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国汽车技术研究中心公布的9月份上险数据显示，造车新势力排行中，蔚来汽车9月份以1972辆的上险数据排名第一位。排名第二位的是小鹏汽车，上险量为1487辆。第三名威马汽车，上险量为1344辆。造车新势力的榜单中，这三家企业常占据前三。他们仿佛是“网红”体质，自诞生就带流量，不断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流量红利”能否带来销量大增长？从这三家车企销量看，9月份销量均不足2000辆，而今年前9个月的销量均不足1.3万辆。曾经希冀于今年底就能拿到年销量10万目标的车企，如今三个季度已过，线上是“热门”，线下实体店客流量又如何？新京报记者10月17日探访了位于北京城区的蔚来、小鹏、威马三家销售店和体验店。
探店：蔚来客流较多，小鹏有现场提车
10月17日上午，新京报记者来到位于北京南三环附近的小鹏4S店。据悉，小鹏汽车在北京的4S店并不多，除该店外，更多的是位于商场的体验店。走进店内，新京报记者看到，这个有着200平米左右的展厅，摆放着红色和白色两辆G3车型。店内看车人不多，不过在紧邻展厅50米外的售后服务厅内，也有顾客准备签单提车。
小鹏汽车4S店。摄影/新京报记者秦胜南
准备提车的顾客是一位40岁左右的女士，她告诉新京报记者，最看中新能源车的续航里程。小鹏汽车G3车型续航里程最高达520km，这是她选择这款车的主要原因。“上午开车到店内，导航显示40分钟，由于下雨堵车路上花费两个小时，对于纯电车来说，续航里程高，遇到堵车的情况也不用担心了。”这位女士说，如果不是新能源指标快到期了，更愿意等待未来续航600公里的P7。
小鹏汽车4S店内展示的G3车型内部。摄影/新京报记者秦胜南
除了这位女士，店内还有一家三口也有购车意向的顾客正在跟销售人员了解情况，他们心仪的也是续航520km的车型。新京报记者从销售人员处了解到，续航520km的车型是该店销量最好的，大约北京地区月销量200辆左右，而其他车型不多，多为20辆左右。当被问及为什么店内客流量少时，这位销售人员表示，中午以后看车、体验的顾客会增多，平均大概每周800位顾客进店看车体验，其他小鹏汽车商场体验店看车体验的人数约为每周3000人。不过，他也表示，国庆期间客流量大，最近一段时间明显减少。
蔚来汽车中心展示厅。摄影/新京报记者秦胜南
随后新京报记者来到了位于东长安街东方新天地的蔚来中心。在京城黄金地段，这家有着2层3000平米的销售体验中心看着着实气派。在一层展厅，一辆炫酷跑车抓人眼球，不过，顾客关注的是在落地大玻璃幕墙旁边依次摆放白、蓝、红、灰四种颜色的ES8、ES6四款车型。新京报记者探店的半小时内，约有5拨看车的顾客体验、咨询。有购车意向的不多，现场也没有看到当即签单购车的顾客。
蔚来汽车中心展示的蔚来ES6车型内部。摄影/新京报记者秦胜南
一位对蔚来ES6有购买意向的顾客告诉新京报记者，家里有几辆燃油小型车，现在想置换成新能源车，选择蔚来汽车的主要原因是服务人性化，“一位购买蔚来汽车的朋友，前段时间在河北老家，而车在北京，通过蔚来提供的代驾服务，专门有工作人员把车从北京送到河北。”
采访过程中新京报记者了解到，店内销量最好是单月近800辆。不过，该销售人员并未透露月平均销量。
威马汽车体验店销售人员向顾客展示展厅内一辆EX5内部构造。摄影/新京报记者秦胜南
同在东方新天地的还有威马汽车体验店。或许是中午时段，这家店内顾客流量不大。在进门处，一位工作人员记录进店人数，并及时给顾客分配销售人员提供咨询服务。
威马汽车体验店。摄影/新京报记者秦胜南
新京报记者看到，店内布置较为人性化，配置了咖啡吧台，由于整体面积有限，店内共展示了两辆不同颜色的EX5。与其他销售方式不同，该店工作人员通过iPad中的专用软件展示车辆内部构造，比较亮眼。销售人员介绍，每天大约到店看车、体验的顾客有三四十位，店内月销量30多辆。
销量：距离既定目标还很遥远
尽管目前处于金九银十的销售旺季，不过从以上三家的探访情况看，与此前新京报记者探访合资品牌车企4S店的客流量相比，略逊一筹。值得注意的是，合资品牌在北京4S店数量较多，目前上述三家车企在北京4S店、体验店多是个位数。
从销量统计看，根据中国汽车技术研究中心的统计，9月份蔚来汽车上险量1972辆，约占造车新势力阵营总上险数的35%，1月至9月累计上险数达到12430辆，约占新势力整体的30%。这与蔚来汽车此前制定的2019年完成4万至5万辆目标销量，还有很大差距。
威马汽车此次从8月份造车新势力榜首滑落第三名。8月份，威马EX5销售2175辆，创今年以来最好成绩。威马汽车9月份上险量为1344辆，前9个月累计上险量为12656辆，这与此前威马汽车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沈晖曾预计的要提升交付能力，今年冲刺10万辆的目标相距甚远。距离年底还有2个月，威马即使快马加鞭，也很难实现目标。
在经历了7月份的消费者维权事件后，小鹏汽车8月份销量231辆，市占率为4.5%，环比*84.8%，连续3个月下滑，一度跌出了造车新势力前三。尽管小鹏汽车创始人、董事长何小鹏公开进行回应道歉，但这个道歉略显没有诚意。风波过后，其推出的2020款G3续航达520公里，获得对续航里程有刚需的部分消费者的青睐。从小鹏汽车公布该品牌9月份的销量数据看，从6月份开始连续下滑3个月之后，小鹏汽车9月份销量大幅回暖，单月交付量为1487辆，环比暴增544%；今年前9个月累计销量为12829辆，领先蔚来和威马。然而，在今年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要达到何小鹏曾经立下的“全年交付规模将实现4万辆”的目标，也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未来：强军压境下“窗口期”越来越短
此前，蔚来汽车传出与浙江湖州市吴兴区正在洽谈一笔50亿融资的消息。随后不久，又有消息否定了50亿融资。吴兴区宣传部外宣办相关负责人在回应新京报记者时表示，的确曾经与蔚来汽车洽谈过，但最终未签署融资协议，原因是经评估后认为项目风险较大。
“钱来钱走”戏剧般的剧情，让蔚来汽车股票也再次跌下山坡，其中消息当天的10月16日，蔚来汽车每股盘前跌12%。截至发稿前，蔚来汽车每股1.46美元，比2018年9月14日的历史最高点13.8美元下跌近90%。
“到店咨询体验以及购车的部分顾客，对蔚来汽车的新闻有所关注。”正如新京报记者从蔚来汽车一位销售人员处了解到，蔚来汽车的销量一定程度上也会受外界消息的影响。
而从蔚来、威马、小鹏等造车新势力近一年来的消息看，人们对其关注最多的，就是这些车企是否还有更多资金撑过寒冬。其实，随着传统车企纷纷开始在新能源汽车领域开疆扩土，相继推出纯电汽车，造车新势力的生存空间已经不断被挤压。而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年底实现量产后，或将进一步压缩造车新势力的生存空间。威马汽车创始人沈晖甚至用“凛冬将至”来形容当下造车新势力的真实处境。
业内分析人士认为，造车新势力生存发展的窗口期越来越短。这些造车新势力多处于初创期，新车型的持续推出、研发的不断投入等，都需要大量资金支撑，激烈的竞争显然将对他们产生更加残酷的影响。
从资金的来源看，销量是企业自身造血的重要途径。目前造车新势力前三名的前三季度销量都仅仅过万，不仅不及传统燃油车企业一款热门车型单月的销量，就是与比亚迪、北汽新能源车型销量比，也存在很大差距。据比亚迪发布数据显示，新能源乘用车9月份销量为1.30万辆；1-9月份累计销量达到18.59万辆。可见，造车新势力自我造血的能力十分有限。
在目前销量始终没有实现爆发式增长的情况下，持续、大量获得融资或许是造车新势力企业在车市寒冬生存下来的出路。然而，蔚来汽车四年“掏空”200亿元，戴森一年砸出200亿元造车且仍停留在PPT阶段，特斯拉则是连续深耕新能源车16年才见少许盈利。造车新势力未来的发展道阻且长，仍然充满未知之数。
新京报记者 秦胜南 摄影 秦胜南
编辑 李文娣 校对 李立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