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上空的夜
2020年10月26日晚上8点05分,我乘坐的飞机终于落地,这是一场迟到了几年的相遇。
我曾经试想过许多与你见面的场景,也设计过许多见面时的台词和动作,比如丢下行李奔向你一句话也不说将你紧紧抱在怀里,比如故作高冷的说出你好,又比如搞怪的问你打车去市区多少钱……
但当我走出机场与你目光相交的那一刻,却一个也用不上了,你穿着一身红色长裙,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朝我蹦蹦跳跳的跑来,一如我想象中的小丫头一样。直到走近,你才显得有些紧张和拘束。尽管带着口罩,但我依然看到了你眼里的熠熠生辉的光亮,和我一样被口罩遮住却有笑意从眼中流淌。
我扬着手中的机票,对你说:“这是来的机票,能报一下么?”当然,我指的报,是取谐音拥抱的抱。
没想到你却说“不能!”
我有点无奈:“连抱一下都不行?”说着便张开双臂将你搂在怀中,既然没有按照既定的套路出牌,那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你的个子很高,比我想象的要高,但在怀中却也乖巧的将头枕在我的肩上,透过你的长发,仿佛抱着一片夏天的花海,满鼻清香。
相识5年,初次见面,你好,我的小丫头。
出机场已经有些晚了,这里的夜晚有些凉意,上了车后你将口罩摘下,直至此刻我才见到那个曾经在朋友圈、视频电话里看过很多次的丫头的真容,昏暗的车内,衬得你的眼睛格外明亮。你拍拍胸口说:“我得平复一下心情,我的心跳的好厉害,手心都在出汗!”说着很自然的握住了我的手“你看!”,一双柔夷纤细修长,凝脂如膏,掌间微微潮湿冰凉,我紧了紧握着的手问道:“是不是等很久了?冷不冷?手这么凉。”“没有,不冷,可能是因为紧张!”你调皮的玩笑道,说完发动了车子驶向市区。
从机场回市区差不多1个小时的车程,你开起车来完全不像个女司机,风格算是十分豪迈了,一路上说笑,亲切而自然,我透过车窗望着这个从未踏足过的城市,没来由的升起一种好感。
到达后的第一顿饭已经是宵夜了,你带我去了一家你喜欢吃的街边烧烤店,你笑着说你晚上只吃了6个饺子,还能陪我再吃一顿,两人七七八八点了一堆烧烤外加两碗馄饨。不得不说,海滨城市的海鲜烧烤的确是内地城市无法比拟的,而且烧烤和馄饨的搭配也是我极少碰到的,北方食物的分量着实给我上了一课,感觉没点多少,吃到最后却撑的不行!
你吃着好吃的东西眉飞色舞的样子煞是可爱,似乎从见面的时候开始,你的嘴角就一直保持着上翘的弧度,笑容从未从你脸上离开过。
吃饱喝足回到先前订好的民宿,你坐在床上仰着脸问我:“你觉得我和网上看到的样子有什么不一样吗?”“没有啊”我很自然的回答,“得了吧,网上的照片都P成啥样了!”你嬉笑道,可是你大概忘了,我在网上看见你的样子那会儿,P图还没这么猖獗,你还是青涩的样子,更何况我们早早的就已经视频过了,你在我的记忆中,始终是那副不施粉黛,天真可爱的模样。
想到这我忽然间有些恍惚,望着窗外夜色里的城市,仿佛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有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不知不觉我们认识已经五年了。尽管期间发生了许多事,也曾失联一年多的时间,然而最终我还是来到了你的城市,见到了真实的你,就像那些兜兜转转的曲折与感伤,都是翅膀,都为了飞来你身旁。
我转过头问:“那你觉得我和网上的照片一样吗?”
“一!模!一!样!”你一字一顿说道 “男生就是这点好,照片压根不P,照片上看到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就是比原来的照片胖了,嘻嘻!”
的确,这一年多来,我确实胖了很多,身材已经走样。本来是想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你的面前,然而,年初的疫情,今年以来家中的变故,使我意识到,有些事现在不做,可能就没机会做了。
你坐在床沿,晃着脚尖,歪着脑袋的样子煞是可爱。我们断断续续的聊着,聊着这些年的琐碎。后来聊累了,你索性直挺挺的往床上倒下,我顺势躺在你身旁,侧着脸,目不转睛的看着你,直到你被我盯的有些局促,嗔怪似的转过头问:“你干嘛总盯着我看呀!”“以前都只能在视频和照片里看,现在有机会看到真人了,自然要多看看!”我笑着答道,顺手捋了捋你鬓角的发丝。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你别过脸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在用这种方式缓解内心的慌张。
我不动声色的往你身旁靠近了些,眼神却没放松分毫,片刻之后,你终于还是架不住这样肆无忌惮的注视,再次转过头与我四目相对,那一刻似有轻柔的水流席卷而来,5年来的许多点滴一一闪过,我沉没在回忆的浪潮中,像是溺水的人寻找救命的稻草一般,印上你柔软的嘴唇。
一刹那,你有些慌神,将头向后仰躲闪开来,看着我幽幽的说道:“以前的我们感觉像是一种Soulmate的关系,现在突然从虚拟变成现实了,我还有点…………没适应……”只是,我没给你多少喘息的时间,穷追不舍的追着你的气息。
夜开始褪去薄纱,月也泛着温柔的光,风轻轻的徘徊在窗台,听着屋内人的呢喃。
我们分开已经是快凌晨1点,回家以后你给我发来*操你大爷,好气,你是不是很开心?我还没准备好!我回复道:我是情难自已。
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虽是情难自已,但绝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而是怦然心动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笃定。
伴随着互道晚安,我睡了许久以来最好的一觉。
10月27日
按照计划,上午约好一块儿去逛超市,我想亲手给你做一顿饭,做我从南昌带来的特产-米粉。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第一次见你,想给你带些礼物,但思来想去又不知道带什么好。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什么都能买到,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能亲手给你做的礼物更有意义。这也是我会选一个能做饭的民宿的原因。
下楼去房东那取了锅碗瓢盆之后,我们一块去了附近的超市。在超市里,你活泼的像个孩子,蹦在手推车上欢快的往前推。看着你烂漫的样子,我也玩心大起,让你站在手推车上在超市里玩起了漂移,惹来不少侧目。你总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你开心起来。
在超市里买了些葱姜蒜辣椒和牛肉、猪肝、鸡蛋,准备给你做一个牛肉炒粉,一个拌粉和一个猪肝蛋汤,这算是南昌当地人比较标准的搭配了。
回到宾馆,已经快中午了,我开始忙活起来,你想过来帮忙,但被我阻止了。“你就躺着等着吃就行”我说。于是你笑眯眯的窝在床上,看着我忙活,时不时的走到我身后,从后面双手环抱着我,脑袋靠在我背上,像极了一对夫妻的样子。而这样的场景是我想象过很多次的,顿时心中不胜喜悦。
由于民宿提供的厨具实在是有些简陋,所以尽管手忙脚乱的做完了,却远没有发挥出我的厨艺水平,当我把第一份牛肉炒粉端到你面前,你大呼“好香啊!”真是给足了我面子。“你先吃,我再把汤烧出来”我说道,“不!我要等你一块儿吃”你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悄咪咪的开始小口吃起来了,被我看到,就抬起头眼睛笑得像月牙说道“好好吃呀”,说不出来的俏皮淘气。
拌粉和猪肝蛋汤也陆续做好,我们对坐开始了如同夫妻生活的用餐。拌粉的辣椒放的有些多,对于你来说有点超出承受范围了,所以尝了几口便放弃了,还是专心的消灭那份牛肉炒粉,边吃边叫着好吃,让我的成就感满满!猪肝蛋汤似乎在北方也不太采取这种做法,对于你来说比较新奇,可惜这次做的猪肝并不滑嫩,但你还是很给面子的喝了一碗。
吃饱喝足之后你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说“撑死了”,那副模样活脱脱的吃货本尊。
今天你上的是夜班,休息了一会儿就要去上班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叫了个车。我送你上车回房间收拾了一下残局,歇了会儿差不多就到傍晚了。查了查地图,发现这里离烟大不远,又靠近海边,于是决定出去逛逛。走一走你走过的路,看一看你看过的风景。
这也许是你曾走过的街道
华灯初上,映照着这座海滨城市夜间的景致,慢慢的逛着深秋的街道、路过烟大的校区、走到夜色的海边,想象着可能走过的是你也走过树下,看到的可能是你也看过的海岸,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尽管不能和你一块儿牵手而行有些遗憾,却也有一种别样的体验。一圈走下来,这个城市给我的感觉很好,有干净的街道和细软的沙滩,也有安静的海岸和喧嚣的街道,我有些喜欢这个一千多公里外的城市。或许,可以考个当地的研究生?我想到。
逛完回到住地,和你商量着明天的安排,两天的休息,去周边的景点过上二人世界,让我很是期待。你突发奇想的说道:“明天中午我们在我家吃饭吧,我给你做饭!吃海鲜吧!”我有些惊讶,有些意外。这就要上你家了??有一种魔幻的感觉,当然心中其实也是求之不得。
又是怀着雀跃的心情睡去的一晚。
10月28日
一早你下了班,找朋友借好了车,来接上了我,便朝着菜场开去。一个晚班下来,肯定是很疲倦的,看着你为了我不辞辛苦忙前跑后,我其实有些心疼。
我们如同小两口似的逛着菜场,你熟练的挑拣着海鲜,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生活的模样。不得不说,沿海城市的海产品是真的便宜,同样价格的东西在南昌可能连一半都买不到,而且还不如这里的新鲜,海螺、生蚝、螃蟹什么的买了一堆,又拣了些蔬菜,买了只烤鸡。
逛完菜场回到你家已经是中午了,第一次见面就能上你家还是让我觉得有些些紧张的,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家里很干净整洁,你的猫小酒也很可爱,家里处处透露着一股温馨的味道。上你闺房参观了一下,我给你买的玩偶就摆在床头,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娃娃,摆件。嗯,还是个小女生的风格。
收拾了一下开始张罗午饭,你手脚麻利的一看就是没少下厨的样子,架起蒸锅,烧水打蛋,调配佐料,没多大会儿一顿丰盛的午饭就热腾腾的出炉了!一盘盘菜摆上客厅的茶几,我光是看着就已经食指大动了。尤其是那海螺,尽管只是简单的焯水煮熟再配以佐料,但胜在新鲜,又是你亲手剥好送到我嘴里,吃起来格外美味。生蚝煎蛋也是肥美无比,吃的我恨不得把舌头都吞进去。就连小酒也在一旁被馋的不行,不停的喵喵叫着。我一边大块朵颐,一边感受着一种叫幸福的气息。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2点多,我开着车,你坐上副驾,开始了我们的小蜜月之旅。路上我们一边聊着天,一边看着沿途的风景,你也拍下了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经过2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目的地。这个城市的旅游景点大多都集中在这里。到达时太阳还没落山,我们先开到了海边,逛逛日落时分的海岸线。这里的海景的确很美,海水也较上海深圳这样的大城市更为清澈,难得的是可以随意的漫步在海边,甚至有成群的海鸟在头顶盘旋飞舞,不时的俯冲下来吃着游人们投喂的食物。一边散步我一边给你拍了许多的照片,这些都将是以后难忘的回忆。
海边盘旋的飞鸟
在海边还有一些小摊贩,摆着海螺海星等纪念品叫卖,我本想看一眼就略过,但你不依,说第一次来怎么也得送我个纪念品。于是把我远远支开,蹦蹦跳跳着跑去跟小贩讨价还价的带了个大大的海螺回来送给我。尽管只是个纪念品,但是你送的意义就变的不一样了。我定当好好珍藏!
逛完海滩去找你定的民宿,兜兜转转好半天才找着,是一套大三居。看完房间我们开玩笑的说道:“今晚可能得定个闹铃了,要不这哪睡的过来?”从早上直到现在你一直也没休息,这会儿好歹落下脚了,疲倦感也上来了,看看天色,你说先歇会儿再去吃饭,我自无不允,于是找了个房间躺下。只是,与你同床共枕似乎也没法真的好好休息。等到再看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起来简单洗漱一番,你带着我去吃了当地的一家特色火锅。一家并不起眼的小店,生意却是格外的好,当然,也是源于食材确实新鲜。我们边吃边聊,总是有很多话说,火锅的热气熏的你的脸红扑扑的,显得明艳动人。从我们刚进店门我就注意到有好几桌的男人不断的在看着你,可能你自己都没发觉你是如此的引人注意。
“家”外的夜景
一天结束的如此之快,人往往是在幸福时会觉得时光格外短暂。吃饱回到我们暂时的家,洗漱完毕后你靠在沙发上玩游戏,而我坐在你身边看着电视,就算没有说话,却也是一副温馨的场景。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也未必要说个不停,彼此陪伴的时光哪怕不说话也足够美好。玩了几局后你困了,我们一块儿上床睡觉,与你相拥而眠曾是我想象过很多次的画面,如今实现了反而让我有点不敢相信,听着你在耳边的呢喃,如同夜曲般悠扬。
你说:“其实我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但是我相信我双眼所看到的,相信我的内心所感受到的,你已经比我想象的要美好。你说“很多事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心里怎么想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比如说?”“我不会说的”“好吧”你不想说我自然也不会逼你,谁没有自己的想法呢,只是我想更多的了解你一些,但是也没关系,余生还很长,我可以慢慢了解。然而此时此刻,我已经足够满足。
随着轻缓的呼吸声,你枕在我手臂上沉沉的睡去。我看着怀里的你,如同守护着宝藏的龙,贪婪而幸福。
10月29日
昨天我们商量着要一块儿早起去海边看日出,结果早上睁开眼,天色灰沉,一点也不见太阳的影子,索性就干脆继续睡了。其实于我而言,最美的朝阳就在身边,又何必在乎天色阴晴呢。
直到我们都睡够了,再睁开眼,看着身边真实的你,还是有种做梦的感觉。我刮着你的鼻子轻吻着你说“早安”,你看着我还在你颈下的胳膊问:“被压了一晚上,麻不麻?”我倒是真没什么感觉。你说昨晚上你醒了一次,结果你一动我就把你搂紧了。但我完全没有印象,大概就是对你的一种本能反应吧。
大好晨光,岂能浪费!一番耳鬓厮磨又不知到了几点,但都觉着有点饿了,于是起床洗漱出门吃早饭。依旧是你带着我去品尝当地的小面。我惊讶于这里的早餐居然如此便宜,两个人两大碗面还加上小吃才十几块钱。
今天计划是去海洋世界和其他景点逛逛,你对于动物向来情有独钟,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似乎你都喜欢,但这次主要是想看白鲸。到了售票处正好做活动,套票打折,作为一个本地人,你也没去过三仙山,索性选了三仙山和海洋世界的套票。看了看海洋馆的表演时间,决定先去三仙山逛一圈。
三仙山其实是一个人造仿古建筑群落,之所以叫三仙山,是融合了儒道释三家为一处,你告诉我说这是当地首富的私人产业,还开玩笑说有没有可能那位大佬就在园区的某栋房子里住着。
湖里结对游弋的天鹅惬意的让人羡慕
景区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却是个散步拍照的好去处。我们牵着手漫步其中,看看湖里游弋的天鹅,逗逗路边撒娇的野猫,捡捡树上变黄的枝叶,走累了就找个凉亭歇歇。而我举着手机不停的拍着有你的风景,你笑嘻嘻的说:“你一看就是以后很宠老婆的人,要是有女儿的话肯定也会很宠。”那是当然,不过对孩子的宠肯定不及对你的宠,我在心里说。看到了风景好的地方,我会让你摆着造型一顿拍,这个时候就会有点后悔怎么没好好的学学摄影技术。尽管如此,手机里的照片却还是在持续增加,不停的记录着你的动作,神态,姿势,表情。简直像个变态!
你似乎对牛鬼蛇神的东西有点恐惧,一些有佛教色彩的建筑里会比较阴森,牛头马面,神佛天王的塑像看着面目狰狞,每当进入的时候你总会有点紧张害怕。我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对于佛家必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一边跟你说着我也一知半解的佛教礼仪,一边指着各路神仙介绍给你认识。好像这样能让他们对你多多关照似的。
“咱们这几天怕是把别的情侣几年该做的事的都做了。”你边走边说。确实,这几天灼烫和火热的感情就像是蠢动了很久的火山到了爆发的时刻,因为这么多年的守望和期盼。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啊!还有许多的事没一起做,还有许多风景没一起看,还有太多的悲欢没一起分享,还有遥远的未来没一起奔赴。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火山喷发看似壮阔震撼,但过后却是灾难。
你问:“以后你结婚了会不会告诉我?”没等我说话你紧接着说“算了,还是别告诉我了。”
“我结婚的话你没在那多尴尬”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的答道,我接着问:“那你结婚的话……”“不会!!”没等我问完,你就打断了我的话。其实我想问的是:“那你结婚的话是想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心情有点糟糕啊!这种感觉像是一个人在计划着未来,而另一个在预谋着告别。可能你确实是还没准备好,毕竟山海虽可平,但终究还是隔着山海,没有陪伴的爱恋与你而言终究是无果的消耗。只是已经陷入恋爱脑的我对于这些来不及深思,只当是你还未适应我的出现。
逛完三仙山出来已经是中午,但因为早上吃的晚,我们都不太饿,于是直奔海洋世界。对于海洋世界你的兴致显然更高,你对于动物向来情有独钟,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似乎你都喜欢,但这次主要是想看白鲸。海洋世界好像每个地方的都差不太多,场馆内迷离的灯光,配合着穿梭的鱼群倒也很是梦幻。
到了白鲸馆,你明显活跃多了,隔着巨大的玻璃和两只大白鲸互动的乐此不疲。你说有个心愿就是想能和大白鲸近距离互动,如果能摸摸它们就更好了。后来到了白鲸喂养区,确实有可以近距离接触白鲸拍照的项目,但价格显然就是明摆着说:就是要宰你!你有些纠结,不过这价格对于能完成你一个心愿来说也就不值一提了。痛快付了钱,走到喂养池边,今天的两个大家伙似乎兴致也并不高,饲养员召唤了半天也不肯到身边来,最后还是靠着食物的引诱,才勉为其难的靠到了池边。
召唤了很久才懒洋洋探出头的白鲸
看得出来,对于能摸到大白鲸你还是很雀跃的。工作人员拿着手机趁着你摸白鲸的时候拍了照,就算完成项目了。这也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合照。只是我在照片里大腹便便的形象实在是有点难以入目,难得的合照却没能留下好的状态,我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偌大的海洋世界逛完下来,拍照拍到手机电量也已经告急,但我始终觉得还是不够。看完最后的海豚表演,也宣告着两天一夜的旅程即将完结。你晚上还有个饭局,得在晚饭前赶回去,因为中午两人都没吃饭,出来的时候你还担心我会饿着,所以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份炸鸡,一块在路上吃。我开着车,夕阳的余辉往身后掠去,吃着你喂到嘴里的炸鸡,心中有些难免的失落,有些怀念那个短暂的“家”、与你相拥而眠的夜晚和身边你睡眼惺忪醒来的清晨。
送你到吃饭的地方后你把车留给我,我有点失魂落魄的回到民宿,也没什么胃口吃饭,随便煮了碗面吃,百无聊赖的刷着电影,好不容易等你吃完了饭回到家给我发消息才恢复一点精神。一天的奔波下来,我知道你也很疲倦,所以约好明天早上送你上班后便互道晚安。
一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也许是享受过了同床共枕的充实,所以一个人的夜晚就显得格外难熬。想来你也是一样。
10月30日
早上起了个大早出发去接你,结果因为路不熟,还是晚到了,这让我很过意不去,不想因为这种事让你觉得我是个不守时的人,不过你没有表现出太多不满。
坐在副驾驶上你熟练的给我指着道路到了你的单位,我也终于可以清楚的知道你每天工作的地方。你下车之后,我呆在车里,看着周围的环境,想着你平时在这里工作的样子,会在哪里吃饭,会在哪里散步,会在哪里和同事说着悄悄话,仿佛这样就能更多的融入你的生活。打开地图,在地图上标注下这里位置,我开着车回到住地,又回到了百无聊赖的状态,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发消息给你问问你中午吃了什么,休没休息后准备吃个午饭。可是一个人的午餐怎么吃都觉得很无聊,于是也就懒得张罗,继续窝在床上,不知发着什么呆。
下午的时候你趁着休班间隙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下午4点半就能下班,让我喜不自禁,能快些见到你总是让我感觉十分期待。
终于不用再在床上窝着了,离你下班还有一段时间,我在地图上搜了搜哪可以逛逛,感觉渔人码头好像还不赖,便开着车过去了。渔人码头是个滨海公园,来这游玩的人倒是不少,沿着海边栈道走来能看到许多用手扬着纱巾拍照的大妈……。周围有很多欧式建筑,还有一些休闲娱乐场所。
海边栈道
其实从这就能感觉出来,这是个生活节奏挺慢,且惬意的城市。巷子里会有鸽子在路上随意的行走,有的胖的都飞不起来了,看到人还会靠近,大概是平时没少被喂食的缘故。远处的海边还有人在海里打捞着什么,这在那些沿海大城市是绝对看不到的景象。
散落在海边的渔船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开车到你单位等着你下班,嗯……可能这是情侣或夫妻间平常的场景,但此刻在我看来却也有着别样的温情。
车借来也有好些天了,今天跟你朋友约定好换车,路上加满油,回到我们第一次去的商场,约好的还车地点就在这附近,看时间还早,于是便买了两杯奶茶,在商场里随便逛逛。你说想买顶帽子和一副新墨镜,我暗暗记下,一边搜寻着有没有适合你的。本身也没带着什么目的闲逛,没一会儿你朋友也到了,还完车后商量着去哪里吃饭,你提议去市区里的商场,比较热闹吃的也多。我拿出手机正准备叫车你发现公交站就在旁边,于是改口说到:“要不我们坐公交吧”,一查线路,刚好经过这个车站。其实我很乐意和你一块坐着公交游荡在城市里,感觉有一种怀旧且质朴的浪漫。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一趟公交也能出现意外。
上车之后我们朝着车厢最后排的位置走去,我帮你拎着包,刚坐定下来发现前几排有个在回头看你,你愣了愣神,惊呼“小云!!”我知道你是这么称呼*,一瞬间有点恍然,这也太巧了。这么大一个城市,这么偶然的一个决定,居然就能有这么突然的见面。*也没说话,只是用手朝你虚点了几下便转过头去了,看得出你心情十分忐忑,一路上身体都是紧绷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不上去打个招呼:“阿姨你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多多关照?”似乎有点太孟浪了。也只能拍拍你的腿,让你放松一点,你悄声说:“我们下一站下吧,这么坐着我太难受了。”于是原定的目的地就此放弃,车一到站我们便像逃跑似的下车。下车前我悄悄的观察了一下*,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气质与你相似,都是有些孩子气的神色,看起来也很年轻,我也许应该叫姐姐还更为妥当一些。*看着你抬起下巴朝我努嘴,挤了挤眼,好似在传达着什么信息。
下车后你说其实倒不是别的什么原因,*自你初中起对于你谈恋爱就没怎么管过,只是今天你是跟*说跟同事聚餐,所以才觉得有些心虚。说起谈恋爱,你还分享了你爸当年的壮举,读书的时候有个追你的男孩子和你一块在路上碰见你爸了,你爸直接把人抓车里跟人谈话,把男生吓的够呛,跟你爸说“叔叔,让我下车我要学习”哈哈哈哈哈哈!!看样子这老丈人不是个善茬啊。
我俩沿着马路边走边聊,突然你想起在这附近有几家还不错的饭馆,藏在小区的居民楼里,于是问我是想吃烤肉还是松茸火锅,我想了想,还是松茸锅吧,于是被你带着七拐八绕的找到地方,如果不是有人带着,怕是找不着这么个饭馆。地方不大,但却好像深藏不露,墙上贴着的店家和各路名人的合照。而且老板好像也是地道的韩国人,就连用餐的方式也是按照韩国的方式,脱鞋,上榻!
热腾腾的松茸锅端上桌,各种韩式菜肴依次摆开,你提议喝点酒,于是点了瓶葡萄味的韩式烧酒。度数不高,不至于醉人,但却足够自醉。我发现你喝了酒,状态就会发生些变化,这种变化不仅来自于身体上的,似乎也来自于心理上的。这顿饭我们两人喝了两瓶酒,并不算多,但也足够尽兴。你脸上因酒精泛起的红潮在夜色里有种动人的妩媚。
吃完饭后我们沿着马路散步消食,聊到你的宠物,你对孩子的看法,你说在能力允许的情况下,会给小酒提供最好的条件,因为它能在它生命的十几年一直可爱,一直让你开心,而孩子不行。孩子只有几年可爱的光景,之后就要面临着叛逆,青春期等等头疼的事,所以你也不想生小孩。是丁克没错了,不过可能因为你本身也还是个孩子,丁克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一种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而孩子,其实也只是爱情的副产物。我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牵着手,在夜色中走过绵长的海边,走过矗立的灯塔,走过游人的公园,有人在甩竿钓鱼,有人在慢跑锻炼,有人在牵绳遛狗,这是一种难得的安宁和平静。
夜风微凉,我们叫了个车回到住地。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间已经来了5天了,而明天你是夜班,这意味着,今晚是我们能相处的最后的夜晚了。你坐在床边,活动着脖子,叫着脖子酸肩膀疼,而我答应过你要给你来套“祖传老军医”按摩,于是坐在你身后帮你推拿起来。身上的酒气已经散去许多,微弱的果香混合着你身上的气息,让我有些意乱神迷,加上按摩时你若有若无的*,不断的冲击着我的神经。
片刻之后,你肩膀也没那么疼了,我停下手,从背后环抱着你的腰,下巴抵在你的肩头,脸颊贴着你的耳根,感受着你尚未褪去的酒后燥热。我们相拥着蜷缩在床边,夜至凌晨,第二天还要上班,今晚你也不可能在这留宿,只好放你离开,我想送你到家却被你拒绝了,下了楼,坐上出租,你向我挥手告别,这是我见你的最后一个画面。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绝不会就这样让你离去,至少,要让我能陪着你到最后回家的那一刻!
到家后你发微信说好累,腰也痛,按日子算起来大姨妈也快来了,我提醒你要吃药你还嫌我啰嗦。互道晚安后睡去。这个夜晚是我一生难忘的回忆。
10月31日
第二天早上你睡到了十点半才醒。醒来后想到要面对*可能的质问,显得有些紧张。结果*昨晚也玩到很晚,直到下午才起。倒是没说什么,但似乎不让你出门了。你说想再抱我一次,我又何尝不想,我想醒来时就有你在身边,想和你一起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吃完以后在窗前慵懒的晒晒太阳,想一直抱着你。你说这样不见也好,可以避免难过,你害怕,害怕和我分开,也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们终将分开,我们不会一直在一起的。
看着这话,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像突然有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口,又堵又沉。从见面以来,我一直隐隐都有种感觉,你似乎在恐惧着什么,逃避着什么,压抑着什么,那是一双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就像你此刻的心态。
你下午上班,我百无聊赖,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个晚上,没有你的陪伴,我也毫无兴致。收拾收拾东西,想着你晚班可能会饿,去商场给你买了面包和牛奶,顺便去明早坐车的地方踩踩点,安排一下时间。本来计划着吃完晚饭把面包给你送到单位,还能以这样的借口见上你一面,哪怕只是见上一面也好,我很想你,而昨晚的分别又太匆忙。
晚饭的时候你错过了食堂的饭点,也没吃好,我觉得简直是天助我也,计算着时间准备打车去你单位,结果你后来说你和同事一块儿出去加餐了,我有些失落,很不甘心的告诉你我的计划,可是你的反应却很激烈,你并不想见我,也不想收到我给你准备的宵夜。你说“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你来给我送面包我都会受不了的!”没办法,只能作罢。只是心中的遗憾和即将分离的伤感始终萦绕,难以散去。
最后一晚的气氛不该如此阴郁,我试图改变一下语气,所幸有些作用。过了凌晨12点,就是双十一期间了,话题顺利的转了过去。你抱怨着双十一剁完手又该吃土了,我笑着回有我在饿不着你,你开玩笑的说“行,报了吧,支付宝就行。” “就让你实现白嫖双十一的梦想!”我想也没想就直接给你转过去了。你是开玩笑,但我不是,我喜欢这样的状态,在我的意识里,从某种程度上这说明你已经把我当成了你的男友。
收到后你有些吃惊,有些紧张“神经病啊,我开玩笑的,怎么可以这样子!我以后会不适应的!“
“没办法,自己的宝贝不就只能自己宠着呗,你以后会适应的。“我回到。
”我现在很怕你对我这么好“…………得,又来了。
其实想想,好像这也都只是我的一意孤行,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一些分离的痛苦,却忘了考虑你的感受,从见面开始直到分离的此时。你好像一直都是被我裹挟着强行的进入到情侣的角色,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你的顾虑,你的担忧,和那些悲观情绪才会时不时的冒出来作祟。
买完东西付完款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早上7点20出发去坐机场大巴,6点半就要起床。然而我一点睡意都没有,舍不得也不想入睡,我想更真切的感受这个城市带给我的最后的时光,尽管此刻是孤独和寂寞,但至少是在想见你就能见到的范围之内。我们又墨迹了半天,你不断催促着我赶紧睡,最后你终于熬不住困意,先说了晚安。我躺在床上,出神的看着电视里不知道在演着什么的画面,脑海中不断的闪过这些天的点滴,思索着未来如何才能离你近一点,更近一点,终于在电视静默的画面中睡去。
11月1日
一大早你打电话叫我起床,其实我还有些侥幸,想着如果睡过了就又有理由再停留了,但最终还是只能想想而已。收拾妥当,站在窗前,拍下了这里窗外最后一张照片,这是我在这个城市第一处停留的地方,希望未来还能透过另一扇窗,与你一同欣赏这个城市其他的风景。
这个城市第一处停留的窗外
退了房,到了上车的地方,等车,上车,出发,到机场,一路过去,似乎离开的速度要比来时的更快,快的我有些回不过神。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做,没有吃鲅鱼水饺,没有一起看过电影,没有一块唱过歌,没有一起度过节日,还有太多太多想一起做却来不及做的事情。不只是花前月下的浪漫,也有柴米油盐的琐碎,不止星辰大海的遥远,还有灶边炉台的日常。
你哥快要结婚,今天你要去帮忙张罗,一整天注定是忙碌的。而我尽管有再多不舍,也只能跟随着人流亦步亦趋的踏上回程的航班。在机场候机的时候,碰到推销机场会员的销售,本来按照以往,我根本不会理会,可这次却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脚步,而且还充值办了会员,我想的是,以后一定会经常往返于这里,办了也好。
随着飞机起飞,升空,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和雪白的云海,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灵魂被抽离了躯体。好想告诉你,我有多不舍。然而这2个小时隔绝的通信就好像一把利剑挥下,在我们之间划出一道鸿沟,让我看着对面的你无能为力。失魂落魄的睡去,醒来,到达,坐车。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到家的,我也不敢有片刻歇息,因为一停下来,就会不由自主的想你。
回到家收拾东西,整理这次相聚的点滴,将那些票根,收据和你送我的海螺一一收好保存,每一样都是在一起的时光的证明。发消息告诉你我到家了,报个平安。你跟我分享着今天的趣事,告诉我你晚上要去吃饭,庆祝朋友酒吧开业。晚上吃完你说你的女性朋友男朋友都到场了,语气间有些落寞,我听了既心疼也难过。我应该晚几天再走的,然而,好像并没有什么用,能晚走一天,晚走两天,但暂时也无法长久的停留,你总会有一个人面对着成双成对的人群的时刻。想到这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和内疚。是我不够好,无法给你以持久的安全感。
晚上上班,我依然沉浸在这些天的余韵中,心中的思念在夜间如同野草般疯长,不停的撩拨着我的心。从此时我已经在计划着下一次的见面,健身减肥,思考业务,谋划路线。想着这次见你的状态不好,又丑又胖,下次见面一定要让你眼前一亮。我知道,这不容易,但我还是想去完成,我未曾对你说出口却已经在心里许下的承诺。
后记:
这一趟北行是我此生第一次为了见一个人而跋涉千里,虽有遗憾,但一点也不后悔。几天下来,我感觉已经爱上这个远在北方的沿海城市。尽管它没有北上广深的繁华,也没有家乡的安逸平静,但因为有你,已经足够美好。三年前,你说”我就在终点等你,等你什么时候走到了,发现可以和我在一起了,我们就在一起“。我想,只有你,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尽管这次,尽管此刻,我还是没能真正的抵达,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把我的软肋和盔甲都交给你,想把余生的热爱都奉献给你。
愿这是一场遥远的守望的终结,也是一场持久的陪伴的开端。
这里是关于我的故事,也许能看到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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