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是备受宠爱的长公主,看不上王孙贵族,一心求旨嫁个侍卫

故事:我是备受宠爱的长公主,看不上王孙贵族,一心求旨嫁个侍卫

首页模拟经营宫殿:100日公主更新时间:2024-11-13

本故事已由作者:秋迟迟,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作为十一公主顾梨欢,我在家中养两个小倌自然不算出格的,更何况这一个腰如折柳面若桃花,一个身材修长面容清冷,试问,谁不喜欢看他们亲亲抱抱举高高呢?

阿翡急匆匆跑进房中时,我正指导着白玉将上衫再扯低些,好让青瓦抱着他的时候鼻尖正巧抵在他的锁骨上,啧啧啧,思及此,简直美哉美哉!

可是阿翡来得有些煞风景,青瓦才抱上去呢,见到来了人急匆匆将白玉推出去好远,实在是不知怜香惜玉。

我还来不及感叹,便听见阿翡道:“公主,周王殿下要回京了!”

“三哥哥要回来了!何时启程?何日入京?”我一激动,将手里握着的瓜子撒了一地。

“飞鸽是今日到的,说是六月十二入京,现在怕是已经启程上路了。”阿翡也高兴,回着话眉开眼笑。

三哥哥去蓟州已经一年,这一年母妃日日吃斋念佛,只求他能得以洗刷冤屈重回京中,直到太子和九哥哥接连去世,大理寺在查案时,发现当年害八哥哥坠马的人其实是太子,父皇又悔又恨,收回了那道“永世不得回京”的旨意,将三哥哥从蓟州召了回来。

太子是被他曾经的党羽*害,九哥哥是被他家中最宠爱的侍妾*害,我与他们自小便算不得亲厚,只在丧礼上做了做样子,便继续回公主府享乐。

如今最疼爱我的三哥哥回来了,我兴奋得当天连干了三大碗饭。

晚上在梨树下逗鸟消食时,阿翡悄咪咪问我:“公主是因为要见周王开心,还是因为要见到傅公子了才这么开心的呀?”

我白了一眼阿翡,拿着棍子戳了戳绿毛鹦鹉的嘴壳,道:“傅元沉?本公主巴不得他一辈子呆在蓟州不回来才好,满嘴谎话的臭侍卫,本公主才不想见!”

“臭侍卫,臭侍卫!”绿毛鹦鹉学得有模有样。

“对对对,骂的好!”我戳起一块香蕉喂给它作为奖励。

傅元沉作为三哥哥的近身侍卫,一天天不好好想着保护好三哥哥,总是在背后捉弄取笑我,我与他简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哪里会盼着他回来。

他离开京城时,给了我一袋梨花种子,说等种子发芽的时候就回来,结果我兴致勃勃去种的时候才发现,那种子全都是煮熟的,他就是在骗我,他就是想跟我说他再也不回来了。

我生气得紧,每次给写信都只问三哥哥,一句话都不过问他,我打定了主意,一辈子都不要理他。

六月初至,蔷薇花开得很好,我起了兴致,叫白玉在蔷薇花园子里舞剑。

他一身白衫,青丝松绾,执软剑舞在红白相间的蔷薇花丛中,重重挑起落花,又起剑挥散,花瓣如蝶随风飞落,撒在白玉肩头,我只觉京城美人众多,皆不如我府内白玉公子。

白玉舞罢,墙头上却先我一步有人鼓起掌来,连连称好,只是这几声“好”,一字一顿,尾音沉重,略显别扭。

“小梨花,一年不见,怎么就开始金屋藏娇了?”墙头上的人是傅元沉,他翻身下来,一步步走向我,我却没由来地有些心虚。

“好哇傅元沉,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公主的墙头你都敢爬!”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咱当公主的气势不能输。

“公主的闺房我都睡过,爬个墙头又怎么了?”傅元沉语气有些傲娇,眼神一直瞟向一旁的白玉和青瓦。

“我还当外界传闻说咸嘉公主豢养男宠之事是虚言,如今得见,公主还真真是,不拘小节,逍遥自在了。”

我当街买了白玉和青瓦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自小我这在外的名声就不是很好,从前是娇奢无度,傲慢轻狂,如今又多了一条淫逸下贱,以至于如今我十八岁,却无人求娶,又一次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只是我自小就是这样的性子,还记得很多年前与傅元沉初见,就是因为我爬上冷宫房顶,被他“英雄救美”了。

母妃生我的时候已经是半老徐娘了,生完了我,身子就慢慢变得臃肿,样貌也不似从前,被父皇冷落了好一段时间,直到三哥哥上了朝,在政绩上渐渐有了建树,父皇才又重视起我们娘仨,给了六岁的我封号,也给了母妃德妃的位分。

父皇万寿节的时候,皇子公主们全都争先恐后地上前敬酒贺寿,使尽浑身解数想在父皇面前争个脸面,我不喜欢这样,便从偷偷钻进了御花园里抓萤火虫。

彼时我八岁,自问爬树翻墙向来是无敌手,正坐在冷宫的屋顶上赏月的时候,有个一惊一乍的小侍卫对我喊道:“喂,你在房顶上干嘛?不要想不开啊!”

我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打算理睬他,反而顺着屋檐往更高处爬去,小侍卫不死心,扯着嗓子喊:“喂,你下来啊!”

冷宫本就是禁地,素日不让人随便来,我生怕这小侍卫两嗓子喊下来叫我被抓个正着,心中不禁有些烦躁,没留意脚下的瓦片有些松散,一脚下去重心不稳,直直让我滚下了屋檐。

本以为这次不死也得摔个半残,倒没想到将要落地时那小侍卫将我接住护在怀里,一连滚了好几圈我竟毫发无伤。

小侍卫是十二岁的傅元沉,为了接住我摔断了胳膊,他却邀功似地问我:“喂,我救你一命你怎么报答我?”

我举起拳头想抡他,却看着他错了位的胳膊下不去手,道:“这样吧,你去跟着我三哥哥,以后让他给你封个官职,便算是我报答你了。”

“你家哥哥是大将军吗?”

“不是。”

“那他是宫里的大总管吗?”

我白了他一眼,大总管都是太监,我怕他越说越不像样,告诉他:“我是咸嘉公主顾梨欢,我三哥哥是三皇子。”

傅元沉有被吓到,半晌才反应过来行礼问安。

后来我将他带到了临岫居,又给他宣了太医看伤,而那次便是他说的睡过公主闺房,彼时年幼,母妃和三哥哥都宠着我,合不合规矩都放在了一旁,万事遂了我的心意才是第一。

只是傅元沉去了三哥哥身边我才知晓,他原本是罪奴后人,住在降晖庭,素日里负责冷宫几处的洒扫,到了十四岁便要被净身送往各宫侍奉,终身都是不得出宫的,幸好三哥哥在宫中还有些人脉与威信,从降晖庭捞个人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2

我从小运气就不怎么好,譬如睡觉的时候枕头里有根绣花针,游湖的时候小船漏了水,平地上走着也能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鹅卵石摔个狗吃屎,更倒霉的是我跟十皇姐打架,到最后闹到皇后跟前,挨罚的竟然只有我。

十四岁的时候大抵是我最倒霉的时候,中秋家宴上,有人给三哥哥的酒里下毒,我有些贪杯,将三哥哥的酒喝了,半刻钟不到腹痛难忍,口吐鲜血,差点死翘翘,幸好王太医妙手回春,救我小命,只是那次也让我生生地在屋里静养了两个月。

静养的日子太难熬了,傅元沉给我送了绿毛鹦鹉,那个时候绿毛鹦鹉开口便是:“笨梨花,笨梨花!”

我气极,将它饿了一天,第二天开始教它说:“傅元沉混蛋,傅元沉白痴,傅元沉是个讨厌鬼!”

可能是我教得太复杂,它只学会了:“傅元沉。”

逢人便叫傅元沉,搞得母妃与我谈心的时候语重心长地问我:“闺女,你当真是瞧上傅元沉啦?”

我一口热茶险些喷在母妃脸上,反驳道:“笑话,我咸嘉公主聪慧美丽,温柔大方,喜欢谁也不会喜欢傅元沉好吧!”

话音刚落,我却好像看见母妃面容上闪过一丝嫌弃,道:“乖,不喜欢就不喜欢,咱也不必这么夸自己。”

好吧,我就当母妃是在教育我做人要低调了。

半个月后,三哥哥请奉天寺的高僧为我算了一卦,说是我命中恐有生死大劫,若要化解,需得迁出皇宫立府别居,才能化险为夷。

父皇虽然算不得多疼我,却向来对奉天寺的高僧多有敬重,便许了我京郊别院,立名为咸嘉府,赐给我居住,说来也奇怪,自从搬出了皇宫,我是吃饭也香了,睡觉也沉了,走路也不摔跤了,足足圆润了一大圈。

同年冬天,我便去了奉天寺还愿,感谢大师给我算卦解祸,我余生必当是要多多为奉天寺捐香火钱以表诚心。

只是去了我才知道,大师并没有为我算卦,是三哥哥为寺里捐了书楼,又衣不解带帮大师抄录了枉金论副本十余册,大师才答应帮三哥哥撒这个谎,让父皇放我出宫。

纵使我脑子再不灵光,我也想明白了三哥哥的用意,哪有什么天灾不断,左不过是挡了人的道,碍了人的眼,被人当作了眼中钉,无时无刻不想除去。

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大院藏着毒蛇鬼魅,三哥哥怕我这单纯的心思终有一日让人谋害了去,这才想方设法让我远离那邪祟作恶的皇宫。

公主府里本是一片荒芜,傅元沉抬起锄头在院子中央种了颗梨树,又买来了各种花的种子陪我种在院子里,来年便可春赏海棠,夏赏蔷薇,秋日观菊,冬望杜鹃,比之那御花园也分毫不差。

只是来年时北州战事吃紧,隐约传出消息来,说是要送一位公主去北州和亲,我平静的生活再一次被打破。

那些日子我总是很焦虑,睡不好也吃不好,放眼大昱如今的公主,偏我刚好十五岁,偏比我大的都嫁了,比我小的最大也才十岁,当真要去和亲,便只有我个倒霉孩子去了。

我睡不着觉,便爬到屋顶上看月亮,这次傅元沉没在下边扯着嗓子喊我,而是爬到屋顶上陪我一起坐着。

我问他:“要上父皇真把我送到羌族和亲,你会陪我一块去吗?”

“你不会被送去和亲的。”傅元沉说得有点没底气。

“三哥哥都保护我一辈子了,总不能让他为了我去忤逆父皇吧?”

“小梨花,你的一辈子还长着呢。”傅元沉扭过头来看着我,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往后一倒,躺了下去。

“如果有人娶我,我便不用去和亲了。”我眨了眨眼睛,想看清月亮上的那棵树,我觉得它和我院子里还没长大的梨树挺像的。

傅元沉沉默了许久,也跟着我一块儿躺下来,似是安慰我一般,道:“会有的,会有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来娶我们的梨花公主。”

我叫顾梨欢,傅元沉却总喜欢在人后叫我小梨花。

小梨花,梨花公主,我觉得挺好听的。

我望着月亮,眼皮有些打架,模模糊糊间好像听见傅元沉在说:“如果我父亲没有被流放,如果我不是罪臣之后,我是不是也可以当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嗯,我觉得你挺好的。

我不知心中所想有没有说出来,嘴里只嘟嘟囔囔,便睡了过去。

所幸我的焦虑没有持续太久,九皇兄在北州带兵夺城,接二连三的捷报传入京中,和亲一事便再无人提起,傅元沉从前最是瞧不上为太子办事的九皇兄,这次却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与三哥哥谈事时也直说起北州战事打得漂亮。

我及笄礼之后,三哥哥终于选了皇妃,他们成亲那日我预谋爬上新房的房顶上看一看新嫂嫂,计划还没实施,便被傅元沉拎出了三哥哥的濯清苑。

回公主府的路上傅元沉说我:“顾梨欢,你是真不知道害臊啊?”

我有些反应过来,哦哦哦哦他铁定想歪了,忙解释道:“我就是看看新娘子,三哥哥还没回屋呢我不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三殿下装了醉,半个时辰前就回屋了,你要真这时上了房顶,那......”

“你不必再说,本公主已经知错了。”我掩着面转过身去,好了好了,我知道很尴尬,你不必多言,本公主不是傻子。

嗯,下次一定先摸清楚三哥哥的动向再爬新娘子的房顶。

“你也别想下次了,三殿下与皇妃一见钟情伉俪情深,发了愿只娶她一人了。”

这个傅元沉,怎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咸嘉公主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如今城里时兴诗会,公主倒是也可以去诗会上相看相看,万一有中意的郎君,叫德妃娘娘请圣上赐婚便是。”

我听着傅元沉这话有些别扭,反驳道:“诗会上那些文文弱弱的白面书生我才不喜欢呢!”

傅元沉轻笑出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才不告诉傅元沉,我喜欢将军,喜欢银甲披身长剑如龙,能护卫一方安宁的大将军。

我没有回答傅元沉的问题,转了个话题道:“傅元沉,你武功这么高,要不然去参军吧!”

他似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道:“不去,我要保护三殿下。”

“哦,好吧,那你没机会当将军了。”

“当将军有什么好的?”

“戏文里传唱的,公主都是要配将军的。”

3

三哥哥娶亲后还未过几日的舒服日子,蜀地一带便发了洪水,三哥哥受命前去治灾,让三嫂嫂成了望夫石。

不过他走后一个月,嫂嫂便诊出了身孕,母妃高兴得不得了,巴不得住在三哥哥府上时时刻刻望着嫂嫂。

只是她终究是宫妃,没有住在皇子府上的道理,便每隔两日都要请旨出宫,父皇被她烦得不得了,干脆将三嫂嫂接到了宫里。

三哥哥治灾回来的时候,三嫂嫂的肚子已经八个月大了,如此再出宫回府也不方便,便让她在宫内待产,一应太医接生姥姥都是皇后在准备着。

可是秋猎时,八皇兄摔断了腿,皇贵妃日日跪在承清殿外,求父皇为他做主,彻查猎场之事,此事父皇本想交给三哥哥去查,可见他心思全在自家快生产的皇妃身上,便只得转而交给了六皇兄去查办。

六皇兄素日里喜文厌武,只一口圣贤书都快读烂了,我并不觉得他能将差事办好,可他偏偏不到十日就查出了真相。

三哥哥被宣走的时候嫂嫂绣着娃娃的肚兜,一个不留神将手指都戳破了,三哥哥心疼得不得了,安慰她:“不急,此事还没个定论,清者自清,父皇不会冤了我的。”

我的心却随着三哥哥的背影揪在一块儿了,来宣旨的宫人说三皇子疑与八皇子坠马事有关,请至承清殿相议。

三哥哥是晌午去的承清殿,皇贵妃是下午来的临岫居。

皇贵妃向来是盛气凌人,偏她位分又高,母妃脾气又软,从来都是被她捏在手心里欺负,只是这次她摆架子为难人,罚我们一宫的人跪在院子里,我们倒是不打紧,三嫂嫂快要临盆的人了还在受罚,母妃又气又急,却奈何她不得,手中捏着绢帕一圈圈地打结。

皇贵妃望着大着肚子的嫂嫂,冷笑着道:“顾骁害了我儿,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有没有本事保住他的儿。”

我立起身子反驳她道:“皇贵妃娘娘,八皇兄一事尚未有定论,父皇也未曾给三哥哥定罪,您这般莫须有的为难人,怕是不妥吧?”

“咸嘉公主好大的胆子,敢对皇贵妃娘娘不敬!”

我话才说完,她身边的嬷嬷便上前来给了我一巴掌,我尝着嘴里的腥甜,正欲再出言驳她,殿外却传来宫人传驾:“太皇太后驾到。”

太皇太后来得及时,纵使三哥哥当真有错,三嫂嫂怀着的也是皇家的血脉,容不得半点的闪失。

太皇太皇虽年迈,精神气却好,龙杖一撑,对皇贵妃训斥道:“你们欧阳家竟是这般教你的?自己也是生养过的人,纵使老三真坐实了罪名,自有皇帝去罚他,你在这为难老三媳妇,可真是将你这协理六宫的权力用得好啊!”

皇贵妃脸色有些难看,忙行礼道:“臣妾知错。”

“知错了就回去思过,莫要再扰哀家清修。”太皇太后坐上轿辇离开后,皇贵妃还瞪了一眼我们满宫的人才走,我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后来我才知道,三哥哥去承清殿前吩咐了傅元沉,若是临岫居有什么异动马上请太皇太后,皇贵妃出了名的刁蛮,她的宝贝儿子受了伤她正浑身的气没处撒,攒了这么多天的郁闷,终究是对着临岫居下手了。

只是皇贵妃才出门去,嫂嫂的肚子便开始痛了起来,太医来诊,说是快生了。

太医宫女们忙作一团,母妃在临岫居照看嫂嫂,我跟傅元沉在承清殿外等三哥哥的消息。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承清殿内原本安静气氛被打破,我只听见父皇摔了东西,气极了骂道:“混账!连手足兄弟都残害!”

我不知他说的是谁,可我知,三哥哥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手心浸满了汉水,原本的困意被打散,傅元沉将我的手指掰开,吹了吹我险些被我掐出血的手掌,道:“心里有事就掐自己,哪里学的坏毛病。”

“傅元沉,三哥哥和嫂嫂都会没事的对吗?”我努力压制着心里的不安,说话时却不想带着些颤音。

傅元沉捏了捏我的手心,示意我别怕,这时,却有个宫人急匆匆跑出来,我将他拦住,问:“里面的情况如何?”

他行了礼支支吾吾道:“圣上定了三殿下的罪,要贬为庶人。”

闻言我双腿一软,险些就要站不住,小宫人又行一礼慌忙跑开。

我扶着傅元沉的手,胡乱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便往承清殿里冲,却被傅元沉拦住,他说:“别去,你现在这般去找圣上闹只会给殿下添麻烦。”

我无助地望着傅元沉,问他:“那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要怎么办才能帮到三哥哥?”

“我们先回宫去,回去看着皇妃平安产子,说不定圣上看见小公子心情好了能再细细去查清原委呢?”

是啊,这该是父皇第一个孙辈,他应该会高兴的。

可是三嫂嫂没能平安产子,父皇也没看一眼他才出生便夭折的小皇孙。

不知是谁将三哥哥要被贬为庶人之事传到了三嫂嫂耳边,她一时气血攻心晕了过去,太医几次扎针将她唤醒,可她已经没了产子的力气,蹉跎至天明时,孩子落了地,连哭都没哭一声便咽了气,而三嫂嫂,也在太阳照进临岫居时没了生息。

三哥哥回宫时,面上瞧不出一丝血色,他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前一日还在笑靥如花给他们未出生的孩子绣肚兜,后一日便冷冰冰躺在他面前一动也不动。

可是最终那道贬三哥哥为庶人的旨意也没降下来,三哥哥抱着嫂嫂一步步走出宫门,回了濯清苑,母妃终日落泪,眼睛肿得都快看不清东西。

八皇兄坠马一事,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三哥哥,他百口莫辩。

或许是因为皇贵妃私自惩处,害嫂嫂在生产是遇了难,父皇终究没有对三哥哥惩处过重,只封了他周王,指去了那鸟不拉屎的蓟州,叫他永远也不必再回京。

嫂嫂丧礼过后,傅元沉和三哥哥一起启程去了蓟州,我去城外送他们时下了雨,雨天本就让人烦闷,我撑着伞站在城墙下,本是说好了不哭的,却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傅元沉便是这时将荷包给了我,跟我说:“我们小梨花今天这番才真是应了梨花带雨的景,别怕,等你将这袋梨花种子种发了芽,我和殿下就回来了。”

4

傅元沉又一次骗了我,这一年他一直在京城,根本就没有随三哥哥去蓟州。

他在暗中调查当年是谁害了八皇兄,又是谁栽赃陷害给了三哥哥,还有当初临岫居内,分明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太医与接生姥姥,是谁故意将三哥哥出事的消息传到嫂嫂耳边,害得一尸两命。

只是他在京城待了一年,却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八皇兄之事当时的人证全都离奇身亡,一个大网织得天衣无缝,直到九皇兄在家中被自己的侍妾毒死,傅元沉趁九皇兄府上乱作一团时潜入了九皇兄的书房,在书房的暗间里找到了太子买通马场守卫暗害八皇兄的证据,还有一叠叠太子多年来结党营私的罪证,引着大理寺查案的人将真相翻了出来。

父皇知晓此事的时候当场便气得吐了血,醒来后看见皇后侍候身侧,心中的怨怼悲愤汹涌而至,随手抓起药碗砸在了皇后的眉间,还将皇后禁了足。

可是太子终究是已经死了,父皇病体才稍好些,便拟旨传了三哥哥回京。

三哥哥回来那日先去了承清殿拜见父皇,后又在母妃宫里用了膳,最后才回了濯清苑,对着三嫂嫂的灵位空坐了一夜。

第二日我去找他时,他面容憔悴得不似人样,我鼻头一酸,却还是忍住了眼泪,扑到他怀里唤着:“三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小欢儿乖,哥哥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

我心中紧紧绷着的弦慢慢送下来,从小到大我都知道,只要我的三哥哥在,我就可以一直当无忧无虑的梨花公主。

日子仿佛又过回从前,只是傅元沉和三哥哥却变得十分忙碌,我隐约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常常心神不宁,就连白玉舞剑我都提不起兴趣去看。

重阳节时皇贵妃去了奉天寺祈福,我去濯清苑找三哥哥时,听见他们在商讨事情,我站在门外许久,他们都没发现我。

傅元沉做事向来是不紧不慢,这次却异常焦急,说话时眉头紧皱着,道:“若是这次再不动手,便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可若是我调动了赤羽军上奉天寺,恐怕会被人污蔑造反。”三哥哥言语间十分犹豫。

“皇贵妃害死了三皇妃,欧阳家又污蔑傅家通敌,害我全家平白蒙冤二十载,殿下,难得等到皇贵妃出宫,你报仇的机会和我平冤的机会都只有这一次了。”

我是第一次听见傅元沉提起他的往事,他平日里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却对这段过往藏得极深。

三哥哥沉默了许久,傅元沉又问他:“就算是真的造反,王爷难道会怕吗?”

我心中一惊,走进屋去,喊道:“不可以!不可以谋反!”

三哥哥谨言慎行这许多年,眼看着就要苦尽甘来,我少有关注朝中动向,却也知道父皇已经有意册封三哥哥为太子,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便将迎来万劫不复。

三哥哥和傅元沉对我的到来有些诧异,傅元沉原本有些腥红的双眼也渐渐平和下来。

“欢儿,这些事你就不必参与了。”三哥哥说道:“今日我们还有要事要商讨,你自己去城里玩吧!”

我摇了摇头,抓着三哥哥的袖子道:“我可以帮忙的,我去调赤羽军,不会有人怀疑我。”

赤羽军是外祖父留给母妃的一小支军队,只百人,却精悍无比,除了我和三哥哥,他们不会听从任何人的调遣。

傅元沉皱了皱眉,道:“你连马都骑不好,就不必去冒这个险了。”

“不,我想去,我知道你们是想在皇贵妃回宫路上拦下她的车驾,宫里护卫非常人能敌,唯有赤羽军可与之一战,三哥哥的身份不便调动军队,只有我能去做这件事。”我抓着三哥哥衣袖,眼神十分笃定。

我看见他有些许的动摇,接着道:“从小到大都是你们护着我,现在你们有需要,我也想为你们做点事。”

三哥哥犹豫着,傅元沉却将我一把扯开,道:“太冒险了,公主不能去。”

我不管傅元沉,自顾自想要说服三哥哥:“你们告诉我要怎么做,我可以做好,绝对不会给你们拖后腿。”

傅元沉还想说什么,我抢在他前面继续道:“如今我已知道了这件事,就算你们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调赤羽军,与其让我自己去冒险,不如与我配合,我们一起做成你们想做的事。”

傅元沉的父亲当年在前相国欧阳禹手下做事,因选秀时,傅元沉的姑姑开罪了当时还是秀女的皇贵妃,欧阳禹便捏造了封假文书污蔑傅父通敌发国难财。

以至于傅元沉的姑姑从秀女被发落成了浣衣局的宫女,而傅元沉的父亲则被流放至了边陲,他母亲怀着他被贬入降晖庭做杂役,以至于他出生,便成了降晖庭的一个罪奴之后。

傅元沉想为他父亲洗刷多年冤屈,只得以皇贵妃为切入,与欧阳禹做交易,让他主动重提当年旧案,还傅家一个清白。欧阳禹已是重病之身,若他死了,傅家就永远都要担着这个罪名,再无以重见天日,所以傅元沉他很着急,他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我想帮他,也想帮三哥哥,他们为我做了这么许多,我总要为他们挺身而出一次的。

领着赤羽军埋伏在树林里的时候,我的心总是莫名地慌乱,我总是这样,一点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用傅元沉的话来说,我天生便是个胆小鬼。

远处的天空开始电闪雷鸣,马蹄声渐渐逼近,四周的穿着常服的赤羽军们屏息凝神,我渐渐往后方撤去,三哥哥嘱咐我,刀剑无眼,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护好自己。

雨落下来的时候,皇贵妃的车驾正好驶入视线,因想要匆忙避雨,车马行得比较快,道路两边的将士将绊马绳拉起时,只听一声声马儿嘶鸣,马背上的侍卫们便被摔倒在地。

埋伏在林中的赤羽军也持剑而上,*戮与鲜血充斥着我的双眼,我藏在树后擦了擦眼前的雨水,直直盯着马车的动向。

半刻钟后,打斗终于接近尾声,有人将一身锦缎华服的皇贵妃押下来,她一边挣扎一边喊着:“你们好大的胆子,当朝皇贵妃也敢绑,圣上定会诛了你们九族!”

我将斗笠的遮面放下来,看着狼狈不堪的皇贵妃,想起当初她在临岫居欺凌母妃的模样,恨不得也将她摁在地上踩两脚。

只是三哥哥让我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若来日东窗事发,也不会牵连到我。

因此我一句话未说,只打了打手势,示意将士们收工,将皇贵妃蒙住了眼睛带到林中早收拾好的木屋去,傅元沉拿了皇贵妃贴身的腰牌,我守在木屋里,防止她自尽或是逃跑。

傅元沉走之前我问他:“成功替傅家洗刷冤屈后,你还会回京城吗?”

他笑着回答我:“我会努力回来的。”

“傅元沉,我的意思是,你会回来娶我吗?”

他看着远处,临走时才回答我:“如果我清清白白地回来,就来娶你。”

我是备受宠爱的长公主,看不上王孙贵族,一心求旨嫁个侍卫

5

我知道傅元沉不喜欢这皇宫与京城,痛恨这世间繁复的规则与伦理,他向往的是世外桃源的自由。

他被这皇城下的威压逼迫着不得不低头,只有在我身边时才放下世俗与规矩,叫我小梨花,弥补当初设计接近我的愧疚,护我的周全,也哄我欢心。

我理解他一定要涉身险境去为傅家驳一个清白,也怕他完成了这个目的后,再也不愿意回到这个肮脏的朝堂,更怕他不愿意娶我这生在皇城中的公主。

皇贵妃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从前欧阳家一党的大臣纷纷上奏,要搜山寻找皇贵妃,可这些日子父皇病重,都是由三哥哥代理朝政,他一边应着会去寻皇贵妃,一边派着自己的亲信假意上山搜寻。

而我与皇贵妃在这木屋中已经待了近半月,她从一开始负隅顽抗,终变成了提线木偶般,我给她喂饭她也张嘴,问她话也照实回答,近日来,更是像痴傻了一般,嘴里念着自己的闺名,如孩童般唤着爹娘。

前任相国是极宠爱她的,为了稳固她在后宫的地位,不知道谋害了多少无辜的纯臣,而她又是个被宠坏了的,后宫里嚣张跋扈,身边还有个足智多谋的老嬷嬷替她谋划,这些年来,手上的人命亦是难以数清。

终于,父皇提起精神上朝那日,欧阳禹托家奴呈上了一封罪己书,书中详写了为官四十载经由他手的桩桩恶行冤案,其中便有傅家蒙冤被流放之事。

父皇看着那罄竹难书的罪行,气得在朝堂上又晕了过去,三哥哥趁热打铁,一边传太医为父皇看诊,一边处置了欧阳禹一党的罪过。

至此时,终于能放了皇贵妃回宫,可看着她的模样,我只觉若是她站在三哥哥面前,三哥哥也未必想要再动手*了他。

皇贵妃还没到宫里,父皇便驾崩了,遗诏留得明朗,传位于第三子顾骁。

而我却不知是不是因为迎着风的缘故,眼泪止不住地流,我的父皇啊,从小也没给过我几分疼爱,如今他逝了,我却忍不住要为他难过。

三哥哥登基后,我从咸嘉公主成了咸嘉长公主,傅元沉也终于清清白白地回来了。

只是他才回朝,三哥哥便给他封了正二品武辉将军的官职,我在公主府内听着阿翡给我讲这事儿的时候,嘴角不住地上扬。

傅元沉穿着正红色的官袍来公主府时,开口便是:“小梨花,你的大将军来娶你了。”

我笑得得意,一把扑上去将他抱住,啧啧,本公主的男人,本公主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抱了。

只是傅元沉看着我身后的白玉和青瓦,有些委屈地问道:“事到如今了,公主还不打算将这两个小倌送走吗?”

“好了好了,小傅将军不委屈,我这不是生怕有人在你之前来娶我,这才请了他们两个来镇宅嘛?放心,我已经告诉十姐姐了,要送两个冰雕玉琢的美男子给她!”

我可真贴心,十姐结发夫婿因与太子结党营私一事有关被贬为了庶人,她正在四处搜罗美少年,我看着白玉和青瓦这漂亮的小脸蛋,不禁有些感叹,若不是我家未来的夫君爱吃醋,我可不愿意将他们送人。

不摸不抱,我看看也是养眼的!

“诶诶,不许想了,你家大将军不够玉树临风吗?多看看我就够了!”傅元沉捧着我的面颊,嘟着嘴似是在撒娇。

怪了怪了,这个傅元沉怎么总是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也罢也罢,我们小傅将军剑眉星目也是秀色可餐的。

我踮起脚尖,“吧唧”一口就亲了上去。(原标题:《梨花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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