做好了。家具也很全,有自己做的,有从村里弄来的。也不用花钱买帘子,阳光进来更好。
梭罗一人住在森林中自己亲手搭建的房子里,方圆一英里内不见任何人,凭自己的一双手养活自己。镇上市民对他的生活百般探询——吃什么,是否孤独,是否害怕,是否做慈善等。梭罗用行动做了回答。
一年只工作六个星期,就可以承担所有的生活费用。如果生活简单,一个人在世上谋求自立倒是一件快事。人与人之间越不同越好,都能找到追求自己的生活方式。年轻人可以造房、耕种、航海,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阻挠就行。他也喜欢独处,正如与其说服别人相信共用一堵墙,不如自己动手造房。
生活与追求
人生到了某种境界,处处皆可安家落户。梭罗认为家宅就是一张座位,乡下更好。他在那里生活得很好,一个人拿得起放得下,贫不失志,精神富有。梭罗刚搬进森林时,居住环境不是很好,但精神幻想丰富了他的生活。房屋给他提供了保护层,室内外空气新鲜,与鸟儿为邻。附近的小湖也成了邻居,周围的风光吸引了他;远处的高原令人遐想。只有自由享受地平线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人。人的灵魂每天都在散发新的活力,看自己能否创造更高贵的生活。人应学会保持清醒,通过对黎明的无限期待来实现目标,靠自己的努力来提高生活。这生活经得起关键时刻的考验,即使是微小的细节。
梭罗希望自己生活谨慎一点,面对基本的生活事实,看是否能学会一切。要深入生活,弄清卑微,体验高尚。但生活总是消耗在琐碎中,活得匆忙。人生没有必要关注那么多遭劫、谋*、车祸和意外。虚伪和谬见若被推为最健全的真理,现实就成了虚构。恐惧和乐趣只是现实的影子,现实永远使人振奋和崇敬。
人们应像自然一样从容度过每一天,从黎明就开始。生也罢死也罢,人们追求的只是现实。人死的时候会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格格声;可如果活着,就让大家忙自己的去吧。时间是小溪,梭罗喝里面的水,也看到了河底的沙子。河水潺潺,永恒不变。
阅读
人应该安然坐下,驰骋在精神世界的领域中,似美酒让人陶醉。整个夏天梭罗都将《伊利亚特》放在桌子上。虽然平时活儿繁忙,但想到读书就兴奋。读书应该鼓足勇气,细心揣摩;尤其是古典作品,有崇高的思想作为人生的动力。读书需要训练、专注、谨慎、含蓄。作家平静睿智,其对象是人的智力和心灵。文字贴近生活,使人倍感亲切,变成书就成了世界珍宝,每个国家都可以继承。书不用为自己申辩,启发了读者即可。梭罗认为一旦掌握了文字,就应该阅读最好的作品,而不是无谓的重复。好多人认为有一本《圣经》就可以了,这是生活单调的表现。好多人读了一本书,生活出现了新纪元,有了智慧就能学会心胸开阔。政府不但要办图书馆,还要办学校,让村子成为大学,老人成为研究生。村庄里有的是钱,缺的是大度和优雅。梭罗坚信,人们不要贵族,而是高贵的村子。
周围的声音与身边的孤独
梭罗喜欢在暖日里悠闲地坐在台阶上,聆听麻雀的唧唧声,观察盐肤木和其他植物。但这宁静很快就被附近的铁路呼啸声打破了。他担心对商业的过度热情会摧毁这个民族的智慧和机智。周日,梭罗会聆听教堂的钟声;夜晚,会听到猫头鹰的叫声。即使没有公鸡或其他饲养动物的,他家里也会充满动物的声音。
有时尽管外面寒冷风大,可牛蛙和其他动物赋予了夜晚特别的魅力。回家后,他发现客人们曾经来过,留下了礼物和名片。梭罗说尽管离他最近的邻居只有一英里,但他仍旧好像身处亚洲或非洲一样,非常孤独。他没有放弃社会,他在渴望一个更优越的社会。即使有人陪伴,如果不能敞开心扉,孤独一样存在。梭罗十分享受孤独带给他的乐趣,欣赏自然的恩赐以及与之交流而带来的收获,生活中最需要的药就是一缕清晨的空气。
访客与种豆
梭罗欢迎客人来访,为客人们准备了椅子。但空间有限,他经常在屋外的松树林里和客人交谈。他不遵循惯例,从不在为客人准备精美食品上费心思,这些都可以将就。他更愿意提高精神食粮,如果客人饿着肚子走了,梭罗就说他们至少获得了同情。
但客人们仍旧到来,梭罗感觉比在城里居住时还多,社交质量也有提高。他也经常在貌似粗鲁人身上发现许多值得赞美的品质,视他们为恭敬的客人。他还采摘浆果款待孩子们。他还经常帮助黑奴们获得自由,从不炫耀。
在附近工作生活的人们也来拜访梭罗。梭罗最关注一位快乐淳朴的加拿大伐木工。他不会读写,但梭罗十分欣赏他过人的身体耐力和自娱自乐的能力。他不愿意表达自己的想法,也不能书写;但十分谦虚,有时还会显示出一点创造力。梭罗认为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也会成为天才。
梭罗认为女人孩子对森林的喜爱胜于男人,商人和农民都不大在意这个,只强调其局限性。梭罗认为他们的生活被追求占据了,根本没有时间去真正生活。
梭罗整个夏天都在耕作,他在地里种植了豆子、马铃薯、芜菁和豌豆。他赤脚工作,规划田地,观察野生物。每天还锄草,按计划做农活。他喜欢用锄头享受自己环境中的乐趣。他也常听到附近城镇传来的军队操练声,他感觉此时可以找到信心,坚信冲突中自由会得到捍卫。
梭罗在田野中获得了9美元利润。豆子吃不了,可以换大米。但种植目的不是为了赢利,而是从中培养自律。农业种植培养的不是庄稼,而是农夫,农业是件有意义的事情。他很不理解为什么人们只关心收成如何,而忽略了自身的培养。太阳永远照耀着土地,尽管耕种中有许多损失和不顺,但农民不需要紧张焦虑,只需要接受自然的恩赐。
村庄与湖及动物
梭罗每周都走很远的路到康科德镇上,新闻和商品试图诱惑着他,但他不为所动。时间不长就上路回家,天黑后就回到湖边。他不怕迷路,道路已经很熟悉了。有一次在镇上,梭罗因拒绝支付人头税被拘留逮捕关进监狱。一夜后释放,但他并不沮丧。他静静思索,他没必要把东西锁起来,随时欢迎来自任何阶层的来客,也不会发生偷盗什么的。
还是湖里的生活有意思,梭罗有时把船划到湖中吹笛子;半夜去钓鱼,钓鱼可以使梭罗思考人生,但有时游荡在半梦半夜之间,直到鱼儿咬钩才被唤醒。其实湖并不大,不同角度不同时间看,湖水会出现蓝色、绿色或透明色。人在里面沐浴会呈现纯白色。探索湖区周围区域时,梭罗注意到过去人们踏出来的小路,猜测湖名的得来,思考镇上居民对湖泊来源的看法。梭罗把注意力集中在湖的平静和安宁上,他认为这种平静与安宁超出了人类知识的范围,无法用言语描述,比人类的生活更加美丽。
梭罗与室内老鼠玩耍,老鼠吃他手上的奶酪。他还会遇到知更鸟、山鹑以及其他小鸟。梭罗称他们为家禽,有时也会遇到水獭和浣熊,他对浣熊的能力很惊奇。
梭罗曾遇到大黑蚂蚁和小红蚂蚁打架。这其实是两个军团在作战,双方实力悬殊。他研究后认为,蚂蚁和人类的战士一样凶猛和英勇。他还遇到过猫,猫有野性,还会朝着梭罗吐口水;梭罗幻想拥有一只带翅膀的猫。他还追逐过潜鸟,但当接近潜鸟时,它就一头扎进水中,重新露出水面后发出大笑。梭罗认为它们肯定和自己一样被湖水和周围景色陶醉了。
梭罗意识到人的两面性,一面是精神高尚的,一面是黑暗和野蛮的,但他都很喜欢。梭罗认为人可以做出选择:要么圣洁要么世俗,要么纯洁要么庸俗。每个人都应该负责照顾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这种照顾会体现在人的脸上和五官上。当人进行正确思考和行动的时候,会获得高尚的外貌,当人进行错误的思考和行动时,他就会获得堕落的外貌。
梭罗的冬天
秋天的黄叶构成了绚丽的美景,大群的胡蜂开始逃离,冬天就要来了。梭罗回到小屋,在湖边享受秋阳最后的温暖。他安好烟囱,为过冬做好了准备。湖上有的地方开始结冰,梭罗对水下和冰面都很感兴趣,尤其是冰中的气泡。他搞懂了冰是如何在气泡周围形成的,冰为何发出声音。他开始了冬季有规律的生活:拾柴取暖,倾听迁徙的大雁叫声。他喜欢松木,也拾取干叶子,取暖做饭,还和地窖里的鼹鼠和谐相处。
冬天的夜晚,梭罗独自一人在炉火旁,房子外面是漫天飞舞的大雪。他挖出了一条通往镇子的小路,但寒冷季节无人来访,孤独的梭罗也不禁想起了过去来走访的凯托等老友们。他们的房子有的已彻底消失,有的年久失修,有的毁于大火。这些人都不在了,只有梭罗一人居住在已经破败的地基和空荡的地下室上,这里只有衰败、野草和繁盛时期种植的丁香花。梭罗思考着,人类居住在大自然中是多么地无关紧要和转瞬即逝。梭罗最忠实的伙伴是一只横斑林鸮、一位偶尔来砍柴的樵夫和他的好友威廉以及哲学家阿莫斯,他的导师和恩人爱默生也来过。梭罗经常按古代印度的惯例等待客人的到来。
冬天也有生命的足迹。林鸮和大雁的叫声在林中回荡,红松鼠和野兔会跑来觅食,狐狸也来凑热闹。梭罗用玉米把松鼠和兔子吸引过来。他花几个小时观赏它们抓食。当然,这些小东西也会把食品带回到树林里去,扔的到处都是。于是引来了松鸡、山雀和麻雀。有时梭罗也会听到猎犬追逐猎物时发出的叫声。早醒后梭罗第一件事就是打水,这很困难,必须把冰凿开。
梭罗还用钓鱼线和小石头来测量瓦尔登湖的深度,他最终得出了湖底的大概形状,发现湖底与周围地形是一致的。湖在最大长度和最大宽度交点的地方达到最大深度。梭罗想知道此规律是否有助于测量海洋等更大的水体。为了验证,他还用附近的白湖做实验,结果是一样的。
第二年冬天,一只百来人的队伍来到了湖边,他们是一个农场主的代理,用两周的时间挖掘湖里的冰,打算一天获取一千吨冰。这是个复杂、大规模的生意。虽然得到了一大堆可用来储存和出售的冰,但大部分融化后还是流回到了瓦尔登湖。
春天与结束语
四月来了,湖里的冰开始融化,发出雷鸣般的吼声。岸上的沙子与流淌的小河一起移动。植物开始发芽长叶,野雁在头顶上飞过,叫声响彻云霄。受到好天气的鼓舞,梭罗重新开始钓鱼。他感受到了万物生灵的躁动和精神的高涨,即使在这样的氛围里死去也不会感到刺痛。1847年,梭罗实验完成了,他于9月6日离开了瓦尔登湖。
梭罗说宇宙比我们看到的要宽广得多,人真正需要的也许是心灵的改变,而不是风景的改变。他离开瓦尔登湖也是要去体验新的生活,感受改变。他希望人们卖掉自己的奇装异服,保留自己的思想,摆脱文明的外壳,找到真正的自我。最朴实的生活是最甜美的,多余的财富只能买来多余的东西,而灵魂并不需要钱。他反思说人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直都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中。他也承认普通人不能理解自己的作品,但这并不重要,太阳就是一颗启明星,预示着新生活即将到来。
作家简介:
亨利·戴维·梭罗1817年7月12日出生于马萨诸塞州的康科德镇,是家里的第三个孩子,他的一生几乎全都生活在这里。全家思想开朗,修养较高,靠自制铅笔维持生活。梭罗年幼时候,康科德是个十分迷人而又宁静的地方,梭罗父母经常带他到森林里野炊,幼小的梭罗最喜欢瓦尔登湖。梭罗生活时代正好是商业和技术统治美国人生活的时代,铁路将康科德与外界联系了起来。农民不但可以务农,还可以开采森林做生意,物品运到波士顿赚取生活补贴。虽家境贫寒,但梭罗接受了很好的教育,先后就读于康科德的公立学校和康科德私立学院,后来去了剑桥市附近的哈佛学院,学习欧洲古代及现代语言和文学、哲学、神学以及历史学。
1837年梭罗哈佛毕业后回到家乡一所文法学校任教,但因不愿意体罚学生而辞职,后来遇到了刚搬到康科德来的爱默生(美国著名哲学家、作家、诗人),两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对梭罗日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梭罗还办过一所私立学校,以运用超验主义的进步教育方法闻名,但他逐渐对办学失去兴趣,几年后学校便停办了。
随后梭罗帮助家里制造铅笔,也从事其他工作,写作事业也开始了。其创作借鉴了英、德浪漫主义思想中的理想主义和来世的观点,也吸收了印度教、佛教和孔孟学说的思想,强调人的心灵、思想和灵魂是宇宙的核心。相比个人真理,客观事实是次要的。他还提出了自助的观点,自助可使人否定或拒绝任何同个人理想相悖的社会规范、传统以及价值观。
梭罗逐渐在文坛上小有名气,但生活却给他沉重的打击。尤其是少女艾伦迫于家庭的压力拒绝了梭罗的求婚,原因是梭罗一家没有稳固的经济基础并且行为激进。对爱情的失望和因哥哥离世遭受的打击使梭罗不能在纽约继续创作,回到了家乡又帮助家里制造铅笔。
从19世纪40年代末开始,梭罗住在了爱默生的家里当门徒,帮助料理杂物和花园,陪伴爱默生的第二任妻子莉迪安。两人产生了一种亲密的柏拉图式的感情。梭罗受到同学查尔斯经历的激发,在爱默生位于瓦尔登湖畔的土地上修建了一个简单的住处。其目的一是亲近自然,二是进行经济实验,看能否工作一天,休息六天,改变美国人一周工作六天的习惯。1845年7月4日小屋建成后他搬到了树林中。此后两年时间里他完成了两部作品的草稿,即《康科德河和梅里麦克河上的一星期》与《瓦尔登湖》,给他带来了很好的声誉。后者是他给康科德镇上好奇的民众们做的一个讲座的讲话稿,题目是“我的经历”,结果大受欢迎。于是他着手将此讲稿整理成一本书,这就是《瓦尔登湖》。
1846年7月,梭罗去康城路上因拒绝交纳支持奴隶制的人头税而被逮捕入狱,这次经历激发了梭罗对政府的许多质疑。他在家乡讲堂上做了演讲,公开阐述抵抗国家权威的理由,这次演讲的经过被命名为《论公民的不服从》,成为梭罗在世界范围内影响最大的作品。
1847年秋天,爱默生去欧洲定居,梭罗离开瓦尔登湖再次与莉迪安同处近两年的时间。爱默生返回后两人的紧张关系使他们的友谊产生了裂痕。梭罗回到自己家乡,度过了人生剩余的时间,重新开始制造铅笔。随着奴隶制度的辩论达到高潮,梭罗坚决反对蓄奴制度,他帮助黑奴逃亡,宣称支持黑人运动。后来因为肺结核病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开始研究树木年轮的增长。但最终疾病还是夺走了他的生命,于1862年5月6日卒于康城家中,享年4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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