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的街头卖艺,真正的听众永远是自己。
我和当年一样坐在长青路,和当年一样无所事事,和当年一样无人问津,和当年一样心无所依,想起那年元旦,我的街头卖艺处女作便是在这里,第一首歌吹的是,一见你就笑。
回想半生,真正被人欣赏的时候竟是街头卖艺的那一刻,时不时有美女邀我合影然后开心的离去,甚至有的不忘亲我一口再和朋友说笑着离去,那种玩笑似的亲一个足以显示了她的大度俏皮以及对街头艺人的欣赏,小时候被欣赏,那是因为你是可爱的孩子,读书时被欣赏,那是因为你死记硬背打了高分,工作后被欣赏,那是因为你能很好的完成工作,但这些都不是我最想要的,我最想要的是她的欣赏,她曾说过,“我果然没看错你”,如今却没了踪影。
这些年来,严格来说,我亏欠的人并不多,女人就不说了,男的有那么几个,我就不说是兄弟了,显得娇情,一个是我在丽江时钱已花光随手发了条说说说没钱了然后一个网友问了卡后号打过来几千块,没见过面,只是网上聊过,那份信任就不说了,当时我背着萨克斯四处奔波天真的以为街头卖艺可以谋生,却发现那不过是自以为,而那个至今不知其名不知身处何方的网友打给我钱也只是希望我度过暂时的难关,只是他希望看到的街头卖艺,我无法坚持下去,此为愧疚一,二,是在昆明去桂林之前一个网友强烈要求见一下我,于是反方向坐了一站,见面后火锅侍候,我对他的愧疚在于我无法解决他的困惑,他月入数万,带学生教萨克斯,但不喜欢那种生活,向往我一样街头的自由,但听我述说各种难处后他那种黯然失落当时就显形于色让我心疼,很显然我的经历并没给他带来信心,此为愧疚二,
很多时候,我在想,我是否活得过于认真才会自寻烦恼,是否大大列列一点,会过得更好?可习惯已经这样,什么事总喜欢理出个一二三,于是想到了酒,可酒量不算太差,总要把身体伤得实在不行之后脑袋才有那么一点点糊涂,难得糊涂,我真的是难得糊涂。
我竟是如此怀旧的一个人,东莞长安第一次街头卖艺的紧张,有人给钱后的兴奋,拉着音响四处寻找合适的地点,要求合影的美女,风雨来临不忍离去时雨中的演奏,翩翩起舞的观众,让人感动的掌声,骑着电动车拉着音响飞驰在路上的深夜,深夜独自推开成都33楼出租房的家门,挤上深圳深夜末班的地铁,拖着疲惫的身子提着笨重的音响爬上没有电梯的七楼,合伙卖艺后分钱时的快感,被别人抽水时的无奈,辛苦了一晚后吃着厕所串串喝着啤酒时的惬意,和卖艺的同伴跑去酒吧表演两首换来免费的啤酒任意喝,跑去演艺场表演,帅气的同伴被富婆看中留下木纳的我孤独的喝着20块钱一杯的白开水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嘻戏打闹,独自站在街头吹着萨灯火初上时不知身处何方的迷茫,吹了一晚也无人问津时的无奈,偶尔有人丢下红牛时的窃喜,收摊后塞钱给我的路人,邀我上门家教的女人最终因为我去了陕西而放弃,深夜独自回到出租房的寂寞,烟酒的陪伴,游魂似的晃荡于深夜异乡的街头,一个小女孩说要跟着我四处卖艺帮我收钱最终因为我去了成都而作罢,小女人般秀丽的凤凰古城,盛夏时凉爽如秋的都江堰,中山用车帮我拉音响陪我卖艺并请我吃饭的萨友,还有长沙湘江边……,太多记忆,一幕幕,一幕幕,总在深夜孤枕难眠的时候不经意闪现于脑海,挥之不去。
老哥好样的,坚持街头卖艺N年,十多万的几支萨全部来自街头收入,还要照顾妻儿老小,曾经都江堰长沙凤凰一起风雨街头,如今混迹于厦门鼓浪屿,吹着海风吹着萨,听着海潮看着夕阳,曾被一电影导演看中,成为电影中的一个永恒的镜头,曾被太多美女崇拜,成为美女笔下诗中的主角镜头中的焦点,太多精彩已无须多言,你是我的骄傲,你是街头艺人的骄傲,曾周旋于卖艺同行的竟争,曾犹豫曾彷徨,终不言弃,这一切缘自对音乐对萨的执着和信念,人生过于苦短,我们应该坚信点什么,为之义无反顾,方能无悔此生。
在成都时一起街头卖艺的兄弟,已经坚持好多年了,职业街头艺人,几年下来,街头结识的萨友一百多人,包括不少老外,兄弟不忘初心,已成正果,我却名堂太多,卖艺后做了群演,后来又迷上骑行徒步,现在以箫为乐。
曾一同卖艺的萨友坚哥在鼓浪屿一呆就是大半年,说起今年卖艺的收成,比不上去年的十多万,却也很知足,寄了三万给老婆,自己留了一万零花,买了一支新萨,花了三万六,平时吃住玩开支另算,他说起当年老母患上中风,为了赚到更多的钱来医治,他辞掉了每月固定几千块钱的铁饭碗,走向街头,现在情况有所好转,只是这一路走来,辛酸与风光同在,通过考核办了卖艺证之后允许在固定的地方和时间段演奏,年过不惑的他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期待,“我身体好得很,再干个十年没问题,存够小孩上大学的钱再存老婆养老的钱,老了就买个车,带着老婆环游世界。”我想到了自己,对未来,我又有什么期待和规划呢?
街头艺人被几个美女请到了另一个地方继续演奏,很明显,此刻他已事实上成了那些饮料的代言人义务宣传,我也有过这种经历,从当初的义演,到后来老板给钱,几百一场,在他指定的店铺门前演奏,那种被人认可的感觉真的很爽。
一个辽宁的萨友打来电话,说要跟我一起玩街头卖艺,他说北方城市不好搞,卖艺的都是残疾人,表演请的一般都是二人转啥的,吹萨挣不到钱,想去南方看看,我心想我还想去北方看看呢,看来人们总习惯幻想美好总在远方,我告诉他可以去成都或厦门,那里有曾经一起玩的萨友,可以接待他。
街头卖艺这个人生大舞台,送钱送花送饮料送啤酒的都有,甚至还有人写信放到琴盒里,留下电话和qq,,但送三角裤送安全套,我表示不能理解。
在长沙街头偶遇的一个流浪歌手,我们一起卖艺,吹萨吉它轮流表演,希望吸引更多观众,后来得知,她原来在东莞工厂打工,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吉它,学了几个月后毅然辞职,这一唱就是好几年,全国各地走了个遍,最后定点北京,又是几年,迎来了爱情,然后有了爱情结晶,结晶才几个月,这位女侠就等不及了,蠢蠢欲动,想着街头卖艺重出江湖,也许有些人不能理解吧,但我是最清楚的,习惯了在路上的人,怎能轻易停下脚步?每一次驻足,不过是为了走得更远,因为那颗狂野的心啊,跳得正欢。
街头卖艺不稀奇,网络直播不稀奇,可当两者结合在一起,火花来了,几年前在成都卖艺时我就有过这想法,却从未行动,北京萨友杨哥街头卖艺网络直播试播短短几天人气已从几十迖到三千,直播平台全民TV已邀他签约,这意味着他的收入将成倍增加,一条光明大道不间意间出现于转角处,这一新鲜事物很快得到网民的认可,打赏已不仅仅限于过往行人,网络打赏,积少成多,请相信中国网民的力量,日入四五位数将不是梦,“一切皆有可能”。
厦门待他不薄,白天赚了800,晚上赚了400,却不知正如古人所言,福兮祸兮,街头遇到曾三亚一起卖艺的萨友,喜上心头,拉着去喝酒,竟然连价值三万多的萨也遗落街头,于是街头出现了一份寻物启事,原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不曾想几天后,奇迹出现了,一个陌生人拿着他的宝贝过来了,说,你可不能死,我还想听你吹萨呢,(寻物启事中写着,萨没了,我也不想活了。)原本以为他不懂这支萨价值几何才冒失的送了过来,不曾想他又说,“这是好东西啊,现在有钱都买不到啊”,确实,马六,萨中极品,早已停产,用过多年的二手货也值三万多,再一次让我想起古人所言,祸兮福兮,更让我感慨世事无常,好心人却常有。
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丽江没看到街头卖艺的,香格里拉也没有,大理古城有几个街头吉它弹唱的,水平很高,但给钱的极少,游客都是视而不见,偶尔几个人给也是一两块,想想自己如果在这开工,不禁脊背发凉。
多年前在广州珠江边认识一个卖艺的,在街头吉它弹唱了十多年了,全是原创作品,参加电视台选秀节目没被晋级,当场骂评委不懂什么是音乐,被评委赶下台,后来又参加,评委又想赶他走,但这次唱得现场几百观众流泪不止,引起轰动,评委迫于压力,只能让他晋级,最后拿了冠军,后来唱片公司找他录歌,录了几次就不去了,又回到街头,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不把他当人,机器一样反复的录唱,只为了出唱片赚钱,觉得没意思就不肯录了,后来自己开演唱会,把几十万的储蓄亏个精光还欠一屁股债,当时还邀请我去捧场,一晃多年过去了,现在不知他怎样了,过得还好吗?还在街头尽情高歌吗?网上有他很多的视频,因外形酷似迪克牛仔,被网友亲切的称为“老爹”。
都江堰快报5月4号,所有酒吧,街头,大排挡艺人都要考核办证才能上岗,不过关的沒资格上岗,文化稽查大队纠查驱离。街头卖艺的兄弟传来喜讯,顺利通过,上海是中国第一个实行街头艺人证的城市,然后是深圳,成都,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城市允许街头卖艺。
地球人都知道,成都富婆多,曾一起街头卖艺的萨友小朱传来喜讯,卖艺时被一美女看中,他和美女说想买塞尔曼,苦于没钱,意外的是,美女竟然直接给了他三万五让他去买,说想学吹萨,就当交的学费吧。
街头萨友,天冷了,从街头转到了餐厅,用今年街头卖艺的收入完成了自己多年的一个心愿,买了一支传说中的萨克斯神器,马六,花了三万二,记得去年在三亚海边卖艺,勉强赚到生活费,他哥及亲朋好友都劝他放弃,他和我说,除了吹萨,什么事都不想做。其实他有更多的赚钱的生意可以做,却因萨克斯中毒太深,决定放弃治疗。今年来到都江堰,平均月入万元以上,在这个金钱至上的世界,相信没人再叫他放弃了吧,而我当然明白他,收获的又何止生活费,在这个人人叹息现实叹息无奈的社会,于梦想,又岂是每个人能坚持并实现的?
还记得那些来自五湖四海一起游走四方街头卖艺的朋友吗?还记得我们坐在桥头痛饮到天亮不醉不归吗?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为我轻轻弹唱的那首歌吗?还记得那个闹着要酒喝怎么也喝不够的女孩吗?还记得那个老板红牛满天飞带给我们的兴奋吗?我们为何相聚在了一起?我们又为何四处奔走?连句问候都来不及便天各一方消失于茫茫人海却留下那挥之不去破碎零星的记忆让我总在不经意间想起感到莫名的温暖却又是那么的伤感?
与北京萨友霖哥网络神交已久,一直未曾谋面,霖哥是位资深艺人,全国各地酒吧和花场跑了个遍,演出了几十年,同时也热衷于街头音乐,键盘吉他萨克斯唱歌样样精通,自谦为街头第三人,而奉我为第一,曾邀我去北京街头卖艺,食宿无忧,还告诉我北京哪些地方可以卖哪些地方钱好赚,今天送我一个专业街头卖艺音响,快递过来,说改天见面,这个算是见面礼,无以为报,感怀于心。
异乡街头,看行人匆匆,看世间万象,昏暗的灯光下,微凉的风中,当萨克斯响起的时候,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沉浸在幻化的画面中,这个世界已和我无关,那种心境又有几人能懂?又岂能说是单纯的卖艺而已?
小朱名言,“萨*人”,街头卖艺的他不知*死了多少美女,北京萨友,街头卖艺,一美女直接给他一万,这也许是目前卖艺一次性最高的收入了,应该可以进吉尼斯纪录,不过另一萨友在街头认识一德国女孩,后来送他一辆奔驰,这世上总有一些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却真实的发生了,而且就在你我身边,熟悉的人群当中。请善待你的梦想,不要轻易放弃,你就是为梦而生,即使梦其一生也不曾实现,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你的梦一直一路同行。
深圳街头卖艺,快过年了,都回老家了,没几个人,钱不多,但吹得很过瘾,有人为你停下脚步,聆听,鼓掌,给钱,拍照,清风明月路灯下,萨声响起,月光下的萨克斯手,是我。
天转凉了,独自拖着音箱走在凉风习习的马路边,刚卖艺回来,尘土飞扬,苍凉高亢的唢呐声不绝于耳,旁边正在跳着这边流行的秧歌,回想刚刚情景,路人呆呆的看着我吹着一个类似于唢呐的大喇叭,象见到外星人似的,无动于衷,和成都街头完全两种感觉,看来大漠情怀一时无法理解这种深深带有小资情调的泊来物。
街头卖艺的生活,没有时间的催促,甚至不需要知道几点了,想吃就出去吃,想睡就一直睡,想喝床边有酒,不用精心打扮,头发胡子衣服是啥样就啥样,我终于体会到了乞丐的乐趣,天地是我家,城市是我的舞台,有萨有酒,夫复何求?
关于街头卖艺,有朋友支持,也有朋友劝我,说只能玩玩,别太当回事。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每个人都要朝九晚五或开个店或做个生意才算是正常呢?我只知道,我的心永远在一个未知的远方,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追随它,于他人,也许有些许自私吧,于我,更多的却是神一样的孤独和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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