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恐惧症续二: 晚熟的陷阱及其应对方案

夜半醒来，我算了一下: 我是在即将踏入高中大门前的那个暑假给自己扣上一顶‘不正常’的帽子的——那时我15岁零4个月。

儿子与我生理发育周期几乎雷同，我观察到他在16岁之前跟我一样尚未发育，但16岁零三个月时他发育正常。

也就是说，就是这短短的将近一年（11个月）的时间，决定了我和儿子的一生！当然，我和儿子的一生，从身心状态来看，都将是是迥异的一生。除了我们父子俩，我父亲跟我哥的一生，也大概率同样由这近一年的时间所主宰——与我的儿子截然相反，我、我哥和我们的父亲三人的命运，则是凄凉苦楚心灵无靠如飘零孤魂的一生！

《小岛书店》这本书的扉页上写着这么一句话: “没有谁是一座孤岛，每本书都是一个世界。”

对于这句话的后半句，我认可。但对前面半句我持有疑问。

孤岛么，至不济也就是一种孤独落寞没人理会没有交流空有落寞无可排遣的一个状态吧。处于这种孤岛的位置处境上的人，至少还可以享受那份孤寂，拥有随孤寂而来的那份默默学习默默阅读默默思考的个人时空。然而事实上，就我个人经历所见所闻而言，对于某些人、某些生存状态来说:某种无法与人进行正常交流沟通，甚至简直就是恐惧交流的生存状态；某些原因造成的无法释怀无法缓解的恐惧与担忧及其恶性循环所致的对个人生存的深刻影响；某些原因导致的自己无法放过自己，总觉得自己道德败坏不可原谅，从而负罪前行难堪重负的生存状态……总之，五花八门的身体心理状态，要比孤岛更可悲更可怕，乃至可怕得多。因为它不仅孤独，不仅无法享受阅读，无法享有书中的美妙世界，尚且恐惧。而恐惧，个人以为，是上述各种状态发生发展的终极走向——抑或说，若干抑郁状态最终都是通过无法释怀无法疏导的恐惧来对人，对人的生存状态发生作用的。恐惧感无助感使人无法面对明天，乃至无法面对下一刻，使人于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的夹缝当中苦苦求生，不得解脱。有的甚至不堪忍受，不愿把自己自认为丑陋的示弱的丢人的一面示人而痛不欲生，乃至不可接受宁死不屈之下，走向极端……我下面所说的，是其中的一种情况。其他情况或多或少或许有类似之处，可以参考——万事皆有因，寻找到问题的根源背景，才会有解决它的前提与可能。

有一种情况有人肯定遭遇过，却不知是否有人曾想到过:有的人的一生，一生的发展前景未来走向，竟然被其中的短短一年所主宰！此处所说的这一年就是——步入青春期前的那一年。

数年前，我曾发过一篇“洗澡恐惧症”及一篇后续。岁月如梭，一晃几年又过去了。其间也没歇着，一直在寻思求索着问题的起源与解决的方案。

它最大的问题还是涉及太多所谓隐私，负重太多所谓道德，以致难以启齿，只能独自慢慢探索，慢慢消化，效果则无从评判，未可预料。但只要抓住它，抓住问题的核心，便能让自己形成正确认知，以获得缓解，乃至解决的机会。在这一点上，认知——正确的认知，是解决问题最重要最核心最基本的，灵魂的存在。

经过逻辑推理与实证我发现，洗澡恐惧症来自于对自己性器官大小不自信自是无须多说，但隐晦其中的，是为什么会越紧张越努力反倒越糟糕越是恶性循环？这就得先来看看性器官——男性的性器官是一个怎样独特的器官了。

为啥说它独特？先来看看全身上下所有外露的器官组织中，有哪个器官如它一般会随着情绪紧张恐惧兴奋，随着气温变化氛围改变而变大缩小的？在一次与同学聚会闲聊时，我曾就此问过同座的人，其中一位以机灵著称的男士不假思索就抢答——瞳孔！想了想，牵强点，也算是吧，瞳孔是会变大缩小。但是，它能轻而易举引起人的关注吗？显然不会。真正会变大缩小而又能让人于瞬间敏锐感知到的器官就只有一个——性器官——男性的性器官。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出还有啥器官具备此种特征了。可见该器官的，与众不同的极其独特性。

正是因为男性性器官的这个独一无二的独特性，导致它会衍生出一些问题，一些重要却难以言表的问题。

因为每个人的进入青春期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有时还相去颇远。科普书教科书上对此多有明晰地描述——大多说男性的青春期出现于11-18岁之间。据我观察，实际上大多数男孩在初中一二年级，甚至小学毕业前便已开始步入了青春期，身体相应地产生了青春期的一系列生理变化:嗓音变化、胡须萌出、喉结凸起、性器官发育等等。这个时候的男孩们，伴随着生理变化而来的，是心理变化，他们的好奇、兴趣，他们的话题，他们的关注点，会在青春期性激素水平的支配下向性方面逐渐汇流聚拢。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每个人正常的身心成长发育过程。可殊不知，在这貌似寻常的过程中，却暗藏着险滩暗礁，让其中一部分人不可避免地产生错误认知，步入歧途。暗礁险滩的其中一种，我姑且称之为——晚熟的陷阱。莫言先生有一个短篇——晚熟的人，几年前曾看过，文中并未提及我所关注与期待的性发育问题，而是着重于心理成熟层面的描写。我在这里想描述的，则是性生理与性心理方面的东东。

很多时候，人怕打单，怕无助，性发育亦不例外。当别人都发育了的时候，唯有自己没动静——童声依旧，喉结未凸，胡须未萌，生殖器官无变化，由此难以避免成为他人比较嘲笑奚落的对象。时间一长，到了十五六岁时仍未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子，处境实际上已经相当孤寂——在周围的同龄人中间很难再找到与自己类似的未发育的孩子了。如此一来，无论在生理还是心理方面连个伴随者，或者说连个赖以依托赖以证明自己尚属正常的证人抑或支持者都没有！此等情形之下，当事人相当概率会给自己扣上一顶帽子——自己‘发育不正常’，是个‘不正常’的孩子的帽子。

对其它诸如身高嗓音喉结胡须之类，随着时间延伸，晚熟的孩子进入青春期后，可以逐渐进入大流，体现为正常，或者至不济也能找到几个与己类似的伴随者，实质也就是不再打单，不再继续为此而成为被嘲笑奚落的孤独者乃至唯一对象。可是有一样不然，那就是上文所提到的，那个身体上极为独特的器官——男性性器官。当那顶不正常的帽子扣到头上时，它——男性性器官就会进入到因程度不等的紧张羞怯而缩小的心理反射模式之中。且自尊心愈强，愈是害羞内向的孩子，紧张感及其产生的缩小效应便愈显著。这种效应在处于公开裸体场所譬如澡堂里的时候呈现得最为明显。这，也就是要人老命的地方。

之所以说要人老命，还是因为前文所说的，它是个会随着情绪环境的变化而变大缩小的器官。一旦在被紧张心理错误认知主导下所形成的一顶无形的，定义自己为‘不正常的人’的帽子扣在头上时，当事人就会跟曾经被蛇狠咬过的人一般，此后再见到蛇，哪怕见到外形类似于蛇的一根井绳，明知那不是蛇，可心仍旧会紧张不安，不受控制地咚咚剧烈狂跳，恐慌不已。男性性器官受心理影响的情形大概类似于此—— 一旦踏入澡堂，甚至只是提起澡堂俩字，之前被人嘲笑的经历便会激活头上扣着的那顶无形的、不正常的心理帽子，促使性器官剧烈缩小。此处说剧烈毫不夸张。

万事皆有因，凡事也都有个度。只要是不超过那个心理尚能承受的——度，寻常人通常都能接纳。然而，可怕的是，性器官这玩意儿因极度紧张而剧烈收缩后的缩小程度显然超过了寻常人等能够接受承受的那个——度，它缩小得简直离了谱！于是导致本就受人关注的性器官，在澡堂里赤裸裸的众人之中显得那么刺眼，那么突兀，那么不协调，那么可笑！此时的当事人在澡堂里，在诸位因看到离谱事物而诧异戏谑的目光中，其无地自容的程度简直堪比炼狱！其中一两个人再那么一笑，当事人大概率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又办不到，只能那么处于可笑境地中招摇现世，窘迫至极，无可自拔……

这种经历，但凡经历过的便会知道，是一种屈辱至极，乃至甚于抽筋剥皮的煎熬！

有人可能会问，既然已经进入青春期了，已经知道自己正常了，为啥还要紧张呢？——那是因为性器官的大小被一种心理定势或者说心理暗示牢牢支配无法克服无力摆脱所致。

说来难以置信，当事人被心理暗示所胁，竟然有可能荒唐可悲至极地被剥夺掉看到自己发育正常的机会！只要带着意识，哪怕只有一丝清醒意识，心底那个‘你不正常’的可怕声音就会不由自主在心里响起，不断提醒着自己。于是乎，紧张心理的暗示之下，性器官就会不受控制地缩小——剧烈缩小。平时独处时缩小程度会轻一些，澡堂等公共场合里则缩小得非常剧烈！之所以说不可自拔，原因即在于此。

这种性相关心理，说它是一个人一生难以承受之重，个人认为是千真万确，实至名归的。

在这种不可逆转避无可避的巨大羞辱场景之下，它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一个人的尊严，让这个人的自信瞬间彻底坍塌殆尽。其后果就跟从一个人身上把其灵魂抽走了似的严重。

说了那么多，男性性器官引发的这种心理问题所致后果之严重，已足够明晰，无可争议。那么接下去，如何解决便成为了重中之重！

关于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我很久很久。这个问题看起来并不复杂，可真正实操解决起来却实在困难重重，举步维艰。因为它来自于看不见摸不着的只能意会难以言传的抽象无形的心理暗示，因此要想克服它，也只能从心理层面清除它的影响。而要想清除它的影响，理论上除非从记忆中抹掉那段记忆，譬如让自己的思维停止运转，抑或换上一副新的大脑。我不由想起多年前的一则广告的台词:“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显然，这个思路是行不通的。受困于此，多年来，虽然尝试过过多种方法，依然未能彻底解决。它那厚重的阴霾，始终笼罩于头顶，难以驱散。

没想到的是，一场不算是意外的意外无意间使事情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这次意外再次验证了那句话: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若我对此没有充分思考与准备，机会是降临不到我头上来的。抑或即便降临了，我也没有能力去把握。

因为自己身上经历过的那段惨痛得不堪回首的肝肠寸断的泣血经历，每每感到自己身心上的累累伤痕隐隐作痛之时，我都战栗不止，暗暗发誓: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同样的悲剧在宝贝儿子身上延续！悲剧，必须从我这里戛然而止！所以一直以来，我都非常关注儿子的成长。一直以来，我身上都背负着一份沉重到让人窒息的责任。可以说从儿子出生的那天那刻起，看着这聪明可爱的阳光小宝贝，我就一直操着心，一直为他担忧着，焦虑着，小心翼翼着，生怕一不留神让他重蹈了他爹的覆辙。那样的话，我这一生的罪就算白受了；那样的话，我这一生的句号，就书写不圆满了；那样的话，一句话，我将永难瞑目！

儿子的幼儿园和小学阶段跟我当年一样顺顺当当，小家伙聪明伶俐，虽刻苦远不如我，学习成绩倒是一直不错。初中时，上了一所私立学校。每次接送，我都密切关注着他们班同龄孩子们的生理状况。

初一时，问题不大，除了个别孩子外，大多还没有进入青春期，都是一口童声。我略微松了口气。可到了初二时，情况急转直下，班上男同学多数都陆续变嗓，每回打电话到他们寝室，接电话的孩子的嗓音几乎都呈粗粗的沉沉的哑哑的变声状态，这让我感到不安，因为儿子的声音一直都没丝毫变化，仍是童音！这一点来看，儿子完美继承了我的遗传。可面对这局面，又有什么介入的办法呢？思来想去，没有办法。那就只有从认知层面先入手试试看了。我立马买来几本关于男孩子青春期的套装书给儿子看。没多久小家伙全看完了。我试着问了他几个关于青春期的问题，儿子均对答如流，我的心稍稍平定了一点。但昔日的苦痛经历还是让我不时惴惴不安，时有如芒在背之感。

初三时，儿子15岁了，一步步迫近了我当年给自己扣上‘不正常’帽子的年龄。我觉得我还该做点什么，于是趁一个周末儿子回家时，我又做了件事:跟他聊聊青春期那档子事。

我尽量显得不那么刻意的轻描淡写地告诉我的小伙子:因遗传的原因，咱家的男性发育会比较晚，比多数人会迟那么两年左右进入青春期。小伙子一边玩手机，一边不耐烦地点点头，示意他听进去了。我也不好再多说，免得太刻意了反而不好。在家里，类似场景上演过好几次。

就这么着，在我的时刻关注下，儿子迎来了中考。考期三天，前两天我上班，最后一天休息。斟酌再三，我虽明知儿子不喜欢我像诸多家长那么在门口守着，我也明知去了也帮不了他什么忙，但若不去我心里又老有一份牵挂放不下来，最终还是决定去考场看看。

考场外一派热闹景象，里三层外三层人潮涌动，横幅拉的到处都是。本来不想落入俗套，孩子也不喜欢这个，但我个儿高，往那一站就有人把横幅一端递我手里，说我举的高，孩子们看得清楚。一边举着横幅，我一边低着头怕儿子看见了吐槽我。勉为其难干完这事儿，孩子们进了考场，家长们便收了横幅，百无聊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东拉西扯。

我随着几个没吃早餐的家长来到学校门口一家早餐店，各自找地方坐下。吃完了，也懒得再折腾，就把凳子搬店门口坐着继续闲聊。有家长提议，难得聚在一起，干脆各自介绍一下自己是谁的家长吧！于是大家东一家西一家各自自我介绍起来。别人介绍完了都挺例行公事，到了我这里，刚开口说完我是某某某的家长，两三个旁听的家长就给人感觉挺熟悉似的亲热地对着我说:“额，你就是那个，那个声音都还没变的某某某的爸爸呀！”

听了，我略觉尴尬地尬笑着点点头。

“我们的孩子原来都是一个寝室的嘛！”另一位家长接过话茬。

“我听儿子说过好几次，班上就你儿子还没变嗓子了，”开头那位妈妈哈哈笑着继续说，“不过你儿子对此好像倒蛮有信心，”

“额？有信心？”我把话重复了一遍，抬起头来，目光闪闪，望着那位妈妈。

“是啊，听儿子说，每回说到这个你儿子都会理直气壮地回答:‘我爸爸说了，我要到高二才会变嗓！’”

听着，我笑了，欣慰地、如释重负地笑了。我知道了，我为儿子做的心理准备起了效果，我的一番苦心没白花。

儿子上高中了。高一整个学年，一切依旧如故，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但比起初中，儿子的处境更加的孤寂。周围几乎再找不着跟他一样还没进入青春期的同学了。我能察觉到，儿子对此也开始有点按捺不住不堪其扰了。我呢，只得继续小心翼翼地告诉他:快了快了，说过的高二嘛！

说话间，高二了。别说儿子，连我都按捺不住了。一天，当我又一次跟儿子说起此事时，对我的老生常谈已经厌倦了的儿子显得很不耐烦。这下我可真着急了，这踏马都啥遗传啥品种呀这？都到这时候了怎么还没动静！无奈之下，我决定先了解一下小伙子的发育情况再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了解儿子的发育情况，必须去澡堂。我就有了那么个担心:万一我被自己儿子给嘲笑了又该如何？！彼时彼刻，我对我父亲当年的处境算是感同身受了。回想那些年，从小到大，我每次洗澡几乎都有父亲陪着。直到15岁我上高一那年，父亲突然从我身边淡出，毫无征兆。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独自应对一切。白纸一般毫无心理准备的我哪里应对得来呀？很快便陷入了心理无间地狱之中，从此我的人生开启了灾难模式。当初父亲之所以在那个关键节点离我而去，估计多少与我此时的心态与担忧类似吧，我想。

怎么才能让自己去了不仅不会给自己造成尴尬，而且可以为儿子起定心丸的表率作用呢？我琢磨着，思索着。彷徨间我灵光一闪，前些时候我为自己所做的一件事一下子跃入了脑海——对啊，前一段为自己去游泳做的准备现在不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吗？

7月16日这一天，是一个双喜盈门的日子，一个有着纪元意义的日子，对我来说——也许对我这个家庭过去的若干代人乃至未来岁月的传承者来说亦然——因为就在这一天，我不仅得偿所愿地看到了自己的问题在儿子身上的破解，还亲自见证了困扰折磨自己多年的，心理暗示的魔咒在自己身上的消除。

这天下午下班后，我和儿子去游泳馆游泳，然后去淋浴房冲淋浴。携着此前的准备，我跟儿子在淋浴房里轻松面对，面对来来往往的沐浴客，父子俩谈笑自若，亲密无间。我表面平静如斯，可内心里心情之澎湃激昂，实难用任何语言来表达。小伙子的发育非常ok，完全正常！在这场生理与心理的赛跑中，生理终于跑赢了心理，笑到了最后！如此，在正常的生理发育面前，心理暗示的基础已被破除，那顶曾经不治之症般冥顽作妖的‘不正常’的帽子在半空中被成功拦截掉，彻底摧毁掉了！我的担忧，多年来的担忧，在这一天这一刻终于可以解除了！

在看到儿子发育正常的同时，我也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若不受心理暗示支配的话应有的样子。另外，事实证明，我为此而做的准备方案也相当成功——我跟儿子一样非常正常，多年来一直困扰着我的担忧焦虑和窘迫感也同时被彻底扫除。而我的成功突破和正常表率既是自己作为父亲的尊严底气之所在，也是儿子强有力的榜样和心理后盾。

洗完澡，儿子骑着自行车先回了家。我则坐在停在游泳馆门口的摩托车上，掏出一根烟点着，默默地品味着这一切。惬意地抽了几口烟，我忍不住打电话给老婆，把这个喜讯第一时间分享给了她。电话那头，老婆轻描淡写地敷衍了几句，边催我回家吃饭。她也许无法感同身受，也许还难以意识到:这件事对我，对我们的儿子的未来的人生，对整个家庭的明天，其意义之重大之深远之洪荒！但我清楚，刻骨蚀魂般地清清楚楚，我知道，多少年来一直笼罩在这个家上空的阴霾终于散了，天终于亮了……那一瞬间，我开心，开心极了！比儿子考上了最好的高中乃至最好的大学还开心。因为我知道，自己多年来的努力与从不言弃有了圆满的收效。儿子的身心健康胜过一切其它。况且同时还有我自身问题的解决！那一瞬间，我除了高兴，除了开心，还有一种豪迈无匹的感觉傲然而生:我突然间不怕死了，无所畏惧了。也许因为我了却了多年来的一桩心事，已了无遗憾了吧！哈哈！

此后，为了确定我的准备工作的稳定有效，我又多次一个人去澡堂洗澡，尤其在有同学朋友聚会时，我有时会在动身前往之前先去澡堂洗个澡——在澡堂里的那份自由自在心无旁骛心无恐惧自信满满，使我不仅享受到了做一个普通正常人的快乐，更相当于一次效果圆满的疗伤——确定有效之后，自信会充满我的胸臆，让我无论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所畏惧，劈波斩浪，勇往直前！我享受这种自信的感觉，她令我迷醉。

如前文所述，重新拥有自信之后，此前受到干扰乃至惨遭蹂躏摧毁的一切，就像凤凰涅槃后的浴火重生，逐渐重建与回归:学习、工作、生活、交际……总之，一切的一切。禁锢一经解锁，夫妻间鱼水之欢的质量，也收获了质的提升。我感觉，自己很强大，甚至比当年新婚燕尔之际更加强大！

可见，拥有自信之于一个人，于一个人的整个人生，具有着多么浩瀚深远的影响啊！

自信是生命的灵魂。愿人人都能拥有！

另附:我既有实证以资证明，也有经验可供分享——晚熟所致的性心理认知障碍与部分性心理变态、抑郁症乃至精神病的发生起源都有着直接而密切的联系。对这一点的认知，也许相当程度上能为这部分患者打开痊愈之门提供重要的线索与突破方向。衷心愿其能造福于人类！则此遭不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