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前的这一天,他和全世界开了一个玩笑,这个玩笑大到让人悲伤得不能自已。
于是,从那一年开始,我就不再记得所谓愚人节。
时间如白马过隙,匆匆数年之后,当年的艺人纷纷复出,而哥哥张国荣却如同他所演的程蝶衣那样,把风华永远都留在了舞台上。
一个轮回都已过去,你变得快乐了吗?
关于怀念他的主题太多,写得精致的、深奥的、有趣的,今天咱们就从碎片里来看看最灿烂的烟火、最坚强的泡沫。
——关于“哥哥”的线——
大家都喜欢叫张国荣为“哥哥”,明星们这么叫,大家也跟着叫。然而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如今已经随着岁月而变得模糊。
江湖上基本上有三种传闻。
第一种是1987年,他参与徐克导演的电影《倩女幽魂》得来的。武术导演程小东曾回忆,当年的主角张国荣与王祖贤都并未是事业的巅峰期,抱持想要一些新面孔的想法,徐克启用了这样一对新鲜的搭档。
程小东曾回忆,不同香港人习惯以“大佬”称呼哥哥,那一年刚好20岁的台湾妹子王祖贤人前人后的称呼张国荣为“哥哥”。因为平时在剧组对场工到导演,每个人都非常尊重,渐渐的称他为“哥哥”。
当年王祖贤有一场戏需要用嘴含火,为了让她不害怕,张国荣主动做了演示,这让王祖贤鼓起勇气。
参演《倩女幽魂》时也是一块小鲜肉,程小东说张国荣拍戏非常敬业,没有用任何替身。如今的倒膜鲜肉们会觉得惭愧吗?
其中有一场激情戏,香港的闷热天气让他和王祖贤都汗流浃背,张国荣穿着内裤拍摄,每次开拍前,工作人员都要重新进行包裹防止穿帮。张国荣却和程小东说,是否干脆脱掉内裤算了,为了防止这样的照片传出去,程小东否决了这个想法,然而这种敬业精神却感动了他。很可惜,这场戏被删了。
张国荣很害怕动物,但是他却现场和果子狸、蛇完成对手戏。
有关“哥哥”的第二个来源是1993年,张国荣与林青霞合拍《白发魔女传》。当时试妆时,他赞林青霞:“姐姐你好靓!”林青霞回头就说到:“哥哥你都好靓!”哥哥的名号就此叫响。PS:其中好多香艳的大尺度镜头,林青霞与张国荣都是亲自上阵拍摄哦。
林青霞多年后在书中曾经提及,她害怕走过张国荣离开的文华酒店,想他劝她少打麻将等细节而嚎啕大哭。
作为娱乐圈的“哥哥”,张国荣确实照顾了非常多的弟弟妹妹,张柏芝2002年因为车祸如愿,当时已经患上抑郁症的张国荣将自己的护身符相赠;他鼓励陈奕迅戒烟;曾默认张卫健是自己的表弟而帮助其在歌唱比赛造势;手把手教袁咏仪如何在娱乐圈为人处世。
他对明星好,对工作人员好,连工作人员家人的电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对人好,不问身份,于任何人都是“哥哥”。
关于“哥哥”来源的第三种说法,是张国荣在刘嘉玲家玩牌时听到大家叫唐先生哥哥以为是叫他,结果大家就这样养成了习惯。
关于张国荣,樱桃君去年在《我们来了》和嘉玲姐采访时也有提及,她回忆那时候她和梁朝伟与张国荣是上下楼的邻居,他们经常会一起吃饭,还会一起在家里聊天。她说“我也会去他家陪他做指甲、敷面膜,我们会聊很多想法。他就和我的哥哥一样,会和我聊美学、聊戏,教我怎么做一个精致而优雅的女人。”她说,张国荣的家里和衣柜会整理得非常井井有条,每一套服装都会仔细的配好挂起来,让她震撼。
说起与刘嘉玲和王菲的麻将故事,张国荣曾笑说王菲的名语:“我告诉你,你说我唱歌不好,我认了。你说我搓麻将不好,打死也不认。”刘嘉玲曾回忆哥哥打麻将时也是笑点多多。说:“他就像小朋友一样不可以输,所以一叫和就好紧张。”
2002年,刘嘉玲被《东周刊》爆出早前被绑架以及遭性侵的照片,已经情绪抑郁的张国荣参与到公开游行的队伍前列,为刘嘉玲和众多艺人的隐私权讨公道。
2003年4月1日,张国荣离世,整个娱乐圈的明星全部都到场,硬朗的刘嘉玲不多见的哭成泪人,吴君如、袁咏仪、王菲等等都现场洒泪。樱桃印象很深的记得,刘嘉玲说到如今她依然不敢去KTV,因为她怕别人唱张国荣,一说他,她就会泪崩。
除开“哥哥”,许多人都会称张国伟的英文名——Leslie。这个名字其实也是他孩子气的体现,他儿时叫Bobbie,因为喜欢英国演员莱斯利·霍华德(Leslie Howard)而任性的改了名。
——他与程蝶衣的不离不弃线——
张国荣一生塑造的角色太多,不能不提的是《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戏里的程蝶衣为艺术、为情疯魔,纯粹得和世道不相容。戏外的张国荣也仿佛有程蝶衣的影子,他对于表演、唱歌都有极致细微的追求,他的爱情即便当时倍受攻击,却十分忘我。
当年,陈凯歌筹拍《霸王别姬》时,程蝶衣的人选原本锁定了蔡国庆。但是当年因为太抗拒被外界说娘,他没有犹豫的拒绝了这个角色。之后,姜文还毛遂自荐要演。当然,这样不适合的请求当然没有得到认同。
这样的《霸王别姬》你们接受吗?
众所周知的是,《霸王别姬》曾经因为想要海外影响力,希望邀请出演过《末代皇帝》的尊龙来演程蝶衣,但对方开出天价片酬以及众多要求而作罢。
当时也是角色的备选演员之一,陈凯歌曾经联系过张国荣,但因为投资方希望邀请尊龙而暂停了计划。在拒绝尊龙之后,陈凯歌笃定的跑去香港找张国荣,已经是巨星的他丝毫没有芥蒂,欣然答应了邀请。
因为在香港长大,张国荣的口音以及他的京剧表演都是大问题。在电影开机前,他专门到北京呆了六个月,专门学习北京的儿化音,以及京剧表演。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揣摩京剧的台步、身段和眼神的把握。这样的刻苦让陈凯歌以及所有创作人员都惊叹。
担任他形体指导老师的,是北京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张曼玲女士和刁丽。张曼玲曾回忆,为了演好程蝶衣这个角色,张国荣每天上午都会到北影厂练四个小时,回酒店还接着练。就连大家一起吃饭,他都在想着动作。
张曼玲曾回忆有一次看到张国荣压腿,史燕生问他:“张先生,你脸怎么这么红呀?”他说:“没事,练的。”后来才知道,张国荣当时正发着近40度的高烧,可他还坚持在压腿、跑圆场,练水袖、扇子、兰花指,陈凯歌为他准备了一位替身完成戏剧部分的动作,可到*青,替身演员一场戏都没有拍。
《贵妃醉酒》这段戏,不是有刀马旦底子的演员都演不下来。影片中那一个“舒广袖”的旋舞卧鱼动作,却是由张国荣本人一气呵成演下来的,并没有经过后期剪辑拼接。
张曼玲曾回忆,这出戏中高力士的扮演者,是一位京剧名家,号称“梨园第一名丑”,据说为人非常骄傲。拍戏那天他与张国荣搭戏,拍完之后悄悄问工作人员:“这个人学了几年戏了?”工作人员回答:“没学过戏,香港明星来着。”老先生大吃一惊,与张国荣成了莫逆之交。
程蝶衣是张国荣挚爱的一个角色,虽然当年他因为一票之差而与金棕榈奖最佳男演员无关,虽然这部电影没有参与任何华语电影奖项的评比,但依然足够精致,鲜活得就在你眼前。
许多声音都认为是程蝶衣改变了张国荣后期演艺命运,他大方的面对与唐先生的爱情,在娱乐圈里做了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他们都选择了自我的方式结束了生命,把华彩都留在了舞台。
然而他也说过,他比程蝶衣幸福太多,因为他有朋友,有爱情。不知道是张国荣等待了很久遇见了程蝶衣,还是程蝶衣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张国荣的心。
——他与唐先生是青梅竹马的线——
张国荣与唐鹤德的爱情如果放到如今,也许会引来太多的祝福。但在当年确实引来不小的争议。
关于这段爱情惊世骇俗、荡气回肠的描述有太多。然而却很少人还会提起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
1998年于个人写真《所有》采访时,张国荣曾透露与唐先生在儿童时期就已经认识:“我与他在小时候就认识,我母亲是他的干妈。”
1982年,张国荣还不是大明星,初入娱乐圈的他也有拮据时,在丽晶酒店,他再一次遇见了唐先生。
那一年,唐先生26岁,张国荣24岁。
当时在银行工作的唐先生慷慨的把几个月的薪水都借给了他,这让他倍为感动。
1989年,张国荣第一次淡出娱乐圈,出国留学。在加拿大的时光,他与唐先生有过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一个人在屋里看昆德拉的书,一个人去邻居家拎水。
他们的生活没有镁光灯的追逐,在家后面的小山坡上,他会用最温情的眼神去看唐先生。
1992年,回到香港拍摄《阿飞正传》。张国荣又回到了公众视线中,不过他不再纠结外界的传闻。直到1997年1月4日,他在演唱会上大方唱响《月亮代表我的心》向唐先生表白。
在狗仔的镜头里,张国荣大方牵着唐先生的手,选择出柜。之后的他会手持雨伞默默等他回来。唐先生会默默站在他的身后,开车接送他开工。
他们的爱情大家描述的已经太多,在哥哥离开后的许多年,唐先生都带着他的骨灰独住,而他一直使用的都是他生前的手机号码。
2015年张国荣的忌日,唐先生在INS上发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2016年,他手持张国荣的纪念衫,满面都是骄傲。
如今再看,他们的爱情难道不也刻骨铭心的让人泪目?
——默默结束的线——
14年,潮起潮落,光阴如梭,如果张国荣还在,世道会如何?
然而他其实一直并未走远。
因为他,愚人节显得悲伤。
但偶一直相信,那一天的他奔向了快乐的异乡,在那里再没有忧伤。
好久不见,Leslie,你在远方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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