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内容、网络黑产，是许多平台在内容治理中耗费大量力气所整治的问题，但从效果来看常常是“按下葫芦起了瓢”。这些违法违规内容背后操纵者所拥有的“大小号”，是治理陷入“打地鼠”窘境的重要原因之一。基于此，抖音近日更新了《抖音矩阵号不当行为治理规则》，有望从制度上对这一互联网顽疾进一步除根。
所谓“大小号”，是指一些黑灰产组织和MCN机构注册大量账号，通过“小号”重复低质投稿、刷粉刷赞、高频关注点赞等方式，诱导普通用户进行关注，再引流到几个主账号（“大号”）使其迅速涨粉，最终通过变现不当获利。这种账号矩阵对于监管有着很强的隐蔽性，因为即便有“小号”因违规被处罚，号主也可以马上注册新号继续运营，持续向“合规”且“未受处罚”的大号引流。这种“抱团出击”的行为，不仅对于那些兢兢业业的创作者容易产生不良引导，挤压原创、优质内容空间，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情况，更使广大用户面临消费违规或低质内容，甚至增加了遇到诈骗的风险。目前，就有部分用户发现，在视频信息流中总会出现一些医学、微短剧方面的违规账号，通过评论、私信等方式吸引自己跳转到其他平台，售卖非法资源。
“大小号”的存在，对于平台内容生态的健康无疑是一颗毒瘤，但要剜去它并不容易。从之前行业通用的管理规定来说，大号因为本身未发布违规内容或有直接违规行为，也就难以对其进行处罚。同时，这些大号的粉丝往往上百万，对于一些平台而言意味着巨大的流量和利益，也就难以刀刃向内。但是，网络纵然海纳百川，也不能违背公序良俗和主流价值，尤其是网络平台拥有数亿用户，任何一点内容上的风险，都会指数级放大，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从这个角度来说，平台有必要舍“小利”算“大账”，从自身和社会健康发展的长远利益出发壮士断腕，对非法“大小号”予以打击。
从本质上看，账号依附平台而生，是平台海量内容的重要生产者。与之相应，账号的种种行为，很大程度也取决于平台规则。如果说，治理网络内容乱象，平台是第一责任人，那么平台建立起正向的信息传播规则，就是治理方向更加精准、治理效率更加快速、治理效果更加有力的关键一环。为此，抖音在行业率先出台《矩阵号不当行为管理规范》，明确对于违法违规的矩阵号，统一严格处置等，并对数个百万粉丝以上不当获利的大号进行了粉丝抹除、取消营利权限和无限期封禁等处置，情节严重者更是将上报公安机关，无疑对形成良好的网络生态善莫大焉。但也要看到，在短视频、直播等网络内容管理上，世界上恐怕没有先例可循，更无成熟模式可照搬，只能靠监管、平台和用户多方持续发力，或完善顶层设计，或细化具体治理，或提高自身修养，在持续不断的改进中让互联网空间更加清朗。
算法也好、流量也罢，本身都没有原罪，只是当其没有良好制度的规制，追逐流量的手段就很容易变成不择手段。用制度处置“大小号”，是一个样板，也是一个方向，各个平台都应该学习推广，力争成为一个监管的“标准动作”，促进短视频行业的健康发展。（文/王成）
编辑 龚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