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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买过一本专门的交通旅游地图册,十六开本的。翻到吉林的两页,通过很小的字迹,查看标注的抗联活动地址以及区域。那些陌生的非陌生的,听到过的从未听到过的,令心内产生构想。
烟火冲空起,蚊吮血透衫。
湿云低暗,足溃汗滴气喘难。
还有更加著名、流传甚广的那句,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
想不到就有了这次机会,在吉林东部和南部地区,开展寻访活动。并且专家们按照历史发展脉络,规划了四条路线:通化白山一条线,吉林桦甸一条线,延边南线和延边北线。一个月的时间。
得去寻访他们。他们是我们的神祇,这个神祇并非泛泛。他们是我们的图腾,距离我们最近的图腾。没有他们,东北就会缺少了血性,一部现代东北史,就缺少了最耀眼的震撼;泱泱华夏,就缺少了最重头的一份元素。而我们的时代,就缺少了优秀的动力与传承。
他们是史诗,我们要走近他们。即便永远不能走近,也要敬奉于高台之上。
呼啸的子弹,高温的炙烤,严寒的考验,无粮无援的境况。
而他们策马狂奔,他们蹬踏着滑雪板,他们钻山越岭,向我们走来。
2
与其说客车在高速公路中行驶,不如说它在细细的密林中穿行。现代中国的时空下,一切青山绿水都饱含着诗情画意,尤其是盛夏,晴天朗日,尤其出行有靠、衣食无忧。不在极致的环境下,大自然不会显示凶蛮无情的一面。曾经的艰苦卓绝,搁放在今天,已只有依靠寻访与查找。不过这正是、一定是当年他们所要追求的。
到你的老家来了,我们看你来了,看你建立首支队伍的地场。丰衣足食真的阻挡不住历史的回忆,一千次一万次的风和日丽,淡化不了你的身形。信吗,听得到你的马蹄嘚嘚,看得到你的长刀霍霍,感受得到你的英武坚毅。砬子下、江水边、林丛中,回想你的慷慨陈词。那个慷慨陈词,它们是人民的、正义的、未来的主张,它们从中国的南方贯彻到这里,贯彻到东北的松花江上、白山黑水之间,面对山河破碎、人民涂炭,激励你义无反顾、救国报国,直至战斗到最后一息。
铁岭绝岩,林木丛生。几乎所有人,豆大的汗珠儿从脖子上直接往下掉。寻访团进入了红石砬子抗日根据地,一片几十公里长的大沟,瞬间提供出一种气场。山坳处的训练场,山坡上巨石构成的天然手术台,更高处土城旁的密营,再看山的走向,沟的纵横,林木的遮蔽,羊肠小径的曲里拐弯,体现出充分高远的战略战术安排。
这时的空气里,从山顶与天边的结合处,隐隐的,仿佛传来新鲜久远的、闻所未闻的歌声,激发一派想象与探求。
“我们是东北抗日联军,组成了联合第一路军。
蓝天里高高飘扬的红旗,闪耀着抗日军旗的红色光辉。”
在红石砬子密营的较高处,一个阴凉的半山坡,几位年青的寻访者,或者“青马”大学生,在以新奇的口吻讲述听来的故事。对所有的研究者,这些故事几乎都是烂熟的,但对初次寻访的人们,它们又是新鲜的。故事中的灶台并不在这里,而是百里远的桦甸市蒿子湖。那是杨靖宇将军渡江一段时间之后的又一座较大型密营。一个地灶通过较长的烟道,通到附近一棵空心树里面。些许的烟雾,通过粗壮挺拔的树身,丝丝地散发出去。不是丝丝的,而是如汗水蒸腾。那样的蒸腾,连丝丝也不会见。——一个人的汗水你看得见,一个人的汗水蒸腾你看得见吗?只是丝丝的烟雾,将是如何微许的火。如此微许的火,又如何将锅里的硬苞米粒子、野菜,或者其他硬物,煮到能够下咽?
抗联战士的胃不是胃,而是容器。那个容器盛装的不是食物,而是可能的热量。可能的热量不在,那就抵挡蠕动。若蠕动也不能,就占上一些编,添上一些空,添上会产生饥饿的胃的空。
那些年轻人,包括我们全体,若是新奇,就请给予新奇。若是惊讶,就请给予惊讶。若是闻所未闻,就请继续探访,不断寻求。任何成长与进步、任何不断的坚定,都伴着有所闻、有所思,进而有所行。这些闻、思、行,如同有机质,提供每一份沃土扎根;如雨后阳光,照耀每一份伸枝展叶;如这个季节的金风浩荡,催促每一枝每一叶的生长成熟。
3
他居然有1.92米。在雪地上,双臂前摆,如驼鸟般跑动。
长白山区,总该有7个月的冬季吧,冒烟雪刮得有一米来深。杨靖宇将军的高大身材,特殊姿式的跑动,适应极寒气候,在没膝的大雪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而鬼子的身材较矮,雪刚没过杨靖宇将军的膝盖,在他们那里可能已经齐胸。他们总是追赶不上。
辛实先生具有良好的构写南满抗联的能力。他出生在通化县,从小沉浸在杨靖宇的故事与传说中。尤其彼时,抗联战士健在的仍不少,这都是耳濡目染的条件,也都影响到了他的长篇《雪殇》。而能够读到《雪殇》,是在《中华文学选刊》选发的时候。从那部作品,知道了一位1.92米的中国儿子、东方战场上的抗日英雄、白山黑水间的天神。知道他投身革命,从河南确山奔赴白山黑水的各种壮怀激烈。
如今辛实先生年事已高,且身患疾病,并且近期再次接受了手术。身体如此,写作会受到影响。虽然如此,大家却依然记着他,记挂他的身体、他的创作。一部《雪殇》,创作了他心目之中的杨靖宇,同时也是许多人心目中的杨靖宇。
如此这样说,大抵符合文艺规律及其判断。一千个人的心目中,确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不管多少个哈姆雷特,一定有一个共同的哈姆雷特,符合大家的集体认知、具备大家的共同认可。这个道理,在杨靖宇将军的形象塑造上依然。
见过许多画家的创作。将军年青的面庞,微肿的眼泡,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许多画作带着精气神,带着年青的红润,带着充沛的精力和体力。革命首先在于崇高理想和坚定信念,至死不渝和不怕牺牲。这些精神、毅力、信念之外,坚强的体魄也非常重要。一部东北抗联史,是每时每刻的战斗,随时随地的牺牲,是各种极端环境下,最终被切断外援、切断联系、切断给养的极端艰苦的历程。
正因如此,许多年来,抗联英雄一直成为作家艺术家们沉郁壮伟的摹写对象。将军的肖像画作,牺牲时被鬼子兵抬在担架上的场面,包括抗联战士巍然屹立的群体形象,都进入了各类艺术家们的创作。
冰雪与严寒,不能冻止人们的记忆、激情与想法,英雄事迹与抗联精神,会如浩气般长存,在更加广泛的范围内,以更加明确的方式,果断隆重地流传。
若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算起,至今已87年的时间了。近百年的风云变幻,世界天翻地覆,日新月异。发展变化之中,就有他们的所曾设想和所不曾设想的。
所曾设想的,正在逐渐实现、全部实现和超额实现;缘于各种因素无以设想的,也正在逐渐、更是突飞猛进地实现。可以说,今天的现实不仅是他们的理想追求,甚至一定比他们的追求更加丰富耀眼。
如此未来可以想象吗?未来永远可以想象。因为在温暖的能量、正义的社会、爱国的热情、为人民大众的抱负上,诸种相应相连的部分,会不断继承、绵延无尽。
若继续翻阅交通旅游地图册,会发现吉林省的版图内,相当广大的地区,存在诸多的抗联活动遗迹。它们曾如星星之火,点燃在中国吉林的大地上,曾如猎猎红旗,插在往昔被称作东满、南满的国家江山上。他们如山之脊梁,挺起东北大地的身躯。
抗联一、二路军会师地、抗联白浆河根据地、车子厂抗日根据地、大荒沟抗日根据地、梨树沟抗日根据地遗址、腰营子抗日根据地、罗子沟抗日根据地。作为革命遗迹,它们得以标注;作为红色文化传承,它们跃然醒目;作为红色旅游,它们更在成为人们关注的热点。
寻访它们,拜谒它们,知悉它们,因它们而崇敬而荣耀。
若作一首乐曲,耳边会响起如下淡淡的旋律:
有一种壮丽之花,生长在细密的森林里/有一种英勇抗敌,你是否感到了传承/有一种出生入死,奠基了来时之路/有一种精神之美,烛照着未来的前行
英雄是用来寻找、崇敬和拜谒的,精神是用来传承的。关涉铭记来时之路,立足现实之路,定向未来之路。
4
7月31日清晨4时19分,我们于磐石,听到了这天的第一声鸟鸣。密营区域、各个山峰、抗联英雄们行走过战斗过的区域,那里的鸟鸣会更早更多吧。会有夜鸟如暗影般飞向森林的深处,清楚地音阶分明地叫上一声,再叫上一声。
天尚未亮,抗联英雄们在睡吗?他们是鱼,每天每夜的眼睛都是睁着的。他们是鸟,隐在枝叶后,随时听得到林中的动静。他们以上都不是,但他们需要这样的状态。
绚烂神州地,白山黑水间。
让他们最安静的,是大地的声音,自然的声音,是枝叶婆娑的声音,是战友交流的声音……
英雄不是专利,更不是只给一两个人。抗联战士,无论战场牺牲,长眠在这块大地上,无论一生默默无闻、隐姓埋名,他们都是英雄,个顶个的英雄。而杨靖宇将军,他将列入伟大的民族图腾,他的事迹和精神,将浩然长存于东北大地上,存在于世界反法西斯的二战历史上,存在于中国人民英勇不屈的抗日斗争史上。
眼前是1986年树立的碑文,省级重点文物,年代和材质的原因,字迹漫漶模糊,呈现出掩饰不住的历史沧桑。
历史是共同的历史,敬仰是共同的敬仰,祖先是共同的祖先。不是共同的祖先吗?他们誓死抗战,功垂霄壤,已升华为社会的精神支柱,共同的民族祖先。
一个姓马的老人,他爬不到山上来了。是谁把他背上来,请他指点并确认密营的各处、战场的各处的?一系列的大石块,哪些是天然掩体,哪些是因陋就简的天然手术台?红石砬子的半山处,那里曾发生激烈的战斗,山顶仍有几处密营!老英雄们印象深刻。
所有的密营都是靠近水源、进退方便的。一定靠近水源,这点至关重要。
李秋虹,或者程鹏,或者高永良说。
或者抗联的研究专家们说。专家叫王宜田,适宜种田的宜田。
外面又有一只鸟在叫,也许是早起锻炼者的吼。通过吼来锻炼身体,一种奇怪而越来越多见的方式。
姓马的老人,是磐石地区的抗联战士,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硕果仅存的。如今这个果不在了。黑龙江的李敏也不在了。当年主要在北满活动的李敏,参加抗联斗争、出生入死的时候才12岁呢!她92岁的时候,我们听过她唱歌,在网络上。看她在哈尔滨兆麟公园,在松花江防洪大堤上,教市民们齐唱抗联歌曲。她健康直溜的身体,看起来像60多岁。可在此次寻访中,听说她去世了,不,她逝世了。
高永良似乎76岁,应该是1942年出生的。头发胡子都是白的,长寿眉则是黑的。他能上网,使用拼音打出几个字,这成了他研究抗联的途径和方式。高永良本不是干这行的,是在工作之中,有了翻阅档案的机会,于是生发出了热情,运用大量的业余时间,一直钻研到现在。自发研究,主动研究,热爱而坚持不懈,电视台的记者们喜欢,主动提出要采访他。在只有几栋社区家属楼和几排绿树的情况下,找到一处阴凉,要他对着镜头说话。而他是这样说的,他为本地丰厚的革命历史而自豪。
家乡本来就是怀念和自豪的,有这样的历史,任谁都是一边怀念,一边自豪。
高永良主要和一行的专家们搭话,或者拉呱。专家们果真专家,庞杂直至浩远的抗联史面前,横竖经纬、纵横捭阖,每道细节乃至节外生枝,均叙述得丝丝入扣,且阐述得鞭辟入里。这就不只有了高度,而且也有了广度和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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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良对抗联史,尤其是第一路军的历史果真熟啊,而且有学理,翻阅过许多档案,注重吸纳外埠资料。杨靖宇从哪里来的,怎样来的,哪年从哪儿渡过的辉发江,长寿宫、烟筒山、红石砬子、猪腰岭,大事小事均熟悉。车上车下不停地交流,听的人都心疼了,劝他休息一下。而他只休息了五、七分钟,仍要求交流。后来,劝他休息的人索性不劝了,索性陪着听,跟着受教育。
烟筒山真是个奇怪的山,周边没有比它更加有名的了。它和历史联系在一起,和抗联联系在一起,和地域文化联系在一起。
椎形的山体,植被葱笼茂密。雨量足够,土壤肥沃,但凡可以生长植物的地方,都覆上了一层油亮的厚绿。这是长白山的特点,也是烟筒山的特点。作为长白山的余脉,果然不是凑合。只是与周边其他椎形山体有所区别,就是它的海拔低,大至80米左右,不像远处的红石砬子,人家海拔达到了878米。
烟筒山的另外特点,就是那段烟筒桥子。像是从看不见的锅灶处,有一道经过缓冲而渐至隆起的烟桥,通到并不突兀甚至矮墩墩的烟筒里。所以烟筒山是重在脖子,如果没有这段脖子或烟桥,就真的与别的椎形山无异。但有了这个脖子或烟桥,就构成了烟筒,——满族人家的烟筒,站在院子里,可以拿着盆,直接盖到烟筒口上。大风天气做饭,要挡住随风窜出来的微小火星儿。当然大风尤其强风天气,是不可能烧火做饭的。至于极寒天气也拿个盆子盖,是要挡住遍地的、笼罩大山的寒流。它们总在无孔不入,妄想顺着烟筒桥子进到锅底,然后通过灶坑门进到屋里。大冬天的,妖魔鬼怪也是这样的进法。
至于寻访的客车在这里停留,因为当年这里发生了伪军迫击炮连起义,既得到了人,也得到了枪支,还得到了子弹。这可是了不起,革命与战斗,总不能只拿着锹镐棍棒对不?尤其对方有枪支弹药的时候,我方也要有。这里的枪支与弹药是分开说的,因为它们常常不是一体,常常是有了枪支,未必有弹药,而获取了弹药,还要考虑如何发射出去。单凭手指是弹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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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宇将军的战斗足迹到了哪里,哪里就传颂他。他在哪里生活过,就进入了哪里的记忆,成为虽越来越远,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被喜爱的传说。
杨靖宇将军的印记是清晰的,南满、东满、北满抗联将领们的印记也是清晰的,抗联战士们的印记,也正个顶个地清晰。时代虽在久远,历史定将湮没一切青草、一切路径,可是一切曾经的青草与路径,都将闪现神性的光泽。
磐石抗日斗争纪念馆的二楼,进屋的边角,有一个小锡壶。它非枪非炮,作为与抗联有关的一件实物,它安然地摆放在那里,闪出良性、暗淡、独特的光芒。
“小锡壶”是个人,锡壶是他的家什、伙伴、工具。搁别人那里,锡壶装的是酒,搁他这里,很可能变成了药酒、盛装银针及简单必要的医疗器械。因人壶不离,“小锡壶”也成了东北特色的人送外号。
馆长李秋虹肯定地说,他叫刘子臣。说的时候,李秋虹一字一句地强调。
“小锡壶”擅长给抗联战士治伤,能用简单的医疗器械进行外科手术。为此蹲监狱,被扔狼狗圈,九死一生。鬼子威逼下,不得不搬离磐石。身中一粒子弹,却一直没有取出来。直到行将老去,满心的抗联情结告一段落,一生对抗联诉说的故事,可以抵达另一时空交流表述了,才给自己预约了一份手术。靠着一个人,把身上的那粒子弹取了出来。
好一个做事有度、临危不惧、并不声张的汉子,好一股睥睨所向、不浊于世的清流。虽不是抗联,却让人感到抗联的气度与荣光。
“铁岭绝岩,林木丛生,暴雨狂风,荒原水畔战马鸣。
围火齐团结,普照满天红,锐志哪怕松江晚浪生。”
就是这样一群人,这样一支队伍。就是这样一些神。抛过头颅、洒过热血的山峰沟壑,印刻着他们出生入死的身影,留存着关于他们的传说与记忆。若可以塑像,请为他们塑像,请将他们的像,塑在历史的天空上,塑在人们的传说里,塑在白山黑水中。
远远的山顶之上,半空之中,红石砬子那片巨大的赭色,像是林海中的灯塔。往昔东满、南满大地上的灯塔,雪海中的灯塔。灯塔不会比它亮。它晴天溢光流彩,雨中也溢光流彩,永远像涂了一层浓艳的赭色阳光。若有了晚霞相伴,其赭色会更加浓厚,像山巅上的一面色镜,半空中的一幅油画,神秘地挂在那里。
所有的抗联英雄们,没有人将他们神化,他们也不需要神化。可是对于尚不遥远的人来说,他们已然具有了神话的属性。将来的历史河流中,它们会更加具有神话的属性。
神吗,神。
不需要神,需要他们的精神。
7
带着欣喜走在大街上。
带着羞愧走在大街上。
带着回想走在大街上。
带着生命的热度历史的刻度,走在大街上。
赫赫有名、如流星般闪过的他们,面对现代生活的诸种繁华,虽已无法身在其中、参与其中,却会无限欢愉地看着曾经亲自设想和梦想完成的生活图景,欣慰后世寻访他们的战斗行迹,探求他们的生命印迹,分享他们以青春之躯和精神之树栽种的胜利果实。
可是现代交通越来越便捷地把我们载到任何想去的地方,我们津津乐道于现代都市、繁庶生活的同时,是否忘记了灾难深重、乱象频仍、敌寇入侵;我们热衷于构想和打造各种和平年代的美好图景之时,是否忘记了曾经的生灵涂炭、百姓遭劫;每年纪念“九一八”警报长鸣响彻,我们在办公室内、繁华场所旁,在平原大地、工厂车间、绿色山川,是否做到了闻笛肃穆、回忆敬仰、扪心自问,是否从革命前辈、人民英雄的精神高地中汲取精神动力和信仰追求,以督促我们的未来之行。
我们在吉林东部和南部大地寻访,在整个东北的大地寻访。
磐石、辉南、通化、集安,吉林、桦甸、靖宇、白山,敦化、珲春、汪清、和龙、安图,伊通、辽源以及辽宁、黑龙江,每个根据地,每个主战场,每个纪念场所,都感到了一座英雄山——实物的山,雕刻的山,纪念的山,只因为近百年前,他们已然塑造了这些山。
那些抗联英雄山,民族英雄山,革命英雄山,可以昂然树立于城市最具交通和文化核心的广场。没有人会反对,人民不会反对。因为他们就是人民,他们一切为了人民。连人民都知道,这个地区、这个省份、这段历史,构成着今天的前行动力、精神家园,他们的抱负以及牺牲,烛照着后继、后世、后人向未来前行。
吉林日报社出品
策划:姜忠孝
作者:景凤鸣
编辑:于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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