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是一位福建女孩,性格活泼开朗,身材匀称苗条,肌肤胜雪,眉毛如画,樱桃小嘴,脸蛋艳若桃花,颇有倾城之姿。特别是她的嫣然一笑,更是甜美无比,与她在一起,偶尔看到她的嫣然一笑,会让你觉得身边的空气都是甜的,能醉得让你迷恋一辈子,留恋忘返。
我称呼她阿秀,并不是她姓“秀”,而是她名字最后面一个字是“秀”字,因她本性善良,而且又美丽大方,加之我之前看过由金庸著的《侠客行》改编的电视连续剧,剧中有个漂亮美丽的女侠客阿秀,所以我就称她为阿秀。其中原由不必细述,相信各位读者都能领会其真意。
我与阿秀的认识是源于某年某月,我所在职的公司要搬迁进她所在职的工厂里去。因她所在职的工厂是个国有大厂,叫某某邮电器材四厂,而我所在职的公司生产的主要产品就是“大哥大充电器”、“公用电话计费器”等邮电系统内所经营的产品,为了有一个更好的营销环境和发展空间,就选择了与其合作,被编为其名下的一个子公司,但经济还是独立的,仍是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
因为厂里生产的都是电子产品,而电子厂的人事特征就是除了老板和几个大师傅外,其余都是少男少女,且是女多男少。那年我正好二十虚岁,属虎。我在工厂厂房的四楼工作,而阿秀工作的公司在厂房三楼,她公司的同事清一色全是女的,有年纪稍大的,也有年轻的少女们。而阿秀就是其中的一位少女,而且和我是同年出生的,早我五个多月出生。
厂里的宿舍楼就一幢三层小楼,一层和二层是女生宿舍,三层是男生宿舍。混得好的住单人间,混的差的住集体宿舍,四至五人一间。阿秀因为是国有工厂的正式编制职工,分配到了一间单人间。而我住的是五人住一间的集体宿舍,因为我公司里总共只有五个男同胞,四个小毛孩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师傅,其中的三个男孩已都被同公司的其她女孩相中,也算是名花有主。
我们的到来,给这个工厂增添了很多活力,工厂夜生活也丰富起来了。大师傅热衷于下橡棋和红五双打游戏,每天晚上都要找人来陪他打牌和下棋,有自己公司的女孩子,也有厂里其他公司的男女同胞,总之我住的这间宿舍就是间娱乐室,每天都得到晚上十一点钟才能清静。
阿秀也喜欢打牌和下橡棋,但她不陪大师傅单独下橡棋,只会在打牌的时候要么参与其中。要么自己参与其中,要么在边上看牌,给其他女孩当狗头军师。有时打牌人数凑不齐四个人,三缺一没法打。大师傅就找我下橡棋。但我年纪轻轻的哪能下得过他,自然是屡下屡败,时间久了,就烦了不陪他下了。没办法大师傅只得另寻他人陪他下棋或打牌。
因我出身于农村,父母都是识字很少的农民,家里又育有六个孩子。姐姐最大,妹妹最小,我排行老五,上面还有三个哥哥。虽然在我九岁的时候农村里已分产到户,搞起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但毕竟是在农村,家里经济条件极差。
虽然父母也尝过不识字的苦楚,咬紧牙根吃草根树皮也要让我们读书,但姐姐只读了个小学,就辍学在家开始帮着分担家务了。未满十八周岁,父亲就找人说媒把姐嫁出去了,姐夫是个目不识丁且有听力故障的农夫。三个哥哥都在上学,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一个上小学五年级,而我也上小学三年级了,妹妹上一年级。一个接一个的往上升学,学杂费也一年一年看涨,而且个个都是读书的好料子,人人在班中五十多个同学中人人总成绩都能进入前十名。父亲实在是被我们弄得够呛,经常跟母亲吵架,要让我们辍学回家务农去,而母亲也一直哭着闹着与父亲力争要让我们上学,哪怕父亲砸锅摔碗也无济于事。
最后实在没办法,父亲只得妥协,并郑重告诫我们说:“只要我们中那一个不努力读书,自己把学校读没了,就得跟着他务农去”。并且每天都给我们兄弟和小妹安排了很多的农活让我们做,天刚微微亮我们就得起床去山上砍一担柴火回来后才能去上学;傍晚放学又要去砍柴或者采猪草等,活干完回来后再做家庭作业。而我们个个也很争气,个个都是一级不留地一路往上升。大哥哥上到高三考大学没考上,复读了一年,又没考上,只得放弃学业,外出打工;二哥上到初三,不想读书了,自愿放弃学业外出打工。小妹小学读毕业,父亲不让读了,在家务了二年农,也外出打找工了。这时只有我跟三哥还继续在读书,三哥很争气考上了大学,我也很争气考上的县里的重点高中。
按理说这下家里经济应该有所改善了,大哥二哥已外出打工挣钱补贴家用了。但随着三哥考上了大学,大哥二哥已各自开始存私房钱了,用于将来娶老婆的本钱了,两人商量好只供三哥读大学的学杂费和生活费。三哥也向他们俩保证,等他大学读出来将来工作了,父母老了就由他来赡养,不用大哥二哥来赡养。于是大哥二哥就不再往家里寄钱了,我的学杂费和生活费全靠父母一年养两头猪卖掉后来支撑。等我高中快毕业时,父母已年迈实在没有能力供我上学了,我只得放弃了学业,没有参加高考,高中毕业后也外出找工作了。因我是九岁才上的小学,所以高中毕业后正好二十虚岁。
正因为家里经济条件差,所以出门找到工作后,遇到有心仪的女子也不敢与之恋爱,尽管有些女子主动要与我交往,我也只是保持普通男女关系,也有遇到死缠烂打的,干脆认作干姐姐和干妹妹。我的心思一直都是想要继续读书和深造上,要让知识来改变我的命运。所以我挣的工资大部分都用来买书,只有极小部分用于伙食和日常生活支出。每到周末或是节假日,工厂宿舍是整天找不到我的人影的,我会一整天泡在杭州解放路的新华书店或体育场路的黄龙图书管里。
我喜欢学习,喜欢买书,所以宿舍里我的床底下的纸箱越堆越多,纸箱里会装有很多分门别类的书。同公司的和同厂的其她有上进心的女孩都会经常来问我借书看,我也很乐意借书给她们,其中阿秀就是这样一位有上进心的女子。她虽然喜欢打牌和下棋,但也很爱好学习。她和我一样,高中毕业后就从福建老家到杭州来打工的,不过因为她父亲的人脉关系,她成了国有企业里的一名有编制的正式员工,月薪一千多元。而我只是个刚出校门进厂不久的临时工,我所在职的公司只是个私人企业,并不是国有企业,而当时的我月薪五百都不到。
就这样一来二去,我们也就混熟了,关系比同公司里的其她女子关系还要好。阿秀爱下橡棋,她也见过我和同宿舍的大师傅下过橡棋,知道我略懂棋艺,所以每天有事无事都要来找我下橡棋。有时是吃了午饭后的休息时间,有时是吃过晚饭后,周日及节假日更是下得没完没了,天昏地暗。而每一次下棋我总是棋差一招,输多赢少,被她*得人仰马翻、片甲不留。时间久了,哪怕是再美的美女,天天这样捉弄我,也会烦的。于是觉得有点烦,开始自我检讨,不能再这样厮混下去了,得找点其他事情来做做,最好是能躲开她的纠缠。
一次偶然机会,翻看当天送来的公司订阅的报纸,见报纸上登有自考大专夜大培训的招生广告:说是利用晚上和周末的业余时间,参与夜大学习,用二至三年修完自考大专的各专业的各门功课,且各门功课均参加国家举办的自学考试并合格后,就能取得国家承认学历的大专毕业证书。而如果想继续深造的,还能专升本。
于是星期天一早起来,梳洗完毕,带上毕业证、身份证、暂住证、工作证等资料就去报名了。到了报名处,问清楚的培训费,一学期培训费为四百元,暂时每学期先修两门课程。培训费里已包含课本费和教材费,但不含自考考务费和其他费用。于是就报了名,付了四百元培训费,领了教材,高兴的骑着车一路哼着歌往回骑,这下算是圆了自己的大学梦了,真的上大学了,虽然是夜大,但是也能结交新同学开始更为精彩的新生活了。
回到宿舍已是下午一点多钟,宿舍同事告诉我,阿秀上午又来找我下棋,没见到我人,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我,甚是郁闷,后来就回房间睡午觉去了。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只是笑笑未作回答。不多久阿秀午觉睡醒了,又来宿舍找我了,见我回来了,又要拉我去她的房间里下棋去。我当时正在整理资料和课本,就应付着对她说:“今天没时间了,改天吧,待会我要温习功课”。
她于是就既稀奇又纳闷,避头就问:“温习什么功课,有这么要紧的吗,你又不考大学,温什么功课?”。我于是就把我报名参加自考大专夜大培训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不说还不打紧,一说可好了,当她听说我报名读自考大专后,非得让我带她也去报个名。这真是像粘了狗皮膏药,想撕都撕不干净。阿秀这女子,在当时就是个大大富婆,钱多了没地方花,说报名就报名,眼皮都不眨下,眉毛也不皱一下。
那时候,我有辆新买不久的红色山地自行车,质量那是好得没得说,用杭州方言夸赞那就是质量杠杠的。这辆自行车花了我大半个月的薪水,买来后没几天就碰上放”五一”长假了,五一那天清晨我头脑一发热萌生了要骑这自行车回老家去看望爸妈的想法。于是配齐了干粮和水,傍晚时分我就骑车出发了,硬是骑了一天一夜,从杭州的秋涛路与望江路交叉口出发骑到了浙江常山县的五里乡,全程三百多公里,一路上骑累了,只停下来补充点干粮和水,未作任何长时间休整,又继续向目的地进发。骑到五里乡实在是骑不动了,就到舅舅家歇息并住了一晚,第二天继续骑,骑到芳村古镇,这才到了目的地。回来时因为腿酸没力气骑,车子就放大巴车上又托运回了杭州,车子硬是没出一点质量问题。
阿秀也知道我有这么一辆质量杠杠的山地自行车,且也听说了我骑车回衢州老家的事,很是佩服我这能吃苦耐劳的毅力。当天下午阿秀非逼着我骑车带她去报个名。那时杭州的交警也还不抓骑自行车带人的,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不过这可有点羞*我了,要我这么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骑车再带上一个貌美如花的黄花大闺女,穿梭在杭城的大街小巷,会是一幅什么样的风景啊?会不会让人误认为是一对恋人?万一被同公司喜欢我的其她女子遇见,会不会以为我谈恋爱了而伤心呢!如果坏了我的终身大事可就不好说了。总之是好生地为难,可阿秀心里到底又是怎么想的,我就无从知晓了。在阿秀的软磨硬泡下,没办法只得应允了她。
说走就走,在交待好阿秀需要带的一些相关证件后,阿秀回房换了套漂亮的衣服,找出了相关证件,把它们放入小挎包里,背上小挎包,就来催促要我动身出发了。我们出了工厂大门,我跨上自行车,稳住了车把手,待阿秀坐稳当后,就骑着车子向目的地进发了。骑过了秋涛路,拐进了望江路;骑过过望江路,拐进了江城路。解放路、延安路、浣纱路等一条条街都被我们超越了,我们穿梭在杭城的大街小巷,路边的路人不时投来艳羡的目光。也不知是否因为有些路段路不平,车了会有些晃动;亦或许我车子骑得有点快,阿秀怕坐不稳。一双玉手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搂着我的腰了,暧暧的痒痒的。我也不好意思去点破她,就随着她了,她爱咋咋的,反正我也不吃亏。
骑了四十多分钟,到了报名处,我带阿秀进去报了名,交了培训费,拿了教材和资料。出了招生报名处的大门,阿秀心情很是不错,这下我和她又多了一层大学同学的关系了。这时时间也还早,才下午三点多,现在已是日长夜短,天黑要六点多钟。这里离西湖已很近了,阿秀又让我带她去游西湖。
骑了一会儿车,就到了湖滨路,我带着她一路骑车游西湖。先是往南山路上骑,到了苏堤后又骑车绕上了苏堤,一路上鸟语花香,莺歌燕舞,西湖水碧波荡漾,游人如织,我们沉醉在这如诗如画的仙境中。”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欲把西湖比仙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等诗句勾勒出一幅幅美景,西湖真是太美了,美得让我找不出更多诗句来形容。
绕过了苏堤,我们又骑车绕上了白堤,到了断桥边,我们决定步行逛一会。于是停下车子,阿秀下了车,我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带上。我们在断桥上来回踟躇着,这时断桥上虽没有残雪,但游人依然兴致不减,断桥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每个人都想来一段不期而遇的邂逅。或遇上自己心仪的许仙;或遇上自己心仪的白娘子;成就一桩美满的姻缘。不过法海最好是别出现了,如果非要出现,也希望他悔过自新,做一个只撮合而不是拆散有缘人的人,要不然那将会又发生多少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凄美爱情故事来呢!
这时觉得有点累,俩人就在断桥边的绿荫草坪上找了个僻静处坐了下来。我们开始畅聊人生,畅谈理想,阿秀想找个英俊且帅气的能疼她爱她的有情朗为夫;而我也想找个温柔贤惠、美丽漂亮的心仪姑娘为妻。我们一起憧憬着有一个多姿多彩的美好未来,人生问题讨论的差不多了,天也黑了下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工厂了。
就这样,这一天又快忙得差不多了,上午是为自己的事而忙,下午则大半的时间是陪阿秀鬼混,瞎忙活。于是又骑上车,带着阿秀往回赶,到了离回工厂已不远的望江路上,有个小夜市。夜市摊上商品琳琅满目,还有烧烧摊。阿秀要请我吃宵夜,我有点不好意思,要推辞,可阿秀执意要请,盛情难却,只得随她的意。
我们在烧烤摊上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阿秀点了二个菜,一个汤。两个菜分别是东坡肉和红烧鲫鱼,汤是番茄蛋汤。阿秀对我说:“今天辛苦我了,要慰劳慰劳我,给我补充点营养”。她见我平时在食堂打菜时只买素菜吃,很少见我买荤菜吃,很担心长期这样下去我会营养不良,影响身体的生长和发育,到时候娶妻后久恐怕连孩子都生不出。这很是让我感动得要掉眼泪,要知道迄今为止,这世上除了爸妈对我好,再也没有第三人这样关心我,对我好了,突然间我又有了恋姐的情结。
吃好了夜宵,阿秀会了帐,我们又起了好奇心,要逛一逛夜市。在夜市摊上,我看中了一支钢笔,问了问价格,是我能承受得了的,于是我就买了两支,一支外壳是粉红色的,一支是黑色的。我把红色的那支钢笔送给了阿秀。其实夜市摊位上也有很漂亮的仿玉的手镯和玉佩的,想买下其中一样送给阿秀的,但又怕阿秀会胡思乱想想歪了,就以就断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逛完夜市,骑了一会儿车就到了工厂大门口了,阿秀下了车走着进去,我推着车子进去。回到了宿舍。宿舍里的大师傅正和公司里的几个女孩在玩红五双打游戏,这个玩意一打就会上隐,四个人一桌,对坐的两人是朋友,两人结对子战另外两人。从小二开始打起,分数捡满八十分就赢了对家,抢回坐江山的权利。如果捡到一百二十分就跳一级,一百四十分跳二级,以此类推。哪一组人员最先升级到打老A,哪一组就彻底完胜。大师傅每天吃好晚饭就要到处喊人来陪他打这红五双打的游戏,他就喜欢靠玩这游戏消磨无聊的业余时间。这其中陪他打牌的女孩子中就有一对从甘肃来杭州打工的姐妹,两人都长得沉鱼落雁,雪肤花貌,平时对我也非常关爱,而且和我是同一个姓氏。
说起这甘肃两姐妹,因为她们和我同姓,当初我刚进厂时,车间经理平经理还以为我们三人是兄妹三人呢!差点闹出笑话来,后来查看了我们的个人简历后才发现不是,她们俩是从甘肃来的,而我是浙江本省的。平经理也是个女的,大我七八岁左右,已嫁人成家了,她对我们这些小毛孩都停关爱的,很有大姐姐的风格,我们也都很敬重她,很听她的话。
我刚出高中校门时,那时我大姐、姐夫、大哥、二哥和小妹都在杭州打工,且我很早就从课本上知道杭州有个美丽的西湖,所以也很向往西湖,所以一出校门我就要来杭州闯天下。那时家里父母也已年迈,父亲不允许我外出打工,要我在家务农。大学毕业已参加工作的三哥也反对我外出打工,要我在家种好田务好农并照看好爸妈。只有我妈心疼我,私下告诉我,你不能听你爸和你三哥的话,他们都是有私心的。你们兄弟都大了,兄弟就像一根滕上吊着的葫芦,为了各自的生活能过得更加美好,是会互相争夺母体身上的养分的。就算关系再好,也会各自成家,各自成家后就会有妯娌,就更不会有心来帮衬你了。所以你必须摆脱依赖爸妈哥姐的心理,要自立自强。妈妈私下把她的私房钱给了我一部分当作路费和生活费,于是我含泪告别妈妈,一个人离家出走下杭州了。
到了杭州,先投奔大哥处。大哥哥因为有了嫂子,而且是嫂子当家,没法收留我。留我住了两天,就打发我投奔二哥那里去了。到了二哥那里,二哥算是收留了我,但每天让我给他洗衣做饭,并到外找人给我介绍零工做。我去做了工,工钱全被二哥结走,我一分钱也没得经手。
另外没零工做的日子,二哥就安排我跟姐夫去马路边出摊修自行车去,修车得的钱,全交给姐夫,由姐夫和他俩共享利润,我回家还得洗衣做饭,时间长了,偶尔会犯些思想错误,还要挨哥的骂。后来有天我让姐姐和姐夫陪我出去找了个固定的长期工,因第二天要交贰佰元押金才能报到上班,问姐夫借,姐夫当天还说好的可以的,过了一晚就不同意了,怕把钱借给了我,我以后没能力还,姐夫家是大姐当的家。
妹妹和我年纪相当,且从小一块长大,没有代沟,最心疼我。但她因为也是工作刚稳定下来,找了个服装厂在厂里当学徒工,工资也不高,且之前也跟我一样,挣的钱全被二哥要走,也没多少积余,所以帮助不了我。
我于是萌生了要自强自力,脱离二哥束缚的想法,幸好我妈给我的生活费此时还有百十元左右,于是我就跟二哥不辞而别,一个人去了人才市场找工作。当天也算运气极好,到了人才市场,正好有一个公司的经理前来招工,他一来就相中了我,就带着我回公司的工厂里上班了。这工厂是新成立的,是公司名下的一个小分厂,厂长也是一星期前刚招来的。这个厂主要产品就是生产汽车刹车片的耐磨材料,然后再将材料送到富阳市新登的另一个厂里制成汽车刹车片,然后出口到国外的。这个公司拥有好几个小分厂,那甘肃俩姐妹就在公司旗下的其他分厂上班,都住在公司的宿舍楼里。因为我刚来,经理就给了间暂时不用的会客室让我先住着,会客室里有沙发和茶几。
到了工厂后,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赶紧生产出第一批货,争取准时交货。于是每天没日没夜的赶货,材料制好后,厂长就安排一位河南洛阳的女孩和我一起将材料送往富阳的一家分厂加工。因为三头两天要外出送货,而我身上又没本钱,于是就去公司财务预支了五百元差旅费,等用完了再去财务核销重新预支。
哪里知道紧赶慢赶,等一批货赶出来后,要送到码头去的时候,遇上了台风天,货送到码头时,轮船已提前一天出海了。于是第一批货没准时交付,算是违约了,要赔对方很大一部分违约金和损失费,大老板就暂时跑躲债去了。这下大家全都都失业了,我们问厂长要工资,厂长说他自己也没拿到一分钱的工资,于是大家又得各自自谋生路。没过几天,厂长也不来公司了,可能是找到新工作,去另外的地方上班了。不过经理和公司的几位大佬还都在,每天照样来公司打卡画卵,工作的内容就是打牌,因为公司自有的办公大楼和厂房还在,且他们各自都有些家底,能够耗得起,不怕拿不到工资。而我之前预支的五百元差旅费也还没全部用完,还积余三百多元,就算是抵我的工资了罢。
我每天照样寄住在公司的招待室里要,又拿出二百多元钱去买了气筒和修自行车的常用工具和配件,白天就去公司大楼边上的大马路(文一西路翠苑四区)边的人行道上摆起个修车摊来,我这修车技艺是跟二哥和姐夫学的,这下也算是没白白侍候了二哥几个月,总算是有点回报了。晚上天黑了就回公司会客室休息,买了个电炉,饭菜也自己做着吃。摆摊生意做得也算是风声水起,只要不刮风下雨,每天都能挣个七八十元的,有时最多一天能挣个一百多元。要知道当时在工厂做工,普遍工资才十五至二十元一天,高管月薪也才一千多元。所以这时的我也算是高薪了。因我从不乱喊价乱收费,有时有些老人家来修车,如果是个小毛病,没用到什么配件,我都免费帮着修,不收他们的工钱,所以他们都喜欢找我修车。修了半个多月的自行车,竟然有一千多元的存款了。
手中有了钱,心里就不慌了,腰杆也直了。刚好边上不远外有个新华书店,我修车摊边上还有个翠苑图书城。空闲和休息时,我都会经常去逛逛。我在新华书店里看到有一套《AAA英语》,是旅美华人君亮.W主编的,被称为华人学英语之革命奉献。书总共有七本,还配有十二盒学习磁带,全套售价五十四元,我不假思索就买了一套。
另外又去商场里花了一百多元买了台能播放磁带的收录机,于是日子越发过得充实了。每天白天继续出摊修车,没生意时就打开英语书学习英语。那时公司宿舍里也有很多打工的女孩子,年龄与我相差无几,跟我一样失了业,虽然另外出去找了份工作做,但仍然和我一样也继续住在公司的宿舍里,没有搬走住。因新公司的工资还未发下来,有些青黄不接的,下了班回来路过我修车摊时,也会停下来看看我,陪我聊聊天,说说各自的境况和遭遇,我听后也会身有同感,能帮得上忙的尽量帮忙,也会接济一下她们和借点生活费给她们。
就这样朋友渐渐多了起来,在公司里也不会感到势单力薄了,身边有这么多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帮衬着,也不会觉得孤单了。厂里有一位年纪稍大点的工程师,姓应,大家都要称呼他为应工。应工原先是在杭州电视机厂工作的,后来退休了,就来这家工厂挂职,同时还在别的公司挂职。也就是我后面进的现在就职的这家公司,就是他介绍我进去的。
这位应工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我的修车摊位,有时也找我给他修车,对我很是留意。他见我每天一边修车,一边学习,很有上进心,经常称赞和鼓励我。我继续每天出摊修车,可能是我摆摊抢了路边一个有固定门面修车摊师傅的生意了吧,没摆上两个月,有个住在小区里的个头很高大的男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城管?有次骑车路过我的摊位时抢了我的气筒二话不说骑车就走了。后面我又买了个新的,没过几天,又被他拿跑了,简直像个强盗。再后来就是来了几个城管一起没收走了我的修车工具,反正修车摊是没法摆了。这时的我盘点了一下我的小金库,发现已有了二千多元的存款了,其间还寄了一千元回老家给父母补贴家用。所以我决定不修车了,先好好玩几天,重新再去找份体面的工作。
这天玩了回来,走在回工厂宿舍的路上,正巧碰上骑车回家的应工他老人家。老人家见我已好几天没出摊修车了,就问起了原因,我也就把事情的原委跟他简要说了一遍,也告诉他我今天出去找工作了,但是没找到。于是他就介绍我来到了现在就职的这家公司:杭州某某机电研究所。于是这位师傅就领我走进了电子技术这个行业的大门,我也认他做了师傅,应师傅手把手教会了我好多电子技术方面的知识。再后来又跟现在的大师父学到了许多电工方面的知识,在公司里也已能独挡一面了。而那甘肃俩姐妹也是应工应老人家介绍进来的,且原先也同患难过,又是和我同姓,所以就认做了干姐姐和干妹妹,到如今我也算不清楚我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和好姐姐了。
此时大师傅和那三个女孩玩牌正玩得起劲,我和阿秀也不便去打扰他们。大师父有个坏毛病,那就是谁和他做朋友时,打错牌(算错牌)让对方阵营捡到分并且满了八十分时,会大声责骂人,好像输的全是金灿灿的金子似的。所以时间一久,大家都怕凑到和他当朋友,遇见和他旗鼓相当的男人也会和他顶嘴对骂,其中阿四、阿赵就是敢和他对骂的,但这些女孩是没这个胆量的。在边上看的人也是不敢大声出气和出声的,如果充当狗头军师,让他们阵营牌打输了,也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看看他们一下子也不会散局,且时间尚早,八点都还未到,平时一般都要十点多才散局休息,于是阿秀又让我去她房间里陪她玩去。到了阿秀房间里,阿秀先把报名证件核对了一遍放好,理好了教材和资料。又拿出橡棋来让我陪她下棋,。下了三盘棋,我一胜二输,不想下了。阿秀就又有些奇怪的想法,要和我比身高。
俩人面对面站好,靠得很近,目光平视,俩人都能感受到彼此心跳加快的呼吸喘气声。有时甚至都要嘴巴碰到嘴巴,胸部贴牢胸部。比过了身高,俩人差不多高。阿秀又要比体重,我说你房间里又没称,怎么比?她就从后面用一双玉手搂着我的腰,把我抱了起来,诂了诂我的体重。然后又要我抱她诂她的体重。这下可好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抱就这样给了阿秀了,而我也是第一次被阿秀给拥抱了,阿秀也第一次被我拥抱了。看来孤男寡女真的是不能同处一室的,干柴烈火同处一室就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来。于是比过了体重我就找借口说今天困了,要回宿舍休息了,让她也早点安歇。
回到楼上自己的宿舍,打牌的还没散局。隔壁阿四俩夫妻房间里看电视剧的已开始散场了。阿四俩夫妻老家是安徽的,夫妻俩很是勤快,白天在厂里上班拿工资,下了班后,还要从厂里领了材料回宿舍里做来料加工。整幢宿舍楼里就他们夫妻俩率先买了二十一寸的大彩电,大家下了班没事的,除了打牌的,大都去他们房间里看电视。阿四夫妻俩为人随和,很是受大众喜欢。此时电视里正在播放电视剧片尾曲:“噢,最怕你寂寞;噢,最怕你孤单”,我也不知道主题曲的歌名叫什么?反正这一句,在当时是很流行的,大家都喜欢听。
回到宿舍,也不管他们打牌的何时散局?洗漱完毕,装进被窝里就蒙了头呼呼睡去,等他们打牌散局时,我也已经睡熟进入梦乡了了。干姐姐、干妹妹们又一个个来掀开我的盖头看我睡着后的样子,大师傅也在一旁嘿嘿的干笑着。
一晚上睡的很甜美,第二天一早醒来,又是精力充沛的一天。白天继续上班挣钱,下了班,除了看书,就是被阿秀叫了去陪她下棋。某一天傍晚,阿秀还特意去菜市场买了条大鲤鱼和一块豆腐,做鲤鱼炖豆腐给我补身子,又开始担心我营养不良,到时生不出来孩子。
没过几天学校开学了,一、三、五晚上去学校上课,二、四、六晚上是温复习功课,星期日白天泡新华书店,晚上自由活动。每次去上课自然是骑车带着阿秀去,形影不离。复习功课也都在阿秀房间里,有时也会陪她下下棋,劳逸结合。自然阿秀有时又会生出些希奇古怪的想法来戏弄我。比如不是眼睛进了沙子,让我给她吹吹眼;就是可能我又瘦了或胖了,要抱一下我诂一下体重,在此不一一细提。
时光如流水,光阴似箭,冬去春又来,桃李又芬芳,一晃又一年了,公司老板又决定公司要搬迁了,这回要搬到松木场(教工路与文三路交叉口)科技创业园中去。而住的地方是在包玉刚游泳馆边上租的农民房里。现在已不见有农民房了,农民房已全部拆迁了,建起了高楼大厦和黄龙体育中心。
这下,我与阿秀的公司离得有点远了,也不能天天粘在一起了。阿秀也自己买了辆自行车,自己骑车来上夜大了。虽然有时放学后,我也会与她一起骑行,送她一段路,待快送她回到工厂门口时,再掉头回自己公司的集体宿舍。回到宿舍已经将近晚上十点多,甘肃的干姐姐还将饭菜给我保温着。我每次傍晚去上夜大都是下了班不吃晚饭直接去学校的下了课回家才吃晚饭的。甘肃的干姐姐大我两岁,属猪;干妹妹又小我两岁,属马。她们俩姐妹都对我有点意思,而目前我又跟阿秀混得火热,她们也只好静观其变。我每次夜晚去上课,她们都会给我留些饭菜,预先用碗盛好,放电放锅里保温着,等我放学回来吃,而且也不收我的伙食费。
现在好了,公司又分开了,阿秀也不天天粘牢我了,我想去看阿秀,也进不了她的公司里去,她们公司有规定,不是本公司的人是不能随意进出她们公司的。虽然有时阿秀也会来我们的公司宿舍里来找我们玩,但我们住的都是集体宿舍,所以也不方便单独交流。时间一久,感情也就渐渐淡了,也许阿秀也已另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只是上课时有机会碰面,但已言语不多。再后来因为工作太忙,夜大我也不去上了,改成涵授的了,与阿秀也就再无交集,彻底断了音信。
再后来,甘肃的俩姐妹因为都对我有意,而姐姐呢又不准妹妹喜欢我,我又不去爱姐姐,所以干姐姐就带着她的妹妹回甘肃找男人嫁人去了。她们回去的那天,我也请了假送她们到火车站,并送她们上了去西安的火车,临分别时干姐姐交待我,等我以后有出息了, 挣大钱了,记得要去甘肃看她们。但是一旦分别了,就人海茫茫各听天命了,时间一长,世事多变,又没个电话,怎能找到她们。就说找到了,都已成了他人妻,还有什么好看望的呢?相见不如见,有缘自会相见,也许给彼此留下的思念回忆起来更有味道。
送完甘肃俩姐妹,回到宿舍。感到人去楼空的感觉,甚是有些落寞。公司里的女孩子嫁人的嫁人,辞职的辞职,再也了无牵挂。又过了几个月,总工也辞职另立山头开公司去了,老板就决定关了电子厂改行去做家俱厂了。而这时我也辞了职,跳槽进了一家做电表的高科技企业做生产技术员去了,在这家公司里,我找到的能陪伴我的且能与我风雨舟的另一半,我们双宿双飞。在公司里,我不断的成长,知识也日渐渊博起来,从刚进公司的二千多元月薪到后来的五千多元月薪。
等和妻子结了婚,在这个公司里工作了五年左右的时间后,我又辞职跳槽进了一家做载波智能电表的高科技企业做研发员,月薪也达到了八千多元,之后又涨到到了一万多元,再后来我有了自己的科技型公司,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的事业也小有成就,而如今我的女儿也已考上了大学,马上就要开启她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涯了。现如今,回忆起了往事,与阿秀的交往是我人生前半生中一段既美好又甜蜜的回忆,不知现在的阿秀小日子过得怎么样?她的老公是否疼她爱她,会不会经常冲她发火,责骂她? 但愿一切安好,一生幸福。也祝愿所有的有缘人一生幸福安康。(全文完)
繁星于2023年8 月著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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