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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个村民被遴选出来，前往深圳受训——如何做好一名乡村CEO。他们曾经或仍在相对贫困的圈子里打转，但共富的“野心”驱使着他们参与这场实验。
掘金之旅
谁也猜不准沙尘暴会在哪一天到来。根据神谕的提示，未来25天的探险将面临四种天气状况：晴天、高温、沙尘暴，以及恶劣的高温沙尘暴。天气十分重要，决定了物资的消耗和行进速度。若倒霉遇上高温沙尘暴，大家将会迷路3天，别说顺利抵达目的地，命都可能丢了。
要不去问问城里的神秘怪人？他能预知某个地形任意3天的天气。获知答案的代价，是推迟出发，陪怪人待一晚上。
“天气还是得问。晚一天就晚一天呗！”有人提议。一句话溅起声浪，六组探险队都热络地讨论起来。2021年1月5日下午，深圳天气晴好，腾讯滨海大厦32层的会议室里，一场虚拟探险正在进行。
这款名为《沙漠掘金》的沙盘拓展，是大中华地区流行的企业内训，也被列入多家名校的EMBA课程。现在，围坐会议桌的50几位探险者来自村头阡陌。两天前，他们撇下农活，搭乘不同规格的面包车，再转乘高铁或飞机，几番周折来到深圳，只为一个目的：学习当一名合格的乡村CEO。他们当中，有村干部、农妇、刚从流水生产线退下的青年，以及村合作社代表。
2021年11月，腾讯为村发展实验室联合中国农业大学启动了这场“乡村CEO培养计划”，并遴选出了50多名学员。培养计划如同创造营，学员们被安排住在酒店，现场理论培训一周，接着回家在线上学习、在村庄实训等，一共持续9个月时间。结业之后，优秀学员可以申请12个月的创业基金。
这趟培训不妨说是旅行，所有人都兴致勃勃。第一天，大家去参观腾讯滨海大厦展厅，眼前是闪烁着数据的巨型电子屏，像2049年的科幻电影，一下子把人从田间带到云上。
但相比充斥着科技、未来感的场景，还是农作物让学员更加兴奋。展厅设有一间种植番茄的玻璃温室，温度、湿度都可以远程控制。玻璃罩子内，番茄藤蔓生长得壮而茂密，果实饱满。
图|学员们被玻璃温室中的番茄吸引住了
「哗啦——」学员们全都围上去，齐刷刷举起手机。
随行的工作人员感叹，自己在家也尝试种了番茄盆栽，可没等结果子就枯死了，要怎么能长这么好啊？
戴眼镜的男孩站在旁边，笑，“你也搞个温室，一定能种活。”男孩叫田一检，毕业于四川农业大学林学院。去年，他响应乡村人才返流的号召，回到老家重庆彭水县太原镇区阳村，当起了护林员。
家附近有一百多平米荒田，田一检想利用起来，在网上买了40多种没见过的果种，最终，一个特殊品种的番茄成功长熟，结出的果子是深紫色的，据说维生素含量是普通番茄的1.7倍。
站在玻璃罩子前，田一检有些出神，他展开联想：田里的奇异果蔬要是也都长得这么好，他也可以请周边村镇的孩子来参观，当作自然教育。
被送选来参加“乡村CEO培养计划”的学员，很多是田一检这样想法丰富的年轻人，但在家乡他们属于“少数派”。一些小村已有了成熟的农业经济产业，或依靠周边景区发展旅游，可留在本地工作的多数是老人，年轻人跑去城市读书、打工，不愿回来。
留在农村、参加“乡村CEO培养计划”的这些学员，相信村里有“黄金”。但要如何“掘金”，仍需探索。
有野心的人
在深圳的培训，都是经过中国农业大学和腾讯为村发展实验室系统设计的。
课程安排上，有农业理论知识的讲解，有成功的企业CEO现身说法，有农村合作社运行与管理的案例，也有相互探讨头脑风暴的环节。让这批来自农村的学员大开眼界并不是目的，成为一名CEO，了解乡村的运营管理模式、积累经验，才是这个计划的初衷。
经营农村，面对的问题都是直接而具体的。
在导师答疑环节，一位在云南种植野生菌的农妇直接站起来，抢到了最后一个发问的机会。
“一直在平台上卖菌，突然有一天上面就提示，开‘蓝V’流量会变多，我就开了，付了600块钱，但粉丝也没有变多，怎么回事呢？是不是不该开那个‘蓝V’？”
得到否定的答案，农妇懵懂地坐下了。
下午一点，培训课程有短暂的休息时间，兰春平在窗前望了会儿，又转头，继续讲述关于家乡建设的构想：改造村中所有农户的房子，不管有人住的没人住的，进行统一装修，青砖绿瓦，漂亮。
兰春平39岁，是甘肃省定西市渭源县祁家庙镇官路村的村委会主任。介绍家乡时，他引用当地的一段俗话，“甘肃省经济全国倒数第一，定西市是甘肃省经济倒数第一，渭源县又是市经济倒数第一，我们村穷得不能再穷了。”
去年5月，兰春平去了趟浙江，参观了好多靠旅游业发展起来的小村，有的村集体经济年收入超过了1亿，很牛。可想想自己村，不靠景区、也没有什么特色农产品，旅游业和电商都难展开。
回到家，他朝思夜想，有了思路，“周围没有景点，我们就把自己家变成景点，让城里人来看看美丽乡村！”
为了进一步具象脑海中的美好愿景，培训间隙，兰春平总抓着人讨论老家的项目。
图|兰春平的老家山大沟深
学员戴玲玲35岁，在此次参加“乡村CEO”培养计划之前，从没上过班。她跟丈夫长期异地，为照顾小孩，当了好几年全职太太。但戴玲玲一直想有自己的事业，不再向丈夫要钱。
戴玲玲家在云南沧源佤族自治县班洪乡，接壤缅甸，周边都是边境村，作为扶贫的主要产业，村里靠红色基地发展起旅游，附加农特产生意。2018年，戴玲玲的儿子上了幼儿园大班，可以稍微放手了。恰逢本地扶贫开发公司招聘管理人员，她想去试试。
面试很顺利，谈到薪资，戴玲玲微微笑，说，“聊工资就不聊了。”她不想要工资，她想要事业。不过最后，公司决定给她60%的利润分成。
员工很不服，质疑戴玲玲，“凭什么拿那么多提成？”她开会提议，要不从下个月起，大家也都不拿工资，饭店的利润扣除成本，按比例分配，怎么样？
员工怕，万一下个月生意不好，工资也领不到，那不是亏了？戴玲玲说，“看吧，你们都不愿意承担风险，就不要嫉妒我。”
今年是戴玲玲告别“全职太太”的第4年。抵达深圳当晚，丈夫有点不放心，发来消息，“活动有报销，不用再给钱了吧？”戴玲玲回，不用你的钱。
腾讯滨海大厦所在的南山区科技园，大概最能代表当代深圳的发展，这里有自成一统的进取精神，连飘散在空气中的词汇都是商业模式、IPO、迭代……
一群天南海北的乡村学员带着野心来到这里，所有人都在寻找机会向身边人请教，或谈论建设家乡的宏图，或者就像那位在云南种植野生菌的农妇一样，希望得到任何一个小问题的指点。城里人到乡村游玩，心里想的是万事都放下；乡村CEO们来到深圳，就是为了让野心翻腾。毕竟，这里可是深圳。
回到家乡去
通往掘金地的路线好几种。它跟大本营呈对角线，中间是沙漠和王陵。
两点间直线最短，所以，最快抵达的路线是横越沙漠，途经王陵。但沙漠和王陵天气莫测，风险较大。也可以从两边绕路，经过村庄，或者绿洲，能保证物资供给，缺点是路途漫长，留给掘金的时间不多。
就看大家重视什么了。导师扮演神秘怪人，在旁提示：“想想，什么是最重要的？”
会议室越来越吵。不停有探险者在6张桌子间来回走动。兰春平所在的小组提出一个激进的方案：横穿沙漠，直接去掘金。
财富颇为诱人。大家觉得，早点搞钱、早点回家最重要。在他们的家乡，很多孩子十几岁就出去打工了，这些人知道，金钱、时间都是折损不起的东西。
图|CEO学员们正在看地图“掘金”
贫穷是野心的底色。好些年来，兰春平都在试图逃离故乡的贫苦。上学时，他从家到学校要走2小时山路，凌晨5点就得出发。那年头山里不通电，上学的孩子要举着家人提前准备的火把结伴而行。
高中时兰春平读理科，成绩好，尤其爱学几何。但热爱学习的兰春平让父亲恼火，他从高一开始劝兰春平，趁早辍学，因为即使考上大学也没钱读，浪费感情。
总算坚持到毕业，朋友喊兰春平一起去建筑工地。他差点就去了，好在临时被村小学校长喊了回去，这年小学一年级招了23个学生，缺老师。
兰春平自小性格腼腆，亲戚给他起的外号叫“大木头”。第一次给学生讲课，他也不好意思，站在讲台上不知道说什么。把第一篇课文题目抄到黑板上，他就跑到教室后边的学习园地，站在后面讲了整节课。学生们不知道这位新老师什么性格，整整40分钟没人敢回头。
在村小教书，每月领60块钱工资，日子有些过不下去。兰春平想，把23个学生教到五年级毕业，算任务完成，之后就出去闯荡。后来回想，当老师简直是命运性的选择，村里同龄的朋友，好像只有他没进过工地。
2006年，刚从村里出来，兰春平学过计算机，后来又去证券公司修电脑，边上班边学习，半年时间考下从业资格证。接着，是命运性的重复，公司老总惊讶于他的教学水平和学习能力，让他负责员工培训。
到2020年，兰春平讲课已经非常娴熟，他常飞到全国各地讲课，月收入能达到三四万块。这时侯村里来电话，说家乡要脱贫，缺人才，希望他能回来。
兰春平没犹豫，应下了。这些年，他哪儿都去过了，还没见到比家乡穷的地方。现在，村里留下的年轻人，学历还那么低，连高中毕业的都少见，他感到歉疚。
野心让寒苦的孩子走出乡村，但最终，那份牵挂又驱使他们回家。跟兰春平同组的学员黄金，原本是一家互联网大厂的员工，年薪近百万。他始终记得父亲临终前给自己留的话：“以后等有能力了，一定得帮帮村里人。”
黄金母亲逝世得早，父亲一人拉扯哥哥和他长大。哥哥年长他十几岁，早早辍学打工，供黄金读书。高考结束那年，乡亲们主动凑了学费，送到他家。黄金是村里第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
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是不舍迁徙的鸟，父母去了，还有一村子的亲人。曾经从村里到城市的返程车上，黄金看着远去的村庄，心里酸楚。世界已经迭代得翻天覆地，村屋却还是矮小破旧，像一块被放弃的荒地。小时候常喊黄金来家吃饭的一位阿婆，他叫她“何妈”，这么多年过去，何妈家的饭菜还是当年那几样。他非常难过。
那之后一整年，黄金都在绞尽脑汁地想，什么才能帮乡亲致富。当时，他在大厂做运营，前途无量，却一心想找机会辞职。
乡村造富
即便可以带着一番热情回村，但实实在在地经营乡村从来不是易事。
戴玲玲刚工作的时候，要去周边定档的贫困农户家里收购猪牛和禽类。本地佤族人天性自由散漫，生活只求个吃饱喝足，再唱唱歌跳跳舞，最后才想到干活。她只能身体力行，慢慢影响农户和员工。
有次，领导拉了一车空心竹筒，让戴玲玲种上花，摆成一排放在门口。活没安排到自己头上，员工没有主动帮戴玲玲。她找修路队帮忙从山上拉一堆黄土，每天蹲在店门口，自己往竹筒里装土种花。
村*路过，看见戴玲玲正在吭哧吭哧地种花，蹲下来帮忙。先前待在屋里的员工这才都跑出来，挨个去领竹筒。戴玲玲趁机敲打他们，慢悠悠说，“这个意思，是领导动就有人动，领导不动，就一动不动了。”这是她后来才掌握的办事方式。
又一回，有公司集体来村里玩，逛得又累又渴，到戴玲玲管理的店歇脚。戴玲玲端上免费的茶水，抓了两把瓜子花生招待。过几分钟，员工抱怨，说老板娘，那帮人吃我们喝我们的，不买我们的蜂蜜，还在那聊隔壁村的蜂蜜有多好。
戴玲玲不言语，又泡了几杯自家卖的蜂蜜送过去。客人喝完，觉着口味上乘，比隔壁村的好，当即决定端午节的福利就定这个了。送走客人，戴玲玲给员工开小会，叫他们别计较小钱，瓜子花生一天最多能吃几斤呢，好的服务体验反而能刺激消费。
图|戴玲玲在家乡种的彩色水稻
2017年，31岁的黄金辞去工作，给老婆留下够在成都生活5年的钱，独自回到老家。创业的思路来得很偶然。有天，一直被痔疮困扰的朋友跟黄金说，母亲给他寄来两斤无花果干，让他炖鸭子吃，治痔疮。他照办，没想到真舒服不少。
受这件小事启发，黄金开始在网上搜资料，动了在老家种无花果的心思。每逢休假，他就带上老婆孩子，把四川大大小小的无花果基地走了个遍，假装是去玩，实则偷偷做考察。
之前，他想过很多在老家做的事情，养猪养牛养羊，通常睡一觉起来，便觉得有很多不靠谱的地方。唯有无花果，想了好几个晚上，还是觉得能成。
他先去找何妈。夜晚，院子里点着篝火，他跟何妈围着火堆聊，只是提一嘴，就被拒绝了。
黄金没泄气，第二天挨家挨户跑，但大家都很抗拒。村里人不解黄金为啥要回来，猜测他可能在外头犯事儿了。况且，无花果这东西，大伙都没听过，当时村里农户都在种粮食，即便卖不出去，起码有口吃的，但种果树，卖不出去，又没有吃的，咋办？
为了获得大家的信任，黄金一次性付了3年的土地租金，村民以入股的形式，成立合作社，干活保证有收入。这下大伙满意了。
妻子以为黄金辞职，是想换一种更轻松的生活。不知道的是，最开始一年，黄金每天在村里斗智斗勇，晚上12点多睡，凌晨3点就会醒，再也睡不着。
村里都是传统农户，心里有根深蒂固的种养观念，不能用化学农药，能把东西弄出来吗？黄金花了好长时间说服他们改变观念，按有机标准种无花果。他跟农户商量，每棵树最多保留8个枝条，其余都要磨掉。农民看枝条长得好，舍不得磨，以为枝条越多，结的果实越多。黄金好说歹说，“这不利于无花果生长，产量不高，那就不高，我们保证单价就可以了。”
农户答应得好好的，但黄金转身一走，仍是不肯磨。乡村造富，太难了。
图|曾经的大厂员工黄金
大显身手的时节
乡村CEO们面临的困境，有一批学者已经先行体会。
中国农业大学国家乡村振兴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李小云，曾带领团队在云南好几个州市做乡村实验和扶贫项目。帮村民致富的过程让他真切感受到，乡村缺乏专业化、职业化的经营人才。
掘金游戏中，当所有学员都在纠结，是从神秘怪人获取的天气情报，还是跟其他战队合作、交换信息时，一位女学员根据神谕给的信息，测算出了未来25天内出现沙尘暴的概率，精准度达到99%。
她叫Joanna，是所有学员里唯一有英文名字的人。她带领的探险队，最终挖得了数量最多的金币。
乡村CEO开班仪式当天，李小云教授讲到，现代化教育者把人才聚集到城市，在乡村没有用武之地。
但Joanna是现代化教育的逆行者。2016年，她一边在英国伦敦大学国王学院读研究生，一边帮父亲做翻译。当时，她的父亲在成都新津安西镇柏杨村做智慧农场。通过跟国外专家对接，翻译文献、图纸，她意外地懂了许多农业知识，并对有机农业产生兴趣。
乡村的潜力是巨大的，她相信，所有事情都值得回到乡村重做一遍。2018年，她毕业回国，挖来了先前为迪拜市政工作的以色列农学家，正式接管了农场。
图|李小云教授在开班仪式上做分享
要让农村富起来，离不开千千万万个像Joanna一样有经营想法的人才。
这正是启动乡村CEO培训计划的现实逻辑。李小云希望，通过3年的实验，探索解决欠发达地区乡村经营性人才匮乏问题的实践模式和路径，为乡村人才振兴提供经验和创新方案。基层乡村干部；乡村创业致富带头人；返乡创业人员；乡村龙头企业、合作社中的青年管理人才；本土已经毕业的大学生等都是计划中培养的重点。
作为这场“实验”的联合发起方，2021年，腾讯宣布了公司历史上的第四次战略升级，将“可持续社会价值创新”作为整个集团的战略底座，设立致力于乡村振兴的为村发展实验室。腾讯为村发展实验室与中国农业大学联合打造“乡村CEO培养计划”，也正是腾讯“科技向善”的重要实践。
单纯的扶农是不够的，引进现代的经济思维和管理模式，才是乡村造富的种子。
Joanna对天气的精密测算带给大家很多启发，坐在前排的小伙子感叹，“当CEO，是一种哲学。”
图|一位乡村CEO学员正在记笔记
种无花果的第一年，黄金在网上发了一年的帖子，介绍无花果有多好，提前培育市场；他也拍视频，从种植到无花果冒芽，像监督娃娃长大一样，记录无花果的成熟，培养粉丝对无花果的感情。
2018年国庆节，黄金种下的第一批无花果终于成熟了。他打了个广告，好多城里人开车来果园里采摘，按20块钱一斤的价格买回家。之前，村里有农户做柑橘采摘，一麻袋柑橘，卖二三十块钱。一斤无花果也就六七个，竟也能卖20块钱？村民们很震惊，从此，异样的眼神不见了。
农旅结合是乡村振兴的经典范式，但黄金也遇到了瓶颈。无花果投产慢，过了采摘季，销量就走低，鲜果存储时间也短。去年5月，他筹建的用来烘干无花果的厂房落成，解决了鲜果存储的问题，可无花果的产量上不来，机器无法满荷运转，总有点辜负市场的意思。
培训这些天，他一直在想，怎样能延续优良的生产力？忽然想到，厂房是厂房的问题，可以和无花果的产量拆开来看。厂房能烘无花果，也能烘其他水果。春天有苹果，夏天有芒果，秋天有猕猴桃，冬天有耙耙柑。这么多水果，一年四季都是大显身手的季节。
图|年底了，黄金给种无花果的乡亲们发钱
培训中能学到有用的知识或技能吗？
黄金的回答是肯定的。尽管自己土生土长，但在农村如何做活一个合作社或者企业，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如何处理乡村企业发展中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如何带动乡亲们走上共富道路，以及如何拉动更多的资源，黄金还有很多疑问需要在培训中寻找答案。“外部资源的引进，是乡村富裕必不可少的。”
咨询“蓝V”问题的云南农妇，对农产品如何在视频平台推广也有了初步答案。种野生菌她是一把好手，而野生菌在互联网世界的庞大销售图景，她决定好好研究一番。
沙盘推演结束，“CEO”们的造富之旅才刚刚开始。当野心的种子发芽，就再也无法停止生长。
*图片由当事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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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柳烟
(摘自微信公众号真实故事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