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耕耘,无问西东(一~五)

只管耕耘,无问西东(一~五)

首页游戏大全玩玩棋牌官方版更新时间:2024-04-10

安之

引子———

要写阿二了,我酝酿了很久,迟迟没有动笔。几次在梦中奋笔疾书,耕作没几行,窗外夏蝉欢鸣,醒来。思绪尚停在仙荣红红的大澡盆里那刚刚满月不久的赤条条的阿二正在扑腾扑腾地洗澡。没想到这会儿阿二的阿大已经满月了!这33年的时间都到哪里去了呢?

我一直在纠结中,想要把阿二写得很好,好,似乎只符合阿二的学业、工作能力,与阿二那憨厚低调平实为人处世的性格有所冲突。要把阿二写得不好,在我记忆的字典里,没有查到任何关于阿二的不是之处。在我的心目中,阿二是完美的象征,现实也是如此这般。

阿二每一步走得较扎实,日子经营得有声有色。那么要写阿二,文笔只有平铺直叙,实实在在,如惠安蕃薯一样质朴与养人,这就更能忠诚地反映出主人公的稳当、喜静、平实、自信与向上。

〈一〉

那天我跟哥东风在惠安城关石条屋客厅沏茶“讲天捉皇帝”,两个多钟头过去了,突然感觉房子里很安静,“阿二呢?”我们同时搁下手中茶杯,顿时茶兴全无,紧急四处寻找。

当打开北边小卧室房门时,阿二趴在地板上,身边摆放着两路长长的扑克牌,正在专注地玩着他自己创造发明的不知啥门派的游戏。阿二口中念念有词,却不知房门已启,两个大人站在他跟前。

哥喊道,"尾叔要回南京部队了!快和尾叔打招呼!"阿二仅应着声却不抬头,仍全神贯注于他那奇妙的扑克世界里,完全入了迷!

这年阿二上幼儿园小班。

〈二〉

今天上午,一小学生问我,“阿二是谁?是英雄人物?还是科学家?”晌午时分美女同事知道我在写阿二,好奇心倍增,猜想阿二肯定是哪个网红或明星。战友了解我埋头创作阿二后,直嚷嚷,"兄弟,啥时认识的大美女?哪天介绍给兄弟们认识认识!”对呀,写了老半天,还没向诸位看官介绍阿二是何方人士?是男生还是女生?

阿二者,顾名思义家中兄弟姐妹排行老二之人也。阿二尊姓陈大名超,江湖人称“觉皇“(你想知道该称呼咋来的?请耐住性子,静候下回分解)。超属龙,诞生名品铁观音之都剑斗,长于闽南蕃薯乡螺城。虽说茶都生人,却从不好茶品茗,更不睬"蟹沫、鱼眼、石瓢、井栏、毛尖、祁红”等茶道俗语;成长于沿海之滨,但不喜鱼腥海鲜,更别提“清蒸、白灼、生片、翅身、鲍粥、澳龙”等海货雅称,全然不知。

人若步行在螺城南岭桥十字街口,阿二高人半头有余,闽人大多个矮,一米七几的个头也能把塌下来的天顶住。阿二平常穿戴入时合流,银边近视眼镜框里一对因那时清秀消瘦而显得较大的双眸,视人颇有柔情,观物尽显英气。

因腹有诗书而气自华,往往人群中大胆一点的姑娘,瞄了一眼后,走过五步开外还会假装察看鞋后跟而回头顾盼一一哪家公子初长成?如此曼妙心动的时刻阿二浑然不觉,至今也不知。只因他心无旁骛,目不侧视,我行我素。

那年头有个计生说法,一对夫妻只能生一孩,因阿二是阿二,所以政策上解读为超生。坊间传言阿二的大名正是这么个由来,我虽没有进一步向哥、嫂考证核实过,但更愿意这么理解:超者,超凡出世,超众才华,超越群英、超古冠今也。

阿二的体重和阿二的足迹惊人地并驾齐驱,路程走得越远,身体养得越重。不信请看:从几斤十几斤,到几十斤上百斤,再到百出斤百六七十斤;从安溪惠安,到南京苏州,再到祖国心脏北京。

更喜人的是阿二的脸庞越来越大越来越圆越呈福气添吉相;更可乐的是阿二眼睛越来越小越来越眯越显聚神含和善。

这就是阿二,我们英姿勃发的男子汉。你认识了吗?

〈三〉

我每次奔波千里回到故乡,见到阿二时,阿二总是微笑相迎,露出两片洁白大门牙,慢悠悠地靠近我,并打招呼:“尾叔哈!”然后低头等我询问。我通常或赞扬或摸摸阿二的头,"哇,又长高了;头发养这么长,多久没剃了。”

阿二从幼儿、童年到少年,面对我时那动作那表情十多年不曾改变,总是腼腼腆腆,不紧不慢,笑眯眯。每每大人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欢畅的时刻,咱家的阿二默默地吃着,静静地听着,悄悄地离席。留给大人们的总是知书达礼文文雅雅的身影。

那年头,我倚老卖老居高临下翻来覆去问阿二同样几个问题:

幼儿园小学阶段一一

“学习成绩怎么样?”

“有没有跟虎哥打架?"

“你爸妈有没有揍你?”

初中高中阶段一一

“全班第几名?”

“有没有偏科?"

大学阶段一一

"每天锻炼身体了吗?”

“啥时候准备入党?”

工作阶段一一

“有没有女孩子追你?"

“什么时候在北京买房?"

面对我一贯的连珠炮式的没有逻辑性的询问,阿二仅一句"还好啦。"再加一句"有考虑。”六个字以偏概全,细想回答得竟然也天衣无缝———套在哪个问题都适合。

哥通常只在一旁数落着阿二的行为举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有时还会自己生闷气大半天。(小时候)”。"总是不喜欢运动,吃饭也没有个规律,有时一天到晚方便面。(长大后)。”哥也从来不提阿二的学习情况。那些年我总是能听见周围的人褒扬,“阿二念书,大人真省心。”

侧面了解到,阿二初考全县前15名,中考全县前10名,高考全县前5名。哥嫂常讲,就是遇到写作文头就大,往往“跑调”。但奇怪的是每逢大考,作文都为阿二总分争光添彩。由此及彼,我便不太相信阿二只重理,不爱文。

那年有个叫曾纪华的惠安籍华侨,斥资50万元港币,以其个人名义设了个奖学金,全县学子初、中、高考成绩排在前10名者都能获得该奖金。据说1983年第一次颁奖时,小学考初中全县第一名奖金是2000元。我当年小学林老师常感叹道,2000元可以在自家宅基地上盖幢"四房看厅”的石条厝了。对于十元“工农兵”都很少见到的年代,那笔奖学金对农村十一二岁孩子来说真是空中月水中花,何家子弟能摘得?

但后来的后来,2003年、2006年咱家阿二“一举两得",轻轻松松两次拿下“曾纪华先生奖学金"。三乡五里的人们都羡慕与好奇,这孩子书是怎么念的呀?

〈四〉

稻香秫熟暮秋天,

阡陌纵横万亩连。

在风吹稻浪,香飘满村的"谷月"(农历七月),南洲后尾稻田里人声鼎沸,一派丰收喜庆的景象。开镰了。

阿二那时的个头刚刚高出谷穗那么一点儿,才放暑假,我也从部队探亲回家,正好赶上农忙。阿二穿着深蓝色小短裤,要了一把小号镰刀跟在我后面,直奔稻田里,埋头忙乎一通。时节是农忙,我俩是“农盲”,越帮越忙。小阿二从来没有干过农活,我也仅会一丁点,在部队种过蔬菜。一开始阿二挥镰一路横扫猛砍,谷粒撒落一地,稻秆放置杂乱。汗水和着泥巴粘在红通通的脸腮额头上、飞蛾降落到脖子里、草蜢贴伏在小腿部,阿二全然不顾,只管收割。

过会儿阿二抬头擦汗,发现自己被远远甩在后面,垄上休息的六婶婆瞧见阿二的“光辉"形象,和没有章法的“杰作”,笑弯了腰。老人家舀了一大瓷碗清冽的茶水走过来递给阿二,并简单指导一下割稻的要领。接下来奇迹发生了,阿二割下的稻子摆放得像火车道一样平直整齐,稻茬也几乎贴地不留踪迹,且速度与我不相上下。

回家路上,阿二的短裤全是泥巴和稻草屑,看得像穿条水兵的迷彩裤。我暗自为这名能吃苦耐劳的孩童叫好,并问道,“握笔写字和挥镰割稻哪种舒服?"阿二望了望手中雪白锋利的镰刀说,“劳动比读书愉快,但累人。我还是习惯握笔。”

惠安北门酱油厂每周酿出浓香甘醇的酱油后,都要尽速挖掉滤桶中的酱糟,多放半天,就会臭气熏天。挖酱糟是整个酱油酿造环节中最苦最累最脏的一件差事。一米五高、一米八直径的大木桶中,装着两千多斤已滤出酱油的糟粕。要清理掉这一大桶味道重粘度大的玩意儿,人得跳进大木桶内,并且两脚深陷在糟中,挥锹向桶外大竹筐中抛一坨坨那货。

咱阿二还没木桶高,见我出桶休息,他信手拿把小铲子,爬进大木桶中,有模有样地挖掘着糟粕,挑战着他那个年龄段的劳作极限,哪管浑身糟粕喷涂。我回身往院子外面一瞥,几个与阿二同龄的孩童,正在恶作剧地追逐着一只公鸡,拔下羽毛做毽子踢。

〈五〉

习惯握笔、敢于挑战极限的阿二,高考被东南大学计算机工程系录取了。以阿二高考全县第两名的成绩,完全可以到北京一些名校深造,但咱家的阿二憨憨地说道,“尾叔在南京,我就要到他身边读书。”阿二便这样以高出东南大学录取线36分的成绩,委屈于南京九龙湖东大校区整整四个年头。

那年校区九龙湖到我家月牙湖没有地铁,公交车七拐八弯要蹦蹦跶跶三个多钟头时间。刚入学不久阿二告诉我,大学食堂菜太辣,有些不习惯。我要求他每周未来家里改善一下伙食,阿二来了几次家就很少再来了,因为他已练就了"无辣不欢,无辣不饭"的境界。

第一年在南京过冬季,阿二说寝室开空调都觉得冷。我把当年部队盖的绿军被(退伍后折叠妥帖一直藏进大衣柜,舍不得盖准备一辈子做个留念),取出来送到大学给阿二。我想当年再零下气温,这床军被伴我抵挡住冰天与雪地,这下阿二可以暖暖和和地过冬了。

不知那床兵味十足的军被,现在是否跟着阿二到了首都北京?如果是这样,算它前世造化了厚德了。

有一次周末我心血来潮不打招呼去九龙湖校区找阿二。在宿舍门口探头一望,里面没人,我在宿舍外走廊拦下一名同学询问陈超去哪里?同学反问:“谁是陈超?"我又到隔壁两个宿舍寻问,他们以为我是老师,都笑着说,"觉皇”不应该不呆在床上睡觉呀!到他床上找找看。

东大学生的床是两层,下层是书柜、衣柜和书桌,上层是床铺。学生们平时把蚊帐放下来,钻进去后拉上拉链,就是自己的小天地,独立自由的王国。

难不成阿二真的在睡觉?时间是上午11点半,不可能。我重新回到阿二宿舍,掀开蚊帐,咱们的阿二真的在床上!面朝里头躺着,手中握着一本厚厚的计算机专业大部头书本,在津津有味地读着!床的两头堆放了各种书籍,全是计算机、网络、软件、程序类别的。

"阿二,怎么不下床到书桌上学习呢?”

阿二回过头看到我先是一愣,马上翻身坐起来,手里仍然抓着书笑眯眯地打招呼,“尾叔哈。这样都习惯了。”

“起床一块到外面吃个饭。"

“我早上吃过方便面了。”

“是吃午饭。"

在前往校区东大门外小馆子的路上,我问阿二,同学们为什么喊你“觉皇"?阿二显得不点尴尬地称,“没有功课时,同学们都会出去逛街,或在宿舍打打游戏,玩玩棋牌,开始也总会喊我。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能躲到阅览室学习,他们同样能找到我,说打牌正缺腿。实在没招了,就躲进床帐里读书,他们喊我就装睡。时间一长,大家总觉得我有睡不完的觉,觉皇就这么传开了,现在自己也都听顺耳了。”

大学三年后,由于咱们的“觉皇”长期置业于帐中,运筹帷幄,攻城掠地。不久以同批考生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中国科技大学计算机应用专业研究生。

四年大学毕业后,阿二到中科大报到。身边多数同学本科毕业,返乡创业。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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