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晚五,上班族的生活在现代不断上演,但城市上班族在一千多年前早已大量存在,那时候的人们工作时间大概只在五个小时,正午开始上班,晚上五点左右收工,这说的,正是唐朝。唐朝商品经济汇聚的城市,生活节奏加快,行业渐多,新行业就业者也越多。从城市公务员,再到商贩、大型商铺、酒肆的雇佣者,庞大的汉人群体中还夹带着一些“外国上班族”,他们有的是到大使馆上班的“驻唐大使”,有的是经商者,“上班生活”与唐人无异。
因为唐代“市肆法”、“坊市管理”的影响,以长安城为主的商人,可以被看作是唐朝具有“上班”特色的经商者,他们没有选择经商地区的自由,也没有选择经营时间的自由。但他们总体而言还是要比“朝廷公务员”好得太多,公务员在天还未破晓就要进宫“朝贺”,路远的,半夜就要出发,当晨钟敲响的一刻,才可以进宫城,当诸多官员聚集在“含元殿”的那一刻,大概可以脑补出一幅具备现代感的画面:
“侍郎,看你睡眼惺忪,昨夜没睡好?”
“相公(宰相)快别提了,昨夜看书至一更天忘了睡,今早差点睡过头了,这早饭都没吃呢”
“哎,我这也没吃呢,下朝一起去西市对付点吧”
“好的相公,哎,皇上来了,先不说了”
唐朝公务员的“早高峰”:“堵车倒不堵车,就是路太远”唐朝的宵禁法是很严格的,平民百姓在城钟响起之前是不可以走到城市街道上,但在长安城天还没亮的早晨,却有着一些人是例外,他们就是为了赶天子早朝的官员们。早朝被称为“朝贺”,是古代皇城一直都有的一种“上班模式”,文武百官,凡是该上殿的,有事没事,都要到大明宫报道。
在皇宫的东北一侧,有着一排府邸,这些府邸住的都是朝廷的高官,位置距离皇宫的“丹凤门”很近,这也意味着,住在这个位置的高官们,早上可以不慌不忙地准备“朝服”(唐朝公务员服装),然后再骑马去上班,这个位置的“房子”,即便是有钱都拿不到,既是象征着地位,再者而言,也方便官员上班。
而有的人住得远了,为了应对“早朝”,必须半夜两点左右就要起床,因为早朝大致在“凌晨五点”,住得远的官员只能早早起来准备“工作服”,带好一天的“工作报告”或者是要上奏的“奏章”便匆匆骑马出门。唐朝官员,不论文武,都很喜欢骑马,这是受尚武之风的影响,也可能是“胡人”官员太多,汉人官员不甘示弱。
“相公,你看大将军骑的那匹宝马,听说是从他家乡大苑进口带来的,跑得非常快,他每天睡到四点半,都不怕迟到的”
“老夫最近物色了一匹的卢,已经牵到半道上了,养马人把它叫做“奔驰”,据说是从突厥进口而来,届时老夫也可以睡多一会儿懒觉了”
很多官员都顾不上吃早饭,集体到大明宫外等待,据《新唐书》的官署记载,唐朝需要上朝的“内官”大概在两千五百人左右,而这批公务员里,只有五品以上的才需要与皇帝对话。官员们如果迟到甚至“无故缺席”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唐会要》有载:“文武官朝参,无故不到者,夺一季禄”,三个月的工资就没有了。因此在城外,天蒙蒙亮,官员加上自己的几个随从,“早高峰”人数几乎达到两万之多。
当大明宫的“城鼓”一响,百官进宫,在含元殿庭先根据自己的官服颜色和职位排队站好喊口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而唐朝官员的官服已经有了数种颜色之分,如三品则是紫色,四品到五品是绯色,六七品则是绿色,这种颜色参差不齐的景象,更便于区别身份以及给天子观看。
早朝一过,该和皇帝对接工作的对接工作,往往是宰相、大将军、六部侍郎这几位高官最忙,经常忙到中午,所以他们一般都有皇帝“赐下”的府邸在东北城郭,这样一来,可以保证他们吃了早饭再来。而其他住得远的官员,一般都是上完早朝就回家,匆匆又赶一小时路回府邸吃饭补觉,所以唐朝公务员的工作时间,一般都是早上五点~中午十二点,位高者工作时间将近八小时了。
“相公,今日先到这吧,已经到了午时了,朕要补个回笼觉”
“陛下,此事必须今日处理妥善啊”
“不必再说,朕是个优待百官的君主,绝不能让你们加班加点,该下班了,回吧,明天再来”
东西市的“午高峰”:“工作时间的确很人性化,但就是挣钱时间太短”正午时,一般朝廷大员也该下班了,但对于整个长安城来说,这才是最热闹时候的开始。长安的东西市以“万年县”、“长安县”两县组成,因为是坊市,所以长安百姓们从“坊”带好自己要准备卖的物品,或是行李,就在“市楼”的钟声下开始排队进入市。
唐代城市里的“市”更像是围城,以三米高的“坊墙”围绕而成,长安百姓、商人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八个入口进入其中经商或者消费。
例如朝中官员们住得近的,或是刚刚才下班,那么就可以来到长安两市吃饭饮酒了。长安人口在巅峰时曾达到九十万之巨,而其中六十万是平民百姓,不得不说,东西市在正午之后才开放,如此时间安排,是会造成一定的拥挤,但同样的,长安消费者们的消费冲动也更加强烈。
“咱们去东市吃饭吧”
“哎别,今天我请,听说西市“春明门”新开了一家高昌人开的酒楼,那里有正宗葡萄酒”
胡人在长安工作是绝对不罕见的,与以往时代排斥胡人不同的是,唐朝人很认同胡人。例如长安酒肆,有汉人酒楼聘请“胡姬”来上班,也有胡人酒楼聘请聪明的“汉人掌柜”,唐朝政府对市场的公平维持得非常之好,胡汉在市场中的相处非常融洽。
东市相对而言人均收入并不高,因为东市不是“丝绸之路”的起点,西市才是。西市汇聚了金融业、餐饮业、娱乐场所、住宿店等等高端店铺,东市大多数聚集的是汉人,而且是消费水平不怎么高的平民,例如酒肆在西市被称为“酒楼”,往往有几层楼高,可装下数百人,服务高级。而东市则是“旗亭”,虽然说也是喝酒的地方,但旗亭只是一个类似于亭子的简陋喝酒地,是长安的“大排档”。
因为是中午开市,这个时间恰好对应了人们的午饭时间,因此,从餐饮行业率先忙起来,再逐渐到其他行业。东西市还有“牙坊”,这是一种“中介”机构,在长安消费购物,或者是办什么事,都可以去找这些职业经理人,例如买房子就找庄牙,请工人就找“工牙”。
上班族对基础建设的抱怨:“长安上班真挺好,就是下雨天有点麻烦”长安虽然是都城,但是在唐代,也还没有奢侈到整个城市都铺地砖的程度,又没有水泥这类建材,那么只能每隔一段时间,让禁军骑马踩一踩长安城的“地板”。
可这样的路况,对于早起的官员来说不见得是好事,虽然不“堵马”,但是一旦遇到下雨天,泥泞飞起,这让人很是难受。晚唐公务员白居易就曾写下《与韩侍郎苦雨》,说的正是下雨天上班麻烦的情况:“仍闻放朝夜,误出到街头”。韩侍郎正是晚唐另一位著名公务员韩愈。
“乐天,我待你不薄,你抱怨路况不好为什么要带上我”
“侍郎,只靠我一人言轻微啊,只想带上你的名号,看看陛下和相公能不能给我们在下雨天放个假”
对于百姓们来说,不早期踩泥泞看起来是轻松了,但实际上,下了雨的长安,他们更是欲哭无泪。据《旧唐书》的描述:“京师大风雨,毁屋扬瓦,人多压死。水积城南,深处丈余,入明德门犹见车辐”。这说的是唐德宗时期的大雨情形,一旦天气不好,整个城市上班都受影响,轻则赔本,重则丢命。
“王掌柜,刚刚被水冲走那个是东家不是”
“是是是,快去拉回来,他还欠我们三个月工钱呢”
所以面对唐代时长安的基建,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曾有吐槽的痕迹,要说在长安生活工作快不快乐,其实还是可以的,唯独一些小瑕疵如此。但正是如此,构成了长安人们的工作景象,晴天繁忙,雨天停工,不论何种天气,官员百姓皆一样。
或许吐蕃大军进城的时候还得感叹一句:“大唐的上班族,还挺有趣!”
结语:自唐代起,城市“上班族”开始大量出现,到了宋代,坊市隔阂消失,甚至还没有了宵禁,官员开始和城市的百姓们一样,有着同步的工作时间,只是在唐代以后,再也没有像长安城一般有大量外国上班族在唐朝工作的盛况,有进步也有退步,而长安,也伴随大唐的繁荣一同藏在历史光阴中。
参考文献:《新唐书》《唐会要》《资治通鉴》《文献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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