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僵住了,手还插在怀里。
“衣服拉开。”组长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鹰隼一样盯着那个男人,“慢点,那只手别动。”
青年拉开风衣,露出插在风衣内侧衣兜里的手,并没有看见枪。
“把里面东西拿出来。”
青年慢慢把手从衣兜里抽出,手上捏着一个印着青天白日徽章的小本。
“拿过来。”
青年来到组长马前递上小本。组长接过打开,盖有中华民国司法院钢印的律师证件,姓名那栏写着“林子墨”。组长又对了照片和面前青年的脸,确是同一个人。
“来这里干什么?”组长问。
“接了个乡下人的案子。”林子墨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说着看了一眼后面戴了手铐的岳昆仑,“看几位先生是吃公门饭的,也算是同行,不知是否能行个方便带在下一程。”
组长把证件丢到林子墨身上,说:“滚吧。”
林子墨也不生气,从地上捡起证件放回风衣里,手从风衣里出来的时候多了把枪,柯尔特手枪。没有丝毫预兆,林子墨抬枪打爆了组长的头。几匹马同时惊了,几名枪手虽然开枪但都失去了准头。林子墨枪口一转连开三枪,血雾连炸,枪枪夺命。三名名枪手接连闷哼摔下马背。
那把柯尔特手枪与岳昆仑的那把完全相同,点四五口径,*伤力巨大。四名中枪的枪手不是被爆头就是被射中要害,都是既时毙命。
转眼四名枪手殒命,就连身经百战的岳昆仑也有些吃惊。这个看上去彬彬有礼的男人,胆子之大,出枪之快,之精准凌厉凶狠,岳昆仑前所未见。
林子墨就是掳走刘兴魁客人的人。刘兴魁带着人刚到家没一会,他后脚就追到了。之后向长工买消息,看着岳昆仑单枪闯入刘家大宅,趁刘兴魁注意力被岳昆仑吸引将人掳走。
得手后林子墨并没有急着离开,常年干这一行让他对事发后人的反应很有经验。谁也不会想到,他就藏在刘家对面一座的废弃民宅里等待离开时机。
林子墨看着周青带人上路,看着刘兴魁带人上路,看着四个枪手押着岳昆仑上路。等人都走后,林子墨才想办法把人带出了村子。找到马后林子墨发现出了点意外,藏在林子里的两匹马不见了一匹。再后来就有了马受伤林子墨截道抢马的一幕,是抢马,不是为救岳昆仑,林子墨没那么多事。
四名枪手的坐骑在刚才开枪时惊跑了两匹。林子墨牵了一匹骑了一匹,来到岳昆仑马前说:“马给我。”林子墨对岳昆仑有两种处理方式,一种是直接*了,另一种是留他一命,但要拿走他的马防他报信。林子墨选择了后者。
岳昆仑没说什么下了马。
林子墨在马上看着岳昆仑:“你今天见过我吗?”
“见过。”岳昆仑说。
林子墨有些意外,他按住枪把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我没听清,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岳昆仑又重复了一遍:“见过。”
林子墨依然在笑,但他拔出了枪:“你答错了。”
就在林子墨想要开枪的瞬间,岳昆仑一矮身闪入马下。林子墨一愣,他很少在出枪后失去目标,虽说刚才有点轻敌大意,但这一闪的速度也足够让他吃惊。这一念刚在林子墨心中闪过,坐骑突然惊嘶直立,林子墨猝不及防摔下马背。
林子墨还没从地上翻起,就听见了拉枪栓的声音。林子墨停住动作,慢慢把枪放到地上,然后举起了双手。他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人。
“兄弟,”林子墨说,“我身上有根金条,别处还有两根,你都拿去,留我条命。”
岳昆仑把林子墨身边的手枪踢开,枪管一顶林子墨的头:“趴下。”
林子墨很合作的双手抱头趴下。
岳昆仑在一个枪手身上找出手铐钥匙,开了手铐后又在那个组长身上拿回了自己的手枪,那枪刘兴魁是想让那手下一起带回昆明。
林子墨一直仔细听着岳昆仑的动静。他身上还有把枪,换个对手他会毫不犹豫地掏枪。但在刚才领教了岳昆仑的速度和身手之后,他不想冒这个险。林子墨听见岳昆仑上了马,然后是渐远的马蹄声。
林子墨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望着岳昆仑消失在丛林中的背影,林子墨心中一片迷惑,他搞不懂这是个什么人物。
岳昆仑想清楚了,他要去上海,他答应过哨牙替他去看的上海,那个让剃头佬又爱又恨的上海。岳昆仑明白想走出去没那么容易,除了拿回自己的手枪,他还带走了一杆步枪和一些步枪子弹。
人一旦有了目标,也就清楚了接下来该怎么走,但是否能到达目标,谁也无法预料。人生就是一条这样的路,看到了开头,却猜不中结尾。
刘兴魁看着周青检查四具尸体和现场,那心情灰恶的样子,手下都离他远远站着,谁也不会蠢到这时候去招惹他。他们奔命一样追到盘石镇,没呆一会又奔命一样从盘石镇往回赶,直到遇见这四个同伴的尸体,就是被林子墨打死的那四名枪手。同僚一场,众人也都心有戚戚。
周青走过来,刘兴魁递支烟过去,周青接了。
“大口径手枪造成的创口,都是一枪毙命,老张都没来得及开枪。另外凶手累死了一匹马。”周青简短汇报了现场检查结果。
这四名死了的手下都是硬手,经验丰富,尤其是组长老张,所以才让他带组押人。没想到跟对手一个照面就被干掉,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待续—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