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Wallpaper卷宗(ID:wallpaper_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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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戏世界里,8位像素风格似乎已成为历史,但对柏林艺术组合 eBoy 而言,这种表现形式活力依旧,他们要用它创造日新月异的2.0世界。结合 Louis Vuitton 经典 Monogram 图案,eBoy 为《Wallpaper*卷宗》三、四月合刊创作了互动式贴纸封面。
Kai Vermehr.
Steffen Sauerteig.
Svend Smital.
像素即是控制权。
故事从一个戴着口罩的普通上班族开始。满载乘客的地铁穿梭于形形色色的城市建筑群中,犹如时光机器。伴随着 C6Y 幽默轻松的配乐,仿佛进入了任天堂的世界。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们、原宿街头的时髦男女、跃跃欲试的武术斗士……那些最代表东京的风格出现在了镜头之中;随着口罩大叔的视线移动,当观众都以为会随着他偶遇更多人时,他突然变成一只东京街头随处可见的乌鸦,带人们逛了逛琳琅满目的自动贩卖机,又随着鸟群掠过城涩谷街头,在被直升机撞伤后,又变成一架直升飞机,继而俏皮前行。
这个看似莫名其妙却又别有趣味的故事,发生在 Louis Vuitton Travel Book《东京》分册创意短片中。这部短片的创作者,便是来自德国柏林的像素艺术团体 eBoy。“这是一次很棒的经历,我们在东京待了将近三个礼拜,跟着导游吃遍了当地美食,也遇到很多有趣的人事物。”
东京地铁百态,eBoy 为 Louis Vuitton Travel Book《东京》创作的插图
武藏野市回转寿司店,eBoy 为 Louis Vuitton Travel Book《东京》创作的插图
除了短片,他们还为品牌带来一本用像素创作的旅行指南。其中,eBoy 通过100多张独家画作深入探索这座城市的灵魂,你将看到似曾相似却又令人眼前一亮的东京:肥硕的乌鸦占据了大厦的楼顶,或在纷纷扬扬的落叶中跳过屋檐,不知所踪;银座依然人头攒动,最繁华的三丁目、四丁目到六丁目被浓缩在一张图中,顶级时装屋、本土快时尚与百货商场隔街相望,每个转角都有一家值得进去拜访的店铺;涩谷街头撑着伞的行人,相互交错穿梭的庞大人流,让人仿佛回到电影《生化危机4》中开场的那5分钟。
单纯以“绘画”来定义 eBoy 的作品并不恰当,他们在创作中融入了广告、电子游戏、超市货架、乐高玩具、杂志设计等多种元素,这些由像素点阵组成的图案简洁而又复杂、抽象而又逼真,以至于我们有时会惊奇地指认出其中的熟悉脸孔,正如这本游记《东京》分册中的种种风景。
雨中的东京街头,以及混入人群的龙猫,eBoy 为 Louis Vuitton Travel Book《东京》创作的封面插图
八角部屋相扑比赛,eBoy 为 Louis Vuitton Travel Book《东京》创作的插图
池袋消防部地震演习,eBoy 为 Louis Vuitton Travel Book《东京》创作的插图
西柏林的 Wedding 区是一个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这里曾经是移民聚居区,住满了老一代土耳其人和阿拉伯人。提及这里,人们总会说起当年19岁的东德士兵舒曼携枪从 Bernauer Strasse 跳过将东西柏林隔开的铁丝网,逃亡西德的故事。冷战后,灰色的街道、矮小的房屋、成片的绿化并没有过多变化,改建后的公寓楼、画廊、艺术家的工作室稀稀疏疏地出现在这片土地之上。
尽管在东柏林长大,Steffen Sauerteig 对这种改变却不陌生。对于墙的另一头,他有过憧憬,这种对文化、自由的向往,在他身体里积攒成一股力量,让他在少年时期就曾参与“统一德国”的示威游行,也让他在1990年代中期与伙伴 Svend Smital、Kai Vermehr 聚于此地,并创立了 eBoy,一个以8位像素为手法的艺术组合。
eBoy 与纽约软件开发公司 Felt Tip 合作打造了模块化像素编辑器 The Grix,使用者可以用16×16像素小图标来创作图像
Smital 也来自东柏林,他的家与 Sauerteig 的家仅相隔几个街区,十几岁时,两人在一次聚会上成为朋友。他们一起听 BBC John Peel 的广播、一起参加在昏暗教堂里举行的朋克摇滚音乐会,墙倒塌之后,他们一起去西边就读柏林设计学院,Sauerteig 研究视频艺术,Smital 学习杂志平面设计。
比起 Sauerteig 和 Smital,Vermehr 的经历要复杂得多。虽然是德国人,他却在委内瑞拉和危地马拉度过了自己的青春期。文化认同上的混乱与城市的封闭、艺术的缺乏,让他想要挣脱回到欧洲。高中结束后,Vermehr 选择回到德国,并在科隆埃森设计学院学习设计,毕业后加入著名设计公司 MetaDesign。在这里,他见到了当年还是实习生的 Sauerteig,两人一拍即合。
Sauerteig、Smital 和 Vermehr 都喜欢电脑,他们预感到未来的创意工作必将在电脑上发生。相识后,他们曾举办多次线上电子游戏联机聚会,也希望创造出一些以电脑为本,与众不同的东西,屏幕上最小单位的像素成了他们的不二之选。“单凭这些作品成名并不容易,于是互联网成为我们传播的主要媒介。有了它,我们的作品可以被每个人观赏。”1996年也是 Sauerteig 毕业的那一年,他与 Vermehr 开始在网站上发布像素设计作品,并邀请 Smital 加入。“那时候我们痴迷于电子乐,还听了许多 Beastie Boys 的歌,就想到了 eBoy 这个名字。” Sauerteig 回忆道。
eBoy 创作的纽约市景;
在 eBoy 最著名的 Pixorama 系列作品中,
他们用像素点阵重现不同城市的风貌,
这些作品始终持续处于“未完成”状态,
他们会不定期进行修改和添加,
以反映不断扩张的城市状态。
分辨率越低,你能玩的像素颜色越少,
这会迫使你去钻研抽象的表达,这是一种思考和理解的方式。
很多人对于像素的印象,来源于小时候的乐高积木和8位游戏机,譬如红极一时的雅达利(Atari)2600,或是任天堂第一代红白机(Family Computer)。“8-bit”听上去有些陌生,简单而言便是“如果一个像素使用8位来记录,那它只能表现为2的8次方,256种色彩。没有更多绚丽的色彩,设计师只能利用这些色块,把心中的世界尽可能精致、不失真地还原出来。”
1990年代,像素风游戏风靡全球,如《超级玛丽》、《FC飞行游戏》、《吃豆人》、《帝国战机》等经典的八位机游戏也随之进入中国,伴随着一代人成长。随着游戏设计难度增加,玩家对画质的要求越来越高,粗犷的色块、廉价土气的视觉画面无法与新一代的图形处理技术相媲美,像素风的八位机游戏也逐渐退出了主流市场。尽管如此,依然有一批年轻人为8位像素艺术着迷,比如 eBoy。他们不断摸索创新,让这门看似过时的艺术重新焕发光彩。
eBoy 创作的迈阿密市景
为什么选择像素呢?“因为可以重来一次!” Vermehr 说道,“每一个像素完全相同,能够最大限度地保留最初的创作面貌。”因此,他们的作品可供无限复制,每一个细节完全相同,在互联网的帮助下,拥有突破空间、时间限制的传播优势。
这一点,在他们著名的作品 Pixorama 系列中有着最直观的体现,他们用像素点阵重现柏林、纽约、巴黎、旧金山、里约热内卢等城市的灿烂风貌,而这些作品始终持续处于一种“未完成”的状态:城市时刻经历着变化,房屋被拆除后又建成了新的高楼,eBoy 将变化的人物和场景不断添加到作品之中,替换原画作中的旧有部件,“城市自身风貌的变化,加上我们对它有了新的理解后,就能为画作加入新的元素。” eBoy 的作品早已得到了同行以及媒体、大众的认可,同时也收获了一批优质客户,从餐饮品牌到高科技品牌都向他们抛出橄榄枝。他们还和著名的玩具公司 Kidrobot 合作开发了 PEECOL 系列,用3D打印技术将像素作品中的角色变成现实中的方块人形玩偶。
eBoy 联手 Stefan Marx 为 Comme des Garçons 2018 春夏系列创作的纹样
旧在研磨最初的技术。
2017年底,COMME des GARÇONS 将 Pixorama 系列作品搬上了2018春夏系列的T台,幻化为裙装上的图案;Paul Smith 也曾连续三季邀请 eBoy 合作,伦敦塔、皮卡迪利广场、千禧巨蛋,还有伦敦街头的黑色的士、红色双层巴士悉数呈现在鞋子、帆布包和笔记本上。
在数字化设计的世界中,eBoy 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尽管我们不难发现许多风格、手法相近的艺术家,但 eBoy 将像素艺术做得最完美且全面。“接下来,我们希望继续创造更多城市的 Pixorama 系列,以及继续改造 Blockbob 人偶。”在城市方面,他们也想探索更多可能性,描绘不局限于真实的存在,激发人们的想象力与好奇——就好像这次为路易威登创作的、游离于现实与虚幻间的东京。对 eBoy 来说,像素艺术并不仅仅是一种怀旧或情怀,他们要用它创造的,是独一无二、日新月异的2.0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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