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尔索归根结底是他自己不愿意加入这个社会所谓的游戏规则,他的冷漠无所谓,“都可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在生命的最后,拒绝彼岸与来世以至于神父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对这个顽固不化的人流下了无能为力甚至是可怜他的泪水。
第一次读完它,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觉得主人公默尔索有些地方跟我很像,感觉他的做法很酷,很过瘾。
下面是他在监狱中等待死刑前夕和神父的对话,神父祈求他“悔悟”,但是失败了。
“你为什么拒绝接待我”
“我不相信上帝”
“你确定吗?”
“我用不着问自己这个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
神父将身子朝后一仰,靠在墙上,两手贴在大腿上(R1)。
“我注意到有时候一个人自以为有把握,但事实上没有”
“......”
“你怎么看呢?”
“那是可能的,无论如何我可能不确定什么是我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但我非常确定什么是我不感兴趣的事情,而你跟我说的事情,恰恰是我不感兴趣的”
“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极度的绝望”
“我并不感到绝望我只是害怕,这很自然”
“那么上帝会帮助你,所有我认识的和你情况相同的人,最后都皈依了他”
“我承认那是他们的权利,也证明他们还有时间,至于我,我不想要别人帮助我,而且我也没有时间去对我不感兴趣的事情再发生兴趣了。”
这时候神父气得两手发抖了(R2)。
“我的朋友,我这样和你说话不是因为你是个被判了死刑的人”
“这不是一回事儿,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种安慰。”
“当然了,但是就算你今天不死,以后也是要死的。那时候你就会遇到同样的问题,你将如何接受这个可怕的考验呢?”
“我现在怎么接受它,到时候也会是怎么接受它的”
听到这,神父站了起来,两眼直直地盯着默尔索的眼睛(R3)。
“所以你就一点都不怀有希望吗?您就这样一边活着,一边想着你将彻底死去吗?”
“是的”
这是神父有点焦虑又急切,而默尔索开始厌烦他了(R4)
“我确信你的上诉会被接受,但是你背负着一桩应该摆脱的罪孽,人类的正义算不了什么,只有上帝的正义才是一切。”
“正是前者判了我的死刑”
“你的罪孽并没有因此被洗刷掉”
“我并不知道什么事罪孽,他们只告诉我我是个犯人,我是个犯人,我为此付出代价,除此之外,不该再对我有更多的要求了”
“您错了,我的儿子,我们可以想您要求更多。或许,我将向您提出这样的要求。”
“所以,是什么要求?”
“我想要求您看”
“看什么?”
神父的声音显得很疲惫,很显然几个回合下来他似乎耗尽了自己的所有能量
“所有这些石头都渗透着痛苦,我知道,我每一次看到它们,心中都充满着忧虑。但我心底知道,你们当中最苦痛的人,就从这些灰暗的石头中看见过一张神圣的面容浮现出来,我想要求您看的就是这张面容。”
“我看着墙壁有好几个月了我对他们,比我对世上任何东西,任何人都要熟悉。也许很久前我在那上面寻找过一张脸,但是那张脸上有着太阳的颜色和*的火焰,最后什么也没有找到。总之,这些渗透着什么的石头上,我没看见有什么东西浮现出来。”
神父露出悲伤的神情,这时候他应该快崩溃了。
“我可以拥抱你吗?”
“不”
“不,我不能相信你的话,我确信你曾经渴望过另一种生活”
“当然,但那并不比盼望成为富人,盼望游泳游得更好来的更为重要。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愿意把它浪费在上帝身上。”
神父想改变话题问到
“你为什么不称我‘我的父亲’?”
“你不是我的父亲,你去做别人的父亲吧!”
“不,我的儿子,我和你同在,但是你不能明白,因为您的心被蒙蔽了,我为您祈祷。”
终于默尔索爆发了,一阵狂风暴雨之后,也可以说是羞辱之后,更或者说是蔑视,和洗脑之后。神父终于放弃了,眼里噙满了泪水,他不再做任何努力,他应该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消沉过。此刻他就像一个刚在沙漠里跋涉过的人,精疲力尽。从来没有人认为他的话是这么的一文不值吧!他有一种被摧毁的感觉,一丝力气也没有,也找不出一个字为自己辩护。他觉得他多年的信仰,他的上帝此时此刻抵不上一粒尘埃。他找不到可以支撑,他给他力量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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