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安定 图片来源:网络
古时候,黄河滩区张恒庄有个叫孬蛋的孩子,自幼父母双亡,是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村里的人们都喊他“孬蛋”,那这个故事里就姑且以“孬蛋”作为他的名字吧!
其实,孬蛋这孩子一点也不孬,骂人打架的事情向来没干过。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拿着弓箭在周围几个村庄溜达,射箭水平特一般,没听说过射着什么飞鸟禽兽的。
一天,孬蛋正呆在家里发闷儿,不知什么东西忽地从树上掉了下来。他迅速跑去,见是一只奄奄一息的斑鸠。他忙拨出一根箭,向斑鸠的屁股眼儿里“嗖”地一插,就走村串户,逢人便说:“看,我一箭射穿了天上飞的斑鸠!”
平素村上人闲无事,就好聚堆“喷空儿”。于是孬蛋射鸟这事传的够快,一传十、十传百,不几日,他就成了远近闻名的“神射手”了。
附近包厂村,古称榆林镇,镇上有位张大户,家大业大,自然使得很多人害起了红眼病。小偷王五、赵六就经常在他家门口儿晃荡,使得张大户坐卧不安,食不下咽。他听说孬蛋是个神射手,就连忙派人去张罗,好吃好喝好招待,月薪自然也很高,设法想把他弄来做护院。孬蛋看是个好差使,自然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王五、赵六听说张大户请了个神射手,不觉心惊胆颤。但近段日子实在窘迫,手头正紧,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又打起了张大户的主意。但这回不同以往可以轻松出入了,弄不好会落个射穿屁股眼儿的下场。
王五说:“我有个好办法,就是在屁股上绑个铜锣。”
赵六连伸大拇指:“老兄妙计!”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二人从后墙翻到了院内,看门的老仆人听到动静,忙喊:“有贼啦,快来,神射手!”孬蛋闻听,跳出屋外,看到二人,遂搭弓发箭,射向二贼,只听铜锣“嘭嘭”作响,二贼人越墙落荒而逃。
逃了一阵,赵六说:“要不是老兄主意高,咱的屁股眼早射穿了。”王五说:“赶快逃,过了前边的棉花地,就到安全地带了。”
王五、赵六二人跑进棉花地,飞奔着向前窜。棉桃打在铜锣上,一个劲儿地“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王五说:“今天得感谢老子,不是我,你有八个屁股眼儿也得射穿。”赵六连连点头称是。
二人好不容易逃出了棉花地,王五说“别跑了,已拉裤子里了,解个手再走吧!”赵六说:“抓紧点,箭飞得快。”王五刚蹲下,就听“妈呀”一声尖叫,原来芝麻茬扎进屁眼儿了。王五急喊:“快跑,这回真射进去了。”……
之后多年,张大户家再无盗匪进入,遂高枕无忧,日子过得快活赛神仙。
这年,阳武县新任县令来此地为官整一载,可谓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安乐。然而,县令有一件最苦恼的事,就是不知何时县北中岳山上来了一只老虎,经常残害生灵,令百姓叫苦不迭。县令最近听说榆林镇上有个神射手,就想,何不亲自拜访,使之为民除害。
孬蛋得知县太爷大驾光临,一时间冷汗骤出。待随从说明来意后,他“砰砰”乱跳的心才稍稍有些平静。明知凶多吉少,但也得硬着头皮跟着走。
孬蛋跟着县令进了县城,但没有直接到县衙门去,而是县令把他带到了酒楼。当然,吃香喝辣自不必说。县令千金听说是阳武县的神射手,也吵着嚷着跟了来想一睹风采。
县令说:“如果你能把老虎射死,除加官进禄外,我将……”,县令把视线引向女儿所在的方向。孬蛋一看那千金,年方二八,长相虽不十分俊俏,但那回眸一笑,也足以使人销魂。孬蛋虽愚,也明白了几分。
第二天一大早,孬蛋骑着县令配给的高头大马,在十多个随从的簇拥下向中岳山出发了。中岳山在县北二十里,但见岗峦起伏,荆剌丛生,人迹罕至。山下,却是交通要道。
孬蛋想,恐怕这里就是葬身之地了。他让随从远远躲开,就独自身背弓箭向中岳山走去。
午过时分,只听山那边传来一声巨吼,那只饥饿的老虎伸过懒腰,慢腾腾地向山这边走来了。老虎一看有人,心想,这下又可饱餐一顿了!遂凶相毕露,张牙舞爪着径直向孬蛋奔去。孬蛋见状,荒不择路,哧哧溜溜向身旁的高大树木上爬去。
老虎好无奈,只得坐在树下静等待。孬蛋干着急,只盼着老虎早些离去。
过了一大会儿,老虎等不下去了,连吼三声。孬蛋害怕极了,自甘任命。老虎猛窜三下,发出悲鸣。孬蛋直打哆嗦,不敢吱声。老虎用尽全力,向上猛跃,不料树杈狭窄,正卡住脖颈。
老虎上下弾腾,无奈就是下不来,被树杈卡得死死的。大约一个时辰,老虎气绝。孬蛋窃喜,用力掀下老虎,大声呼叫:“快来人呀,老虎被射死啦,速速抬去,向县太爷报喜报!”说着,从箭筒中抽出根箭向老虎屁股眼里插去……
县令闻听禀报早已大喜过望,急令备好酒宴在衙门等候。他听到箭穿屁股眼儿的老虎被众人抬来,更是喜形于色。开宴后,三杯下肚,县令便有十醉意,对孬蛋说:“贤侄不畏艰险,劳苦功高,老夫现就封你为捕头,且将小女许配于你,明天吉日,即可成婚。”
据说,孬蛋后来生有五男二女,裘马世家,繁衍不息。
野史氏曰:富贵由命,何必怨天?孬蛋必有根,寻根必立传。
作者简介
杨安定,男,1962年出生,河南原阳人。中文专业,本科学历。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河南诗词学会会员,新乡诗词学会会员,新乡书法协会会员。原阳诗词学会副会长,宋韵词社主编。作品被《中华诗词集成·河南卷》收录,新出版个人诗集《河滩秋月夜》,诗词在多家媒体发表。转载自故道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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