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甚名谁

姓甚名谁

首页模拟经营米加大学宿舍版更新时间:2024-10-01

行行写写.

且行且写,聊补青春残梦。游记为主,散文为辅,重文轻图,坚持原创,不转他文,不加链接。供友人享阅。

姓甚名谁

卧马

一文友,致力传统文化推广,近日,又玩新花样,微信名后面括号松山取名馆,视频里,老夫子正襟危坐,大谈取名之奥妙。说到得意处,是为两兄弟取的名,其匹配得当。

我终没能按捺住,跳将进来。

说,我有一大学室友,名萍,其姐同城就读军院,常来玩,名芬,倒觉平常,却说起还有一妹,外地上体校,名军。她父母不知受了哪样刺激,起名原是分平均,字变异而成,我不由笑道,可惜了你姓兰,成了难分平均,拆开更是,难分、难平、难均。湖南人说话NL不分,正好强词夺理。

说起兰姓,想起曾经的一学生,姓兰名电子,颇具特色,正合我意,便好奇,知底细的同学便说,他还有兄弟,叫兰中子和兰原子,不由猜道,父亲可是物理老师?答曰,正是,复又追问,可有姐妹?又取何名?果然有,其妹兰质子。不由拍案叫绝。

成套的名字,还有一家。与我最为相厚的大学同学,叫移光,从未细想,直到有一天说起,她的三个哥哥,分别叫做:移天、移山、移风,闻之愀然变色,你们,你们,全是移不动的!她淡然回答,没要移,是辈分,我们是天山风光而已,其父是矿冶教授,自是不同凡响,气势恢宏。

我的发小,父母取名则时政色彩浓郁,三姐妹,欣建、欣立、欣人,原本要建立人民政权,欣欣向荣,不料马寅初提出计划生育,机关干部率先实施,一家大都三孩,因而一句话说了一半,便噎了回去,再也没能说完。

儿时周边,家中孩子都不算多,唯有一家,五个儿郎。据说,那母亲一心想要女儿,不能如愿,生到第四个,还是男孩,便叹道,唉,一群男孩,遂取名群,挺别致的。后来再生一个,仍是男孩,只得作罢。

更有那雄心勃勃的,我所知道的超英、超美,就有两掌之多,不论男女,冠以不同的姓,祂们散落在华夏大地,悄悄地蛰伏了六十多年,一心向往那扬眉吐气的崛起,至今,仍在苦苦等待。眼见时日无多,不知有几人还能不忘初心。

具有时代色彩的另有其人,通常在与苏联蜜里调油的时期出生,名字自带洋气,女孩叫安娜,男孩叫米加,后来自然不够和谐,几乎不约而同保姓换名,女的换成什么红,男的换成什么东,终究脱不了热爱的怪诞。

到了外资企业工作,每人都取一英文名,这才发现,男士们叫做建什么的,好大一把,偏偏老外发不出建的音,弄得怪腔怪调,于是大家团抢杰克、杰克逊。这倒也罢了,Email还需命名,IT便作了命名规则,前面是名的大写字母,后面是姓氏全拼,有位可敬的工程师前两个字母为GP,好巧不巧的姓顾,朗朗读起来,笑疯众生。

我是最得意的那个,信手拈来的名字,居然左右逢源,恰恰是正宗的英文名,便厚颜宣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只是那Email,令IT好生为难,斟酌选哪个字母放在前边合适。

一位中学同学,四十多年后相见,自报家门,解释说,我改名字了,我也是,连姓也改了,我也把姓改了,相顾大笑。只不过在转户口的当口,随口胡诌一个名字便罢,居然经久耐用。

哎,没有身份证的年代,更名改姓,真是脱换自如啊!哪像现在,一名定终生,松山取名馆,才会生意兴隆。

我们的名字都是父亲取的,他不跟风,没有以上任何偏好,自成体系,并率先捣乱,因此搅成了一锅粥。

父亲原本姓邓,当年考入西南联大,抗战胜利后,随校迁回北京,已做地下党,政府清除异己,上了黑名单,闻讯逃走,去了解放区。据说误捉了另一个姓邓的。父亲因此改名,随母姓李,手边词典翻到一页,得一字谈,李谈便是。

我哥出生时,恰逢圣诞节,父亲惊喜地对我妈说,圣诞老人送来的礼物,取名时却跟这洋节毫不相干,撷取诗经前两字,关关。这使得我奶奶呼唤我哥时,混杂在高山宿舍各色乡音中别具风情,那贵州腔调拉长成山地婉转音,像极了老式汽车的喇叭声。

我哥其实不是头生,前面还有一个姐姐,出生十来天患肺炎夭折了,我妈十分伤心,很多年不能释怀。所以,我出生的时候,父亲顾不得寻找诗意,欣然道,这是安慰慈母来了,取名慰慈,我妈忸怩道,是不是太狭隘了啊?遂改畏迟,有道是哥哥才一岁多,就急忙赶来了。

到此,我和哥哥都姓李有名,父母只是当做乳名罢了。

弟弟出生时,取名颇为隆重,说来话长。我外公娶了他的表妹,生了四个女儿,他很是不满意,另娶了一房,果然生有儿子。我外婆自然失落,便要求她女儿生的孩子,必须有一个姓刘。这个任务就历史地落在了我弟头上。姓刘没错,取什么名呢,我爸又诗兴大发了,宁静以致远,取其中二字,静远,于是,后人评说略带禅意的大名,被我弟稳稳当当的使用了一生。

为什么这样说呢?我和我哥的名字,后来整出好些幺蛾子。

话说李姓了几年后,我哥要上学了,爸妈就给他取了个郑重其事的学名。那时,我爸已经当了右派,我妈忿忿不平的说,人家搞革命,连姓都改了,还这么整人,不行,把姓改回来。我哥于是回归姓了邓,还取了个极为复杂古典的名字,他大概并不喜欢这名字,仔细数过,戏称为三十六划。

按照我妈的计划,待我入学时,再好好的计较一个名字,顺便回归邓姓,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酝酿过,我猜他们没心情或没来得及想,因为我从未听说过那可能存在的名字。忽然有一天,幼儿园集体报了名,我成为甲班李畏迟同学,这个名字,使用了二十年。

就这样,顺理成章,我家嫡亲的三姊妹,同时使用三个姓氏。我们浑然不觉,我周围的小伙伴亦觉自然而然。

直到母亲带弟弟下放浏阳,哥哥从宁乡转点到浏阳,我从靖县转点到浏阳,我们再度相聚。周围人发出巨大质疑,一家人有两个姓好理解,怎么你家三个姓?是亲生的吗?真是百口莫辩,解释不清。

正好,母亲要将我和哥哥再次转点到离家更近的农村。我负责去公社转户口,公社秘书很好说话的样子,我一时兴起,问,可以改名字吗?他停下笔,说,可以呀,改什么?一时间,顾不得想太多,哥的名字,我不敢作主,改自己的好了,只好姓邓了,那原先的姓,就拿来做名好了。

从此,我惹着更大的麻烦,每次说出自己名字,对方了然道,哦,父亲和母亲的姓,我辩解,不是,是爷爷和奶奶的姓,越说越复杂了。后来的岁月,我们仨很少在同一空间生活,没人再质疑三个姓,倒是我,不得不为两个姓作解释。不过,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名字了。

退休后,各种聚会,故人相见,失散多年,常常要竖起耳朵,听听叫我什么,以确定是哪个历史阶段的友人,这样双名齐活的日子,很有点韵味。

我的哥哥弟弟,从最初的阴阳怪气喊名,到习惯自然。甚至,我哥也把自己的名字,演变成我的格式,仍然姓邓,却把原来的名字拼过来,邓关,叫起来非常响亮,深得每个人的认可,我怀疑没几个人知道他身份证的名字,那我爸煞费苦心取的名。有一次,我要寄点东西给他,居然不知道该写什么名字,若是写正名,恐怕没人知晓,若是写邓关,用身份证怎么领取?无奈之下,写了我嫂子收,没料,竟有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唉。她正是那洋名改什么红的那种,不过,我们从不叫她正名,而是按照习惯,在排行后面添个毛字,湖南人都这样。

安葬母亲时,我们买了双人墓穴,给父亲做了个衣冢盒,一起下葬。考虑墓碑文字时,嘀咕父亲用哪个名字好,我嫂子在旁大喝一声,当然姓邓!一语醍醐灌顶,顿悟清澈。这样,父亲恢复原姓,认祖归宗了。

我外公虽然是四个女儿,取名却非常男性化。我大姨帅军,自然表示老大;我母亲至军,意为到了(她自己改成志军,跟早些年一个大人物同名);我三姨殿军,大约是想结束,殿后吧;我小姨晓军,最小一个,很无奈的接受了。可见我外公是多么的想要儿子。不过,小时候似乎听妈妈讲过,她们名字真的跟兵到了她们家乡有关,时间太久了,记不清楚了,没法去问妈妈,我也老了。

隔了三代,就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更弄不清楚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平凡人物,时间稍稍冲刷下,就不知道姓甚名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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