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一抹斜阳映照连绵群山,遍地绵密横生的野草显出自然衰败的枯焦,一个萧瑟的秋日午后,脑海里闪烁着滇池开阔的风波、鼻腔残留着桂林城一树树浓得化不开的馨香,千里舟车劳顿,在我小学四年级时候,一家人随当兵的爸爸工作调动,辗转从云南南端搬迁到了湘西山区。
我和哥相差六岁,结果是:我出生,他上学,等我上小学,他已经转校上初中;在家各自盘踞在自己房间看闲书,出门各有朋友同学,我房间一面墙用来挂各种名目的奖状,学习上没有疑问要求助,一旦和别的孩子稍生争执也皆被他息事宁人的劝回,永远别指望他能像别人的兄弟那样恶狼般扑上去帮你痛掐一架,哥是生就的谦谦君子,我只能得到君子之交的清淡。
自从开了旺德福米粉店,相互交流多了起来,经常在店里喝茶饮酒时回忆从小共同呆过的地方,说起云南都觉得必须回去看看,可是说起湖南,我是十分留恋,他却觉得乏善可陈。
究其原因,觉得是由于他一到湖南就到长沙上学,后又在怀化市工作,我所怀念的靖州山居生活,他基本没有参与。而说起家里养的白猫多威,他的印象也多半来自我和妈妈的唠叨。算起相知相伴的时间来,多威却是更像我的小弟,(就像电影《精灵鼠小弟》)是我永远不能忘怀的宝贝!
那时候的导弹部队为了隐蔽基本上分布于全国很多偏远山沟,我们所在部队医院的山沟还算是距离县城比较近的,只有十多公里的盘山公路,到县城上学的孩子们早晚坐单位班车来回,湘西山区偏僻贫穷显得部队孩子仿佛待遇不错。
其实开始时候班车是部队专用那种绿色的敞篷大卡车,上下十分不方便,小些的孩子基本都是从两边车轱辘和木栏杆处爬上爬下,我因为从小胆子大喜欢攀爬树木、房顶和篮球架,所以爬起车来无师自通十分利索。
大山阻挡了晨光,每天天不亮就要被爸爸叫起来吃早饭赶班车,爸爸常说的一句话是:“要人等车,不要车等人。”但我一直是拖拉性子,总是挨到最后时间才出门去,后来养了猫还要和猫简单告别,就更是最末一个到。
陡峭的依山盘旋的简陋土路还是部队来后开通的,一边是悬崖陡坡,老司机熟能生巧:车开得比过山车还刺激,晴天遇到对面来车免不了一身尘土,雨天披着雨衣也难免四肢潮湿冰冷,山里雨水多空气潮湿,鞋子总不肯干,如今腿关节的风湿后遗症显然于此有关,我们风雨无阻的去上学多亏了密实厚重的军用雨衣,但夏天闷热,冬天冰冷,远不是外观看起来如京剧水袖似的飘然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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