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堂屋》

《老堂屋》

首页休闲益智爱猜拳的高木同学更新时间:2024-07-26

文/菩提

岁过“大雪”后,北方的天寒便愈加猖獗了,凛凛的冬风几乎是日日无休,街道旁那梧桐的枯叶也随着日日的冬风漂泊不息。

傍晚时分,一场鹅毛飞雪不告而至,纷纷扬扬之间,把北京这座分不清古老还是现代的城市,装点的纯雅而又素净。推开窗,看着漫天翻飞的雪花儿,我又想起了儿时外祖父的老堂屋。我也曾一度觉得奇怪,这间已经拆除多年的老屋,几乎每一年的冬天都会被我想起。它不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就是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可是如今,经历过生命的雨雪风霜、春秋冬夏后,曾经那个黄口小儿的我也已近而立之年。在日渐长大的年岁里,我也慢慢地明白了,这间老堂屋在我生命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

堂屋这种如今已经很难见到的特殊的民居建筑,在我幼年时的西北农村却是很常见的。在一座院落中,堂屋处于正中的位置,它比其他的厢房都要高大。外祖父的堂屋也是如此,而且堂屋前还有一块长约十二、三米,宽约四、五米平坦而宽敞的水泥台子,在西北俗称为“堂屋台子”。台子上有四根粗壮的楹柱,楹柱上的楹联往往是上一年年三十贴的。在我的记忆里,年轻时的大舅经常去外地出车。有一次大舅从外地回来以后,就在最后一根楹柱的横梁上,给我们五个孩子,绑了一根简易的秋千,那是我第一次荡秋千。我忘了那是我几岁,可是我却忘不了那第一次感受飞起的快乐。楹柱与台子之间还有一块圆球状的水泥柱墩。儿时的我,总是把大人们讲述的神话信以为真,因此我时常在下雨天,把双腿和双手圈在楹柱上,屁股坐在柱墩上,就那样看着天空发呆,渴望着有一天能看见龙王,能看见天梯,能跑到彩虹上去。

在我的印象的中,堂屋的门除了晚上睡觉,其他时候几乎都是开着了。只要站在院子里,就能看到堂屋中间的大方桌,方桌上只有一个形状类似于三足鼎,碗盘大小的香炉。暗红色的方桌上终年一尘不染,即便是每月初一、十五或者其他需要摆放贡品烧香祭拜的日子,也是一样。幼年时期的我并不知道外祖母到底是在祭拜谁,只知道挨着方桌的墙上挂着一副寿星图和一副对联,对联的内容至今我已记不得了。方桌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把高木椅。但是,这两把高木椅和中间的大方桌,以及墙上的寿星图和对联在当时都是无比神圣的。外祖母从来不会让我们这些孩子上前捣乱,哪怕就摸一下,也是不可以的。

进入堂屋以后,走路要慢慢地走,绝对不能慌慌张张地跑,更不可以大声说话,这对于生来就“大嗓门”而且不安份的我来说,的确是束缚。

但是,这些规矩也是有例外的。每当姨父们回来,与大舅、小舅喝酒划拳的时候,这条规矩便根本无用了。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们这群孩子也可以疯狂地打闹,跑进跑出。因为这样的日子里没有人会用这些规矩来约束我们。幼年时,这样的日子很多!

在那间老堂屋里,我最为喜欢的便是外祖父搭建的大火炕。它占据了整个屋子的三分之一,炕沿是用水泥砌的,炕沿的两头还有两扇雕花的木板,木板的中间挂着一副帘帐,帘帐白天是拉开的,只有晚上睡觉时才会放下来,用作遮挡。

每年到了冬天外祖母都会烧火炕,火炕的中心因为太烫,家里的孩子们除了我以外,基本上没有人会喜欢睡。年幼时的我总是把衣服撩起来,爬在火炕的中心,让肚皮紧紧地贴在火炕上。然后一动也不动的睡上一整晚。坚硬朴实的大火炕包揽了那些年里关于冬天的所有温暖。

外祖父用他的双手搭建起的老堂屋,凝聚着他的劳动与智慧,每一块木料,每一片砖瓦,每一方水泥都浸染他的汗水与他的思想。他希望他的儿女,他的子孙们能在他搭建的房屋里相亲相爱地生活下去。

后来,我慢慢的长大,老堂屋也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被拆除了,具体是哪一年已经在我的记忆里变得模糊。家里的大人们也都为了生活各自奔忙,喝酒划拳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孩子们从求学到各自成家也都开始了自己的生活,聚在一起的日子也是寥寥无几,即便是逢年过节的相聚,也永远不是缺了这个,就是少了那个。

而今,如同去世的外祖父一般,他亲手搭建的老堂屋也已经在岁月的尘埃中被掩埋殆尽。我偶尔会想生活在城市高楼里的我们,除了终日的奔波还剩下些什么呢?曾经最为简单的幸福与快乐似乎也随着这间老堂屋被掩埋在了年岁里。

窗外的风雪已经停驻,寒风凛凛地冬夜里,我又想起了那间凝聚着外祖父劳动与思想的老堂屋。想起了那些年包揽我所有快乐与温暖的老堂屋,想起了贫穷岁月里简单朴实却深觉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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