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1
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这首《匈奴歌》在当今中国几乎是人尽皆知,大家都能看得懂。它是没有“翻译”的痕迹。匈奴人用的是汉字,他们说的也可能是古汉语或者古汉语的一种。纵观《史记》、《汉书》、《后汉书》等中国古籍,从未记载匈奴与汉朝交往有什么语言隔阂,也从未记载需要翻译什么的,没有证据就是最好的证据。另外,匈奴最早出现在古代河套地区,包括今内蒙古西部、宁夏、甘肃、陕西、山西的一些地方,中国古籍也没有说过他们与中原人交流有语言障碍。
公元前166年,匈奴单于曾向汉朝索要“米蘖”,而汉文帝也曾给匈奴以“秫蘖”。蘖,是一种发芽谷物,制为曲以当造酒的酵母,故又称曲蘖。匈奴人将汉朝的米蘖、秫蘖引入草原,可以说明匈奴人那时已能制酒或对酒实行半加工了。公元前89年,汉朝又送匈奴“蘖酒万石”。我们在古籍中不难看到匈奴人饮酒的嗜好。奴贵族奖励有军功的骑士往往“赐一卮酒”。贾谊《新书·匈奴篇》:“以匈奴之饥……多饮酒”;《汉书·李广附孙陵传》中说,李陵与卫律“持牛酒劳汉使,博饮”。
今天,中国人都说自己是龙的传人,但龙在我们的心中却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在很多人的意识当中,仿佛只有汉族人或者与汉族人有着相同族源人的才崇拜龙,而龙则是一个有着中国多民族崇拜物的集合体,有着蛇、羊、鱼、马、鸡等多种动物的形象,但事实并非完全是这样的。据说,匈奴人曾经在其王庭前开挖水池,水池挖好后,里面装满了水,天下突然便掉下了一条龙。从此,匈奴人便将他们的首脑所在地称为龙城,在对龙的崇拜里,祈福平安。但是,匈奴人崇拜的这种龙和今天中国人所说的中国龙有些不一样。在蒙古国诺彦乌拉匈奴墓地出土过很多刺绣,其中有一幅被人们称为“西龙腾飞绣”,料底为缎,上面是一条“龙”,首伸向后,扬尾向前腾飞。龙的四爪造型奇特,其双肩绘有一段短翅,不是中原龙蛇身。学者们认为,这种龙带有明显的希腊风格。
今天,我们在看一些有关匈奴人的电视时,经常会看到一个长相和穿着都很怪异的手拿道具,面目狰狞、状态癫狂地念念有词。这个人在萨满教被称为巫师或者是萨满师,被认为是可以通天地和神灵的人,甚至可以让神灵附体,进而为人类祈福,带来平安。萨满教以为宇宙分上、中、下三界,上层为天堂,众神所居,又分七层。因此,匈奴人迷信“七”这个数字。2015年,新疆考古队在木垒县平顶山古墓群发掘工作中发现一处墓葬群。该墓葬群呈现“一”字形,由1座大墓葬和12座小型墓葬并列组成,中间的大墓葬恰好位于墓葬群中的第“7”。而匈奴萨满的“咒语”,在我们今天的很多文字作品里被称作“狼咒”。
胭脂是匈奴女人的化妆品。这个东西据说是古代女人们的“口红”,是朱赤色的,涂在嘴唇上,可以增加口唇的鲜艳。和我们今天的口红一样,会给人健康、年轻、充满活力的印象。匈奴的女人就是用这个胭脂来化妆的,她们很喜爱它的。在除了在今天的河西走廊我们能听到焉支山这一说法,在今天的宁夏也有个地方叫胭脂峡的。据说,胭脂一不定是脂膏状的,也有粉脂,当时的女人也会给脸蛋上擦点,与口红加在一起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涂脂抹粉”。匈奴给我们留下的资料很少,尤其是关于女人的,但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匈奴披发左衽的资料,这也是匈奴人的装束与汉族不同。匈奴女人据说是披发的,就像我们今天很多女人喜欢披发而不爱束发那样,匈奴女人在辽远的草原上保持了一份纯真与自然。而汉族女性头发通常梳成各种发髻。还有一种说法是,匈奴女人的衣襟开在左边,和现在蒙古女人穿的长袍有些类似。
即使到了今天,我们仍然不难发现,北方少数民族过去在入侵中原时,除了抢夺财物和粮食,还有一样重要的干活就是掳掠人。为什么呢?他们都希望自己的民族能尽快人多起来、强大起来,而根本不管什么混不混血的问题。当时,匈奴人口不过汉朝的一个郡,但他们动用军队常常是几十万地来。哪来那么多人?所以,匈奴人很重视人口繁衍。匈奴人不但喜欢讨汉族姑娘为老婆,匈奴男人甚至认为娶到汉族姑娘当老婆是至高无尚的荣誉,而且喜欢给汉族人娶老婆。如张骞、李陵、苏武、李广利等都是被娶媳妇的。在匈奴人那里,不管是男人或者女人,都是钱或者说财富。因此,他们总会积极想法给人配对,让人生人。
大多数的匈奴人,尤其是下层阶级,居住在帐篷之中。当时圆顶帐篷的模样,乃是覆以顶棚的牛拖高轮大车,这见于南西伯利亚的一幅石雕上,而在南西伯利亚及华北的青铜器上见到牛轭的微型图像,也就不足为奇了。《中亚东部的游牧人》:“他们(匈奴)所居住的高轮有棚大车相当舒适,使居住者有效地避开了风霜,并更为安全,因为在遭遇危险之际,大车居住者可以携带他们的所有财产逃往其他营地。”通过这些,我们不能看出匈奴不但住在帐篷里,而且,帐篷底下是带轮子的车。匈奴人形势有利就进攻,不利就后退,不以逃跑为羞耻之事。
司马迁在《史记?匈奴列传》一开始便说,匈奴儿童即能骑羊,拉弓射击鸟和鼠,稍微长大就能射击狐兔,用作食物。成年男子都能拉开弓,全都披挂铠甲,骑着战马。匈奴的风俗,平常无战事时,则随意游牧,以射猎飞禽走兽为职业;形势紧急时,则人人练习攻战本领,以便侵袭掠夺,这是他们的天性。陈汤破北匈奴,奔袭千里来到康居。当时,郅支单于的部队只有三千人,在兵员数量上明显带有劣势。战幕拉开后,汉营军士“皆张弩持满指之”, 郅支单于也被射伤。随后,他撤回城内,紧闭城门,披上镗甲站在楼上亲自指挥战斗。他的十几位阏氏(妻妾)也被派上了用场,一个个拉弓箭射,抵挡城下的汉军。但这些人在强大的汉军面前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最终大多被射死。这是史书中匈奴女人参与的一次战争。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男人会*事情女人都会干。我们可以想像,从小就会骑射的匈奴人,母亲当然是他们生活里必不可少的教练。
因为匈奴给我们留下的资料太少,所以这个问题不好直接回答,但是通过现有的资料来分析,匈奴人也一定是过年的,至于他们把过年叫什么,已经很难说清楚了。史料记载,匈奴人崇拜太阳、月亮和其他天体,向天、地、鬼神和自己的祖先献祭。单于自称“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史记》中说,“单于朝出营,拜日之始生,夕拜月。”每年五月,匈奴贵族聚集在单于廷,祭拜祖先、天、地和鬼神。他们一年三次会集在月神庙,于正月、五月、九月的狗日献祭天神。今天,我们有理由相信,匈奴人一年中的这三次集会,肯定有一次是他们的年。匈奴人用12种动物的循环标记来计算时间,其中的“狗日”和“蛇日”被认为是吉利的祭拜日。匈奴人的计时方法至少和我们是一样的,都是以12循环的。
我国的古书把匈奴人描成一个可怕的民族,说他们血腥好战,无端*戮,用人类骨喝酒,单于死后还*妻殉葬等等。事实并不完全是这样的。在当年草原上,匈奴人每年都会组织一些大规模的祭祀活动,而这在我们今天的草原上也有流传。据说,他们很会唱悲歌,可惜的是我们今天只知道“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了。胡笳是匈奴人最喜爱的重要乐器。匈奴人歌唱,一般都要用胡笳、琵琶、胡笛、“浑不似”、箜篌等乐器伴奏。胡笳最初是用卷芦叶制成的,后始用木管代替,声音哀怨悲壮,与箄鼓相配,它们曾经在匈奴人的帐房里夜夜响起。而这些大多被我们今天的草原民族继承了下来,丰富了草原的历史也活跃了群众的文化生活。
匈奴2
我国的古书把匈奴人描成一个可怕的民族,说他们血腥好战,无端*戮,用人类骨喝酒,单于死后还*妻殉葬等等。事实是,用人头骨喝酒的事不光是匈奴人。关于殉葬的事,真的没必要多说,在俑出现之前,殉葬在汉族人的祖先那里也不是没有。俑的出现代替了活人,真是文明进步,这看看秦兵俑就会明白。差不多在秦那个时候,匈奴人基本上也是这样的,他们亦不提倡真人殉葬的方式,真人殉葬已被象征性仪式所取代。匈奴丈夫死后,只需要妻妾将自己的一缕自己的头发或者其他亲近物什放入墓中,以示悲悼,象征性地说明自己已在另外一个世界陪伴丈夫即可。“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头发在这里变成了一件浪漫的事。
在蒙古中央省色楞格河畔诺彦乌拉山一个叫诺彦乌拉的地方,曾经发现过很多匈奴墓葬,是公元前 1世纪至公元 1 世纪的匈奴墓地。考古学家从上世纪初开始在这里发掘,先后共发掘出 200 多座墓,但也不过是这一墓地的十分之一。这些墓葬中有丰富的随葬品,是研究匈奴族历史的珍贵实物资料。因为在这些墓葬中发现了“苍狼白鹿”图腾,有人便据此说蒙古人是匈奴人的后裔。原因是在《蒙古秘史》开头就记载,成吉思汗的根祖是苍天降生的孛儿帖赤那(苍色的狼)和他的妻子豁埃马阑勒(惨白色的鹿)。他们渡腾汲思水(贝加尔湖)来到位于斡难河源头的不儿罕山,生有一个儿子叫巴塔赤罕。这便是《蒙古秘史》里蒙古人的起源,也是我们今天所说的狼图腾的故事来源。真是这样的吗?我看不一定。因为在过去的草原上,有很多民族传说中的起源都与“狼”挂上了勾,不单是匈奴人和蒙古人,而《蒙古秘史》当然也有很多不可信的地方。所以,由此就断定一个民族同另一个民族的族源关系一定是有些草率的。
在汉代,汉朝赠送匈奴的礼品一般是丝绸衣服、黄金马具、腰带以及锦缎、粮食等,匈奴给汉朝的礼品一般是马、牛羊以及皮毛等物品,双方民间的交换也都是围绕这些东西进行的。这种贸易时间久了,匈奴中一些人就开始担心匈奴的上层喜欢汉朝的物品,整天沉湎于汉地的物质享受中,会很快被汉族人同化,没有了自己的民族特色与个性,很快会成为汉朝的附属。最早提出这种说法的是投降匈奴的汉人中行说和一些具有忧患意识的匈奴上层,他们认为汉朝的丝绸不适合匈奴人在草丛与荆棘中骑行,汉朝馈赠匈奴的食物也没有匈奴的奶制品甜美。司马迁在《史记?匈奴列传》中也记述了这一问题。赞同中行说观点的匈奴上层试图让匈奴做到衣食自给,不再依附于中原,让匈奴变成一个“独立王国”,但他们终究是失败了。向往中原先进文化与生产力的匈奴人民,最终以不滚滚洪流的势态融入了中华民族大家庭中。
中行说说:“匈奴的风俗,人人吃牲畜的肉,喝它们的乳汁,用它们的皮做衣服穿;牲畜吃草喝水,随着时序的推移而转换地点。所以他们在急迫之时,就人人练习骑马射箭的本领,在时势宽松的时候,人们都欢乐无事,他们受到的约束很少,容易做到。君臣关系简单,一个国家的政治事务,就像一个人的身体一样,父子和兄弟死了,活着的娶他们的妻子做自己的妻子,这是惧怕种族的消失。所以匈奴虽然伦常混乱,但却一定要立本族的子孙。如今中国人虽然佯装正派,不娶他的父兄的妻子做老婆,可是亲属关系却越来越疏远,而且相互残*,甚至竟改朝易姓,都是由于这类缘故造成的。况且礼义的弊端,使君王臣民之间产生怨恨,而且极力修造宫室房屋,必然使民力耗尽。努力耕田种桑而求得衣食满足,修筑城郭以保卫自己,所以百姓在急迫时不去练习攻战本领,在宽松时却又被劳作搞得很疲惫。唉!生活在土石房屋里的汉人啊,姑且不要多说话,喋喋不休,切切私语,戴上帽子,难道还有什么了不起吗?”(《史记·匈奴列传》)
《史记·匈奴列传》和《汉书·匈奴传》中都说匈奴“自王以下咸食畜肉” 。这就是说匈奴的老百姓是不吃粮食,大量食肉的。然而,匈奴那么多人,吃的粮食从哪里来呢?如果按照匈奴有50万人计算,每天每人半斤粮食,一天要消耗25万斤粮,一年365天,即需要9000多万斤粮,显然,游牧的匈奴人是很难弄到这么多粮的。而在匈奴奴隶制下,一般牧民占有的牲畜是很少的,如果全靠吃肉,每人每天按一斤二两计,一个月一个人至少得吃掉一只羊;如果按每家5口人计,一年要吃掉60只羊,而这“显然是不可想像的事情”。所以,匈奴打仗一般是为了得到粮食。汉武帝时,匈奴单于在致汉朝的信中说:“岁给遗我蘖酒万石,稷米千斛,杂缯万匹,它如故约,则边不相盗矣。”意思很明显,你给我这么多东西,我就是到边境去*扰你了。
在人类还不知道信仰或者宗教是怎么回事时,亦不能解释和改变自然界中一些在当时看来似乎非常神秘的现象,于是,便对大自然有了一种敬畏感。而在这种敬畏里的时间长了,也便会一语琢磨出一些道道,比方说天上、地上除了能看到的还可能会有什么,人死了会变成什么之类的问题,于是,便想像出了多种神秘的力量。匈奴人信仰的萨满教,这种宗教是在原始信仰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民间宗教。匈奴人有一种风俗就是敬拜。“而单于朝出营,拜日之始生,夕拜月”。大单于要代表族人每天早晨敬拜太阳,夜晚敬拜月亮。“月劢壮则攻战,月亏则退兵”。就是说,他们在作战前要看星象,月圆时则进攻,月亏时则退兵。
我们通过今天的一些资料可以看到,开发了大草原和蒙古戈壁匈奴在当时的确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文明水平。比方说,他们掌握了一定的冶炼技术,现有的匈奴文物中其精美的王冠就很能说明问题。同时,他们的冶铁技术可能高于汉人的,我们看到,汉初用来战斗的刀就没有匈奴人的锋利。据说,作为游牧民族的匈奴在当时还拥有了建造城池的水平。今甘肃武威城郊有座古城,一些学者认为就是匈奴人建造的。另有一些外国学者考察认为,在郅支单于统治时期,塔拉斯河(发源于吉尔吉斯斯坦天山山区)流域曾建有一个城堡,明显受到罗马文化的影响。
匈奴人很会搞草原群众文化生活及体育项目。比方说我们今天的跳马,史书上说是起源于罗马人,但在匈奴人的生活中也可能有这个项目。罗马人最初是用真马跳,后来发明了马的模具,取了马头,进而成为今天的项体育运动。这在匈奴人的生活里也不是没有。今天,我国的北方地区别说草原上的孩子,就连汉族的孩子也在进行着这项运动。其玩法大约是一个孩子爬在地上,让其他的孩子跳,然后逐渐立起身提高高度,跳不过去的人再爬在地上让别的孩子跳。笔者小时候就常玩这项体育运动,后来当兵在军营里才见到真正的木马。只不过当时的我们将这项活动叫“跳楼”,四肢着地,躬身爬着为“一楼”,难度系数最小;低头直立为“五楼”,难度系数最大;中间还有二、三、四三个档次。另外,草原上流行的赛骆驼、赛马等都有匈奴的影子。
《淮南子·齐俗训》高诱注:胡人之盟约,置酒于人头中,饮之互相发誓。匈奴人有一种盟誓时必歃血的风俗。《汉书·匈奴传》载,呼韩邪单于与汉使韩昌、张猛盟约时,一起登上匈奴地区的诺水、东山,*一匹白马,呼韩邪单于宝刀削金置入酒中,以老上单于所破月氏王的头骨为饮器,共饮血盟。
现在,很多人都有这样一个错觉,即是匈奴在汉武帝之前为害中原王朝长达七个世纪,他们的确非常厉害。以致我们的一些历史学者以此为由头,并向后延伸,发出这样的惊呼——历史上中原汉族(或者华夏族)为什么总打不过北方少数民族?其实仅仅是个战术问题:1.匈奴人作战在冲锋时,往往会“嗷嗷”也叫着,向前冲,不怕死;2.《史记》中说匈奴人非常崇尚英雄,但也不以失败时逃跑为耻辱。他们玩游击战,不硬拼打不赢便走。在这中间,他们讲速度。我们看到汉朝抗击匈奴,解决了速度问题,匈奴军队总被打得落花流水。(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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