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无人空中系统的引入彻底改变了无人战争，为多种任务的执行提供了无人机/无人飞行器（UAV）这一低成本、高生存性、高有效载荷的资产。这一变化有可能通过卓越的集成性技术、有人和无人系统协调、条令更改、适应性兵力结构安排以及最重要的人力资源赋能，来改变多域联合兵种作战。前印度机械化部队总司令和打击军团指挥官、退役陆军中将AB Shivane发布的文章《无人机和无人空中系统变革联合兵种作战》认为，鉴于印度国防部队正在经历作战和战术层的结构转变，无人空中系统这一关键的力量倍增器必须在印度的作战架构中得到应有的重视。
关键词：无人机，无人空中系统，联合兵种作战，印度
机动战与战争的本质一样古老，其持续演进，以适应不断变化的战争特征。军事事务的变革包括作战域扩大、竞争者增多以及新技术兴起，这些都为多域机动战带来了新机遇。多域机动战这一作战理念将敌军看做一个内部相互联系的多域系统，其凝聚力如遭瓦解，则敌军能力降级、抵抗意志削弱。当代多域机动战将无人系统运用到联合兵种联合部队能力当中，并通过对无人系统的协同部署，在相互对抗的综合作战环境中实现其效能。
联合兵种概念是机动战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其历史与战争同样悠久。该概念在21世纪演变成了多域同步联合力量倍增器。使联合兵种机动变得如此有效的，不是战场上对多种武器和能力的物理应用，而是不断增长且相互补充的多域效能；多域效能使得军队能够以快于敌军反应的速度迅速改变战场局势。联合兵种作战不重士兵数量而重节奏与效能，并对时间、空间、部队和信息这几个关键作战域因素有着重要影响。然而，随着作战域的增加以及作战环境的改变（如城市化和多个拥有军火库的竞争者的出现等），产生预期效能一事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具有挑战性。为此，当代战场要求军队深入了解联合兵种作战，包括对新兴技术的采用、被重新定义的多域应用、重现生机的条令概念、部队*等等。
战争中最具革新性的技术创新就是将无人机、无人飞行器（UAV）等无人空中系统引入联合兵种作战。尽管无人系统在常规战争中不太可能仅用于独立作战，但将其集成到联合兵种部队并应用于多任务行动，可使未来战争产生变革。因此，无人机/无人飞行器将继续作为联合兵种部队中关键组成成分而存在，以最小的成本和最少的时间产生预期效能。
无人机战改变联合兵种队伍在非线式作战的演变过程中，无人机和无人飞行器在军事事务无人化变革的时代被引入军中。自传感器、射手、电子战、通信以及人工智能（AI）、机器学习（ML）等颠覆性技术出现后，无人机和无人飞行器的发展历程被彻底改写。这些技术提供了情报收集、精确打击能力、军力投射和作战支持，改变了机动战和联合兵种部队的应用，使得指挥官可在获得信息支持后，更快做出决策，从而缩短OODA（观察-定位-决策-行动）循环。本质上说，这是在“*伤链”竞争中获取领先地位的资本。
由于无人机和无人飞行器相较于有人战斗机更不易于引发冲突升级，因此其被广泛用于战争与和平之间的过渡时期。无人机和无人飞行器这些系统成本低、难以探测、风险较低且拥有多任务能力，无人作战的目标从对抗恐怖主义变为在活跃战区执行多种任务。与有人军用飞机相比，无人机和无人飞行器所需的作战和维护成本较低，使得军队更倾向于增加无人系统的部署数量。
此外，随着计算机模块和情报沟通系统的发展，战场进入网络化自主系统的时代。网络化自主系统亦即集群。集群战术要求无人机协同作战；这一战术的开发进一步加强了无人机的效能。无人飞行器已完美集成到部队应用矩阵当中，为军队增加了新方法，可用于规划、准备和执行作战行动。
与此同时，对反制措施的投资也越来越受重视。随着无人机逐渐被普遍应用到联合兵种部队，对抗敌军无人机、保护友军不受无人机威胁也变得越来越重要。正因如此，军队在开发有效的反无人机措施上投入了大量资源。这些措施包括部署先进电子战系统以干扰和中断无人机通讯和导航。反无人机系统运用了多种技术，动能拦截、定向能武器等技术经开发也被用于对抗敌军无人机。此外，无人机探测和跟踪技术也在不断进步，以便尽早识别潜在威胁，从而为主动响应措施赋能。
无人机能力概述随着技术和战术继续进步，无人机将在未来军事作战行动中扮演更加关键的角色，产生更多先进能力。
加强态势感知。装备有先进传感器、摄像头和成像技术的无人机可为军队指挥官提供无可比拟的态势感知。这些空中平台通过提供实时数据和图像，使得指挥官可收集关键情报、监视敌军动向并详细评估战场。无人机收集的信息使得指挥官可做出明智决策，快速适应多变环境，并精准利用敌军弱点。此外，集成AI和ML可增强无人机分析海量数据的能力，如识别模式、预测敌军行动以及探测潜在威胁，军队由此得以提取可用于作战的情报，从而进一步增强对战场的态势感知。AI赋能的技术不仅将加快作战节奏，还将在未来战场上提高部队生存能力。
情报、监视和侦察（ISR）。无人机在ISR任务的执行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是军队用于收集敌军阵地、防御工事和补给线等重要信息的工具。无人机拥有隐蔽作战和穿越挑战性地形的能力，可进入对作战人员而言十分危险的地区或难以通过传统方法到达的区域。无人机通过提供实时先进传感器的反馈，如高分辨率的多光谱和高光谱图像和现场视频等，促进对目标的识别和对潜在威胁的评估。这些信息可帮助军队制定有效战略、规划机动以及在将友军风险最小化的同时执行精确行动。
目标获取与精确打击。无人机技术的进步促进了对武装无人机的开发。武装无人机可在战场上执行精确打击行动。它们装备导弹或其他弹药，为军队提供了精确打击高价值目标、以最低成本和最少时间干扰敌军行动的手段。武装无人机可用于多种场景，如对抗敌军战士、摧毁关键基础设施或中断敌军后勤。武装无人机的精确能力降低了产生附带损害和平民伤亡的风险，提升了军事作战行动的有效性和合法性。
力量倍增与灵活作战。无人机可在联合兵种作战中充当力量倍增器，加强军队能力，提高作战灵活性。指挥官通过将无人机集成到现有军事编队中，可扩展其影响范围，获取更加复杂的作战图。无人机可提供空中支持、监视关键区域，并可作为中继向地面部队传送关键信息。此外，它们还可执行迅速再补给任务，向驻扎在偏远地区或敌军区域的部队运输关键补给。无人机还可用作通信中继，扩展战场通信网络的范围并提升其可靠性，从而改善部队机动的协调性和同步性。力量倍增效应使得军队可快速适应多变的动态局势，抓住机遇，维持对敌主动权。将无人系统与有人空中系统和地面系统结合是另一个发展领域。未来多用途战斗机可与半自主无人机/无人战斗机（UCAV）一起组队，在敌军飞机的探测或打击范围外执行多种任务，如ISR、对敌防空压制（SEAD）以及瞄准和暴露敌军系统。与此同时，无人机/无人战斗机可在空对地竞争连续体中用作地面部队的空中机动武器。
无人机在近期战争中的战斗应用和经验教训。近年来的两次主要常规冲突为2020年的纳卡冲突和2022年的俄乌冲突，这两场战争都凸显了有人/无人协同作战的作用；无人机/无人飞行器开始在联合兵种作战中用于主导和执行对敌行动。在这两场战争中，无人机/无人飞行器都作为低成本、高生存性、高有效载荷资产，用于执行多个任务。这些无人系统在多域环境中被集成到联合兵种队伍和网络中，用于优化部队在海、陆、空、网和认知域的能力。它们还组成了多层、多阶的综合ISR架构以及猎人射手队伍；这些现象在这两场战争中都尤为明显。此外，无人机/无人飞行器还被用作电子战平台，用于降级和摧毁敌军经验证为高价值的通信和战斗系统。然而，无人飞行器和无人机除了易受反无人机动能和非动能系统的攻击外，在应对地形、气候和高度以及持久性方面也有局限。
解密联合兵种作战中无人与有人系统的悖论现代战场要求军队处理多个问题，如不断增多的海量信息、战场透明度、精确弹药*伤性、散布性以及后勤缺陷等。经验证，在这样的战场中，地面部队和坦克等作战系统在生成“物理优势”时，如不对无人空中系统和防区外火力善加利用，则将遭受“距离惩罚”，而这是对效能的浪费。
图1展示了因防区外火力和无人空中系统而产生的“距离惩罚”和“物理优势”之间的传统关系。显然，尽管“距离惩罚”能够产生麻痹性效果，但这种效果总是转瞬即逝。而占优势的有人机动可在具有成本效益和时间敏感的领域中建立并寻找最终决策点。然而，如图所示，“距离惩罚”和“物理优势”在时间和空间上存在一个无效益缺口，该缺口的存在将使敌军获得一个重要的喘息机会。如果联合兵种队伍不能整合有人和无人系统，那么在面对无效益缺口时，敌军有可能卷土重来。
图1. 无人vs.有人系统
那么，军队应该如何协调有人和无人系统的能力呢？首先，军队需要从现有2D部队中挑选出一支敏捷的3D机动部队，该部队具备战略敏捷性，且有能力形成优越的作战节奏和战术机动，从而主导机动。无人飞行器/无人机与远程火力、空中有人系统和地面部队机动结合后，将为军队提供其所需的打击能力。其次，该能力需从战术层面无缝衔接到作战层面。由于战术和作战缺一不可，因此有人和无人系统作为联合兵种队伍的一部分，必须协同作战，以最大限度缩小无效益缺口，同时将协同作战的效益最大化（见图2）。
图2. 协调无人与有人系统
总体而言，随着无人飞行器/无人机等新系统为战争带来了变革，军队的关注重点也变成了将这些新技术融入完善的条令、架构、战术和后勤当中，并由适应性的人力资源适当授权，以优化这些系统的能力，使其作为联合兵种队伍的一部分应用到本质为联合作战多域的环境当中。
建议：将无人空中系统整合到联合兵种作战军队的关注点必须是通过先进技术、有人和无人系统协调、对国内采购的平衡、条令重修、适应性兵力结构以及最重要的人力资源赋能等，来转变联合兵种作战能力。AB Shivane在文章中向印度军方提出的相关具体建议如下：
- 在地对空竞争连续体中获取、采用和利用技术，并将其作为多域联合兵种部队应用的一部分。无人飞行器/无人机必须整合到联合兵种队伍尤其是综合战斗群中。此外，印度必须建立训练、部署程序和相关后勤流程。
- 采购大量无人飞行器和无人机；这些无人机可使用多种有效载荷，从多类平台发射，可在多种天气和作战地形条件下作战；此外，各类无人机尽管航时不一，但均配备相关技术，可在相互对抗的战场环境中生存。此外，加强的网络通信和实时转发下载技术和系统最为关键。
- 无人飞行器/无人机执行ISR、为防区外攻击任务瞄准、打击、电子战、信息作战等多种任务的能力，必须整合到对作战行动的规划、准备和执行中。包括兵棋推演和演习在内的技术和战术训练必须关注这一点。
- 必须将对抗无人飞行器/无人机的措施和技术同时集中在作战和战术层。防空架构中必须融入动能和非动能措施，此外，前沿部队还需配备在战术战斗区域对抗无人机的能力。
- 加快联合兵种部队的作战节奏和速度，从而主导*伤链，产生预期效能和影响。军队需使用无人系统补充有人系统，并通过非动能打击能力辅助动能打击能力；将对无人系统的应用从作战层扩展到战术层。
- 在战场上通过集成ISR无人机和无人飞行器，在总体监视架构中建立24×7“不眨之眼”（Unblinking Eye）。分布广泛且长期持续的C5ISR（指挥、控制、计算机、通信、网络、情报、监视与侦察）仅在拥有覆盖范围广且长期可用的通信时才可能实现。印度只有将文化从以平台为中心转向以网络为中心，才能赋能C5ISR，并助益网络化传感器、决策者和射手。
- 采用中心化指挥、分布式控制和分散式执行的指挥与控制架构，且该架构应由网络赋能，并集成有人和无人系统。印度应增加无人飞行器和无人机的部署数量，并将其分布到各级部队中。层级最低的战术层必须在高度态势感知和精确打击能力方面拥有同样的相关优势，并做到去中心化。
- 结合联合作战和海陆空三军的相互依存性，优化无人空中系统的能力。印度在动用联合部队时需协调动能和非动能能力，并将集成式指控和无缝实时信息流提升到一个新维度。无人飞行器作为三军平台，必须成为三军采购、训练和后勤的焦点。
- 聚焦“基于能力的方案和基于拒止战略的威慑”，审查遗留条令和兵力结构理念。印度需改变方向，从以消耗为中心变为以机动为中心，并将联合兵种作战概念吸收到其关键联合作战环境中。
- 优化印度国内国防工业和初创企业，建立国防无人空中系统生态系统，并为该行业奠定活跃的研发基础。
- 最重要的是，印度必须提高针对无人机和无人飞行器等新计划的国防预算，以根据价值和缺点分析来采购此类细分能力。印度需升级兵力*理念，从当前的威胁与能力方法转变为基于能力的方法。
综上所述，由联合部队联合兵种队伍推动的机动战是重要使能器，且未来将盛行于多域作战环境。随着技术的进步和新威胁的出现，在整个地对空竞争连续体中协调有人和无人系统变得十分关键。无人飞行器/无人机已用作对抗的战场环境中平台和系统协作网络的一部分，相比过去在反恐怖主义行动中被用作单一瞄准系统，这已然是一个进步。然而，要在联合兵种作战中有效应用无人飞行器/无人机，就必须对有效载荷、航时限制、传感器和网络化通信持续进行现代化改造。而优化无人系统能力，则需要预算授权、训练有素的人力资本和本国国防生态系统。最后，文章提出，印度国防部队正在进行作战和战术层的结构性改革，无人飞行器/无人机这一关键力量倍增器必须得到应有的重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