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战恩怨情仇:美人设局(5)

商战恩怨情仇:美人设局(5)

首页模拟经营商战与美人更新时间:2024-04-22

这些天来,罗豆上班下班都拉长了脸,见人就反胃,好像谁都欠他250块大洋,而且都没打算还似的。信息中心的领导同事均觉诧异,除了孙宏新和苏苗苗。

  孙宏新想来自然幸灾乐祸的。苏苗苗却心怀歉意,很想找个机会表达一下这歉意,可罗豆见到她也是一声不吭,形同陌路。

  那天黄昏,苏苗苗把那份报告输入完毕——准确地说,是把A4纸正面的内容输入完毕——孙宏新地把报告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非常平易近人地对她说:“小苏,耽误了你吃饭,真不好意思。这样吧,我请你吃饭。让我想想——有了,咱就上公主坟吃海鲜去。我有车,不怕远,来回也就几分钟的事儿。”

  苏苗苗想起了罗豆,便先抿着嘴儿把头摇摇。还没等她解释,孙宏新随即笑呵呵说道:“你别说话。我知道,你是怕地儿远。唉,小苏啊,北京满地都是机会,可是机会从来不会从天而降的。你别学小罗,那人我知道,性格孤僻不善交际,整天像只蜗牛,就知道在74号院这块白菜梆子上爬来爬去。能有出息吗?所以我说啊,有机会就要多出去走走——我相信,你不会甘心一辈子就做个打字员的……”

  苏苗苗心下觉得这番话挺有道理,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只微微一笑,打断孙宏新的话:“你真厉害,吃顿饭也能说出这么多的道理来。”

  她这句话平常无奇,但孙宏新听到之后,小心脏立即卟嗵卟嗵地狂跳。苏苗苗以前管他叫“孙老师”,现在却省而略之,直接说“你”,这显然表明她已经有意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孙宏新马上嗖地站起身,趁热打铁地邀请:“走吧走吧,吃完饭我带你到长安街转转,顺便去我公司参观参观……”

  就这样,苏苗苗被孙宏新的别克车载到公主坟,在那个叫什么渔公渔婆的酒楼吃了顿饭。苏苗苗现在对酒席内容早已忘光,事实上,她当时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她很清楚此行目的,并非来咂摸这些虾兵蟹将,而是咂摸孙宏新话头里的含义。

  两杯红酒下去,孙宏新神采奕奕,谈锋甚健,浑身散发出成功男人特有的自信。苏苗苗把他和罗豆还有那个蚯蚓暗作比较,感觉罗豆和蚯蚓是在世界边缘,而这个孙宏新却站在世界中央。

  孙宏新见她老是沉默,就把酒杯拿到手中摇了摇。杯中红酒转起圈来,仿佛舞池里妖艳的裙摆。他故意停顿片刻,然后猛地使用诘问语气:“有男朋友了?”

  “没有!”苏苗苗立即口气坚定地予以否认。话音甫落,她便涌起悔意。否认没有错,可不该反应这么强烈,口气这么坚定。她在镇上见过老者下棋,那些棋子在举到半空的时候,更容易让对手大气不敢出,一旦落到棋盘上,对方也就无所谓了。

  果然,孙宏新立即举起酒杯说“来,干一杯”。他那被酒杯挡住的眼睛,笑意络绎不绝。

  席终人未散。吃过饭后,苏苗苗坐着孙宏新的小车沿长安街兜风。十里长街,尽显红尘繁华。要是依着孙宏新,后面还安排了去长安大剧场看话剧的节目,不过苏苗苗婉言谢绝了,她推说时间不早,必须要赶回去。苏苗苗没看过一本道理深奥的哲学书,可她懂得这样朴素道理:很多事情,就好比炒菜做饭,火太小了会半生不熟,火太大了就容易糊锅。

  孙宏新见她神情坚决,也不敢坚持什么,只是回途经过永定路,他顺便带她去宏新公司看了看,然后便驱车将她送回鲁鼓74号院……

  这枝枝叶叶,便是那天和孙宏新一起外出的内容。尽管两个人并没有发生故事,也未曾有过诺言,可苏苗苗对罗豆还是充满了歉意。因为她那一直静静安放内心的天平,已经有所倾斜。

这个周六上午,彻夜难眠的苏苗苗,决定去找罗豆一趟。她很想跟他喝一场酒。可以喝到翻江倒海的那种。上个星期信息中心发放薪水,冯主任对她说,钱不多,800块,你这算带薪培训,下个月给你涨啊。苏苗苗往老家寄去500,自己留下300,请罗豆撮顿饭,最多花去200,剩下100差不多能管这个月用度。她房间里早已摆满日常用品,包括女孩爱用的化妆品。这些,都是刚到北京那天罗豆帮她买的。

  遗憾的是,罗豆的宿舍房门紧闭。苏苗苗怕他在里面睡懒觉,敲门半天,里面却无丝毫响动。苏苗苗在过道里徘徊良久,只得怏怏作罢。中午时分,她去食堂吃过午饭,便回房间看书。昨晚一夜辗转反侧,睡觉严重缺乏,那书一页还没看完,便跌将下来。她沉沉睡了过去。

  时间静静流逝,落日余辉盈了一室。红通通软绵绵的光芒中,苏苗苗长长的睫毛颤了两颤,随即睁开眼睛。看看床头闹钟,已是下午5点多了,苏苗苗慌忙翻身坐起。出了一会儿神,她决定再去找找罗豆。她就这个性子,只要想好的事情,就不会轻易因为别的因素而更改。

  这趟总算被她逮个正着。罗豆接了一盆凉水,正在宿舍里洗漱。看他那头发凌乱的样子,显然刚刚才起床。难道这一天他都把自己关在屋里睡觉?苏苗苗先是微微吃惊,很快便明白了什么,心里掠过些许歉疚。

  罗豆得知苏苗苗来意后,懒洋洋地推说刚刚起床,肚子不饿,也不想出门。那天她和孙宏新比翼双飞,实在伤透了他罗豆的心。这些天来,他都恍然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张飘摇于风雨中的蛛网,除了被外力撞得千疮百孔外,根本没有能力网罗苏苗苗这只美丽的飞鸟;而那个可恶的孙宏新,却是无比厉害的乾坤袋,只要松开袋口,便能将飞鸟牢牢装在里面……

  高跟鞋橐橐的声音响到门外。罗豆惊醒过来,苏苗苗已经从面前消失掉了。他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气恼,走到窗边点起一支烟来。那烟抽得猛了,呛得他连连咳嗽,咳得眼角慢慢渗出两滴泪水。

  过道里又响起高跟鞋橐橐的声音,罗豆慌忙擦去眼角的泪水。苏苗苗赫然出现在门口,朝罗豆微微一笑,“你这么懒,我只好到迎宾楼叫了两个菜,过会儿他们就能送过来,”她径直走到床边,将桌上的脏衣物装进盆内,“我先去水房把这衣服洗了,等会儿酒菜来了再陪你喝酒。对了,《读者》里有一篇文章说了,饿着肚子最好别抽烟。”

  罗豆瞠目结舌见她端盆出去,心里五味杂陈,整个人靠在墙壁上呆呆地发愣。

  更让他发愣的是,酒菜送来后,从来不见沾过酒的苏苗苗,居然自斟自饮,酒到杯干,神色自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深藏不露的高手?可高手也有趴下的那一刻。眼见苏苗苗即将干掉两瓶啤酒,素来喜欢有人相陪喝酒的罗豆,终于忍不住挡住她杯子:“你别喝了。”

  苏苗苗嫣然一笑:“不让喝,可以,不过你要耐心听我讲故事。”

  罗豆放下筷子点了点头。苏苗苗伸手捋了捋垂在肩头的长发,愣怔半天,才轻声说道:“在乡下一个地方,有户人家特别有钱,大家都叫他张百万。他是那个地方第一个盖了三层洋楼的人,也是第一个买了豪华小车的人。还有啊,那个地方有一家人特别特别穷,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从小都没穿过漂亮衣裳。女儿最大,是姐姐,那两个是弟弟。有一天,10岁的姐姐带着两个弟弟去看张百万新买的小车。刚进了张家院子,一条黑狗冲了过来,对着姐弟三个汪汪叫。这个时候,张百万出来喝住黑狗,他扫了一眼姐弟三个,就教训起黑狗:‘大黑,什么脏东西你都想碰,晚上不给你吃饭。’姐弟三个被狗吓到了,就准备跑出来。可二弟贪玩,看到门口那漂亮的小车,没有忍住,跑过去抚摸车头的大灯。二弟回过头来对姐姐说:‘姐姐,这个灯不用拉电线,到了夜里它会亮起来的,像萤火虫那样……’他话还没说完,张百万就过来打了他一巴掌,很生气地骂:‘滚,你们三个都给我滚出去,摸坏我的小车你们赔得起吗?’姐弟三个就出来了。那天晚上,姐姐躺在木板床上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盖幢比张百万更漂亮的房子,我要买辆比张百万更漂亮的车子,到了晚上,就让弟弟把车灯打开,那光线照得老远老远……”

  苏苗苗说得到这里,又倒了一杯酒。罗豆将手搭到她手背,说:“你再喝就醉了。对了,你说的那个张百万,就是乌桥镇上的张百万吧?那个人我也知道。”

  苏苗苗慢慢点了点头,同时把手掌翻到罗豆手背之上,盯着他问:“罗豆哥哥,你很喜欢我吗?”喝了这许多酒,她的眼睛还是像启明星那般,明亮,深邃。

  罗豆万万没有料到她会这样问他,脑子里顿时搅成乱麻。他起身走到窗边,默默看外面,那深不可测的夜。

  苏苗苗也缓缓站起来,缓缓走到窗边,从后面将罗豆紧紧抱住。

  她那少女特有的坚挺的乳,抵到罗豆宽阔后背,仿佛凿子落到岩石,飞起粒粒火星。罗豆再也无法忍受,转过身把她紧紧拥进怀里……

  翌晨醒来,看到床单上那点点乱红,罗豆不由得惊呆了。

“这帮孙子,真他妈的肉。”

  别克轿车被堵在西三旗桥下。孙宏新翻来覆去地看腕上的劳力士,终于忍不住把头伸到窗外,冲着前面那一排长长的车龙,重重地骂出声来。时针已经移到8和9中间,即使上了京昌高速,估计也得要10点左右才能赶到十三陵水库。

  昨儿晚上,远翔集团李杰在电话里神神秘秘地透露,他的顶头上司、远翔采购部经理张燕南,明天将要去十三陵水库钓鱼。孙宏新马上敏锐地嗅出商机,急忙问李杰能否安排安排,让他能和张经理一块钓几竿鱼儿。李杰吞吞吐吐作为难状,说明天张经理要带上他父亲一起去,纯属享受天伦之乐,倘有商业往来,恐怕不大合适。孙宏新哪能没听出李杰的弦外之音,立即放出话来,说如果你小李能帮这个忙,我姓孙的绝对亏不了你。李杰勉强同意,说让他试试。谁知挂了电话还没到5分钟,李杰又打来电话,说通过他的努力争取,张经理已经同意明天在十三陵水库和孙宏新见面。孙宏新知道李杰玩猫腻,心里直骂娘,嘴上却连声道谢。

  李杰这人虽然比较贪,但做事还挺一丝不苟的。他向孙宏新交待了很多应该注意的细节,完了很奇怪地问:“对了,你打过高尔夫没有?”

  孙宏新打个愣怔,很快就笑嘻嘻说道:“那玩意儿咱可不会,咱现在还没脱贫呢。”孙宏新对这个伸手就想要的李杰有点发憷了,八字还没一撇之前,必须把口袋捂得紧些。事实上,他闲来时节便喜欢光顾玉泉山脚下的上地高尔夫练习场,从练习沙坑到真草打位,已经蛮像那么回事了。家中抽屉里,还躺着好几张记名年卡呢。

  听了他的回答,李杰只淡淡哦了一声,又淡淡地说:“我们张经理在美国森坦那瑞大学呆过两年,喜欢洋人那调调儿。既然你不会,那明儿个就早些到水库吧,上午钓鱼时跟他多亲近亲近。”

  孙宏新记着李杰最后这句话。今天一早,他就起床,胡乱吃过杜芳做好的早餐,他驾车把儿子小飞送到学校,便调头往昌平方向扑来。谁知到了西三旗,眼见就能插入京昌高速,却被硬生生卡住了。

  过了一炷香功夫,前面才有所松动,快要哭出来的孙宏新这才随着松一口气。拐上高速,别克便以接近100迈的时速飙了起来。

  孙宏新驶到昌平东关环岛,李杰又打来电话:“喂,孙,你到底来不来啊?张经理他们都钓好几条了。”孙宏新慌忙应道:“马上到马上到。”丢下电话,他有点儿走神,没料想李杰今天也在场。对了,他刚才说“他们”是什么意思?估计还有别的客户吧。如果单单张燕南父子,李杰应该说“张经理爷俩”才对。想到这儿,孙宏新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很清楚生意场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

风生水起(2)

10点半左右,孙宏新终于穿入燕山山麓,满头大汗赶到十三陵水库。大坝外侧“十三陵水库”五个大字,苍劲、霸气,正是*手笔。看到这几个字,孙宏新莫名地想起单位里那个喜欢书法的罗豆,脑子里顺藤摸瓜地浮出那个差不多可以收线了的苏苗苗。他把胸脯挺了挺,内心豪气冲天:这帮孙子,看老子是怎么情场商场双丰收的。

  北侧大坝上垂钓者人满为患,海杆一溜溜排开,有些玩家一口气能排十余支杆子。面对这么多信息量,如何捕捉到那条有效信息呢?水面上金光闪闪,孙宏新晕头转向,为怎样才能迅速找到李杰和张经理而发愁。幸好李杰再次打来电话,告诉孙宏新,他们在西侧草滩那块儿。

  孙宏新气喘吁吁赶到草滩,发现这一带下杆的人比较稀少。他先看到一个清瘦的老者,坐在树阴里垂钓,一动不动,仿佛已将这个世界完全遗忘。离他不远处,还有三个人下杆,一个人站在边上观看。

  孙宏新心里一喜,认出这个旁观者便是远翔集团的李杰。他快步走近,嘴里和李杰打着招呼,眼睛却盯着最中间那位垂钓者。此人暂时只给一个侧影,但从他那乳白色高尔夫遮阳帽、棱角分明的脸颊、修长结实的脖颈、做工考究的天青色T恤……完全可以判断出,这是个高大英俊、品味优雅的海龟一族。这个人,无疑便是远翔集团采购部的张燕南。他还注意到,张燕南手边是的杆子,这说明此人酷爱运动,颇有膂力。

  李杰不满地瞥了一眼孙宏新,然后才帮他介绍那三个钓鱼的人。中间那位果然便是张燕南,左右两位,一个叫李总,一个叫谭总,身份跟孙宏新差不多,都是IT公司老板。

  张燕南歪过头来,目光犀利地扫了眼孙宏新,两道剑眉微微一拧:“嗬,我说鱼儿怎么老不上钩,原来它们在底儿静坐示威呢,抗议有人迟到呐。”这张燕南看来是老北京出身,虽然出过洋,说话却丝毫没被欧化,还是一口麻溜的京片子。

  孙宏新用一个油滑微笑,拔去藏在这话里面那根看不见的刺,随即故作惊讶地问李杰:“咦,老爷子呢,没来吗?”

  李杰知道他要搞迂回战术,便抿着嘴儿乐,眼睛却往不远处的树阴瞧去。孙宏新领会那个老者便是张燕南父亲,遂顺手抄起地面一支鱼杆,说:“张经理,您几位悠着点,这儿没我位置了,我过去陪陪老爷子,就当给他老人家解解闷儿。”这时正好有鱼吞饵,张燕南紧张盯着水面,伸出左手摇了摇。这不知是让孙宏新别说话呢,还是不让他过去打搅老爷子?可孙宏新哪里管这些,该装糊涂时就装糊涂,人便轻手轻脚便往树阴那边挪去。

  “老爷子,收获怎么样?”

  孙宏新低声却不失恭敬地问。清瘦老者抬起来头打量他一眼,面部皱纹里装满了傲然,鼻子哼了声,算是回答,重又低下头去凝视水面。

  “庄子钓于濮水,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愿以境内累矣!’庄子持竿不顾,曰:‘吾闻楚有神龟,死已三千岁矣,王以巾而藏之庙堂之上。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毛于涂中乎?’二大夫曰:‘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庄子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

  孙宏新轻声将《庄子》“秋水”篇的名段背诵完毕。果然不出他所料,那老者脸上已经露出笑意,冲他点点头说:“年轻人就该这样,别一心钻进钱眼里,把咱们大好的传统文化丢得干干净净。唉,我那小儿子燕南,到美国念了两年书,回来整天就知道什么索罗斯啊,德鲁克啊,把我气得不行……”

  孙宏新谦逊地说:“老爷子,其实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我是看你老人家仙风道骨,这才触景生情,想起了庄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这一番话,又把张父说得眉开眼笑。孙宏新说的是实话,不过他没说完全。其实,昨儿夜里,他特意翻出书橱里那本沾满灰尘的《庄子》,反复背诵“秋水”那段话。

  孙宏新的苦心经营,并没有白费,张父很快就对他产生了好感。中午大家在国土资源部十三陵培训中心吃饭,张父把孙宏新拉到身边位置,跟他大谈老庄孔孟。孙宏新叫苦不迭,只得虚与委蛇。不过,当他发现张燕南虽然和那两个竞争对手聊天,但眼睛却时不时打量他两眼,一颗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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