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靠着洗澡为生,最高记录是一天38次,就算手脚都洗蜕皮了也没有丝毫怨言。没办法,女孩的工作有些特殊,每工作一次就要洗两次澡。有经验的前辈告诉她,洗上一次就可以了,不然身上死皮太多的话,客人就会失去兴致。可阿燕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好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干净。
不同于刚到香港做这份工作时的青涩,现在的阿燕对着不同的男人,都能说上几句挑逗的话。她明白只要能哄的顾客满意,那就能多收点小费。可眼看手里的双程护照即将到期,能继续呆在香港的日子已经不多,她开始没日没夜的疯狂赚钱。
她每天不停的接活,整天出入于不同的酒店,常常累得回到出租屋倒头就睡,仅仅两个月就赚到了三万块。虽然是出卖自己的身体,但阿燕的腰上系着一根红绳。因为有句俗话说:下海寄红绳,从良断青丝。因为身上有一根红绳的存在,就意味着她并没有一丝不挂,这个红绳仿佛是她最后的尊严。
得空休息的时候,阿燕也会来到小巷子里,帮着小花一起刷碗,她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这天为了庆祝小花的生日,父亲给她买来了传说中的水果之王。看着这个像刺猬一样的大家伙,一家人无从下手,小花对着这个散发臭气的水果也不敢尝试。最后在父亲的再三劝说下,才拿起果肉塞进嘴里。
小花没有想到,在恶臭之下竟隐藏着这样的美味。她也想把这份美味分享给阿燕,只可惜阿燕还有几天就要回老家了。临走前她把自己的地址留给了小花。在这个处处需要谄媚伪装的城市,小花是阿燕唯一一个不需要卖笑对待的朋友。
可赚到大钱的阿燕刚回到老家,父母就拿着她用肉体换来的钱肆意挥霍,还大摆宴席,只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虚荣心。宴会上亲戚们夸奖二人养了个好女儿,阿燕只能尴尬着一一收下。亲戚们以为大城市的钱都很好挣,甚至让阿燕带着刚毕业的表妹也去闯闯。
阿燕的父母满心欢喜的应承下来,可只有阿燕心里明白,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表妹去跳火坑?大城市就像围城,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却想挤进去,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有着过往不堪的城市了。
谁知很快妈妈桑就又打来电话,说现在行情很好,劝阿燕赶紧回去继续接客。阿燕并没有答应,还有一件事她必须去做。阿燕已经结婚了,可如今的她再也无法面对丈夫。她将婚房租了出去,又和丈夫办理了离婚手续。当她拿着离婚证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决定在家乡发展,可是小县城哪里能和大城市比。一番市场调查后她很是失望,现在的自己还能干什么她也很迷茫。朋友劝说阿燕之前在外面干什么,现在就还干什么。阿燕沉默了,那份工作是她永远说不出口的秘密。
这天阿燕收到一份从深圳寄来的包裹,里面竟是一个榴莲。小花一家已经被遣返回了老家,她再也不向往那个繁华的城市,因为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无比自由。阿燕拿着榴莲跟好友分享,几人壮着胆子才敢尝上那么一口。
不久后阿燕得知表妹坐火车南下了,身边的好友也都一一离开家乡,乘上了去往远方的列车。阿燕本想拦住他们,心中却冒出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涩,就如同电影中常常出现的榴莲。在朋友眼里它虽然坚硬无比,还飘着恶臭,但不亲自试一试心中总有不甘。然而只有去过南方的阿燕,才最能体会这种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水果,究竟是什么滋味。
阿燕最终选择拾起最初的梦想,穿着戏服在舞台上表演。即使微薄的薪水只够维持生计,但对阿燕来说,这才是她内心最想要的生活。也祝愿屏幕前的你我,都能实现真正渴望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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