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团长

我的老团长

首页冒险解谜团长别生气更新时间:2024-07-31

前排左2,讲话的是老团长

我的老团长,是炮十六师212团第一任团长。我的老团长,是由炮五师组建来的,团部机关大多也是由炮五师组建来的,其中只有一名刘副团长是由炮十四师组建来的。

我的老团长,是1947年入伍的山东籍老兵。解放战争时期,山东沂蒙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母送儿,妻送郎,最后一子送战场”。所以,到了六七十年代,部队师团干部山东籍的老兵特别多。

我的老团长,不高的个子,有些发胖的身材,当新兵时总是望而生畏,“那就是团长”,团里开大会认识了讲话的团长,总觉得他很严厉、严肃。

特别是1971年“九·一三”一级战备后,我们一营疏散到介休宋古公社,因营长“大闹师卫生科”,老团长带着参谋长、卫生队长来到我们住地“兴师问罪”。营长不服,两个人吵了起来,我就在身旁,更觉得团长厉害,随后派卫生队的车就把营长送到了太谷270医院治病。

但我真正接触老团长,是到团政治处组织股后,团里开党委会、常委会、党委扩大会,都是由我们组织股通知、记录,因我就负责这项工作,时常到他办公室去,甚至有时还要到他家中通知,慢慢觉得老团长并不厉害,而且还特别随和、朴实、憨厚,没有一点架子,他的老伴也是如此,对我们参谋干事特别客气。

慈不带兵。当然老团长对部队要求还是非常严格的。一次从家中吃完晚饭,来到团值班室问,参谋长他们训练回来了没有?值班的参谋说,没见参谋长他们回来。老团长在营区转了一圈,到了团值班室又问,参谋长他们训练回来了没有?仍不见有消息,就跟值班的参谋说,给秦树公社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一个人问问去,看参谋长他们训练回来了没有?派去的一个人回来回电话说:他们进行夜间科目,老团长这才回家休息。

都快吹熄灯号了,还听不到有汽车进院里的声音,老团长还是放心不下,又来到团值班室问,见参谋长他们训练还没有回来,就说,“给小车班打电话,叫辆车,我看看去。”老团长坐上小车,带个参谋就往绵山脚下奔去。

按计划,参谋长带着侦察分队在绵山脚下进行训练,老团长一到跟前,就露了相。原来,他们进行完白天训练科目后,就放了羊,爬绵山玩去了。玩就玩吧!到点你下来呀!可没想到有两个连长,一直也没有下来。参谋长见团长来了只好如实汇报。老团长很是不客气,骂了他们一顿,“你们是训练那,还是玩,这能带出好兵来,快组织人找吧!”

绵山很大,方圆多少里,山陡林密,晋文公组织人寻找介子推都找不到,参谋长上哪儿找去,他已组织人找了几次,秦树公社来人问时,他说进行夜间科目,也只是搪塞。

老团长更生气了,“再组织人往上找,实在不行放枪,指示目标,肯定是迷失方向了。”这回找的人有了主心骨,往山上找了一阵就开了枪:“呯、呯”。夜深林静,枪声传出老远,还真起了作用,一会儿,就听到山上回了两枪“呯、呯”,这回大家才放了心,最起码互相联系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连长下来了,总算没出事,一见团长傻了眼,忙做检查。老团长还真给他们俩面子,批评了一阵说,“这个事就到这儿,谁也不要说了,传出去丢人现眼,军事干部训练后爬绵山不说,两个大连长下不来了,那让人家政治处、后勤处怎么看你们?”后来,还是慢慢传出,不过,时过境迁,要不然非挨处分不可。

老团长也有一个毛病,平时说话带把,未先开言,先“妈拉个吧”!一次团党委常委开交心通气会,老团长先做检查,说:我也有骄傲自满情绪,平时一点也不觉。一次,去团指挥连回家吃饭,老伴说:老程,今儿咋不高兴?我说:刘大力骂我。老伴说:他骂你什么?我说:他骂我 “团长,*拉个吧!”老伴说:他为啥骂你“团长,*拉个吧”?他说“妈拉个吧”,是跟我学的。老伴笑了,这你就遇上茬了,别人不敢,刘大力可不吃你那套,人家父母都是高干,怎么容你“妈拉个吧”。其实,你这就是骄傲,一团之长,成天“妈拉个吧”、“妈拉个吧”带在嘴上,那要是师首长来了,你咋“妈拉个吧” 不出来呀!不照样挺着大肚子扎着腰带跑去,报告、敬礼吗?她说得对呀!这就是骄傲,这就是我骄傲的具体表现,师长来了,我怎么“妈拉个吧”不出来呀------

我在一旁记录,忍不住偷偷地笑。老团长就是这么朴实、实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隐着瞒着,他也从不看我们记录的《党委会议记录本》,不像有的政工干部,恐怕我们给他记得不准,交心通气后,还要亲自看我们的会议记录,有的还进行修改。

老团长从小就当兵,没有多少文化,虽然在部队补习过文化,也是个大老粗,有好多字都不认识。他讲话“推荐”干部没有错,一念文件就坏了,“推存”干部,他不认识那个“荐”字,还以为是“存”呢!我们就悄悄告诉他,他说,“妈拉个吧,你们怎么不早说呀!”

所以以后,再传达文件,老团长就反复多看几遍,吃不准、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一一标上,避免念错字。其实,念错字也很正常,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文化的人也不见得不念错别字。特别是遇到个别首长,连那“括号”“反括号”“接下页”都给你念出来,你有啥法儿。

一次,快过“八一”建军节,团里准备开“官兵同乐会”,我与大张干事正编写有关“错别字”的相声,其中有一部分就是涉及到首长们传达文件时念错的字。我们形象写道:话说水“许”(浒应念hu),有一李“达”(逵应念kui),手使两把大“爹”(斧应念fu),进了别“野”(墅应念shu),见人就“斤”(斩应念zhan)------

第三排正中间是老团长

正这时,老团长推门进来,见我们有说有笑,就问:“你们俩干什么呢?”我们说:“编相声呢!”老团长说:“编什么相声呢?这么高兴。”我们就给他念了一段。老团长不高兴了,“你们别净糟践我们老头子,我们文化不高,出错在所难免,我们可以改、提高,别在那么多干部战士面前出我们的洋相。”

我们说只有一点,大体上还是大家经历的错别字,如“认字认半边”,张干事吃纯肉的故事;如小孩看下象棋,他不认识“兵、卒”,但知道念“拱”,因为大家围着棋盘总喊“拱啊!拱啊!”他就以为那兵、卒念“拱”------

老团长说,“那也不行,净拿我们老头子开涮,凡涉及到我们的事,都不能说。不行,你们不会唱歌,非编这个,同乐会吗?大家都高高兴兴才行,你们别让我们老头子不高兴。”老团长还是把我们编的相声给枪毙了。

我在团部门口站岗

老团长星期天没事,也爱到我们机关“光棍”中拱猪。我们机关几个老干事、老助理员爱跟他开玩笑,“团长,咱们拱猪可有言在先,不管谁输了,也得画猪头、贴纸条、顶枕头。”老团长说:“没问题,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老团长的老伴是家属委员会主任,在家属中威望特别高,凡是家属中有什么事,都由她牵头解决。这天找到我们机关来了,“你们以后,跟我们老程拱猪,别总输了让他顶枕头,他脖颈不好,总闹颈椎疼,实在不行,就给他画猪头、贴纸条!”

几个老干事、老助理员偷偷地乐,故意不干,“不行,团长要是玩,那就得按规定来,谁输了都是如此,我们输了,也得顶枕头哇!要不,就别玩。”

在炮阵地

老团长的老伴说,“我让他跟警卫员玩,老程还不干,说是警卫员竟让着他,没意思,他就愿意跟你们拱猪,说你们都是高手,他愿意与高手过着,没想到,你们这帮小子还挺坏。”大家都笑,老团长的老伴见说服不了大家只好走了。

其实,大家拱猪还是让着团长的,只是老团长自己输了自己认罚,自愿顶枕头。他说:“我不能违反你们的规定,规定定了,就得按规定来,不能搞特殊化。”

老团长无论干什么都特别自觉,以身作则。他先后搭班子三任政委,蔡政委、曹政委、罗政委,都配合的特别好。蔡政委刚组建没有多久就支左去了,我到组织股后,也回来过,后来可能就调走了。曹政委纯属是个知识分子,刚组建时是副政委,他讲话不写好了不说,要说就有依据,是个非常谨慎的人,1976年第一批转业干部转业了。接着来的是罗政委,原师组织科科长,老团长配合的也不错,团队建设得很好。

回老营房,在原团机关大楼前

可惜的是,老团长岁数不小了,年轻化更没有空间。记得一次开团党委会,研究部队年轻化问题,我在一旁记录,老团长说:“这屋里,除去小曹外,都是四十来岁、四十多岁的人了。”我不由凑趣说:“团长,我也四十来岁的人啦!”老团长说:“妈拉个吧,你咋四十来岁了?”我说:“我今年三十有一,不来九岁就四十岁了吗!”大家就笑。老团长说:“好好干吧!部队将来就是你们的。”没想到就是这年——1978年,老团长第二批转业,回了山东。

每当回想过去的往事,我都思念当年的老首长,一幕幕,一桩桩,仿佛就在昨天。

九口2021-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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