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记忆:在北大荒冬季到建三江农场管理局开会

知青记忆:在北大荒冬季到建三江农场管理局开会

首页模拟经营养猪对对碰.更新时间:2024-06-08

1977年1月,我在抚远县前哨农场16连(原兵团6师68团刚刚改制)下乡,刚入党并担任连队副指导员一个月。10日早晨,我和一批连队干部从场部出发,乘坐"代客车"前往管局.所谓"代客"就是把卡车扣上个帆布蓬挡挡风,这就代替客车了.天"嘎嘎"地冷,道路也不好,走上一两个小时就要停下来,让大家下车跑跑,活动活动,免得冻坏了,这样走走停停.

滨德回哈尔滨为团里的大客车采买钢板未归,没参加这次会.晓峰却来了,她所在的6连是全团的先进连队,故参加会的人数较多.坐在车上,我不禁想起去年春天回哈尔滨接青年的情景,几个月的生活虽然短暂,可又那么深深地留在我脑海中,自打回来后,还是第一次又乘车走上这条二抚公路.
中午在60团吃了顿午饭,到管局已是下午两点多钟.
建三江农管局,也就是兵团时期的6师师部,兵团改制已改到了这一级.经过多年建设,已具有一定规模,在我们这些从最偏远的基层连队来的人眼中,就象进了一座城市:这里有水,有电,有楼房,有商店,有汽车,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建三江国营农场管理局农业学大寨会议正式开幕,会场在建三江礼堂.这次会议会期10天,要传达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的精神,传达国家*的讲话,学习中共中央24号文件,继续批判"四人帮".要学习各地的先进经验,制定本单位学大寨的规划.
下午分组讨论,我和刘连长找郭*请了假,去管局医院看望在这里住院的我连知青姜佩鸣.
姜佩鸣是去年我接回来的哈尔滨知青,原是哈市太平区65中的学生.他是在去年入冬进林子伐木时被砸伤的,当时就送到了团部医院,又转院到这里来.
姜佩鸣见我们来了,自然很高兴,我们仔细询问了他的治疗情况,他是左腿踝骨粉碎性骨折,已经动了手术,要3个月后才能初步恢复.看上去他精神还好,我们买了点吃的东西送他,我答应开会期间抽空还会来看他.
每天白天都开会,头几天主要是传达文件,有时分组讨论,晚上一般都安排些文艺活动或放电影,对于严重缺乏文化生活的我们,也算得是一种精神会餐了.
这天晚上放映电影<<平原游击队>>和<<创业>>.我刚巧和晓峰坐在一起,边看电影边谈话,她向我讲了自去年9月份我们回来后她的一些情况.以她的小小年纪,身体又这么弱,实在是不容易呀.
会议期间,许多人流传着一些传抄的*,*,陈毅等老一辈*的语录,诗词.在这次会上,会下所感受到的许多新的气息也感染着我,胸中总有一种想写点什么的渴望,我开始动笔写一首纪念*的长诗<<英灵颂>>,开会之余,有"灵感"来了就写上几句.
和晓峰经常能见到面,每次都在一起聊几句,她有时也有意识地找机会和我呆上一会儿,每感到这一点,我心里都有些激动.
这天上午散会后,我俩又碰上了,我对她说我中午饭后想去管局医院探望我连的知青,她说:"好哇,我也正想去呢,午饭后你等等我,咱们一起去吧."
我太高兴了!我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可以和她单独在一起,从我们住的地方到管局医院要走上一会儿的,来回时间就更长了,两个人一起边走边聊......我不敢想下去了,不,确切地说,我是舍不得想下去了.整个中午我一直是在这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之中坐卧不安地度过的,午饭是个什么滋味我全然不觉.我跟刘连长说饭后我再去医院看看姜佩鸣,下午如果回来晚一点,让他给我请个假.
饭后我就在招待所门口等晓峰,她果然来了.我们正想走时,她好象突然想起什么,对我说:"你先等会儿,我去找陈纪元,她也要去的." 不等我说话,她就转身跑上楼去.
这是什么意思?我被搞糊涂了,正在乱猜乱想之时,晓峰和陈纪元下楼来了,晓峰说:"立伟,走吧."陈纪元对我笑一笑,我也向她点点头,陈纪元是18连副指导员,北京知青,高个子,大眼睛,梳两条短辩,人很开朗,我们平时接触不多,也没交谈过.
三个人一起走出门来,边走边闲聊,我一时搞不清晓峰这葫芦里到底是什么药,她对我说什么我也听不清,只是嘴里应付着.走到十字路口,开始转弯,我觉得不对,去管局医院应该走相反的方向啊.我问晓峰:"咱们上哪儿去呀?""去书店呀!"她很随意地回答."去书店?"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是去书店呀!"我的脑子里全乱了,胡里糊涂地跟着走了几步,然后站住:"我是要去管局医院看我们连住院的姜佩鸣,中午时间很紧,就不能去书店了,上医院得向那边走,也不能和你们同路了." 晓峰也站住了,说:"我本来也想去管局医院看一个人,可是......可是今天我没请假,怕下午不能按时回来参加会." 我说:"中午的时间差不多够了,我也要回来参加会的."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要不,我也去?"我看着她,陈纪元说:要去管局医院的话,午休时间怕是不够."晓峰象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最后说:"今天算了.改天我再去吧."我立即说:"那你们去书店吧,我可要去医院,再晚一会儿,下午开会就赶不回来了."说罢,转身便走.
在独自去往管局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我回忆了自从去年春天第一次见到晓峰后到今天这多半年时间里我和她交往的几乎全部过程,我感到,我是爱上她了,而且已经到了抑制不住想对她表达出来的程度.
想起还是去年在哈尔滨期间,有一次晓峰曾到我家去,妈妈见到了她.她走后妈妈问起我,我向妈妈介绍了些晓峰的情况,也忍不住说了一点自己的想法.妈妈当即表明了态度,她坚决反对我与晓峰有进一步的感情交往,妈妈说:"这个女孩子看着挺好的,可就是身体太不好了.过去人都说:破船漏屋病老婆,这是最让人难受的事了.她这样小的年纪,将来怎么办?如果你过去就和她有这种关系,那是不应该嫌人家有病就随便吹掉,但你本来与她没什么特殊关系,怎么能专门再往身上担呢!"妈妈是了解我的,在这以后她还多次问起我,生怕我一时冲动而影响终生.我每听妈妈提起这事都很烦,让她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也没说过什么,更何况,人家怎么想的还不知道呢!
自哈尔滨回来后,对晓峰的思念之情与日聚增,每有机会见到一次后就越加深一层.这次在管局开这么长时间的会,一天要见到几次,前晚又在一起看电影,谈了几个小时.我的这种感情已经到了快要喷发的地步,我甚至也不准备再控制自己了,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为什么要跟自己真实的感情过不去呢?
可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如一盆凉水迎头泼下,使我一震,头脑开始清醒了.
我觉得,我对晓峰虽然从未说过一句表露感情的话,但我对她的言谈举止,她这么聪明的女孩,不可能没有感觉.而且从她对我的态度来看,有的时候就象是在回答我.她也常单独与我交往,显示出与对别人不同的关心,甚至我觉得,她也有此心,只是时机不成熟,还没有说破而已.现在我懂了,这纯粹是我的错觉,如果不说是我自做多情的话.我不想承认自己完全是自做多情,我不相信晓峰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
但我必须清醒地,甚至是痛苦地承认,她对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对我肯定有印象,有好感,因为在她与我的交往之中,我能真切地感到这一点.但她是在有意识地回避这一点.既提醒着她自己,也尽量避免给我这个机会,她对我的感情还未达到让她能接受我对她的感情的程度,也就是说,我没有完全达到她的理想标准,她并不爱我.再有,我觉得她有理想,有追求,她现在不想过早地沉湎于个人的感情纠葛之中.
我想明白了,既然晓峰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姑娘,我越是爱她,就越不该用我这不成熟,不适宜的个人感情对她产生不良的影响.她的成长和进步使我感到高兴,感到幸福,就让她按自己追求的理想去自由地发展,飞翔吧.
会议期间,我和王军的接触也很多.他的思想水平,能力和成就都令我佩服,在他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之间的个人感情也随着交往增多而加深.有一天,我俩一起在商店闲逛,正走到一个柜台前,忽然柜台里有人喊:"参加大会的代表在这里排队,在这里排队!"我俩四处看看,从商店各处立刻有许多人向这里跑来,柜台里面也贴出了一块红纸上面写着"专供大会代表"的字样.那时商品紧缺,许多东西都不好买,所以在会议期间,管局的商店专门组织了一些平时不易买到的商品,会议代表可凭会议证定量购买这些东西.我俩所站的地方刚好是定点供应处,所有的人都在我们后边排起队来,我俩是头两名!
很轻松地买了一堆东西出来,我说:"今天咱们运气不错呀,怎么这么巧,咱们一步也没多走就刚好站在第一个!你看后面排队的人!"王军却说:"我的运气一向很好,象这样的事我常碰到." 我说:"我的运气可一向不行,对碰运气的事我是想也不敢多想,象这样的好事轮到我的几乎就没有." 两人哈哈一笑.事后,这段对话却久久留在我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确,我在人生之中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认真的努力才能得来,我从来不敢指望运气,运气也极少垂青于我,我只能靠自己的决心,毅力和踏实苦*精神来迈出每一步.
大会到了最后阶段,每个单位都要拿出本单位的规划,也就是说,在哪一年可以建成大寨式的单位,这是个硬指标.我和连长反复商量了几次,以连队现有的条件,加上努力,要达到大寨连的标准,需多长时间.根据管局提出的标准,大寨连首先是粮豆亩产要达到上<<纲要>>的水平,也就是400斤以上,现在我们只达到100多斤;连队住房建设要全部实现砖瓦化,我们现在只有一幢砖房;牲畜饲养要达到"一人一猪",我们连现有职工青年200多人,生猪存栏应达到200多头,而现在我们连大小猪都算上不到10头!简单说管局提出的农业连队最起码应达到:万亩田,千吨粮,百头猪,大寨连就要几千吨粮,几百头猪才行.对这个标准,我们连再苦干10年也不一定能达到啊!
在讨论中,我发现别的连决心和信心比我们大得多.有些连队,象6连,17连这样的,口号叫得就更响,一年建成大寨连.象有些连队,是和我们连差不多水平的连队,也都表决心一年,二年内建成大寨连,我就觉得有些不理解了.比如亩产,现在的条件下,不管怎么干,还能一下子就翻上几番去?你养几百头猪,有的连甚至还喊出养千头猪,全连的房子都不住人拿来养猪,所有的人啥都不干专门养猪,能养多少猪哇?一二年内达到这种水平,不可能嘛!
我们连的指标修改了又修改,怎么也跟不上会议的要求.我们原来定了个10 年规划,10年建成大寨连.又提前为8年,7年,6年,最后订为5年.我把完成每件工作所需的机力,人力,工时计算出来,再加上每年可能增加的机力,人力,再加上可能增加的效率,怎么算也不可能再提前了.可是我们的规划一报上去,就被郭*批评了,说我们太保守,建设大寨连,怎么能这么慢,是要拖全团后腿的.我们团建成大寨团,是要所有连队都建成大寨连之后,总不能最后就剩你们一个连吧,我们更不能拖全管局的后腿呀.
最后郭*宣布,我们团三年建成大寨团,所有的连队,最晚也不能晚过三年.于是我们连的规划就是到1980年保证建成大寨连,我们已不敢再去计算人工,机力,工时等等一切可能性了,只能是表态.我们连是全团各连队制定计划最保守,口号喊得最不响的一个连队.
在报规划的同时,我和刘连长也比较实际地研究了一下今年全连真正可能实现的目标.初步确定要盖两幢砖瓦房,一幢晒麦棚,打两口水井,建新点的猪舍马棚,青年全部搬到新点来,建新农具场,再开几千亩荒地,9000亩小麦要争取产千吨粮......年底一定争取赢利.
通过与刘连长这段时间的接触,感情也开始进一步接近,他对于搞好今年工作也很有信心,对我寄予很大希望,认为我一定能把工作抓起来.
我俩也分析了连队现有的条件.
有利因素:4个连队干部,有3个可以是一条心的;7个党员,有6个是可以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的;以连队现有的人力,机力,土地条件,技术水平,实现今年规划是完全可能的.
不利因素:争取老何比较困难,他的思想已经定型了,以他为首的一帮人,对连队干扰比较大,好多工作开展不力,这是个关键因素;另外由于几年来连队工作一直处于被动落后局面,群众的积极性受到挫伤,存在一个落后层;大部分群众处于观望态度,信心不足,党员和干部中间也存在着这种思想情绪.
我的决心很大,劲鼓的很足,如何把我们的想法变成全体党员干部的想法,变成全连几百人的想法和行动,这就要靠我们的努力工作了.
我就是带着这种决心把会开完的.
会议结束,有一部分会议代表和团领导一起随管局去佳木斯参加全省的农业学大寨会议.他们都是先进连队的,也包括一些中等连队的干部,我们这些落后连队的代表只好就打道回府了.看着别人受表彰,去省里开会,我心里暗暗使着劲,我们一定要干出个样来,总有我们也扬眉吐气那一天!
晓峰没有去佳木斯开会,也回来了.到团部后吃完晚饭,团里准备派车送我们回连.正等车时,遇到了滨德从哈尔滨回来,十分高兴,我俩又找到晓峰,三个人在一起谈了很久,滨德还要在团部停留两天办事,我们已离开连队10几天,就不能再耽搁了,只好告别.
车来了,晓峰来送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我在会议期间写的一组小诗送给了她,此时我的心里已经平静,送给她这些诗也没有什么"目的"和"企图",只是给她,也给我自己留下一个青春的纪念吧.

五律四首 无题

春 风 荡 杨 柳 , 花 开 正 茂 时 .

曙 光 已 破 晓 , 峻 峰 当 立 世 .

气 势 颇 雄 伟 , 妙 景 千 百 姿 .
西 施 虽 浓 艳 , 相 形 色 犹 失 .

才 满 盆 中 水 , 微 石 便 溢 之 .
年 少 人 尚 幼 , 闪 闪 已 露 世 .
古 曰 孔 融 者 , 我 观 不 晓 事 .
当 今 英 雄 世 , 少 年 谁 人 知 ?

劝 君 多 惜 力 , 劝 君 莫 丧 志 .
古 来 志 壮 者 , 多 因 力 难 支 .
一 生 非 一 载 , 一 载 非 一 日 .
一 时 不 惜 力 , 当 误 终 生 志 !

人 生 踏 征 途 , 此 非 等 闲 时 .
更 应 知 路 遥 , 终 点 猛 冲 刺 .
蓝 天 高 万 里 , 幼 燕 初 展 翅 .
冲 破 暴 风 雨 , 东 方 出 红 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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