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战恩怨情仇:美人设局(3)

商战恩怨情仇:美人设局(3)

首页模拟经营商战与美人更新时间:2024-04-23

翌日,罗豆找到冯主任,说自己发掘了一聪明女孩,短时期即可培训成合格的信息录入员,恳请主任聘用。冯主任当时在沏茶,肥胖的手指夹住茶叶,投进保温杯,冲上开水,阖上杯盖,拍拍手掌说:“生手啊?这个啊,我会研究研究的。谢谢小罗了啊。”

  当你向领导反映问题,她没有过多盘问你,只以一句“我会研究研究的”搪塞你,那基本上,这事就玄了,识趣些的便要知难而退。罗豆虽然明白这个理儿,却急眼说:“不行。人都到我那儿了,冯主任,你必须马上聘请她。”

  冯主任两眼一翻,目光穿过厚厚的老花镜打在罗豆脸上:“小罗,你什么口气啊,要挟我?还有啊,人都到你那儿了,好你个小罗啊,这不先斩后奏了吗?谁给你的尚方宝剑?”说着,她端起保温杯,翻开盖子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轻呷一口,意思是仿照清代官场习气,端茶送客。

  罗豆快吼起来了:“可你以前不是说过让我帮你推荐的话吗?”

  冯主任拉长脸说:“推荐归推荐啊,正式录用可是需要研究的啊。咱们这儿不是私人企业,是国家的啊。要是不经过组织研究决定,我就擅自答应了你,就叫以权谋私了啊。”

  罗豆脖子上的青筋已然暴起,像条条青色小蛇:“以权谋私,嘿嘿,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吧。冯主任我问你,咱们技术科的孙宏新,整天在外面干私活,算不算以权谋私?怎么没见人来管管啊?”

  一股青气浮上冯主任四四方方的脸庞:“罗豆啊罗豆,说话要讲证据啊。你来之后,孙科长就转手负责外联工作啊,一直在跟万寿路的《计算机世界》合作啊。你这个问题啊,很严重啊,属于捕风捉影,目无领导啊。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这小子,平时在单位挺勤快的,现在介绍一个录入员,组织肯定会一致通过的啊。我刚才只是在考察考察你。太年轻了你罗豆,沉不住气啊……”

  罗豆嗫嚅着,想要继续论证孙宏新的以权谋私,冯主任将保温杯重重放到桌上:“小罗啊,你让小姑娘明天来上班吧,带薪培训,一个月后正式签合同。临时的啊。我很忙啊,没什么事你出去吧,顺便把我给门带上啊。”

  事情既然已经圆满解决,罗豆便点头走到外面。回身带上门的当儿,却见冯主任面对窗外,肩膀微微起伏,似乎在尽量克制什么。罗豆知道,他这次把主任给惹毛了。当时他并没有多想什么,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有组织有人群的地方,就有盘根错节的利益链,你随便碰到其中一环,整条利益就会弯曲起来,紧张起来,合力对付你。这个格局很像《孙子兵法》里提到的“率然蛇”——“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身则首尾俱至”。当你不具备实力直面这个格局时,最好的办法是绕而行之。

通过罗豆独力周旋,苏苗苗终于顺利进入信息中心。罗豆从网上下载了指法练习软件,供这个新来的身份特殊的录入员使用。苏苗苗手指细长光滑,往来键盘时节宛如轻盈精灵在跳舞。罗豆感慨,老天爷有时是很公平的,有时却很不公平。这苏苗苗,据说在老家忙里忙外,负担很重,可她的肌肤不仅白嫩光滑,而且有健康气息流动;有些人闲得要命,可皮肤却像一串挂在屋檐下的橘子皮,日益风干。

  苏苗苗人极聪明,又肯好学,进展便十分神速。一个星期后开始背诵五笔字根表,不足一个月打字速度便达到每分钟90左右个字。信息中心上至冯主任,下至录入员小王,无不佩服。罗豆身为引荐人,脸上自然也跟着增光。

  苏苗苗来京满一个月时,经罗豆好说歹说,才同意去故宫和天安门参观参观。那天,从天安门城楼下来,罗豆将苏苗苗带到王府井。买了两大袋打折衣物后,路过东方新天地,苏苗苗目光久久没有移开,喃喃说:“这里面是啥地方?好漂亮呀。”

  罗豆告诉她,这是亚洲最大的购物商场,华人首富李嘉诚投资的,里面大多是国际顶级品牌的服饰、名表、珠宝,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苏苗苗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罗豆被她逗乐了:“消费起来才能分出一般和二般。咱们进去瞅瞅也没关系。”

  两人便前后进去,信马由缰。罗苏二人一个气宇不凡,一个姿色出众,那些营业员招呼得甚是殷勤。这让罗豆隐隐感到尴尬,搭理不好,不搭理也不好,只好来个装聋装哑。更难堪是,刚走到东方君悦酒店和东方新天地首层连接处的尊萃时光别馆,正好瞧见这样一幕:欧米茄瑞士名表专卖区内,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从营业员掌中拿起一块手表,戴到同来的女伴腕上。女伴幸福得双颊通红,踮起脚尖轻吻男士额头,专卖区里顿时响起热烈掌声……

  罗豆仿佛无形中被人抽了一记鞭子,浑身热竦竦的,正欲抢先离开专卖区,有个营业员极为伶俐,立即招呼罗豆和苏苗苗,让他们快过去看看,说什么刚到的新款女式欧米茄,优雅尊荣,工薪价位。

  罗豆还在冒汗,苏苗苗却袅袅娜娜移步过去。那营业员将手表放到她洁白瘦细的腕上。银灰色的表面显得优越,玫瑰红的表带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艳丽,*。这表配这人,实乃绝配。便连那伶牙俐齿的营业员,似乎也被这人间绝色惊呆,痴痴然忘了继续开展营销工作。

  过了片刻,营业员才回过神来,笑呵呵的说:“这位美女,你戴这款手表真是太合适了,这手表要是卖给别人,就糟践了,我良心上都过不去。买一只吧?打过折扣才一万八。”

  一万八这个数字,着实让苏苗苗吓了一跳。她勉强保持镇定,微笑着说:“我们先到别的地方看看,一会儿再过来。”抬头去找罗豆,却见他已经跑到吸烟区和几个烟鬼一起吸烟了。

  瞅了眼不远处罗豆的侧面,苏苗苗又回头瞥了眼被营业员放回柜台的手表,心想,罗豆哥哥是个好人,可是,我真正需要什么呢?刚才那块手表贴到她腕上的感觉太刻骨铭心了,就像一阵强烈的气流,将她卷到高高的云朵之上,使她俯视众生,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卑微地仰视一切。名表,名车,名牌……这些东西就像河对岸的优美群雕,只要渡过河去,便能把它们统统抓到手心。以前,乡亲们说她长得像王祖贤,不去演电影实在可惜了,她听后也不是没想法,可想法转眼间就死掉了,因为那可能吗?现在,来到充满机会的北京,她又想通过一个个浮在水面上的桥墩,渡过河去……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赶吧。”罗豆不知何时来到身边,轻声发问。

  苏苗苗眼里闪过一抹歉意,倍加温柔地说:“好的,罗豆哥哥。”

从王府井回来后,苏苗苗更加刻苦学习,简直到了卧薪尝胆的程度。为了弥补文化上的缺陷,苏苗苗特地从附近书店买了一本第4版的《现代汉语词典》,房间里摆放了《读者》、《青年文摘》之类杂志,还有从罗豆那里借来的文学书籍。每天黄昏、夜晚,她对景色幽美的74号院视若不见,丝毫没跟别的女孩那样,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只是将自己关在屋里恶补文化知识。只有到了周末,她才会放下书本,穿越两排楼房,到罗豆的宿舍里去,将满是烟头、臭袜子的房间规整规整,拖地洗衣服,然后在楼道黑乎乎的煤气灶上,炒菜煮饭。她对罗豆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感情,连她自己都不大清楚,可有一点她很明白:罗豆是个好人,也是她的恩人。因此,力所能及的事,她必须要自动为他做。

  这个周末,上午九时左右,苏苗苗估摸着罗豆大概起床了,便出门往他那边赶过去。时间已经驰入六月,阳光耀眼,甬路两侧的槐树上,知了在没完没了地聒噪。树叶筛下的光影色迷迷地撵着脚步欢快的苏苗苗。白而薄的T恤衫,黑而紧的牛仔裤,仅仅过去一个多月,苏苗苗却仿佛脱胎换骨,尽洗乡土气息,全身洋溢都市女孩的活泼可爱。只有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珠,依然清纯干净,让人容易想起乡间那远离红尘、餐风饮露的画眉鸟。

  敲开二楼罗京的房间,苏苗苗吃了一惊,只见室内地面干干净净,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阳台上晾着几件衣服,光芒闪耀的水珠还在缓缓滴下。

  坐在床沿拂拭吉他的罗豆将吉它放到一边,起身招呼苏苗苗,见她一脸惊讶,便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好不容易盼到周末,老是辛苦你,说实话我……我……挺惭愧的。”

  罗豆神色和语速的不自然,以及特别干净的房间,都让苏苗苗捕捉到一份刻意。毫无心理准备的苏苗苗内心出现轻微慌乱。刚来北京时,她对这位相貌不俗、儒雅体贴、谈吐风趣的罗豆哥哥颇有好感,子夜梦回甚至打算嫁他终老,可日子稍久,尤其那次逛了王府井,人世间的繁华与热闹犹如潮水涌来,将那份打算冲得荡然无存。苏苗苗渴望宝马香车的生活,而这一切,罗豆显然无法满足她。有时候,苏苗苗意识到自己逐渐膨胀的野心时,也隐隐感到害怕和不安;可是,这害怕和不安很快就被出人头地的骄傲和*取代了……

  苏苗苗愣怔半天才回过味儿来。她迅速朝罗豆嫣然一笑:“哥,你今天好勤快,抢了我的生意。这样吧,我出去买两样菜回来,负责搞好中午的伙食。”

  罗豆摆摆手说:“别,别,今天中午我的一位同学要过来玩,到时我们一起去外面吃。你随便坐吧,啥也别管了,”自己坐回床沿,横吉他于膝,“很久没弹这玩意儿,你给打打分吧。”说着微闭眼睛,手指拨动琴弦,曲子欢快优美,却是一曲羽泉的《最美》。

  苏苗苗伏在桌子边沿,以手支颐,眼望窗外婆娑树影,耳朵却在倾听萦绕室内的动人乐音。这首《最美》的曲调很是熟悉,但她不清楚个中歌词,要是知道里面有“你的美无声无息”、“你在我眼中是最美”这些内容,估计要掩面逃掉的。

  女孩的天性里面,多少还是喜欢诗情画意的。沉浸在音乐当中的苏苗苗,由不得痴然地想,罗豆哥哥多才多艺,跟他一起生活,也许可以过得幸福吧,可是……

  便在这时,吉他上一根琴弦生生绷断,悠扬的乐声仿佛被突然扼住脖子,戛然而止。罗豆长身而起,满面通红地说:“久没碰这玩意儿,手潮了。”

  苏苗苗正奇怪罗豆弹得好好的为啥停下来,外面过道上响起一阵脚步声。

情根深种(2)

来者正是罗豆北科大同学,现如今厕身四通集团的蚯蚓。蚯蚓当然是绰号。他原名叫丘浩,只因长得高瘦腰细,又碰到罗豆、熊猫等人特别吝啬,他们根本舍不得美其名曰“水蛇腰”或者“蜂腰”,均很操蛋地以“蚯蚓”抽而象之。

  蚯蚓向来好色,大学四年,摧花无数。他“砰”的一声踹开房门,以小李飞刀的速度闪进屋内,目光直勾勾落在苏苗苗身上,仿佛鲁迅《药》里面的看客,“颈项伸得很长,仿佛一只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

  蚯蚓的眼神显然过于妖冶,罗豆固然见怪不怪,苏苗苗却难以消受,红了脸背转身看窗外。

  罗豆过去伸手在蚯蚓面前晃:“你丫没病吧?”

  蚯蚓恶狠狠打落挡在眼前的手,恶狠狠地说:“你丫才有病。你丫够阴的。你丫玩地道战是吧。离上次还没到两个月吧,你丫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说,今天中午是大连九头鲍还是阿拉斯加皇帝蟹?”

  罗豆知道蚯蚓这乍乍乎乎德性,只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听你的。客随主便呗。”

  “我太阳你,” 蚯蚓一拳擂在罗豆肩膀,拳头滞留于肩化而为掌,随即缩回四指,单剩大拇指高耸入云,压低声音说,“你丫有种。这好东西知道不,看紧点儿,该下手时就下手。”

  罗豆正想再说什么,蚯蚓却满面春风过去和苏苗苗打招呼套瓷了。

  中午三人出来吃饭。罗豆阴恻恻提议去五棵松吃马兰拉面,蚯蚓说我太阳你,大老远过来居然只吃八块一碗的面条,你丫还有人性吗。罗豆乐:“礼轻情义重,管你饭就知足吧。再说了,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不是。”话虽这么说,人却抢先往门口西侧的双盛园走去。

  酒席之上,有美人在侧,蚯蚓格外遥吟俯唱,逸兴遄飞,偶尔横插个把段子,将苏苗苗臊得满面通红。罗豆伸脚于桌底肆意踩踏,蚯蚓却无动于衷,我行我荤。苏苗苗好不容易才把一小碗米饭往嘴里引渡完毕,起身向这哥俩陪笑脸告辞。

  等苏苗苗了出旋转门,蚯蚓放下酒杯盯着罗豆:“不留她多说说话儿?怎么地,我看你俩不太黏乎呀。这可不像你丫以前的风格。”

  罗豆涩然一笑,端起酒杯喝酒。

  蚯蚓察颜观色,笑嘻嘻地说:“你丫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快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罗豆被这小子逗乐了,连声说喝酒喝酒。那酒流将下去,却微微的发苦。今天上午在宿舍里,苏苗苗见他已将房间收拾停当,便要出去买菜做饭,显然是不想跟他一起待在那刻意的、经过处理的场合。这说明,苏苗苗暂时没打算跟他出现水*融局面。罗豆在北科大谈过恋爱,尽管毕业那年随大流“我们一起失恋”,但可谓春风已度玉门关,对女孩也算略有涉猎了。可是,对这个小自己五岁的苏苗苗,罗豆却云山雾罩,完全捉摸不透。

  “瞧你丫一脸便秘状,*爱上她了吧。爱情让人愚蠢,我得提醒你丫的:女人是用来*的,不是用来爱的。看过屠格涅夫那篇小说吗,有一特爱*的贵妇,某天到乡下踏他娘的青,被一农夫搂草堆上给弓虽.暴了,你猜怎么着?那丫挺非农夫不嫁来着……“

  蚯蚓循循善诱,罗豆只是微笑。他相信,该是我的抢也抢不走,不是我的抢也抢不来。也许是大学时代闲书看得太多,像梭罗《瓦尔登湖》这样的自然主义,老庄“不敢为天下先”、“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哲学思辩,加上骨子里几分天生的倔强,促成罗豆内心深处跳动着自己的人生哲学,却没有过多地思考与外界的互动关系。

  不过,这些天有个逐渐茁壮的苗头,让他真正视为隐患。就在上个星期,冯主任让他搬到技术科室去办公,理由是已经一年半时间,他罗豆任劳任怨,为信息中心做出很大贡献,却仍然没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这令单位明显不够体面。冯主任说:“罗啊,机房环境太吵,我跟孙科长协调过了啊,他也同意你搬到科室里上班。唉,咱们信息中心清水衙门啊,这一年多对不起你了啊。”罗豆起先以为这帮人良心发现,终于散发出人性光辉,但没几天,他就渐渐感到不对劲儿了。本来一星期来不了两次的孙宏新,这几天倒来得挺勤,并且不再像以前扎进主任办公室,而是径直溜进机房大厅。罗豆突击检查两次,一次,孙宏新在折腾电脑;另一次,孙宏新让苏苗苗帮他录入一份文件。尽管目前还无法捉摸意图,但孙宏新就像一架突然闯入罗豆珍珠港的战机,带着一条悠长而恣肆的白色拖尾。

  那个弹舱,会随时打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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