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爱上了一家咖啡店里的十几位小姑娘。
这件事当然并非发生在现实的咖啡店中，不然就显得太过狗血和可怕。实际上，这发生在我最近玩的一款手游《双生视界》里，这款游戏是由之前《少女咖啡枪》的团队研发的，理论上就是《少女咖啡枪》的续作——而看到这个游戏名，应该就能理解，为什么是咖啡店，又为什么是小姑娘了。
爱上手游中的可爱角色，这件事在现在听上去没什么稀奇，却让我在公司内显得有些异常。由于职业原因，我的同事们大都是全平台都有涉猎的玩家，最近又有不少大作发售或者即将发售，大家日常讨论的焦点也都集中在“《死亡搁浅》有多艺术”、“《天外世界》有多辐射”或者“《极乐迪斯科》能不能拿到年度游戏”这些问题上。而同时，我在给每个经过我工位探头看我在玩什么的同事，热情地展示我在《双生视界》里的小姑娘们。
这是我（最近）最爱的一位，她真好
从游戏类型上来说，《双生视界》是一款俯视角的弹幕射击游戏，玩家可以控制三位心爱的小姑娘在枪林弹雨里轰*敌人（或者被敌人轰*）；另一方面，游戏还有咖啡店这个养成系统，可以把小姑娘安排到咖啡店里工作，看着她们辛勤工作。除此之外，由于《双生视界》里的每个小姑娘都有大量的个人专属羁绊剧情，很多时候我在不想操作和思考时，也会把它当做视觉小说来玩。
每位小姑娘都么这么长的个人剧情线路
我是不是说了太多次“小姑娘”这三个字？这非常正常，我们都知道，上面所说的大部分玩法，之所以这么吸引我，都建立在“主体是可爱的小姑娘”这一前提下——奇妙的是，这同样是二次元美少女游戏最为外界诟病的地方。
媚宅是最常见的批评之一。如果从这个词本身表现的意思来看，我没法反驳这一观点，作为一个宅，我确实被《双生视界》里可爱的小姑娘们“媚”到不能自拔。而且我相信这不是个别想象，甚至不仅局限于国内，《双生视界》先开放了日服测试，口碑和成绩都还算不错。我逛推特时，经常看到日本阿宅发出自己心仪的小姑娘立绘，配上“我超级爱她”之类的嘶吼，让人颇为感同身受——能够满足平均要求和耐受都偏高的日本玩家群体，确实说明《双生视界》至少在立绘上是质量很高的，能够成功地媚到宅。
游戏最初登场女主之一的立绘
但是如果从“媚宅”经常带有的那种负面意味来说，很难说《双生视界》符合批评者们对“媚宅”的定义（以低姿态迎合御宅族，导致没有过于肤浅没有文化内涵的元素堆积如山）。这里存在一个误会，由于近年媚宅作品大行其道而产生的误解：大部分媚宅动漫或游戏都在小姑娘的立绘上下了功夫，以至于很多人一看到某款动漫或者游戏的立绘精美，就条件反射式地认为“哦这么好看的立绘肯定又是媚宅作品”，但是关联性不等于因果性，立绘好看与否和是否媚宅其实是毫无关系的两件事。
那么《双生视界》本身到底是不是那种“只靠立绘吸引玩家”的游戏。这很难说，手游面向的玩家群非常广泛，难以一概而论，肯定会有一些玩家毫不在乎游戏的玩法，只为了小姑娘们而来——当年深刻难懂的《尼尔：机械纪元》都有不少玩家单纯为了2B小姐姐而购入游戏，难道游戏开发商要为了不背上“媚宅”的骂名，非得把这些玩家赶出去不成。不过就以我的游戏体验来说，《双生视界》的玩法还是颇有意思的，经常能让我玩上很久，而不只是盯着小姑娘图鉴流口水。
非常“真实”的私信来往
这种“玩法的有意思”最集中体现在《双生视界》的核心玩法弹幕射击上。游戏的每个关卡都会有一个推荐战斗力，如果玩家组建的小队战斗力加起来没有到达这个推荐值，说明练度不够，最好先去提升人物等级、强化好武器再来挑战。但是如果玩家愿意自己上手操作，而不是交给AI自动控制，很多时候完全能够打穿高于自己小队战斗力很多的关卡。
《双生视界》的弹幕射击玩法
给我印象很深的是最近的活动关卡，我的小队战斗力足足低了推荐战斗力近1000点，系统屡次弹出“战斗力过低”的提示。那个关卡最后的Boss一次攻击就能打掉我的剩余护盾。最终我还是过了那关，在失败了十几次之后，凭借的是操作。我发现我的小姑娘们只有大招才能伤害到Boss，而大招释放时大多需要站定不动一段时间，一旦被Boss抓到基本就会减员，我最后摸清了Boss移动的基本规律，腾挪多闪，卡着它每一次的攻击后摇找机会放出大招，在时间仅剩下20秒的时候打掉了Boss，当然，三星的限时成就奖励是拿不到了。
除了玩法层面，《双生视界》的剧情也有很明显的“不媚宅”要素。游戏的剧情实际上具有一定的冒犯性：玩家扮演的主角看上去是咖啡厅店长、作战指挥官，和小姑娘们卿卿我我，实际上背后的故事沉重甚至略显悲惨。这种主角设定招致了不少批评，被一些玩家称为是“雷点”，但是从个人角度而言接不接受这种剧情构建先不论，至少这种叙事上的尝试和冒犯，足以说明《双生视界》并不能和“媚宅作品”划上等号。
一个比较具有冒犯性（咦）的修罗场剧情
不过，我分析了这么多，如果删去《双生视界》里的小姑娘们，换成一群男性，我可能多半还是不会玩这款游戏了。但是这种质疑本身就显得比较流氓，它假设了我因为喜欢可爱的小姑娘（试问谁不喜欢）而玩上这款游戏，就只能是因为小姑娘们本身——按照这种逻辑，把《使命召唤》里的枪换成水枪和颜料弹，玩家仍然该义无反顾地玩下去，实际上我们都知道，玩《使命召唤》的人当然很看重剧情、演出，但是没了真枪实弹的衬托，游戏会显得多么乏味。
没了她（们），游戏该有多乏味
我很能理解这种对于手游中美少女元素的天然反感，我曾经是一位老派RPG游戏的忠实爱好者，从《异域镇魂曲》一路玩到《神界：原罪2》，觉得盔甲就比泳装高贵，古老的西方奇幻世界比日式校园（或者咖啡店）设定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但是这并无道理，中土世界深邃迷人是因为托尔金的文笔出色，而不是因为西方奇幻天然高贵。
归根结底，我们都是在游戏中追求现实中求而不得的梦想。我知道我在现实中不可能同时和咖啡店里的十几位美少女交往（既是成本问题，又有道德问题），这和我朋友在现实中也不可能看见虚爆炸掉美国、巨龙出现在天际，又有什么区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