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三天,之前捣碎了的黄豆必须放在烈日下曝晒三个月,林氏的力气小些,盼儿就将黄豆放在了缸里,每日太阳出来时,就将大缸搬到了烈日底下。
院子里的鸡崽之前一直是散养着的,不过放了大缸后,这些的小总是呼扇着小翅膀,想要往大缸上飞,盼儿生怕让它们弄坏了黄豆酱,就直接上了山,捡了一些树枝,用细绳子栓,围成了栅栏,将鸡崽都给圈,省的它们满院子的乱跑。
家里头住着大佛,褚良可是无肉不欢之人,再加上盼儿母女手头里的银子都是褚良给的,这人要吃什么吃食,盼儿都得在石桥村给买好了。
石桥村里拢共只有两户*猪的人家,即使盼儿来回换着去买猪肉,村里头的人还是传遍了,说盼儿母女发了一笔横财,否则怎么能供得起日日大鱼大肉的?
这日盼儿带了点散碎银子,又去屠户割肉,还没走到屠户家门口呢,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牛。
此刻盼儿被牛拦在小道上,身上也不知道多少香粉,味道浓的让盼儿直打喷嚏,她下意识的瞅了瞅牛白净的脸蛋,发现面颊处的确还带着点点红痕,明显比别的皮肉稍稍几分,应该就是被人的。
牛感受到盼儿的眼神,心中暗啐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盼儿这是要去刘屠户家里买肉?”
盼儿点了点头,虽说财不露白,但石桥村就这么大,想要把买肉的消息给按住,无异于痴人说梦,她索性就不遮掩了,直接应了就是。
牛的眼神闪了闪,面上了几分贪婪之色:“你娘现在还卖腌菜呢?”
“只卖了一回,新做的现在还没好呢……”
“前个儿咱们村里头有人去了碾河镇,说有个小在荣福楼里卖腌菜,一坛子腌菜就卖了整整一两银子,那小可是你?“
听到这话,盼儿心里一秉,连忙摇头:“我娘做的腌菜那么好吃,一两银子怎么够,肯定得卖一百两……“
说着,盼儿嘴边就了哈喇子,一滴一滴的落,黏糊糊的滴在了牛的手背上。
这可给牛膈应坏了,一把将盼儿给推开,从怀里帕子不断擦手,她怎么把盼儿是个傻子的事情给忘了呢?就这么一个蠢笨的,怎会将腌菜卖出一两银子的高价?
不是徐老三撒了谎,就是卖腌菜的另有其人,反正这盼儿不像是机灵人。
牛暗道晦气,用帕子呼呼的扇着风,腮帮子刮了盼儿一眼,突然瞧见了不远处走来的赵木匠,原本带着怒意的脸瞬间温柔娇媚。
盼儿回头扫了一眼,也认出了赵木匠,这赵木匠家里十分殷实,盖了三间青砖大瓦房,还会打炕,在这碾河镇已经算是富贵人家了。
赵木匠娶了一房媳妇,那媳妇生了三个娃后,胖的就跟老树根似的,十分敦实,比得上牛娇媚可人,这两人一个有心,另一个欲迎还拒,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滚到了。
盼儿不敢多看,直接冲到了刘屠户家里头,割了一条五花肉,一斤多就花了足足二十文。
提着肉往回走,盼儿经过水塘,看到有老爷子在钓鱼,她想起林氏爱喝鱼汤,便凑,买了两条巴掌大的鲫鱼,又去拎了一块豆腐,这才回了家。
盼儿回去时,林氏正在院子里洗衣裳,一看到女儿回来了,她赶忙站起身,在围裙上抹了,将盼儿手里头拎着的给接了过来。
这鲫鱼还新鲜着,被盼儿拎了一路竟然还没死,一放进盆里,噼里啪啦的就开始翻腾,鱼尾巴甩了林氏一脸水,鲫鱼要配着豆腐炖,味道还会鲜嫩些,所谓千滚豆腐万滚鱼,炖的越久,鱼汤就越是鲜美,正是这个道理。
林氏一边用刀子刮鱼鳞,一边让盼儿将五花肉切成薄片,虽然盼儿脸上有一块碗大的疤,但林氏却一直想让盼儿找一个好归宿,往日盼儿痴傻也就算了,现在她脑子好使唤了,学得一手好厨艺傍身,往后也能好过些。
盼儿切菜比林氏慢一些,不过还算稳当,之前她在齐家住的时候,齐母没少使唤盼儿,把她当成丫鬟看待,而她女儿齐眉则像是大家一般,十指不沾阳,养的甚是。
切好了肉片,林氏也将两条鱼刮了麟去了内脏,放在了一个瓷锅里头,再添了些水,放在炉子上慢慢煮着。
林氏做吃食之所以好吃,正是因为她娘家有,虽然现在调料不足,不能完全将里的都给凑够了,但只要稍稍用些米酒,加上糖醋盐等物,以一勺老汤勾兑,倒进了瓷锅中,香味儿霎时间就传了出来。
鱼汤得多炖一会,林氏又起了一个锅,将五花肉放在锅里头干煸,火一热后,肉片肥的不少,子就榨出猪油...
油味儿香得很,盼儿搬了张小杌子,直接坐在炉灶边上,看着林氏下厨,很快五花肉就被炒成了半干不程度,林氏将肉盛在小碗里,油也倒出来一些,留着炒别的菜用,锅里头加了辣子翻炒,火要烧的旺些才能入味,盼儿手里头扇子,呼呼的煽风,等到林氏将回锅肉出锅后,她这才把蒲扇放下。
这盘回锅肉是给褚良吃的,盼儿拿盘子装了三个,端着菜直接进了西屋。
盼儿一进门,就看到褚良低着头坐在桌边,也不吭声,脸色深沉,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即使盼儿从来没有出去过碾河镇,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知道褚良的身份不会简单,明白这人跟她们母女两个的牵扯越小越好,若是走的近了,说不定还会将麻烦惹在身上。
将饭食和瓷瓶一起放在桌上,盼儿转身要走,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等等。“
盼儿白了一眼,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外走。
哪曾想身后突然传来了一股巨力,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胳膊,盼儿一个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竟然的撞在了褚良的怀里。
。
盼儿唬了一跳,下意识的开始,偏偏褚良的手臂跟铁箍没什么两样,死死的箍住了小纤细的腰,大掌扣在肚脐的皮肉处,力气用的大箍的又紧,既热且烫,还的,好像木头桩子似的。
盼儿被迫紧紧的贴着褚良的,两人挨得极近,
“你快,别抱着我……”
盼儿脸颊红的快要滴血,耳根子也烫的厉害,她想到褚良竟会如此无耻,占她的便宜,家哪是能让轻易碰的?
听了盼儿的话,褚良低垂着眼,眸光越发深沉,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只不过是个丑陋贪财的农妇而已,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为什么他会起?
这如同汹涌的波浪般,的拍打在的心头,让他一时,做出了这种糊涂事。
的腰那么细那么软,盈盈不堪一握,隔着一层衣料,褚良仍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皮肤上的热度,的手一寸一寸的往上移,从脐下往上挪了一掌的距离,隐隐能碰到不该碰的……
来极了,身上带着淡淡的女儿香,勾的人口干舌燥,连呼吸都有些不稳了,褚良自武,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牙关紧咬,褚良脸色发黑,不准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他一把将怀里的推了出去,道:
“出去!”
盼儿也不知道这人到底犯什么毛病,冷不防的让褚良推得一个趔趄,差不点栽倒在地,她回头的瞪了他一眼,觉得这概是脑子进了水,否则干嘛要抱?
从屋里离开后,褚良先是闭了闭眼,之后长舒了气,心绪不断翻涌,根本无法平复下来,他倒是没急着先吃饭,而是沉着脸自己解决了一番。
过了两刻钟功夫,,一张英挺刚毅的脸也涨成了暗,他闭着眼,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屋里头弥散着一股子淡淡的腥膻味儿,褚良一把将窗子推开,透了透气,这才坐在桌前,面无表情的用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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