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过长篇小说《离婚真相》《血色缠绵》等。
妞妞生日这天，许先生出差了。但他晚上竟然连夜开车赶回来了。
许先生一到家，家里就热闹起来。
大哥说：“小海生，你的鼻子挺长啊，家里有点香味都能闻到。搁通辽那么远，都闻到了？”
许先生笑着说：“咱家厨房做菜的香味太香了，我这么爱吃的人，能闻不到吗？”
大哥说：“生意顺利吗？就回来了？”
许先生说：“大晚上的，张总也不谈生意，那我还在通辽囚啥呀？我晚上先下班回家，明天一早，我起早去堵张总的被窝，你看咋样？没耽误生意吧？”
大哥说：“你挣这点钱，都捐给公路了，来回就跑趟玩了。”
许先生说：“不废汽车轮子，就废火车轮子，一个样，挣钱不花，死了白搭。”
兄弟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抬杠。
二姐笑着说：“海生，你还敢跟大哥犟嘴？你不怕大哥削你呀？”
许先生看着二姐，说：“二姐来了，我二姐夫呢，今天得和我二姐夫好好喝点。”
随后，他又说：“今天是我闺女的生日，大哥还能削我？”
大哥笑了，怼了许先生一杵子，说：“你等着出了生日的。”
老夫人最惦记许先生，看到她老儿子回来了，笑着说：“别斗嘴玩了，快上桌吃饭。”
许先生看向老夫人，说：“妈，还真就得继续玩一会儿，要不然，你们开席这是素餐，我给你们上点荤菜——”
我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不知道许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素餐荤餐呢？餐桌上鸡鸭鱼肉都有，怎么还是素餐呢？
无意中一抬头，看到许先生大步流星地奔地下室去了。他的脚步声在楼梯上走得咚咚响。
众人愣怔了片刻，张罗上桌吃饭，却见许先生从地下室上来了，但他不是自己一个人上来的，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分队——
五颜六色的气球，从地下室的楼梯上呼啦啦地跟在许先生的身后进了大厅。
原来是许先生把这些漂亮的气球，系在一根绳子上，他进了客厅，招呼二姐夫，说：“二姐夫，搭把手，把气球挂起来。”
二姐夫拎起一头的气球，和许先生像拉横幅一样，从吧台旁边的墙上，一直扯到门口。
许先生把气球的一端，记在门口的挂钩上。北侧这一端，二姐夫把气球缠在壁灯的灯柱上。
还别说，五颜六色的气球，在客厅的上空这么一挂，确实增添了热闹喜庆的气氛。
许先生又把几个气球，缠绕在妞妞的座椅上。
妞妞早就开始拍着手，在椅子上一个劲地叫着“爸爸，爸爸。”
妞妞现在还会说：“要，要，要！”
在许先生往客厅上空挂气球的时候，妞妞就开始用手指，指着头顶的气球，兴奋地冲着许先生喊着：“要！要！要！”
许先生半蹲在妞妞的跟前，贴着妞妞的小脸蛋，他用手指着许夫人，说：“妞妞，这个人是谁？叫妈妈，妈妈，妈妈！”
许夫人笑了，一双丹凤眼风情地撩了许先生一眼，说：“妞妞还不会说呢，我最近这一段日子，就一直教她说——妈妈。”
玉舒在一旁，也轻声地说：“我在家里也是总教妞妞说妈妈，可妞妞会说要和不要，但就是不会说妈妈——”
许先生却好脾气地教着妞妞，他变换了姿势，半蹲在妞妞的前面，用手指着自己的嘴，说：“妞妞，你看爸爸的嘴型，叫妈妈，妈妈，妈妈——”
妞妞笨拙地学着许先生的模样，发出一声怯怯的声音：“妈——妈——”
妞妞叫的尾音特别轻，好像是随意发出的声音，不是特意发出来的。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的眼睛都看向妞妞。
我的灶火也关了，把最后一个汤端上餐桌。我走路放轻了脚步，耳朵聆听着妞妞的声音。
妞妞继续说：“妈——”
许夫人心花怒放，满脸笑容，她的眼睛凝视着妞妞，轻声地说：“哎——”
许夫人一回应妞妞，妞妞叫得更来劲了。她看着许夫人，又叫：“妈——妈——妈——”
妞妞每叫一声，许夫人就温柔地答应一声，说：“哎，我闺女真聪明！”
妞妞随后又叫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可太真亮了，许夫人忍不住了，笑着抱起妞妞，说：“我的宝贝，妈妈在这儿呢，妈妈永远爱你，生日快乐！”
妞妞得到许夫人的回应，她伸出两只小手，紧紧地搂着许夫人的脖子，笑得咯咯的。
大嫂说：“这下可圆满了，小娟高兴了，要不然，妞妞一岁了，还不会叫妈妈，我们都跟着她着急。”
二姐也说：“妞妞这算是会说话了吧？过两天，她嘴里蹦出的字更多。”
许先生说：“二姐，妞妞叫爸爸，就算会说话了。等我过两天，通辽这个生意整明白的，我就专门在家教她说话，让她学会叫奶奶。”
老夫人笑着，说：“海生啊，会叫妈妈和爸爸就行，我这个奶奶，能陪伴她多久？”
大哥在一旁，安慰老夫人，说：“妈，你还能晋一级。”
老夫人狐疑地看着大哥，说：“晋什么级？”
大哥说：“等妞妞将来长大，结婚了，生了孩子，就给你叫祖奶奶，你不是又高升了一级。”
老夫人笑得很开心，说：“好，好，我使劲活，活到那一天——”
大嫂打量打量许先生，说：“海生呢，你跟小娟，没啥表示的了？要是没啥表示的，咱们可就上桌吃饭了。”
许夫人笑意盈盈地看着许先生。
许先生也笑了，看着许夫人，说：“原来想给你准备个礼物，但我决定把妞妞教会，叫*妈，这个礼物还不够分量吗？”
许夫人笑着点头，说：“够分量，够分量，大家都上桌吃饭吧。”
许先生连忙伸手，帮许夫人拉开身边的椅子。他手非常快，好像把什么东西，戴在许夫人的脖子上。
灯光下，只见许夫人的胸前，垂着一朵金灿灿的玫瑰花，细长的金链，衬托得许夫人的皮肤更加白皙了。
大嫂说：“小娟呀，真漂亮，真好看！”
妞妞也忍不住伸手抚摸着许夫人的项链。
二姐忍不住说：“海生，你怎么没给小娟买个白金的项链？”
许先生说：“小娟也就是戴一会儿，上班不让戴，既然不戴，那就买黄金吧，黄金保值。”
二姐夫笑了，说：“我小舅子真是做生意的材料，无师自通啊。”
二姐夫又对二姐说：“给你侄女的礼物，拿出来吧。”
二姐笑着，从兜里摸出红包，递到妞妞的手边。妞妞不明白什么，给她，她就要。
许夫人连忙说：“妞妞，要说谢谢——”
妞妞不会说谢谢，只会啊啊。
许先生说：“妞妞，你看爸爸——”
许先生双手抱拳，他教妞妞行抱拳礼。
妞妞猫腰站着，怕摔倒了，两只手放到胸前，许夫人伸手把着妞妞的腰。
大嫂也从包里拿出红包，让小虎递给妞妞。
赵老师也给妞妞一个红包。
老夫人则从助步器的布兜里，拿出一个金灿灿的小镯子，她冲妞妞说：“妞妞，奶奶送你一个礼物。”
妞妞在许夫人的照应下，一点点地走到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把手镯给妞妞戴在手腕上。不大不小，正好。
妞妞冲许先生来回摇晃手腕，显摆她的镯子，又用手拽起纱裙的裙摆想，向许先生炫耀。
许先生狐疑地看着老夫人，说：“妈，你咋还给妞妞礼物呢？她身上这套漂亮的裙子，不是你买的吗？”
老夫人说：“是小平买的，你还不知道呢？”
许先生回头，看到苏平，笑着说：“哎呀，老妹，你给妞妞这套裙子可太好看了，把妞妞打扮得跟个小公主一样。”
妞妞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今天，玉舒还给妞妞特意梳起两个小揪揪。
苏平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这个裙子，玉舒已经洗过了，才给妞妞穿的。”
许夫人笑了，说：“你们俩有心了，谢谢你们了。”
我也赶紧把我准备好的相册，从保姆房拿出来，送给妞妞。
许先生接过相册，翻了两页，说：“我就等你这个礼物呢，红姐，你明年再送我们这样一个礼物，记录我们小妞妞的成长。”
我说：“好的，明年再送一个相册。”
这本相册，是我在妞妞日常的生活里，抓拍到的小可爱的照片，有她躺着的，有趴着的，有妞妞在地板上爬的，还有妞妞哭，妞妞笑的生活场景。
这是一本童真童趣的相册。
我又把一个红包递给妞妞。
但许先生拦住了，说：“你们打工的，礼物我收下了，但红包不能收。”
玉舒也准备了一个红包，许先生也不收。
这弄得我和玉舒有些尴尬。老夫人连忙说：“红啊，玉舒啊，你们的心意，我们都收下了，但你们不能再送红包了。”
这时候，外面大门响。我连忙向门口走去，不知道是谁来了。
进来的竟然是小唐，小唐手里拎着一个童车。那是一辆簇新的小孩子用的学步车。
许先生笑着说：“小唐，你咋来了？”
小唐说：“我听说妞妞今天生日，我来看看——”说着，他就把一个红包，塞到许先生手里。
许先生连忙拒接，他说：“小车我收下了，但红包我不能收。大哥规定的，不许我收红包，大哥就在这儿坐着呢，我还敢红包，他不得削我吗？”
小唐看见大哥坐在餐桌前，连忙说：“许总，你们吃饭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许先生连忙挽留小唐，说：“小唐，在这吃吧，不是啥好东西，就是家常便饭。”
小唐嘻嘻地笑着，连忙走了。
这个人很会处事，他工作做得什么样，我不太清楚，但是交际上不一般。
小唐走了之后，许先生回到餐桌前，说：“吃饭吧，再折腾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大家吃饭的时候，许夫人接到两条短信，是大姐和雪莹发来的红包，说这两天，礼物就能到了。
饭后，智博也给许夫人发来红包，说是给妹妹妞妞买礼物的。他忘记买礼物了。
吃完饭，大家都移步到客厅去聊天，苏平要跟我到厨房收拾卫生。
许先生连忙说：“小平，到客厅喝杯水，吃点水果，你可不许干活。”
老夫人的两只眼睛，一直盯着苏平的腿。她笑眯眯地抬眼看着苏平，说：“小平啊，我刚才看你走路，你这一胎呀，应该是儿子。”
苏平笑了，说：“大娘，真的呀？那可太好了，我有一个女儿了，我就想生个儿子。”
许先生一听，看着苏平，说：“老妹，你要是真生儿子，咱俩家噶亲家吧，你喜欢妞妞，我闺女到你家，肯定不受屈儿。”
老夫人笑了，看着苏平的眼光越来越温柔了。
苏平被弄得不好意思，说：“二哥，我们，小家小户的，高攀不上你家——”
许先生笑了，说：“你想多了，我将来轻易不会让妞妞出嫁，除非婆婆和他男朋友同时对她好，我才能让我闺女嫁人，否则的话，我闺女不是要吃亏吗？那我能干吗？”
二姐夫从后面走来，轻轻地打了许先生一拳，说：“你想的太远点了吧，妞妞结婚，怎么也得20多年之后，你都六七十岁的老头了，管得还这么宽？”
老夫人也笑了，说：“大祥说得对，小海生啊，这不够他操心的了。”
二姐夫说：“妈，看你挺高兴，咱们玩会麻将吧，看你能不能赢我俩钱。”
许先生一听玩麻将，高兴了，说：“那我把麻将桌拎上来——”
他说着，就要下楼，去地下室。临走之前，又回头对苏平说：“小平，不许干活，还有，你记着我说的话，你要生闺女，就跟妞妞义结金兰，要是生个小蛋子，那就跟你噶儿女亲家。”
苏平笑了，没说话。
许先生很快就从地下室上来了，但他手里拎的不是麻将桌，而是一个翠绿色的木马。
许先生一边往楼上来，一边兴奋地说：“呀，我刚才忘记了，我给妞妞做的木马，早都做好了，今天让我闺女骑上，一马当先，马到成功！”
二姐夫笑着说：“海生啊，你这个财迷啊，还是个官迷，我看呢，妞妞长大了备不住像你呀。”
许先生把木马拿到客厅，他把妞妞抱起来，骑在木马上。
许先生这个木马做得真漂亮，木马踩在一个椭圆形的长条木板上，妞妞骑上之后，木马就在木板上前后摇晃。
妞妞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脸不变色心不跳，她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木马旁边的两个手柄，小身体还自己前后耸着，让木马在木板上大幅度地摇晃。
二姐看着妞妞，说：“这个小闺女长大了，等着淘气吧。”
许夫人担心妞妞摔着，站在旁边，伸手扶着她的身体。
妞妞那么点的小人儿，胆子可太大了，用手去推许夫人，不让她扶着她。
小虎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妞妞玩，忽然不高兴，趴到沙发上，哭上了。
大哥轻声地询问：“怎么了？孙子？想你爸妈了？”
小虎不吭声，还是趴在沙发上，哭泣。
许先生走过去，摸摸小虎的后脑勺，说：“你是不是老爷们？”
小虎委屈地说：“是老爷们就不行哭啊？”
许先生说：“是老爷们，也行哭，但哭完就把眼泪擦掉，跟二爷到地下室去一趟。”
小虎嘟着嘴，用手擦着眼泪，两只刚哭过的眼睛红红的，看着许先生，说：“去地下室干啥？”
许先生说：“你要是个老爷们，就跟二爷到地下室走一趟，看你害不害怕。”
许先生牵着小虎的手，去地下室了。
不一会儿，就听小虎欢呼着，跑到楼上，对老夫人说：“太奶奶，我二爷给我整一辆车——”
二姐夫更逗，说：“小虎啊，你二爷给你整的车，是宝马呀，还是奔驰？”
许先生已经提着一辆小孩骑的小自行车，走上一楼大厅。
这个自行车的前轱辘上，左右各伸出一个小轱辘，起到支撑的作用吧。他把车放到地板上，伸手把小虎抄起来，抱到自行车的车座上，让小虎两只手攥着自行车的车把。
许先生说：“小虎，骑着跑吧。”
小虎两只脚在下面找到自行车的车蹬子，他就鼓足了劲，向前骑着。自行车走得不快，但也是有速度的，直奔妞妞的小木马骑了过去。
赵老师看见了，连忙惊叫：“小虎，快捏闸，快刹车。”
大叔坐在沙发上，正跟大哥聊天呢，一眼看到小虎的自行车，就要撞到妞妞的木马上了。
妞妞骑着木马，正高兴地玩呢。
大叔连忙叫许夫人，说：“快把妞妞抱开！”
大哥也看见小虎骑着自行车，横冲直撞地过来了，他急忙站起身，一把将小虎的自行车给拽住了。
小虎还猫腰使劲蹬车呢，他说：“爷爷，你别抓着车把。”
大哥笑着，看着追上来的许先生，说：“你搁哪儿给他整的自行车啊？有驾驶证吗？他就骑？要是不拦着点，他就把你闺女的木马撞翻了。”
许先生把小虎揉搓到怀里，下巴上的胡茬扎着小虎的脸，他笑着说：“你要是再犯规，就扣你驾驶证。”
他又对大哥说：“我前一阵子就买回来了，就是给我大孙子骑着玩的。”
麻将桌摆在大厅里，几个人围着麻将桌坐下来，开始玩麻将。
这次玩麻将的是老夫人和二姐，还有大嫂，原计划，大叔想玩麻将，但大叔看到都是女人在玩麻将，他就对赵老师说：“你来玩吧。”
赵老师笑了，说：“我不会玩。”
大叔向赵老师招手，说：“来吧，我站你身后给你支招。”
赵老师就走过来，坐在麻将桌前，笑着对大叔说：“你的臭棋篓子，还给我支招？”
她冲许夫人说：“小娟，你来帮我。”
众人坐下玩牌，妞妞还骑在木马上，来回地摇动着木马。小虎骑着自行车，在客厅里来回地遛达。
玉舒站在妞妞的身边，守着妞妞。她今晚似乎刻意地打扮了一下，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衬衫，下面是一条修身的藏蓝色的裤子。
玉舒今晚的嘴唇有些红润，我怎么感觉，她是涂抹了口红呢。
每天这个时间，玉舒都会出去散散心。但今晚，玉舒没有出去。
大哥和许先生坐在沙发上聊天，在聊着通辽的生意。
大哥说：“这个张总挺有个性啊，不见你？”
许先生说：“不一定是不见我，可能是真有情况。”
大哥说：“要不然，找小蒙古联络一下？”
许先生说：“小蒙古出差了，要不然，今晚——”
后面的话，许先生的声音刻意地压低了，听不清了。
许夫人坐在赵老师的身后，给赵老师看牌。似乎没听见许先生的话。
我收拾完厨房，要和苏平走了。
妞妞一见苏平，就伸手向苏平，要苏平抱。
玉舒急忙把妞妞抱起来，说：“妞妞，我们上楼拿个东西，马上下来。”
玉舒又小声地对苏平说：“你趁着这个机会快走，要不然她看见你走，该哭了。”
苏平不舍地看着妞妞被玉舒抱上楼。
等妞妞在楼梯上消失了，苏平就跟众人打招呼，我们就从许家出来了。
外面已经黑了，八点钟了，德子来过电话，我答应他会送苏平到家。
我和苏平沿着人行道，溜溜哒哒地走着。
几天的工夫，树上差不多长满了绿叶。不过，叶片还很小，没有长开呢。
一阵微风吹来，把头顶上的杏花摇落了许多花瓣。粉白的花瓣落在脚下，我和苏平在花瓣里一步步地走着，街道两侧的灯亮了，我们俩好像走在仙境里一样。
路旁，还有几棵桃树，桃树上结满了粉艳艳的小花骨朵。一朵桃花都没有开放，但是，满树的花骨朵，可太诱人了。
也许是夜幕降下，喧嚣尽去，所有的声响都降了一半。走在花树之下，感到浓郁的芬芳。这芳香真让人陶醉。
春天的迷人之处，终于向东北小城的人们展示了一角。
我和苏平一边走，一边聊天。苏平聊到小霞。
苏平说：“红姐，你知道吗，小霞还给小平头收拾房间呢。”
我说：“他俩处的挺好啊？”
苏平说：“你咋知道他们俩在相处呢？”
我说：“我猜的，小霞那人，找工作不难找，她非要给小平头收拾房间，不太可能是因为她热爱劳动。”
苏平笑了，说：“红姐，真让你说对了，小霞跟小平头好上了。”
我说：“小平头对小霞好吗？”
苏平说：“我听小霞说，对她挺好，还给她买戒指了呢。”
我说：“两人是要结婚呢，还是搭伙过日子？”
苏平说：“小霞说，小平头想娶她，但咱也说不定啊，小霞遇到的人，都挺那个的——”
我问：“挺那个的，是哪个？”
苏平咧嘴笑，说：“就是不太像正经人。”
我说：“就是和德子不一样呗？”
苏平伸手给了我一杵子，说：“跟沈哥也不一样，反正就是不太像正经过日子的人。我也跟小霞说了，但小霞说，小平头对她可好了，那我也不能再说啥了——”
看起来，小霞又恋爱了，她就是个恋爱脑，但愿这次，她能遇到一个珍惜她的人。
我和苏平正说话呢，路上开来一辆电动车。那人头上戴着头盔，骑车速度挺快，但骑到我们面前，忽然刹住车。
我吓一跳，以为是抢包的，伸手护住苏平，她可是孕妇啊。
不料，对方笑着说：“红姐，小平——”
原来是德子。
德子是来接苏平的，这么晚了，他有点不放心苏平。
我让苏平先坐着德子的车回家，但苏平说：“咱们再走一会儿，走到你们家了，我再上车。”
德子也同意，我们三人就一边走，一边聊。
德子的小店现在不错，他说：“红姐，我又收了一个徒弟。”
我说：“行啊，德子，你们小店生意越来越好了。”
我想起许先生说的话，就说：“德子，许家大娘今天说小平这一胎可能是儿子，小许总说，小平要是生的儿子，他就跟小平噶亲家，把妞妞嫁给你们的儿子。”
德子笑着说：“那我们可高攀不起。”
我说：“小许总相中小平这个婆婆了，他觉得妞妞嫁到你们家，小平这个婆婆会对妞妞好。”
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走到小区门口，我跟德子和苏平再见。
苏平坐上电动车的后座，很自然地伸手抱住德子的腰。德子发动了车子，摁了下车笛，电动车很快驶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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