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黎明前夜。
那个伪军听说是找王化的就跟鬼子嘀咕了两句,这才让她进城田月兰找到王化的家。这时王化刚刚起身一见田月兰来到,心想大概是谢飞有回信了,马上喜笑颜开地请她进屋。
田月兰掏出信给王化,王化如获至宝;信上写道:承蒙给我介绍工作,十分感谢,但不知是什么职业。请你随表嫂来,我处面谈。王化一口气把信看完,高兴得连连叫好。又对田月兰说:我马上就同你去,你先坐会儿,我买些早点来吃了一起走。
王化并没有去买早点,却拿着信一溜烟跑到王杰义的家,大声喊道:"大爷事情有头绪啦!"小王杰义看了信先也高兴,但一转眼突然沉下脸说:谢飞这小子不好侍候,要特别小心别让他送你上房抽梯子!
王化点头哈腰地连声说:"是是。"王杰义忽地掏出手枪比划着说:如果谢飞真肯过来要官有官要钱给钱,否则就请他吃颗铁花生米!王化摇身一变成了客商,又买了一些吃的、喝的神气活现地回家来。
田月兰瞧他这身打扮,心里一阵恶心。田月兰把王化带到离城约摸五里的地方,指着前面一座小龙王庙对他说:"谢飞在那庙里等你我们抄小路过去吧!"王化前后左右系田看了地势,心里有些发毛,突然掏出手枪对田月兰凶神似地叫道:好啊!你们不在家里和我见面,想把我诓到这个鬼地方来动我的手!
田月兰被他这架势吓了一跳,心想这家伙倒挺鬼。随即镇静下来反问道:"在我家见面被新四军知道了怎么办?"这一问倒问住了王化,他收起手枪向田月兰连陪不是?他们到了龙王庙早在那里等着的谢飞一见王化,压住一肚子火,装出热情的样子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
田月兰回家去了。谢飞盯着王化一身穿戴说:你混得真不错,我是越过越穷干新四军真是苦差事啊!王化一听谢飞的口气就满口许愿竭力拉拢。谢飞先把新四军主力西移的"秘密"告诉王化,然后说:趁主力不在。腊月二十九晚上我把武工队骗到小李庄,你带队伍来咱俩里应外合你看如何?王化非常赞成,王化嘴里这么说心里还不踏实。又拉谢飞在龙王像前立下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重视,这才放了心。等谢飞把沈志勇写的那封信交给王化,他更喜出望外了王化赶忙进城向王杰义汇报,王杰义满心欢喜马上带他来向胡金钢报功。胡金钢问道:"有无把握?"王化眉飞色舞地说:大爷!看样子有十成把握,谢飞还和我在龙王爷面前赌下咒!
不料胡金钢一听这话勃然大怒骂道:你他妈的笨蛋!新四军不迷信跟他赌咒有屁用!王化被骂得魂飞天外,刚才夸口的十成把握吓得连一成也没啦!王杰义见王化挨骂心中着急忙说:"谢飞还有进见礼咧"。
王化一下被提醒拿出那封信双手奉上,只见信上写着:谢飞同志:昨接师部命令,要我在腊月二十九前把部队带到西线抗击顽军,今后要靠你俩留下打击敌人。保卫根据地人民过个太平年了,胡金钢看着信沉思了半天忽然仰天大笑,胡拿钢笑了一阵突又疑心起来厉声问道:"信里说的可靠吗?" 王化答不上还是王杰义说:便衣队赵大头昨天下乡去了,说是今天回来可能有情况。说着就给便衣队打了电话,过了一会儿一个横眉竖眼的家伙来了,他就是胡金钢非常信任的赵大头。
他报告说:我化装成算命先生转了几个村子,发现新四军在向西移动。胡金钢听完赵大头的报告再一核对原信情况基本一致,不由洋洋自得地说:新四军诡计多端稍不注意就会上当。这封信经我亲自审查现在可以说完全可靠,可靠!
胡金钢终于下了决心他说:就照你们的办法动手。不过到二十九傍晚再通知谢飞,通知前面要把谢谢妃的老婆孩子弄来。他要捣鬼先干掉这母子俩,转眼便是二十九了。
·这天下午田月兰正根据沈志勇的意思提前做饭,腾出时间收拾东西,等谢飞派入来接她转移。
·有人敲门了,她觉得奇怪: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莫非情况有了变化,要提前行动了?她开了门不料进来的是王化,还带着两个满脸横肉*气腾腾的大汉,两个大汉一进来就掏出一只手枪往桌上一灌。王化假惺惺地说:为了大表嫂的安全我们先来护送你进城。田月兰一听不禁暗暗吃惊,她知道事到如今必须沉重等待谢飞派入来。不料王化说:表哥还在龙王庙等着我。有要紧事哩。临走他又暗示两个大汉赶快动手。王化刚走两个大汉就逼田月兰快点动身。
田月兰想:不去不行去了,准是死但宁可自己牺牲,绝不能暴露区队部的战斗计划。她想到这里觉得胆也壮了,气也足了。田月兰知道:这次进城可能永远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丈夫听不到党的声音了。她回想自己在贫困中长大,和谢飞结婚后懂得了不少革命道理。曾写过三次入党申请书,总觉得自己还不够,一直没提出来现在该是对自己最大的考验了。
她拿出了那三张入党申请书,又拿出谢飞的照片,脱下孩子的鞋取下自己的结婚戒指作为党费,和入党申请书一起用布包好,放在枕下表示她和孩子将永远在谢飞身边。永远跟着党走,自己就是死也要争取成为一个共产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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