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出乐坛》
何叔
年届八旬,人老了,我打算退出乐坛了。在此提前向有关曲艺社打招呼,到时开局我不一定都参加了,要找理由请假了。
退出乐坛,我依依不舍!
音乐是我的至爱,退出乐坛,实在无奈,难下决心。只因年事己高,器官退化,反应迟钝,跟随音乐节奏己渐觉力不从心。再是儿女们有担心。本来老父有一门爱好打发时光是值得庆幸的事,但对日渐衰老的老父外岀活动又不太放心,特别夜间和特殊天气,看着老父蹒跚岀门总不免有点担心,反复叮嘱注意安全。目前我加盟的私伙局较多,除了汉唐、雅致,凤鸣等曲艺社(群),还有老干开心民乐队、正叫广东音乐轻骑队,平均每周起码5晚,还有不定时的临时召集,岀场频率确实比较高,虽乐在其中,但无形中己变成了一种负担。
岁月不饶人,退出乐坛是迟早的事。但我不想突然退出,我想"淡出",即慢慢退出,逐步退岀。希望忍痛割爱有个缓冲阶段,慢慢淡化,渐渐适应……
离开乐坛,我真依依不舍!
我与音乐结缘较早。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父亲在海南打渔,利用水松木制作了一把土琵琶,音色很特别,一下子被我爱上了。当年正好读中学,晚自修后,我常常手抱土琵琶到足球场,弹奏广东音乐和音乐老师教的新曲。乐声在校园夜空回荡,颇受同学们关注和赞赏。凭借这把土琵琶,1959年我考上了刚创办的湛江艺术学校,后因同时被高中录取,两者不能兼得,最后才选读了高中。1962年我入读华南师院,带着那把土琵琶加入了中文系民乐队,乐队合奏的潮州音乐《纺织忙》,妙音绕梁,成为保留节目,一直弹到大学毕业。
从军垦调来湛江日报四十多年来,尤其退休后这二十年,音乐给我带来许多快乐时光,留下许多难忘的记忆:在群乐民乐团时,受南海舰队邀请,在基地水兵礼堂演出了《向着母亲歌唱》;湛江某知名企业开业庆典,我们6十1室内交响乐组为其晚会演奏了《梁祝》全曲;湛江市新年迎春晚会在湛江影剧院隆重举行,我们湛江人防民族乐团参与演出两个重头节目,其中为唢呐伴奏的《闹花灯》博得经久不息的掌声;湛江日报几次周年华诞庆典晚会,都邀请我们正叫广东音乐轻骑队去凑热闹。记忆中还有许多难忘的情景……
我真不想一下子离开乐坛。我选择"淡出", 因为淡出有个过程,我还要享受这个过程。情系乐坛,琴声依然伴我。"天籁"音乐是神圣的。我对音乐己有深刻的理解。1986年我在霞山人大会堂采访过音乐泰斗、时任全国音协名誉主席贺绿汀,他旁征博引,谈音乐的历史与现状,谈音乐的源与流,谈音乐的传统与借鉴,还特别探讨了音乐对于开发智力和健身强体的作用。我一直牢记于心。音乐无国界,音乐属于全人类,我己把音乐视为至高无上的东西。玩音乐成了我毕生的嗜好,生命中的不可或缺。由于天赋所限,我音乐并没有学好学精,但玩音乐,我意志很坚定。长期以来,正是音乐的陶冶,使我保持了身心的健康。我曾在《琴痴》一文中,如此描绘自己演奏中阮时得意忘形的样子:左手按品,右手拨弦,眼观乐谱,耳辨音效,脚踏节奏,整个神态就是跟着音乐感觉游走,沉浸在一种无我的境界中。真托音乐的福,音乐细胞在我体内活跃着,使我充满活力,精神亢奋,不肯衰退。现在朋友见到我都说我根本不像八十岁老头……
我不忍退出乐坛。退出乐坛我需要一个过程,现正处于淡岀的过程中。期盼这个过程延长些,再延长些……
写于2022年4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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