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悦悦
编辑|悦悦侃历史
1879年5月28日,上海公共租界内亮起了第一盏电灯。
自此,电灯开始进入中国民众的视线,并在此后的几十年里慢慢代替了煤油灯。
新中国成立后,梨形的白炽灯泡陪伴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夜晚。
直到2011年11月1日,国家相关部门才开始将白炽灯的“退休事宜”提上日程。
截至2016年10月1日,所有15瓦及其以上的白炽灯都不允许在中国境内销售。
但是,龙南县(2020年以后撤县设市)公安局内却仍然保留着一枚白炽灯泡。
不仅如此,这枚白炽灯还成了警局上上下下重点关注的“宝贝”。
从1997年以来,一波又一波的警员耗费了无数心力在它的身上。
这枚普通的白炽灯到底有何特殊之处?龙南县公安局十几年来的坚守又是为了什么?
警局三次搬迁,灯泡一次不落在2020年以前,龙南市叫做龙南县,归属赣州市管辖。后来成为县级市后,一应事务也始终由赣州市代管。
现在的警局地址位于龙翔大道。而在1997年至2016年之间,警局一共搬迁过三次。
工作地址变动是一件大事,警局内的所有资料和物件都不能遗落。在这当中,一枚老旧的白炽灯泡又格外引人注意。
时任刑侦大队大队长的凌警官就这么说过:“三次搬迁,每次搬之前,这个灯泡都要千叮咛万嘱咐。”
这枚灯泡对整个刑侦大队和公安干警来说,都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打开一层塑料盒之后,还有一层纸盒子;打开纸盒之后,就可以看见那枚被固定在底座上的白炽灯泡。
底座和原先的灯泡并不是配套的,是警方为了不让它四处滚动特意去买来的。
等固定好之后,他们又用胶带把底座牢牢地粘在箱底,确保这枚白炽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摇晃。
每次搬迁之前,警员都会将它如视珍宝般地抱在怀里。就连坐车的时候也不例外,一定会把它平稳地放置在双膝上。
而在这19年的时间里,老人退休、新人顶上,龙南县公安局历经了好几次人员调动。
可无论怎么调动,这枚灯泡一直都被好好保管着。
尤其是公安局下辖的关西镇派出所。只要有新的警员上任,上级就会要求他们了解这枚灯泡背后的来龙去脉。
那么,这枚灯泡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隐情?
原来,它来自于19年前的一桩凶*案。在当时的案发现场,警方只找到了这一件证物。
灯泡表面分布着几枚指纹。随着时间的流逝,指纹上的血迹渐渐枯涸消散。
但在显微镜的观察下,指纹的纹路走向依旧无比清晰。
这些指纹不属于受害者,它们来自于凶手。这是凶手在作案现场留下的唯一证据。
19年以来,这桩没有侦破的凶*案一直是龙南县公安局的“心病”。
案子一天不解决、凶手一天不抓获,警局全体人员就一天不会放弃。
这既是身为人民警察的职责所在,也是对受害者及其家庭的告慰。
正如龙南县公安局副局长所说:“这枚灯泡,直接关系到这个案件,它是案件能否成功侦破的关键地方。”
19年过去了,这枚白炽灯早已老旧破损。就算是重新接上电路,它也不会再发出光亮了。
但它依旧有光。这一缕光,存在于所有警员的心中,指引着他们在漫漫长夜里继续前行。
花季少女惨遭*害,凶手行凶到底为何在龙安县的东部地区,有一个叫做关西镇的地方。
这个地方的自然景色和人文景观都十分优美,镇上的居民们也都十分淳朴善良。
1997年的6月下旬,正好赶上了暑假的来临。
一位名叫许翠华的年轻姑娘和她的小姨徐玲,两人合资在镇上开了一家小百货店。
暑假的来临能为她们带来许多客源。因此在那段时间里,两个年轻姑娘一直忙着进货备货。
就连晚上都不回家,而是直接睡在百货店的二楼。
当时的许翠华刚刚18岁,徐玲也只有21岁。
原本家里人都是有点不放心的。毕竟是两个姑娘家,万一碰上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不过偏巧两人又都是主意大的,软磨硬泡地让家里人同意了这件事。
在她们看来,大家都是在这个镇子上长大的。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还不认识谁呢?
何况,百货店离家也不怎么远。要是真的有事,再回去就是了。
于是,姨甥两个就在店里住了下来。
6月22日,徐玲和相恋许久的男朋友订了婚。当天两家人都聚在一起庆祝,所以两个小姑娘也没有回百货店。
然而仅仅时隔3天,许翠华和徐玲的人生就迎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6月25日晚上,两人照例关门熄灯上二楼睡觉。但是不久之后,她们就听见一楼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难不成是进贼了?
许翠华赶紧蹑手蹑脚地打开了灯,手里还握着一把小尖刀防身。而徐玲在听见动静后,也准备起身下楼查看。
但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还没等她们下楼,一个陌生男子就冲进了她们的房间。
在三人的打斗过程中,陌生男子抢过尖刀刺中了许翠华,继而又刺伤了徐玲。
随着几声尖叫,两个姑娘相继倒下。那名陌生男子见状,立刻将手中的凶器藏在了怀里。
然后在房间里东翻翻西找找,似乎想找到什么东西。但他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临走之前,他抬手将头顶上的白炽灯给拧了下来。带着血色指纹的白炽灯就被放在了许翠华的床头。
因为当时接近凌晨,所以熟睡中的人们都没有听到这几声凄厉的惨叫。
在夜色的掩护下,陌生男子从百货店后墙跳了出来,骑着墙边的自行车一路往村口奔出。
几个小时后,重伤的徐玲从昏迷中苏醒。她一睁眼,就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许翠华。
重伤的徐玲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嘴里一直不停地喊道:“华华,华华……”
但她始终没有得到回应。许翠华,已经没有了脉搏心跳。
这个年仅18岁的小姑娘,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剥夺了生命。
徐玲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们一家人从来没有跟别人结过仇,为什么会有人对她们这么残忍?
悲痛欲绝之下,徐玲马上选择了报警,然后又拖着重伤的身子走下了二楼。
当路上的村民看到她这幅模样后,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大家立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徐玲已经没有力气讲话了,只有眼泪在不停地往下流。
等关西镇派出所的民警赶到时,徐玲已经被热心的村民送进了医院。
而二楼的案发现场,除了一片狼藉和那枚白炽灯泡外,警方并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证据。
一楼的柜台处也有被翻动的痕迹。但奇怪的是,店里的营业款并没有丢失。
一个陌生男人三更半夜潜入百货店,*了人之后却不劫财,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不是冲着钱来的?
爱女被害痛不欲生,排查指纹难觅真凶与此同时,许家父母也得知了女儿遇害的噩耗。
在看到女儿遗体的那一刻,他们难以接受现实,双双哭得晕了过去。
这桩一死一伤的惨案,也在整个关西镇掀起了轩然大波。
没有人知道案发的经过,也没有人知道她们遇害的原因。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不解和惋惜。
徐玲福大命大,捡回了一条命;但许翠华的生命却再也回不来了,她才18岁呀!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要去下这样的狠手?
而出了这样的事,最难过的除了父母亲人就是派出所的办案民警。
不过,由于这桩案件性质恶劣,所以关西镇派出所立刻向龙南县公安局进行了报备。
于是,龙南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第一时间介入此案,与派出所民警一同抓捕真凶。
在那枚白炽灯泡的表面,警方提取出了一枚完整的指纹,但其他几枚指纹尚有残缺。
经过排查,这枚完整的指纹既不属于许翠华也不属于徐玲。所以,它只能是凶手留下的。
而且在作案之后,他的逃跑路线是直奔村外,没有丝毫的慌张错乱。
这足以表明,凶手要么是关西镇本地人,要么是熟悉该地情况和地形的外来人口。
事不宜迟,警方立刻在关西镇进行了大规模的筛选排查。只要是成年男子,所有人都需要进行指纹采集。
除此之外,但凡在龙南县有过作案前科的人员也都受到了调查。
可在对比了所有指纹后,警方却没有取得什么进展。因为,没有一枚指纹和白炽灯上的那枚类似。
凶手,并不在这些人当中。
“案发的时候呢,京九铁路正在建设中,所以那段时间,这个务工人员的来来往往很频繁。”
警方推测,或许真凶已经逃出了龙南县,甚至已经逃出了江西省。
但是中国这么大,光靠一个指纹匹配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而且,上世纪90年代的破案技术也远远比不上几十年后的今天。
当时,各地的指纹数据库还没有连接在一起,跨省缉凶的话难度也很大。
因此,警方只能把破案重点放在两个受害人的身上。
从她们的社会关系入手,着手排查嫌疑人,然后再顺藤摸瓜。
可是,许翠华的社会关系和人际交往都很简单。她初中毕业以后就没再读书了,而是回到关西镇和小姨一起开了个百货店。
除了以前的老师同学,她只和镇上这些认识了多年的老邻居打过交道。
而且彼此之间的关系都很融洽,根本没有人有作案动机。
许家父母也不相信是女儿在外面结了仇家。许翠华从小到大都非常乖巧单纯,她不可能会去招惹是非。
母亲徐满丽哭着说道:“大家对她的评价都是很好的,满镇子你可以去问问,她真的是个好孩子……”
而父亲许景来在面对采访时,总是试图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但语气中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
“就是一天天摸着自己的心,一天天的这么熬下去。心痛啊,但也没办法呀……”
好不容易将女儿拉扯大,可还没等到她结婚生子,却是他们这对白发人先送了黑发人。
试问,有哪一对父母不会悲痛欲绝啊!
只要一提到许翠华,徐满丽的眼眶里就会立刻蓄满泪水。自从女儿走后,她的眼里就再也没有了光亮。
而许景来在提起女儿时,眼底都会带着浅浅的笑意。可是那一抹笑意,却永远都被一层悲伤所笼罩着。
综合各方面来看,许翠华在外结仇的可能性并不大。那么,问题会不会出现在徐玲身上呢?
她的阅历比外甥女要丰富一些,几天前还刚刚订了婚。难不成,是牵扯到了什么情感问题?
对方本来是来报复她的,却不小心误*了许翠华?
关于这个疑问,当时所有的办案人员和许景来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一通调查下来,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徐玲虽然年长些,但她的活动范围也基本就在关西镇上。在与未婚夫订婚之前,她也没闹出过什么感情纠葛。
案子查到这一步,突然陷入了死胡同。
盯着那一枚白炽灯泡,所有办案人员都陷入了沉默。
难道就让凶手这么逍遥法外吗?不,绝对不可以。
抓不到凶手,既对不起自己身上的这身警服,也对不起受害者的家庭,更对不起国家和法律。
一天没破案,那就坚持一年;一年没破案,那就坚持十年。
不管再过多少年,都一定要将罪犯绳之以法!
在这种信念的传承下,龙南市公安局的警员们前赴后继。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重复着指纹匹配工作。
守得云开见月明,19年后终于破案“只要抓到小偷或是其他的犯罪嫌疑人,我们都会把他的指纹跟白炽灯上的进行比对。”
但很可惜,这种努力也没有换来实质性的进展。
直到2016年的8月15日,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后,龙南县公安局终于等来了一个好消息。
办案警员将那枚指纹与广东省上传的指纹数据库进行了匹配,意外发现了一个疑似真凶的犯罪嫌疑人。
这个人,当时就在龙南县城内。
他到底是谁,他的指纹又为何会被录入在广东省的系统里?
8月16日,警方来到了犯罪嫌疑人所在的工厂。他叫徐荣善,1966年出生。
警方拿着照片找到了他,并问了一句:“你是徐荣善吗?”
在看到对方点头后,一副冰凉的手铐立刻锁住了他的手腕。徐荣善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突然间就恍然大悟了。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低着头乖乖地跟着警方走了。
但这一幕,却被他的同事尽收眼底。大家都瞪大了眼珠子,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一样。
老徐这是犯什么事了?怎么还被警察抓走了呢?
然而过后不久,他们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包括徐荣善的妻子钟小英。
办案警员兵分三路,一路负责审讯徐荣善,一路去工厂了解情况,一路去钟小英的家里。
在得知19年前那起一死一伤的惨案是徐荣善犯下的罪行后,同事们都久久不敢相信。
大家共事已经有十几年了。在所有人的眼里,徐荣善都是一个和气老实的汉子,他怎么会有那么残忍的过去呢?
而钟小英更是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不论人前人后,丈夫都是一个孝顺体贴的好男人,他怎么可能*过人?
面对警方的询问,钟小英含泪说出了一番话:“我跟他结婚21年了,对我爸妈也好、对我爷爷也好,他都是百般孝顺的。”
“前些年我爷爷瘫痪了,三个孙子没一个回来照顾他的,都是我老公在床前伺候。”
不管是同事眼中的老实汉子,还是妻子嘴里的完美丈夫,似乎都跟当年的那起凶*案扯不上关系。
但真相不容驳斥,许翠华的确是他*的,徐玲的确是他伤的。
至于为什么,徐荣善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许翠华骂了他一句神经病。
1966年,徐荣善出生于关西镇;1995年,他入赘到了渡江乡的钟家。
同时也把自己的户口给迁了过去,这也是为什么当年警方没有排查到他的原因。
他一不是关西镇的住户,二不是有过前科的嫌疑分子。
据他交代:“97年6月份那天,我是打算回关西镇看我父母的,因为我马上就要出去打工了。”
在路过百货店的时候,他进去买了一包洗衣粉和两包红糖。几件商品加起来是十多块,徐荣善就拿出了一张五十块钱的纸币。
但是在找零的时候,许翠华只给了他二十多块钱,少给了十块。
于是徐荣善就张口讨要。
“她当时态度挺差的,不情不愿地把十块钱拍在了柜台上,还骂我是神经病。”
也就是这一句话,让徐荣善起了*人之心。当天夜里,他就从后墙潜入了百货店。
在夺刀*人之后,他害怕被别人发现,于是拧下了灯泡。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登上了前往广州的火车。在那边打了几年工后才敢偷跑回来,而且之后也极少回关西镇。
而那枚指纹的录入也是机缘巧合。广州当时正在登记暂住人口,所有外来务工人员都需要采集指纹。
如果龙南县公安局能早点和广州那边匹配的话,或许就用不着等19年了。
不过对于这份供词,警方明显不相信。
如果真的只是一时愤怒而动了*机,那直接上楼动手不就完了。为什么要撬一楼的柜台,又为什么要把二楼房间翻找一遍?
结合当年的现场痕迹和最新了解到的情况,警方认为徐荣善的首要目标是盗财而非*人。
“出事之前,他的家庭状况不是很好。家里急需用钱,老人孩子都需要。”
而在买东西的过程中,他无意间看到了柜台抽屉里的营业款,因此起了歹念。
但许翠华和徐玲在睡觉之前都会把这些钱放到另一个地方,等第二天开门后再放回柜台。
所以,徐荣善在一楼并没有找到钱。
而二楼的情况他也不熟悉,加上*人之后不敢久待,于是随便翻了翻就跑了。
最后,他一分钱都没拿到,还就此背上了人命债。
结语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在正义和法律面前,罪恶是无处遁逃的。
或早或晚,都有被缉拿归案的那一天。
而徐荣善一念成魔。只因一个小小的歹念,就葬送掉了清白的人生和幸福的家庭。
美好的未来,应当是依靠勤劳的双手去创造,而不是寄希望于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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