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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汇点讯 “最有效的药，就是人的免疫力！”上海市新冠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教授说的这句话，已印在很多人的脑子里。那么，免疫力究竟是如何对抗病毒、保卫我们健康的？
“通俗地说，免疫力就是我们人体对疾病特别是传染性疾病的抵抗能力，也可称为机体的免疫功能。”南京医科大学基础医学院免疫学系博士生导师汤华民教授表示。江苏省中医院普内科主任、南京中医药大学博士生导师陆为民教授说，“免疫力”当道，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中西医眼里的“免疫力”和“免疫屏障”
《黄帝内经》有言：“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不相染者，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由此可见，“正气”就相当于现代医学所说的免疫力。 中医中，免疫力的说法即“正气”。“正气的概念很广，细分下去，对于传染类疾病的预防，也就是外来邪气的侵犯，要着重养护卫气。卫气平常巡行于体表保护人体不被外邪侵犯，与现代医学的免疫力功能相同。”陆为民表示。 汤华民以感染性疾病为例介绍，免疫力可以分为两种，一是在没有接触到病原体（包括没有接种过该病原体疫苗）之前就已经存在的抗感染能力，也称为固有免疫。二是接触病原体后（包括接种疫苗）获得的针对该病原体特异性的免疫力，也称为获得性免疫，其最大特点是仅对该病原体有效。 免疫力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汤华民教授打比方说，如果把人比作一座城堡，那么免疫力就相当于城堡中的卫士，他们既需要抗击外敌，也需要维持城堡内部稳定。人刚出生时，机体的免疫系统尚未发育完全，处于免疫力低下状态，所以婴幼儿特别容易被病毒、细菌等病原微生物感染，且感染后容易重症化。这其中既有固有免疫力低下因素，也有获得性免疫力即获得性免疫不易形成的因素。 当人群中，有很大比例的人获得免疫力，在人群中建立了免疫屏障，个体与个体之间的传播概率降低或传播链被中断，使其他没有免疫力的个体因此而受到保护，就是最近的热词——群体免疫。 陆为民说，中医对于“群体免疫”的应用最早见于“种痘防天花”，虽然不是中医的主流，但确实是中医的内容。“但是，对于人群无抗体、普遍易感的新发疾病来说，若使用群体免疫的策略，存在一定风险点。类似于达尔文的‘适者生存’。”
人若是座城堡，免疫力就是忠诚卫士
在日常生活中，当病原体进入机体时，若固有免疫力能够很好地发挥作用，如吞噬细胞能够吞噬并*死病原体，那么感染不会成功，甚至不会出现任何临床症状。 但是，若病原体突破了机体的第一道防线，还有第二招等着它们。当病原体在体内复制增殖时，诱导人的机体产生第二种免疫力。比如，被流感病毒感染后，如果机体健康状况良好，一般一周左右会很好地控制感染，最终清除体内病毒，达到痊愈。相反，如果机体健康状况不佳，第二种免疫力较低，疾病则会迁延难愈。 同样的病，为什么有人中招，有人却没事？陆为民解释，人体的免疫力“军队”遇到“敌人”时，免疫力弱的人体内军队犹如老弱病残；免疫力强的人则全是精锐部队。“战斗力”可想而知。病毒入侵从皮肤、呼吸道黏膜开始，肺主皮毛、肺主的卫气防御病邪的前线，因此最先受伤出现症状的就是肺。所以说，有的人遇到气温变动容易感冒，就是免疫力弱的表现。 汤华民说，病毒感染能否控制住，既取决于机体免疫力水平，也取决于病原体本身的特征。如感染HIV病毒后，即使机体形成的免疫力再强，也无法从体内清除该病毒，这是由该病毒的特性所决定的，因为该病毒的遗传信息会整合到人体的染色体中。 在非感染性疾病中，同样有人体免疫系统的参与。比如肿瘤，需要机体的免疫系统发挥监视功能，发现并清除肿瘤细胞，达到抗肿瘤的目的。再比糖尿病，需要人体免疫系统发挥维持机体自稳功能的作用，即控制体内炎症反应，相当于需要城堡卫士维持城堡内的秩序。但也有这样的情况，当人的免疫系统针对外界病毒和感染的诱因、一些药物做出过度反应时，城堡卫士们无法分清敌我，会造成对机体自身的伤害。也就是常说的“炎症风暴”。
打造免疫力“铜墙铁壁”还有这些关键因素
人体的免疫系统与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等相互影响，相互调节。汤华民表示，人的固有免疫力因无法量化，故无法知道做到何种程度可以发挥其最大功能。大家唯有做得更好，比如健康饮食、加强锻炼、规律生活、保持心情愉悦等。“简而言之，就是要做到‘开源节流’，打造免疫力的‘铜墙铁壁’。”陆为民补充。 “值得一提的是，近年来，肠道菌群在免疫系统功能调节中的作用越来越受到关注。”汤华民介绍，正常人肠道内生存着种类上千、数量上千亿的肠道菌群，其代谢产物中部分是人体重要的营养物质来源，如B族类维生素、一些氨基酸等。同时，肠道菌群还直接影响人体免疫功能，与一些疾病的发生发展相关，如溃疡性结肠炎、过敏性疾病等。 “肠道菌群的种类和数量是决定其整体功能的关键。”汤华民说，这就需要我们在日常饮食中注意肠道益生菌的培养。 对于获得性免疫力，最好的获得途径是接种疫苗，有时也可能通过自然感染获得。不过，并非所有的自然感染都能产生很好的免疫保护，比如第二次登革热病毒感染常会造成比第一次感染更为严重的症状。 疫苗通常分为减毒活疫苗和灭活疫苗，前者是病原体的突变株，从效价来看，一般会优于灭活疫苗，但有时也存在着回复突变的风险，即突变为致病性病原体。 近年来，新型疫苗不断涌现，它们既可以是疫苗中抗原部分的改变，如DNA疫苗和RNA疫苗，也可以是新型免疫佐剂的使用。“佐剂是疫苗中增强免疫应答或改变免疫应答种类的物质。”汤华民解释，无论是DNA疫苗还是RNA疫苗，都是通过注射带有遗传信息的核酸DNA或RNA，让机体表达抗原。如，最近进入临床试验的新冠病毒疫苗「mRNA-1273」，就是RNA疫苗。 汤华民提醒：“当下国内疫情防控形势持续向好，但一定要牢记我们没有获得群体免疫力，若放松警惕，病毒可能卷土重来。” 交汇点记者 蒋廷玉 叶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