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好评的犯罪大片,无知青年成为黑帮大佬

备受好评的犯罪大片,无知青年成为黑帮大佬

首页枪战射击腐朽之城更新时间:2024-05-03

一、法国式黑帮

侯麦说:“我们本能地偏爱那些带着邪恶标志的脸和酒吧的霓虹灯。”法国人不见得喝得惯波本酒的辛辣刺激,但他们喜欢看钱德勒经过波本酒浸泡的剧本,热爱端详亨利•鲍嘉那张酗酒过度的脸和永不熄灭的烟蒂。人们喜欢黑色电影的理由总是相似的:那些新鲜的、黑色的、毫不矫揉造作的犯罪,残酷的动机,失去理性的暴力,成为了平凡虚华生活的缓释剂、不会宿醉的豪饮。不过,在法国作品中,黑帮电影或是彻头彻尾的邪恶犯罪分子却没有像在好莱坞片场那样肆虐,它们以一种更加隐匿的“黑色感悟力”和类似宿命的牢笼存在于许多电影中。因为法国导演通常讨厌类型片,而黑色电影秉着反类型的口号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固有模式。特吕弗就曾明确表示自己讨厌黑帮片,他讨厌类型片的陈词滥调, “有黑帮就难以逃避资产阶级的腐朽”。所以,在法国影坛就鲜少出现像《疤面人》、《马耳他之鹰》或是《教父》这样的作品。

《预言者》在戛纳电影节首映后,立刻燃起了法国观众对于黑帮片的热情。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黑帮片,这是用法国风格拍摄的帮派题材。对于美国的影评人或是对于法国的观众,都正合口味。就像当年美国影评人着魔了一般,一遍又一遍地看《射*钢琴师》,他们看到了颇具异国风情的反类型片,似像非像的犯罪风格,还带着法国腔调的文艺独白。而法国观众则像发现了自家楼下埋藏的罪恶世界,不用再隔着银幕观看大洋彼岸的暴力谋*。《预言者》的出现,再次填补了法国黑帮片条目下的空白。

与《教父》中的西西里黑帮不同,《预言者》并不专注于描写任何帮派,就像片中的男主角马利克不属于科西嘉人也不能算阿拉伯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它都很难称之为一部黑帮片,不以一个英雄式的或是恶棍式的代表人物作为主角。男主人公是导演雅克•欧迪亚热爱描绘的那类边缘人物,这一设置与特吕弗多年前的想法有相似之处。特吕弗在接受采访时,曾这么解释自己为《射*钢琴师》设置的男主角:“我喜欢生活在社会之外的,但却不孤独的人”。只不过,欧迪亚偏爱的人物比特吕弗更加边缘,他喜欢聚焦于那些孤独的人,一无所有的年轻人。在他看来,这些边缘人物面对社会磨砺所要经历的心理成长,比那些已然成为大人物的生活更加富有生活的激情。

二、反恶棍、反英雄

从欧迪亚的作品中,总能体会到一种生命的脉动。

电影一开场便是黑屏,能听到背景声音里男人愤怒的咆哮声,由弱变强,伴随着监狱铁门沉闷的碰撞声。镜头的切入模仿了人眼睁开的视觉效果:先是在黑暗中辟出眼睛形状大小的光亮,画面模糊,闪动几下,最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带着手铐的双手,和其主人马利克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写满了对于未来的疑惑。这一不同寻常的开篇,刻意营造出婴儿初临世界的氛围,预示着,从这一刻开始,马利克像新生儿一般诞生于这个完全陌生的不识之城。如同波德莱尔第一次走进巴黎,亨利•鲍嘉隐入第一个夜晚,钱德勒喝下第一口波本酒,一个全新的“黑暗都市”即将展现在他的眼前。马利克没有亲人、朋友,甚至敌人,没人关心他所犯何罪,回忆对他毫无用处。他身无分文,一无所知,入狱前被扒光了衣服接受检查,刚满19岁的年龄令他正好够格挤进这个充满罪恶的腐朽之城。他的人生没有目标,也谈不上有什么信仰。他的血液里流淌着法国人的自由和阿拉伯人的衷肠,他说自己信教却从不祈祷,还大口吃猪肉。别人欺负他的时候,他不服输,会反击,却还是难免势单力薄。他被科西嘉人胁迫*人,并受尽羞辱,只能给别人打杂。阿拉伯人说他是科西嘉人的走狗,科西嘉人则嘲笑他愚蠢的阿拉伯血统。在这个世界,他没有捷径,只能在夹缝中求得生存。而事实上,他不仅生存下来,还开创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全新世界。

作为这样一个身份错位、白手起家的小人物,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疤面人》中的安东尼奥•托尼•蒙塔纳。两个人同样都是从一文不名到呼风唤雨的帮派头目。但是,除去这点又很难在他们身上找到其他相似之处。可以说,经历上他们如此相似,性格中又彼此不同。而这正是导演的用意所在,他恰恰是要塑造一个“反《疤面人》”式的人物。他不需要一个类型片中穷凶极恶的恶棍形象,也不想要一个对抗体制的英雄形象。他想要展现的是社会的一分子,一个每日与我们擦身而过的普通人。这种人物正是法国青年电影中常见到的男主角,以另一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作品,卡索维茨的《怒火青春》为代表。在这些愣头青年的身上,映射着整个社会的种族矛盾,情感缩影。与中产阶级淡漠疏离的生活不同,他们的命运更加跌宕多舛,他们常常要面对生死一线的挣扎和道德的选择。不过,这与意大利黑帮片《格莫拉》所展现社会的手法又不同。《格莫拉》是完全写实的,用拼接式的手法揭露社会的种种问题。《预言者》则更关注个人的成长,关注一个普通人面对多重压力和挑战,所要作出的种种抉择,包括道德上的。所以,欧迪亚并不想借助影片达到某种政治目的,他搜寻的是以往黑帮片中缺失的那种哲学思辨。

为了不被科西嘉人*掉,马利克百般顽抗逃避后,生平第一次*了人。死者拉杰卜之后一直以一个鬼魂的形象出现在马利克的身旁,令影片多了些许神秘莫测的气氛。鬼魂的存在并非是通常意义上罪犯心中的良知或是负罪感。他反而是揭开影片《预言者》这一玄妙名字的关键所在。预言者所指的显然是马利克,但是他真正被认为是预言者的时候,是冥冥中提前看到了横飞过来的鹿,撞在车窗上,预知了公路上一起即将发生的车祸。在影片中,马利克一直非常倚赖鬼魂拉杰卜的意见,他没有朋友,而拉杰卜总能给他生活的正确答案。实际上,可以认为,这是展现马利克内心成长的一种拍摄手法。学过的知识会以奇妙的方式在人们的大脑被处理*,每次当遇到疑问的时候,它都会经过复杂的过程,迅速成为一个应激的答案出现。鬼魂拉杰卜告诉马利克的,都是平时大脑在无意中搜集的记忆与知识的*。他见证了马利克的成长,而鬼魂消失的那天,就是马利克真正成为一个男人走在社会上的时刻。他不再需要询问自己,因为一切答案早就写在他的心中。

*人,通常都让主人公陷入一种道德评判,在影片中,这一事件并没有被当作一个道德话题被展开,导演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尽量呈现客观的事实。监狱是一个被重建的社会,它更加简单、粗鄙,人性不以善恶区分,而更像是一个君主集权制的世界。以凯撒•吕西安尼为首的科西嘉帮派不仅要控制监狱之中的社会,还要利用监狱之外的社会,进行经济发展,巩固自己在其中的位置。监狱之外的权势与经济斗争的成败与否,明显的体现在监狱之内的日常生活中。

三、边缘人生

纵观雅克•欧迪亚以往的作品,不管男女,他的主角都是游走在社会边缘的人物形象。无论是《唇语惊魂》中必须靠助听器和读唇语生活的卡拉•贝姆,还是《我心遗忘的节奏》中迷失于暴力青春里的汤姆•塞尔,亦或是《预言者》中在“监狱学校”艰难成长的马利克。他们都在不同的生命轨迹上面临相同的困境——他们无法将自己归类,无法安全的躲避于社会巨大的群族树荫下浑噩度日。他们不被看好,不被理解,必须忍受孤独,在社会那晃动不安的暧昧边缘企图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节拍。也正是因为这种不同,他们眼中的世界也区别于他人,他们能看到生命黑暗中的微光,也是这束微光照亮了他们前行的步伐。卡拉可以读唇语,她能知道别人隐藏的秘密;音乐是汤姆生活中最美好的一个存在,给他庇护,让他成长;马利克用他模糊的身份,游走于不同的人群中,他既懂科西嘉语,又了解阿拉伯人。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所谓边缘人生,是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生活。只要鼓足勇气,稍微跨出一步。

《预言者》之所以成为欧迪亚迄今为止最为成功的作品,是因为马利克所经历的蜕变历程最为艰辛漫长,不再是《唇语惊魂》中二人世界的爱情游戏,或者是《我心遗忘的节奏》中的多舛青春,这一次更具有史诗架构,如同是“罪恶地下世界的迷幻冒险记”,涉及众多人物,却又条理清晰。整部电影被文字标题划分为十一个部分。标题中有人名也有时间标签,它们每出现一次,就代表着马利克人生的又一个挑战和进阶。每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重要人物,背后都代表着一个类群,甚至一个民族,而他们在马利克身上都找到了融合点。虽然导演一再强调影片没有映射任何真人真事,但是从镜头中还是可以看到他对于法国社会的态度。在马利克坐飞机的那次经历中能看到监狱与外面社会的惊人相似性。在机场和监狱,他都要被搜身,检查证件,接受别人派发的食物。唯一的区别,可能只是在机场不用脱光衣服而已。从这点来看,监狱是搭建在正常社会架构下的罪恶世界,在那里映射出人类更加本能的一面。

最后,马利克走出了监狱,迎接他的是已逝好友的妻儿。导演没有给他一个更加明确光明的未来,不过可以确信的是,他其实一直都走在一条先人预知的路上——“生命确是黑暗,除非有盼望,而一切的盼望都是盲目,除非有知识,而一切的知识都是枉然,除非有工作,而一切的工作尽都虚空,除非有爱。”(纪伯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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