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本文摘自《奇迹——3000人敌前大潜伏》，原节标题为《张军长有魄力，3000人敌前大潜伏》
张祖谅（1911年12月4日—1961年5月13日），又名张新吾。河南省商城县白塔集乡大塘湾村人，1931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9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2年2月转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历任红四军第十一师三十一团特务连战士，红二十五军七十三师特务连班长、排长，二一七团经理处给养科长，红三十一军九十三师政治部干事，二七九团四连政治指导员，军政治部保卫科科长。参加了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反"围剿"作战和开辟川陕革命根据地的斗争。1935年参加长征。参加了七亘村、神头岭战斗和百团大战。荣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一级自由独立勋章。1959年进军事学院学习，毕业后任南京军区参谋长。
1961年5月13日张祖谅中将因病医治无效，在上海逝世，享年50岁，同年安葬在雨花台革命军人公墓。
关于张祖谅重回六十军有这样一段文字：
1951年5月的一天，川西军区司令员张祖谅惊闻噩耗：中国人民志愿军60军180师在第五次战役中遭敌包围，损失惨重，全师7000余人只突围出去300余人。60军的前身为晋冀鲁豫军区第8纵队，1949年5月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60军，张祖谅先是任副军长兼参谋长，后升任军长。60军奉命作为第二批部队入朝参战时，组织上考虑到张祖谅胃病缠身，川西军区又刚成立不久，剿匪、反霸、支援地方建设等诸项工作十分艰巨，便没有同意张祖谅率部出征的请求，而是安排其他将领担任60军军长率部入朝。
虽然自己不能亲自上阵，但自己亲手带出来的部队即将开赴异国疆场，而且又是与强敌作战，张祖谅还是打心眼里高兴，认为这是60军全体将士的荣誉。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60军在朝鲜战场上的一举一动，60军1951年3月入朝，4月14日替防后，仅4天时间就连续打退了敌人7次大规模进攻。乐得张祖谅天天盯着办公室墙上的朝鲜军用地图傻笑。幻想着自己也和战友们一道在战场上冲锋。可未曾想才一个月不到的光景，60军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成了众矢之的，甚至还有人提出要撤销180师的建制。张祖谅太了解180师了。这是他在艰苦的年代从太岳军区带出来的老部队，攻运城、破临汾、战晋中、取太原，从山西打到西北。又从西北打到西南，有过很多骄人战绩，任何人都不能简单地说这支部队不好!面对那些不负责任的言论，张祖谅的心情格外沉重，急于想赶到朝鲜弄清详情。
1952年7月，张祖谅如愿以偿地随西南军区参观学习团来到了朝鲜。一见到自己的老领导、志愿军副司令员陈赓和60军归属兵团——第3兵团代司令员王近山，张祖谅来不及寒暄，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了60军失利时的战况。“这是志愿军赴朝作战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损失。彭德怀总司令非常着急，气恼万分。”陈赓一边说着，一边取出《关于一八○师受损失事件通报》递给张祖谅看。对敌估计不足，战术运用失误。指挥失策……沉重的字眼锥得张祖谅心在滴血，眼眶也禁不住湿润了起来。沉默了许久，张祖谅猛一抬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重回60军，率领60军打翻身仗!”陈赓和王近山早就盼望着张祖谅能重掌60军。只是担心他那已被老胃病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身体难以承受高强度的指挥作战，一听张祖谅主动请缨，很是动情。就连打仗素以“疯子”著称的王近山也忍不住上前紧紧握住张祖谅的手。激动地说道：“希望你能回来，我马上向上级请求!”军中无戏言，等张祖谅回到成都时，中央军委任命他为60军军长的命令即已到达。在这个时候调张祖谅回60军，上上下下的期待和信任不言而喻。
编者絮语：在众多文史、回忆录、传记中，有很多军人受胃病折磨并因此早逝，即便是高级将领亦是如此，由此可以想象战争年代生活的艰苦。
正文
正当反击方形山的警戒分队进入掩护阵地的这一天，即5月25日，“联合国军”代表同意了中、朝方面5月7日提出的“将不直接遣返的战俘继续留在原拘留地交由中立国进行遣返的安排”的方案。这时南朝鲜李承晚政府军队的代表拒绝出席会议，由泰国一名将军代替。这就是意味着谈判中的最后一道障碍被清除了，但存在隐患。对方代表还建议谈判转入行政性会议。
第二天，即5月26日，南朝鲜驻美国大使梁佑灿会见了美国代理国务卿。5月28日，南朝鲜国民议会副议长尹其荣会见“联合国军”首席谈判代表哈利逊。南朝鲜政府发言人单独接见国际新闻社记者凯基莱。这几个人都表示，“反对任何妥协”，要“进军鸭绿江”，“不受条约约束，单独打下去”。在汉城、釜山还举行了反对停战的“示威游行”。李承晚还给新任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写信，提出了使美国难以接受的“建议”，就是“共产党和‘联合国军’在大韩民国和美国之间的共同防御条约签定之下同时撤退”。
眼看拖了近两年的停战谈判达成协议，即将签字，又出来个李承晚集团进行捣乱和破坏。
志愿军首长为了使夏季战役打得更策略，更有政治意义，于6月1日作出决定，将原定在西线打击美军及其他侵略军为重点的计划，改为在东、中线打击南朝鲜军为主，对停战态度比较好的英国军队及其他国家军队暂不攻击。对美军也只打连以下目标，不作大的攻击。
张祖谅军长在取得连续胜利的情况下，也在考虑以后的仗怎么打，打什么目标，口张多大，怎样用新的战法保证做到100%的把握攻克敌阵。
100%的把握，这个口号是有些绝对，在历史的进程中，任何事物100%地取得成功是没有的。在战争历史中，100%的胜仗也是没有的。所谓常胜将军，只是在战争的过程中比较地多打胜仗，少打败仗罢了。人们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就是这个道理。一般说来，三个仗两个胜利，一个失利了，按照“三打两胜”的原则，也就算是胜仗了。
60军党委提出这个要求，是在特定条件下，也就是敌我双方长期对峙的条件下，阵地巩固，情况熟悉，选择歼击目标、确定攻击时机、使用兵力火力、攻克后或扩大战果或守起来或撤回来，都可以自由选择，其中心思想是要充分准备，细致准备，不可冒然行事，准备到有100%的把握才开始。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提出这个口号又可以说是科学的。实践证明，他们从1952年12月中旬到1953年5月的四十多次反击作战中，只有一次反击敌人1个加强排的目标没有攻克以外，其余的对敌人营以下目标的攻击均是速决、全歼，距100%的要求也相差不远了。
张祖谅一边思考，一边和军*、军司令部参谋人员交换意见。从前沿回来的干部，他都要详细听取他们的汇报和建议。前沿抬回的伤员，他一面安慰他们安心养伤，一面详细询问战况。其实他是在研究每一仗的决心、计划哪些是正确的，哪些计划不周到，哪些地方有失误，使以后的漏洞少些，战果大些。
按照上级意图，他认为攻歼敌一个团规模的目标时机已经成熟，但这个目标选在哪里？！
在酝酿过程中，许多同志建议，现在态势有利，应改变原定先攻击883.7高地、902.8高地、973高地的方案，沿方形山山脊向南发展进攻，夺取949.2高地为有利。因为方形山前沿距949.2高地主峰只有500-600米，是最理想的进攻出发阵地，按照一般山地进攻作战的原则，是顺理成章的事。且夺占了敌人主峰，再从上而下卷击两翼，会伤亡少，战果大。敌人军、师两级指挥机构也这样认为，在36团被打残后急调35团增援，集中炮兵、航空兵火力支援这里作战，只要步兵呼唤，猛烈的炮火可立即支援作战。其主阵地和前沿阵地的敌军日夜加修工事，妄图待志愿军发起进攻后，依托阵地、火炮、交叉火网消耗志愿军的有生力量，尔后在时机有利的情况下，一举夺回方形山阵地。张祖谅思索了许多可能的情况，他认为，突然性，出其不意，是进攻取胜的关键，在兵力、火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出奇兵就是最可贵的优势。显然，沿山脊夺取 949.2 高地已失去突然性，即使集中兵力火力，也可能奏效，但会增大伤亡。他认为要打破习惯思维的方法，要对敌人意想不到的目标、选择敌人意想不到的攻击时间和作战方法，才能在敌我双方打得十分激烈的情况下，再一次出奇制胜。他在军作战会议上提出仍按原来的设想的作战方案，下一个攻击目标是949.2高地东侧973高地、883.7高地、902.8高地等南朝鲜军第5师27团防御的基本阵地。他说，打这几个点可出敌意外，又是强中的弱点；949.2高地除35团外，36团扼守纵深，炮兵火力集中力量支援这里，敌人警觉性较高。敌人27团防守正面宽，他们不会料到我们会舍近求远。第27团是第5师的主力，由于防御正面宽，火力支援少，利于我军全歼，如果歼灭了这个团就会使第5师、第2军团的土气更加削弱。这几个点虽然山高坡陡，但各自孤立，兵力机动不便，利于我攻击部队各个歼灭。
由于我军全线大多是黄昏开始攻击，前半夜敌人警觉性较高。在60军的正面上，攻击时间或黄昏，或深夜，或翌日二三时，使敌人摸不清我军在何时发起攻击，整个夜间，一会打枪，一会打炮，有时甚至定时盲目射击，这就为选择发起攻击时间提供了便利。
敌我双方都扼守在800米以上的高山上，要从已方主阵地下到沟底，越过谷地，再攀上敌人阵地前沿，行程约需6-7个小时，要到翌日13时左右才能占领进攻出发阵地，准备战斗和炮火准备再用30分钟，预计攻击歼敌需1-2小时，而那时4时30分左右天已拂晓。这样，解决战斗时即已天明，如果战斗迟延一下，天明还解决不了战斗，就会遭到敌人空、炮火力的集中反击，增大伤亡。这时也不便于我军机动兵力、火器，攻占敌阵地后，没有构筑工事的时间，在敌人猛烈火力和兵力的连续反扑中，难以巩固阵地。怎么办？一个更大的潜伏计划在张祖谅的头脑中形成，根据兵团首长的指示，借鉴兄弟部队的经验，思考着本军小型反击时阵前潜伏成功的经验，他在军作战会议上提出了用参战的3500余人于攻击前一天潜伏到敌人前沿的讨划。张军长说，这个计划的好处是可以出其不意，敌人不会想到我们会冒这样的风险，把一支3000多人组成的攻击部队潜伏到山谷中他们手榴弹能砸到、步、机枪能打到的地方。潜伏部队可以在入夜不久发起攻击，歼灭敌人后还有4-6小时的夜间时间，供我军调整部署、构筑工事、补充粮弹，计划火力与协同动作，以利于巩固已得阵地。张祖谅说，如果组织好了，是有把握成功的。当然，为了防止万一,我们也必须做好白天转入强攻的准备。他说，这一仗成功之后，敌人把兵力火力都转移到东侧来了，敌人害怕从侧翼迁回，把注意力转过来了，180师集中师主力夺取949.2高地就更有利了。第33师再以部分兵力夺取1089.6高地，这一次攻克以后就要固守，配合180师作战。张祖谅说，这一仗打胜了，*两年前提出的歼敌1个整团的要求就实现了；敌人1951年秋季攻势中从友军手中夺去的阵地就为我军夺回，敌第2军团的核心阵地为我们夺取，有利于居高临下向敌纵深进攻，即使对峙下来，敌人纵深20-30公里的阵地活动就在我军面前暴露无遗，对全线的态势十分有利。王诚汉、邓仕俊和179师师长吴仕宏、180师师长李钟玄、181师师长钟发生都表示同意这个大胆、积极又有几分风险的作战计划。
最后确定：攻歼敌27团的作战由179师、181师完成，得手后,180师全部展开，攻击949.2高地敌人主阵地，歼灭敌人后巩固阵地。出535团攻击902.8高地，歼灭敌人后坚守。由542团攻击973高地.歼灭敌人后坚守。543团由北向南攻击883.7高地，歼灭敌人后坚守。536团、537团为179预备队，541团为181师预备队。为迷惑敌人,180师540团以2个连兵力于攻击开始前30分钟向949.2高地西北侧无名高地攻击，吸引敌人兵力火力，造成敌人错觉。
会后，张祖谅军长、王诚汉副军长又亲自到达535团指挥所，现地交待任务。张军长指着敌方成“山”字形的三座山峰，首先对吴仕宏、王玉成说，535团主攻东侧902.8高地；他又转身对钟发生、武占魁、张泽清说，542团主攻中间的973高地，543团主攻西侧的883.7高地。接着，他手指敌方前沿说，“远看那里，草深树密，可以隐蔽部队。是不是真能潜伏部队，潜伏中可能出现什么问题，突破口上的地形和敌情如何，你们必须亲自去现地侦察。”王玉成、武占魁、张泽清都表示，今天晚上就带上营、连干部到那里去蹲一天，把情况确实搞清楚。分界线上的师、团长又在一起商谈协同动作。武占魁对王玉成说，我团突击的左翼连成功后派部分兵力向东侧无名高地进攻,支援你们作战。王玉成表示感谢，他说，你们在进攻中遭到敌人顽抗，我们3营也派一部分兵力支援你们战斗。张祖谅说，好！你们发扬互相支援的光荣传统，定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现地勘察后，师长带团长、团长带营、连长，营、连长带排、班长和战斗小组长，纷纷向前沿去，摸地形，察敌情，提困难，想对策,论战法，交任务。越跑情况越明，大家信心更足，确有把握打好这一仗，啃掉这块硬骨头。
志愿军首长接到20兵团报告的60军的作战计划，要打掉敌人1个团的主阵地，并且派那么多兵力潜伏到敌人鼻子底下，决定要亲自听取参战部队的汇报。
张祖谅、邓仕俊决定派熟悉情况的得力参谋去。军部派出侦察参谋李一平、179派作战参谋张志民、181师派作战参谋麦好礼去汇报。临行前邓仕俊参谋长亲自向他们交待任务，检查他们汇报的地图、模型准备好了没有。他特别强调要如实汇报情况，但一定不要叫困难。
60军首长在阵地模型上作反击战的战斗部署。
他们在志司驻地摆好沙盘，把用马粪纸做成的模型摆出来，使攻击883.7、973、902.8高地计划一目了然。
邓华、杨得志、李达、李志民等首长听取了汇报。李一平介绍了敌情，张志民汇报了攻击902.8高地的详细计划，麦好礼汇报了攻击973 高地、883.7高地的作战计划。邓华代司令员不断地发问，他们不断地回答。敌人活动规律怎么样？小股敌人活动的时间、地段、动态、炮兵火力射击的间隔、敌人阵前工事在哪里、障碍在哪里、运动中如何避免响声、潜伏中吃饭喝水怎么办？大小便怎么办？遇到敌人小分队巡逻怎么办？参战部队任务熟悉了没有？如果被敌人发觉了怎么办？他们三个人对答如流，充满了胜利的信心。
邓华、杨得志、李达、李志民不断插话，要三位参谋转告军、师首长，这一次重点打南朝鲜军，就是为了教训李承晚集团，促成停战协定签字，不打痛他，他不会老实。这一仗非同小可，一定要严密组织，认真准备。几个团几千人在敌人鼻子底下待那么长时间，有一个人、几个人出事，全局就要吃大亏。因此部队中必须严格申明纪律，宁肯个人、小单位受损失，也要千方百计保证潜伏成功。要充分发动群众，提出问题想出克服困难的办法。
邓华说：战斗组织者和指挥者，必须有清醒的头脑，灵活机动地指挥，尤其要有“两种准备”即偷袭和强攻。要力争偷袭成功，如果不成。立即转入强攻，出现那种情况时，部队要不惜一切地冲上敌人阵地，炮兵要作好支援的准备，后续部队也要随时准备加入战斗。
首长们再三询问还有什么困难？他们如实反映了炮兵和炮弹不足。李达参谋长说，这点你们放心，志司会尽力保障。
邓华最后说：志司同意你们的方案，可按这个方案抓紧战斗准备，具体行动时间待命令。
汇报完以后，他们带着首长的期待、鼓舞，满怀信心地连夜赶回军部，向军首长汇报。张志民回到179师，麦好礼回到181师分别向丙个师首长汇报志愿军首长的指示。
战斗准备更加紧进行。
张祖谅为人正派，品德高尚，作风严谨，深谋远虑，计划周密，他部署的任务几乎没有人提出不同意见或执行不坚决。倒不是因为他是60军的老首长，子弟兵们盲目服从。而是他办事、说话、分配任务条条在理，甚至可以说无懈可击。如果说有意见的话，那也是补充、完善计划，使其落实得更好，胜利更大。
20兵团代司令员郑维山、政委张南生、肖参谋长肖文玖召集作战会议，传达上级把攻击重点转到东线打南朝鲜军的指示，研究部署具体作战计划。新任20兵团司令员杨勇、政委王平已到任，鉴于战斗正在进行，全部作战计划是郑、张、肖拟定的，志愿军首长决定，这一阶段作战仍以老的指挥班子为主指挥，新任司令员、政委了解情况、熟悉情况。
张祖谅军长参加了这次会议，他汇报了本军的作战计划。
会议决定：60军、67军互相配合，进一步打击南朝鲜军第5师、第8师，并准备吸引和粉碎敌人从纵深机动两个师以上兵力的反扑。决定调炮7师第20团配属60军作战。
兵团的新老首长批准了张祖谅汇报的计划，认为计划周密，措施可行。并立即汇总报告志愿军总部，志愿军首长很快就批准了这一计划。
王诚汉、邓仕俊组织各师夜以继日的进行作战准备，他们紧紧抓住搞潜伏和炮兵火力支援两个中心环节。对潜伏，组织战斗小组长以上人员对开进路线、潜伏区地形、敌情进行了反复侦察，达到进出自如，情况熟悉，规定明确，措施周到。还在后方选择相似地形进行了演练，从开进、潜伏、冲击，打火力点，肃清残敌等一个一个地演练。
军首长亲自抓炮兵编成和火力计划，要求各师都派能力强的负责干部抓炮兵。179师由师参谋长姚晓程亲自组织计划炮兵火力，由197师炮兵团、76加农炮、122榴炮、喀秋莎火箭炮共101门火炮组成师炮群。师决定编为535团炮群，由537团参谋长王玉柱、师组织科长赵双选指挥，下辖第1分群18门火炮，第2分群14门火炮，第3分群7门火炮，第4分群火炮20门。都是日式75山炮和苏式120重迫击炮，主要支援第一梯队营、团作战。师炮兵群由14门122榴炮组成，主要支援突破、压制敌人炮兵和指挥体系。
181师炮兵群由许德厚参谋长、孟志新主任指挥，分别编为542团炮兵群，下辖第一火力队，有榴弹炮24门。第二火力队，有野炮和战防炮11门。第三火力队有各型迫击炮35门。第543团炮兵群，下辖第一火力队，有榴炮16门。第二火力队，有野炮和战防炮16门。第三火力队，有各型迫击炮、山炮35门。
第180师炮兵指挥所在李钟玄、王振邦领导下，由炮兵主任王至诚统一组织计划，分别编为：538团炮兵群，有迫击炮12门；539团炮兵群，有迫击炮、山炮21门；540团炮兵群，有迫击炮19门；609团炮兵群，有迫击炮21门；师炮群下辖第1分群，有野、榴炮27门;第3分群，有M-13火箭炮11门；第2分群有野、榴炮17门。
各炮群6月6日前均已进入阵地，完成了对目标的侦察，标定了射击目标，完成了试射。179师组织了两个前进观察所，181师组织了三个，与突击营取得联系，随时准备跟进。制定了潜伏火力掩护计划，为防止敌人观察和潜伏分队发出声响被敌人发觉，以冷炮方式对敌人进行扰乱射击，由各炮群副群长亲自掌握射击。还作好白天转入强攻、进行炮火支援的计划。炮火准备和支援冲击，计划先对两翼目标进行3分钟急袭射击，然后进行20分钟压制射击，进行两次炮火假延伸，以引诱敌人占领*阵地，予以*伤，然后掩护步兵冲击，以达到出敌不意的目的。
军、师、团还分工一名军事首长抓后勤保障，加强了后勤指挥机构，储备了足够的粮弹。
吴仕宏、张国斌、姚晓程和535团团长王玉成，组织参战分队干部在沙盘进行反复研究。钟发生和542团团长武占魁，543团团长张泽清组织参战分队连以上干部在沙盘、现地论战法，交任务，均已完成。
张祖谅军长从兵团开会回到军部后，各项战斗准备工作已基本完成，这是他们贯彻“只管打，不管谈”的指示又一次取得的主动权，这一次又是他们最先完成准备，最先发起攻击，为实：现志愿军总部、20兵团首长的意图起到带着作用。
张祖谅向军常委传达了上级的指示，决定179师、181师攻击部队于9日晚进入潜伏区，10日发起攻击。上级很快批准了发起攻击的时间。
6月8日，以军党委的名义向全军发出战斗动员令，指出：“同志们！我们上阵地以来最大的一次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这是一个极其艰苦而又极其光荣的任务，这一仗是争取我军最大荣誉的一个最好机会；因此，我军全体指战员、战斗员以及各种工作人员，必须高度发挥战斗积极性、创造性，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发挥自己最大的智慧，克服一切困难，胜利完成战斗任务……。
6月9日，军前进指挥所在龙门山开设完毕，这里距883.7高地前沿不到3公里，敌人大口径机关枪都能打到，炮弹、炸弹不断在山头爆炸，威胁到指挥所的安全。但这里却能直接观察到战况。指挥所内的全体工作人员都充满信心，10日夜晚，威胁我方阵地的那一线高地，就将变成志愿军控制的阵地。
也在这一天，20兵团前进指挥所也在龙门山成立。20兵团代司令员郑维山、政委张南生、新任司令员杨勇、政治委员王平、副参谋长赵冠英都到达前指。新任第3兵团司令员许世友、副政委杜义德和军事学院部分教员也到前线指挥所参观指导。
志愿军司令部派作战科长张刚剑到达军指挥所，指导工作，了解情况。
也在这一天，第3兵团、20兵团、12军、15军首长都派出慰问团，携带大批慰问品到前线慰问，这既是对60军前一阶段反击作战胜利的鼓励，又是对以后作战的企盼。充满了兄弟情，同志爱，这也可以说是人民军队的特有风格，是对60军上上下下的激励。
张祖谅军长、赵兰田副政委令即把慰问品送到前沿，送给突击队，把这些情况迅速通报全军。张军长说，志愿军总部、兵团首长都关注这一仗，兄弟部队的同志也关注这一仗，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打好这一仗！一定要以打胜仗的行动来回报上级首长的关怀。
在坑道里的指战员在窃窃私语，有的暗暗定下决心，有的在沉静地思考，有的在检查战斗准备，都在一门心思地准备打好这一仗。
夕阳西下的时候，吴仕宏和张向善全力关照着有关全局的方方面面。他们叫作战科长温涌仔细掌握各方面的情况，保持联络。由师参谋长姚晓程、197师炮兵团团长韩力指挥的师炮兵群，他们放心,但也要检查一遍。由537团参谋长王玉柱，师组织科长赵双选指挥的535团炮兵群，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来到535团指挥所，王玉成和团政委孙树祯交谈，孙树祯说，骨干都进行了集训，纪律和注意事项人人明白，大家对胜利充满信心，对突击连举行了授旗仪式。8连连长第一个在一面红旗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温有旺，接着李东海、王寿山、李成富、姜玉兴等150多人都签了名。大家决心把红旗插上902.8高地。王玉成说，全团参战1537人，都已准备好了。他们到2营向营长樊辉交待注意事项，又到了.3营向秦大琪营长、段枝劳教导员叮咛一番。入夜，他们在前沿向攻击部队送行，握手告别。担任突击的4连连长张友仁和各突击分队看到师、团首长来到前沿，充满信心地说，请首长们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钟发生、张春森、武占魁、张泽清都到突击连、营检查战斗准备情况，看望指战员。钟发生、武占魁拍着 542团3营副营长晁尚志的肩膀说，你除了指挥本营部队外，还有1营3连、2营6连，担子不轻啊！晁尚志说，现在准备充分，任务明确，大家热情很高，一定能打好这一仗。
9日14时，542团在授旗誓师大会上，武占魁在坑道口，代表团党委把师制作的一面上书“一定把红旗插上973高地”的旗帜授给8连连长蔡麦田。蔡麦田代表8连指战员面向祖国宣誓：“为了和平，为了祖国，为了朝鲜人民，我们保证上级指到哪里就打到哪里、就钉在哪里……”。
543团、540团各进攻分队也都完成了一切准备。
入夜时，张祖谅、王诚汉、邓仕俊一方面向兵团首长介绍情况,一方面时刻关注着潜伏部队的情况。
9日19时左右，各突击分队按计划向各自的潜伏区开进。10日4时前，535团前进指挥所和2、3营第一梯队6个步兵连、2个机炮连 1537人在902.8高地前沿潜伏完毕，侦察股长胡鹏率领侦察分队封锁了敌人的出入道路。542团3营晁尚志指挥的5个步兵连、1个机炮连1000余人在973高地前沿潜伏完毕；543团4个半步兵连、1个机炮连1000余人在883.7高地前沿潜伏完毕；师侦察连在883.7高地北侧占领警戒阵地；540团2连在949.2高地西北侧潜伏完毕。突击连最近距敌人前沿不足200米，下边咳嗽、打呼噜，敌人都能听到，从上往下，看树丛不易看清，用手榴弹往下摔，在60-70度的山地却可以打到潜伏区。各营2梯队为了能及时加入战斗，又避免冲击发起后敌人用炮火拦阻后续梯队而增加伤亡和延误加入战斗时间，营2梯队连紧靠突击连之后配置。共有两个团的前进指挥所、4个营部、15个半步兵连、4个机炮连，约3500余人潜伏完毕。
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有这样大胆冒险而组织严密的指挥员。把一支3000多人的队伍摆在他们的鼻子底下，摆在他们的火网之中。
5时以后，东方发白，逐渐天明。潜伏区内，指战员们严守纪律，静若无人，各团指挥所、各师指挥所、军指挥所的空气却十分紧张。嘹望孔上的潜望镜在仔细搜索着敌方前沿的每一个阵地，企求及时捕捉一切可疑目标。炮兵观察所、炮兵前方和侧方观察所一边观察敌情，一切不规则的对敌人进行扰乱射击。王玉成、武占魁、张泽清、吴仕宏、钟发生、李钟玄、王诚汉、张祖谅在各自的岗位上，或看着地图沉思、或在坑道内来回踱步，有时拿起望远镜观察敌方，担心、焦虑、期待、激动等各种情绪在他们脑海中轮番闪现。责任、义务、几千人的安危、上级和祖国人民的企盼，都压在他们的肩上，他们怎能马虎呢？他们指挥炮兵，隔一会儿打几炮，掩护战士们翻个身。
潜伏区内，虫咬、闷热、指战员们饥饿、口渴、大小便、睏了也不准睡觉的困难被他们一个一个地克服了。尤其是有一种黑蚂蚁，爬在战士身上，痒的实在难受。但指战员们凭着毅力、纪律，硬是坚持下来了。
14时左右，敌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在973高地方向，有5名敌人从主阵地出来，向进攻击分队潜伏区走去。指挥所、观察所都看到了，气氛一下紧张起来。敌人是正常活动还是针对阵前疑点进行侦察？武占魁回顾了几个处置方案：一是不理它，让潜伏部队去收拾：二是万一被敌发现，就发出炮火准备信号，强行攻击；三是用炮弹把敌人赶跑。两利相衡从其重，两害相较就其轻,当前对敌打几炮更有利，他拿起电话命令炮兵指挥所，打几炮把973高地下来的敌人赶走。果然，几发炮弹一打，敌人就缩回去了。各级指挥所内的空气才松驰了一些。
在902.8高地方向，敌人炮兵射击，几发炮弹落在了潜伏区内。师、团指挥所都在注视着那个方向。这几发炮弹正好落在2营突击队5连潜伏区，战士张保才腿部中弹，鲜血直往外冒，若及时包扎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可是，此时此地，若人员一动或喊叫，暴露了目标，敌人铺天盖地的炮弹、枪弹就会打向这几千战友的潜伏区，遭受严重伤亡，精心准备的作战计划将会付之东流，用胜利来促进谈判的目的将不可能实现。张保才理解这些，他咬紧牙关坚持着，他转过头看看不远处的班长，班长也正关切地注视着他，向他轻轻招手示意。接着，他把脸轻轻地贴向地面，尽量不使战友们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就这样，他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王玉成、孙树祯接到报告，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他们为有这样的战士而自豪。
18时左右，542团方向又出现险情，敌人向潜伏区发射10多发炮弹；武占魁令炮兵立即还击，敌炮停止了射击。3营副营长晁尚志报告，刚才8连被击伤7人，战士苟子清腹部中弹，肠子都滑出来了，他没有叫一声，他自己把肠了往肚里塞，想用毛巾裹起来继续参战，结果没有多久就牺牲了。武占魁听到这个报告，心里一阵酸痛。在小说中的“罗通盘肠大战”，那毕竟是小说，现在活生生的“罗通”就在我们面前，他打心眼里崇敬这些为国为民而捐躯的勇士。这一天,像张保才、苟子清这样的战士还有陈样寿、许正才、闽学志等共30多名。
天黑以后，指挥所内忙于组织对表，在几十里方圆的深山峡谷中，500多门火炮、3500多名战士要协调一致地去歼灭依托坚固阵地防御的敌人1个团，没有统一的时间那是无论如何不行的。那时又没有标准台对时，“官大表准”的做法就应运而生。各师长向军长对表，各团长、炮兵群长向师长对表。各营长、炮兵群长向团长对表。对表，一直对到突击排长。
这时，潜伏区内活跃了起来，突击连向突破口靠近，各级再一次明确任务和协同事项，战士们活动腿脚，检查炸药包、爆破筒、手榴弹、子弹等。
20时20分，540团2连向870高地以北300无名高地攻击，181师侦察连和543团侦察排向973高地西山脊进攻。敌人发现两个方向的攻击中心指向949.2高地，认为他们判断的准确，遂集中一切兵力火力进行还击。949.2高地前沿，真象一张火网。
在这同时，龙门山军指挥所，各师指挥所，三个步兵团指挥所都发出火力准备开始信号。各个炮兵群按计划开始射击，鱼隐山前线各个山谷、山脊白天看不到一点痕迹，顿时火光闪闪，山谷轰鸣，敌人阵地上像雨点般落下了炮弹。猛轰敌人前沿*阵地5分钟，然后向纵深转移。敌人判断这时步兵该发起冲击了，已进入坚固工事的步兵迅速出来占领*阵地。3分钟后，炮火又向前沿射击，再次给敌人以*伤，向前沿集中射击7分钟后，敌人再次遭到很大*伤，于是炮兵第三次向敌纵深射击，敌人估计这次志愿军肯定要冲击了，迅速占领*阵地，2分钟后炮火再次向前沿猛轰，又打了3分钟，暴露的敌人受到有力打击，在坚固阵地内的敌人在迟疑观望。20时40分，全部炮兵火力向敌纵深延伸，全线分13个箭头向各自的目标冲击，一举突破敌人防御。
535团4连突到902.8高地主峰下，那里悬崖陡壁，火力密布突击班全部阵亡，连干部负伤，1排长石重亮主动代理指挥，迅速转移突击方向，于21时46分夺取了主峰阵地，他立即发出“我已占领主峰”的信号。5连沿山脊攻击，11班长毛腐贵在机枪手李清和掩护下，连续炸开三道铁丝网，他又绕过敌人火力点，用手榴弹炸掉敌火力点，排长王义文率领大家冲上高地，夺取了敌人加强排阵地，俘虏美军顾问3名。3营7连摸错方向，秦大其令8连加入战斗，攻占了右翼阵地，与542团左翼连会合，此时山峰上火光闪闪，手榴弹爆炸声、冲锋枪击声响彻峡谷，一面签满突击队勇士姓名的红旗，插上了902.8高地主峰。
在542团方向，15分钟后3连、7连都发了了攻占预定阵地的信号。只见8连攻击的973高地主峰手榴弹在爆炸，步兵武器的射击，说明他们已攻上主峰，可是就是见不到他们的信号。通往3营的电话线被炸断，无线电呼叫不到，副政委史玉飞提议派人去了解情况，武占魁立即令作战股长陈跃先带上一部报话机，通过敌人炮火封锁区，去了解情况，迅速报告。陈股长迅速前进了。这时钟发生师长打电话问武占魁，情况怎么样？武占魁汇报了情况和判断。钟师长说，你和3营讲一讲，他们战术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武占魁急躁地回答说:现地讲还有什么用！钟师长批评说，你冷静点，不然我又要“尔你”了（意即训斥）。武占魁想，如果8连进攻受挫，不但3连、7连难以立足，且左右友邻也会受到威胁。必须坚决夺下主峰。一贯指挥坚定的武占魁和副政委史玉飞、参谋长王耀明交换意见后，决定由副团长宋存银率2梯队6连从3营突破口加入战斗，如果8连已占主峰：6连即参加巩固阵地，如果尚未占领主峰，即由6连夺取主峰。原来8连发起攻击后，连长蔡麦田牺牲，营长负伤，教导员指挥连队从右侧迂回，突破了敌人阵地。在距主峰 100米时，又被铁丝网拦阻，两次爆破均未成功，火箭筒班长李云峰毅然扑在铁丝网上，要求同志们从他身上通过，李云峰满身伤痕，待大家通过后，他又继续冲击，这个连21时28分就占领主峰，因信号员牺牲，报话机被打坏，情况报不上去，后来借用？连报话机向营部报告了情况。
在543团方向，3连发起冲击后，只用了3分钟就夺取了973高地和883.7高地之间的阵地，歼敌150余人，割裂了敌人阵地体系，正在肃清残敌。7连发起冲击后，连、排长全都伤亡，卫生员主动代理连长，他又指定各排负责人，继续攻击，最后全连仅剩7人，仍顽强奋战，在3连2排配合下，攻上883.7 高地主峰，在其它各连配合下，歼灭了守敌。
这时，敌人才清醒过来，主攻方向不在949.2高地。停止了向949.2高地前沿射击，他们迅速把炮兵火力转移过来，拦截志愿军后续梯队。敌人按常规判断，营、团二梯队正在跟进，其实，攻击的各营二梯队早已随一梯队前进，攻防兵力都够用了；团二梯队还在坑道里没动，待敌人炮火猛轰过后再出动，这就使我们的炮火射击时，要打上他，消灭他，敌人炮弹打我时，尽量使其打不着。
此时，从观察所看到各个山头都在搏斗，由于无线电通信不畅，半夜了，情况还是报不上来。张祖谅、邓仕俊叫作战参谋不断催报情况，兵团前指也来电话摧报情况。
不久，郑维山代司令员亲自打电话给张军长说：张祖谅吗！怎么搞的，仗才开始就放羊啦！张军长说，我们正在搜集，很快上报。
181师情况报上来了，179师情况还是报不上来。邓仕俊立即派2名参谋到179师前进指挥所了解情况。军部2名参谋到179师前指坑道，见师首长焦急地令535团速报情况，他们急于复命，找到作战参谋杨步广说，详细情况核实后再说，先把初步情况报一下。杨步广无奈，翻开作战日志和地图说……。吴仕宏听到以后大声训斥说，你这个参谋乱谈琴，情况没有搞清楚怎么就胡说。指挥所里立即鸦雀无声，这可以说就是革命军队的作风，宁肯挨批评，也不说假话，不把可能、大概、初步之类的不准确的情况报上去，以免上级定不正确的决心。
不久，派出的参谋张志民回来汇报，535团前指一位负责人，把电台放在一个短洞内，天线也在洞内，当然联络不上。吴仕宏严令他立即把电台搬出来，保持了联络，把情况一个一个地报上去。
各攻击部队最快的只用45分钟就攻占阵地，歼灭守敌。对全部攻击目标，也在21时50分前，即只用1小时10分钟就攻占了902.8高地、973高地、883.7高地敌军第27团防守的大部阵地10余平方公里，歼灭27团1、2、3营和师部搜索连。这天夜里，各攻击部队一方面扩大战果，肃清残敌，抗击敌人反扑。一方面调整部署，计划兵力火力，构筑和改造工事，准备抗击敌人更大的反扑。
11日白天，敌人以27团残余的约2个连、35团、36团残部，新调第22团参加反扑，企图夺回阵地。进攻的各团在炮兵火力支援下，击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反扑，战至14日，共歼敌7812名。
郑维山、杨勇、王平、许世友、杜义德都来到60军指挥所坑道，对他们慰勉有加。著名战将许世友拍着张祖谅的肩膀说，张军长有魄力，把几千人潜伏在敌人鼻子底下了，出其不意，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
12日，中、朝两军联合司令部对60军首创志军防御作战以来歼敌一个团大部给予通报嘉奖。这份电报通报各兵团、各军，上报中央军委，电文称:
“我军60军此次反击883.7高地（含973高地）和902.8高地战斗，是我从敌一个团的阵地同时突击，并占领了该团的主峰阵地，仅经1小时零10分钟战斗即创歼敌一个团大部的范例。这说明了只要我们战前真正做到充分周密的准备和细致的组织步炮协同，并把指挥的技巧与部队的英勇顽强相结合，同时冲锋突破敌一个团的防御阵地是完全可以的。我60军首创我军防御作战以来一次歼敌一个团大部的范例，特予通报表扬。望再接再厉，继续稳扎狠打，争取更大的胜利。
中国人民志愿军 朝鲜人民军
联合司令部
1953年6月12日”
1951年6月25日至27日，志愿军党委会关于传达中央军委和*主席的指示，“要求以成建制地消灭敌人为主，每次战役企图不要太大，以每一战役平均一个军能全歼美军一个营，对伪军（即南朝鲜军）则要求每军平均能歼灭一个团为原则，积小胜为大胜，逐步向大歼灭战过渡”。这一指示下达后，志愿军进行了近两年的进攻作战，都是以歼灭连、营规模的目标，直至1953年6月10日，60军才实现了这一歼击目标，所以中、朝联司才给予通报表扬。
60军在第二阶段作战中，又是率先开始反击，创造阵前大规模潜伏的战绩，最先创造歼敌一个团大部的范例。
资料来源：
《奇迹——3000人敌前大潜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