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嘉庆年间,四川才子章文照考取进士后,被任命为江苏泰州知府。章知府自幼丧父,由熟读诗书的母亲刘氏呕心沥血,历经20载磨难哺育成才。金榜题名之日,刘氏跪拜在敬奉的岳武穆与包拯像前磕头泣血拜谢,后随儿同到泰州。章文照因文章扬名,但却有一致命弱点,推断事理主观武断,为此,几乎错*无辜。
那日,章知府听到有人击鼓鸣冤,急忙升堂问案。一老者跪在堂下,颤声求父母官为死者昭雪。章知府老者形容枯槁,神情悲愤,怜悯之心顿生。他挥手止住众衙役的呼喊声,叫老者细陈冤情。老者说他姓王,名有福,因做生意亏本沦为乞丐,其姐王张氏开一小店,与女儿、女婿共同生活。王张氏家里财产颇丰,本应生活美满,可女婿牛大却是一个浪荡子,整日出入花街柳巷之中,又嗜好赌钱,家中钱财已被其挥霍所剩无几。今日早晨,王有福去看望姐姐王张氏,见其尸横床榻,血流遍地,胸部被利刃刺透,已气绝身亡。室内被翻得凌乱不堪,王有福一口咬定是牛大夫妇所为。章知府越听越气愤,对着如此不孝的儿女,如此大逆不道的凶*之徒不绳之以法,何以安定民心!遂打轿直奔死者住所。
两袋烟功夫之后,已到西城王氏小店,牛大夫妇双手是血,正惊慌失措手忙脚乱,语无伦次的向街坊四邻叙说母亲被*经过,求人报官。夫妇二人见章知府驾到,扑通跪下,说:“有贼人*了母亲,求知府大人捉拿凶手。”章知府满脸怒气,剑眉倒竖,喝道:“大胆凶徒,丧尽天良,*死母亲,想独吞家财,竟然贼喊捉贼。”令手下人把牛大夫妇绑了,送往知府,关押监房,又到凶*现场细细勘察,发现木窗被撬坏,窗檐上有几抹新鲜泥土,老妇尸体上插着一把牛耳尖刀,四周都是污血,老妇手中还握着一破蓝布片。章知府边观察边思考:这牛大夫妇二人果然聪明绝顶,伪造这*人现场,既可嫁祸于别人,又可逃脱干系得到家财,真可谓一箭双雕。如不是我胸有谋略,善于明断,岂不让*手的障眼法蒙混过去。章知府自信,就是包黑子来断案,也不一定有我的神速果决,死者在九泉下当为我这称职的父母官感恩不已。章知府勘察完毕,打道回府。
翌日,升堂问案。章知府威风凛凛,拍响惊堂木说:“大胆凶徒,*母图财,还不从实招来。”牛大夫妇战战兢兢,脸色苍白,喊冤不止。章知府正言讯问:“你们口称冤枉,为何双手沾满鲜血?”牛大见过大场面,不像妻子惊吓得尿了裤裆。他申辩说,他二人对母亲素无歹意,见母亲被*,拥尸痛哭,因此手上沾满血迹。章知府心生怒气,凶徒竟然自恃刁钻,有点头脑,想与本知府斗智,我拿出铁证要叫你难逃法网。章知府一拍惊堂木,牛大夫妇吓得浑身颤抖,章知府审问:“凶徒!休得狡辩。那我问你,那牛耳尖刀是谁家的?”牛大眨了眨绿豆眼说:“是我家父死后留下的,因他以前是*猪匠,所以有此刀。”又问:“那刀上指印是谁的?”“是我的,因为我想拔刀又拔不出来。”章知府怒喝道:“牛大,你果然如别人所说是市井无赖之徒,巧舌如簧,百般推脱罪责,如此刁民,不用大刑,怎肯招供。”传令大刑伺候。
众衙役如狼似虎,将牛大夫妇打得皮开肉绽。牛大硬生生是条汉子,只是嚎叫,并不服罪;牛大妻子却难忍酷刑,开始时还叫喊冤枉,一见衙役搬来夹棍、铁靴之类刑具,吓得魂飞魄散,痛苦的哀嚎道:“牛大,不招就要被打死,招了吧。”牛大也不忍妻子受此煎熬,两人迎和章知府之意,招供画押。
章知府好不得意,认为自己乃当朝包公,神奇断案,使这世间又少了两个恶人,不愧皇帝钦赐“明镜高悬”四字。当即将两人判了死罪,结案上报。
那日下了公堂,章知府换下官袍,到母亲房中请安。刘氏见儿子虽显疲惫之貌缺面有喜色,便问道:“我儿今日为何如此高兴,可有升迁之喜?”章知府便将牛大夫妇*死王张氏一事据实相告。刘氏听后眉头紧锁,心想我儿素有自负自傲之心,虽蒙训教有所收敛,不想仍无长进,对人命案妄加判决。章知府见母亲沉吟不语,显有不悦的说:“孩儿今日判断神速,就是包公在世也不过如此,为何母亲反有责怪之色?”刘氏长叹一声说:“自古为官之道不易,为官做人更难。手中掌有生*大权,第一当除却贪欲之心,不见利忘义;第二当谨慎重德,体恤民情;第三当戒骄戒躁,虚怀若谷;第四当深明大义,洞察事理,明察秋毫。除此而外,当为昏庸之官,不但不能为国分忧,为民解难,反而有损国家重托,危害社稷。你既为官,不能不谨遵古训,谨慎断案。”
章知府听罢母亲一番言语,面色沉重。刘氏又进言道:“那牛大夫妇,如是*母凶手,如何不逃离现场?如何在堂上喊冤?”章知府道:“牛大是赌棍淫徒,生性狡诈,当然强辩,以免重罪加身。”刘氏微微一笑:“依我之愚见,凡恶人并不一定就是*人的人。王张氏为商贾富户,必有人贪其钱财,如是贼人入室盗窃遇王张氏喊叫,将其*害,岂不冤枉良善,放纵恶徒,我儿需三思。我一妇人尚能如此推断,我想我儿为百姓父母官,学识能力远在母亲之上,不会不考虑命案利害,以免因草率断之,酿成冤狱之灾,不但害了无辜之人性命,使九泉之下的死者也不得安宁。如我儿不听母言,若因错*无辜而入狱,母亲当为儿蒙羞而自尽。”
章知府听罢母亲一席话,忽然茅塞顿开,连夜带着得力差役,再赴办案现场,反复勘察,仔细推断,感到母亲所说不无道理。如不是母亲的金玉良言,也许就会酿成千古奇冤。正思忖间,见王有福在一边探头探脑,形迹可疑,便令众衙役将其带回衙门,在堂上章文照一声断喝:“王有福,观你面色,定有蹊跷,你从实招来,为何蒙骗本官,诬陷善良,如有虚言,当让你皮肉受苦。”王有福见这一阵势,磕头如捣蒜说:“小人有罪,小人有罪。”
王有福结结巴巴了半天才说明原委:原来王有福因嫉羡其姐富有,三番五次上门借钱遭到拒绝,便心怀恨意。那牛大夫妇又吝啬钱财,不肯施舍半文与他,反到辱骂加身。那牛大还对他拳脚相加,把他打的鼻青脸肿,王有福想报复又苦于没有机会。那日见姐姐倒在血泊中,一阵惊慌后,想起牛大夫妇平日所为,忽然计上心来,先告诉牛大夫妇噩耗,叫两人抱其姐尸体到床上,身上沾满血迹,又火速到衙门告官,让衙役抓了牛大夫妇,指证两人*人之罪,其后果然如愿,遇上了个自负的昏官,判了两人死罪。王有福喜不自襟,满以为自己一箭双雕,既报了被轻蔑之仇,又得了钱财,没想到章知府又会到现场重新探案。
章知府恨王有福欺骗自己,命衙役打了他五十大板,以诬告之罪判其入狱。王有福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坐在狱中长吁短叹。一贼头来与他套近乎,两人谈得很投机,那王有福是个油嘴滑舌之人,喜欢天花乱坠自吹自擂,为得到贼头佩服,便谎称自己如何风流成性,连*三个风月女子都没眨一眨眼。贼头果然对*人魔王肃然起敬,纳头便拜拜叫大哥。王有福又问贼头因何事坐牢,对方说被官府怀疑偷了一巨富银两,王有福便讥笑其属鸡鸣狗盗之辈。贼头红着脸说:“不瞒大哥说,前些日子,我也曾*死一小店老板娘,现在想来心里都发慌,这是官府不知罢了。”王有福一听心里叫到:“原来我姐姐是被这贼头所*,我有出头之日了。”王有福表面不动声色,第二天便举报了贼头,因命案告破,牛大夫妇被无罪开释,王有福也获减刑五年。
泰州百姓并不知道,章知府有一深明大义的母亲,将其神明断案洗去死囚之冤传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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