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游戏 14. 一箭双雕

爱国者游戏 14. 一箭双雕

首页休闲益智超级灭火队更新时间:2024-05-01

第十四章 一箭双雕

应该颁布一条取消星期一的法令,瑞安想。这一天开始得再糟也没有了。他看着左手上的断鞋带。那半截鞋带在哪儿呢?他没法去问凯茜,因为十分钟前凯茜和女儿已经前往吉昂特?斯坦帕幼儿园和霍普金斯医院了。***。在五斗柜的抽屉里乱翻了一气,没有。他越来越烦躁了。又折腾了几分钟,他才找到两很差不多的鞋带。

而后,他还得系一根合适的领带。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妻子不在,没人会说他挑得不相配。他穿了一套灰色的西装,配上一条深蓝色的带红条子的领带。里面还是穿着白色的、扣好扣子的棉布衬衫。他笑着在镜子中端详自己——真是风度翩翩!——然后才下了楼。他的公文包放在休息室的桌子上,里面装满了考卷,准备今天考查学生用的。瑞安从壁柜里拿出外套,挨了模裤袋里的钥匙,拿起公文包,出了门。

“吓——!”他打开门,接好防盗警报器,才走出门去。

布兰克里奇巡视着排成两列的海军陆战队员。他那久经考验的眼睛什么都没放过。有个士兵的蓝色水手服里露出了亚麻布的衣领,另一个的皮靴擦得不够亮,还有两个士兵该去理发了。布兰克里奇不喜欢训人,只是稍微点了一下。他的口吻象是慈祥的父亲,却具有无上的权威。集队训话完毕,警卫分队就解散了。有几位士兵来到了大门的哨位上,其余的士兵便乘着轻型汽车到较远的哨位去,要赶在八点整换岗。他们都穿着蓝色的制服,挎着白色的武装带。他们的手枪留在岗亭里,没有装子弹。因为这是在和平环境里执勤。但是装满子弹的弹夹就放在一边。他们终究是特种部队。

我真的在盼望这一天早一点来吗?瑞安精疲力竭地想着。他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了。在伦敦由于受了伤,也就不提了。刚回来那几个星期,伤口没有长好,也可以推诱。后来又得每天一早赶到中央情报局去。那已经是最后的借口了。现在再也没有推托的理由了。

前面就是里科弗大楼,他想,到里科弗大楼再停下来。然而他不得不马上就停下来。呼吸着从河上吹来的寒风就象吞咽刀子似的,鼻子和口腔象是被粗硕的砂子磨着,心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杰克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跑步了,现在他可尝到偷懒的味了。

几百码外的里科弗大楼似乎远在天边。去年七月他还能绕着校园跑三圈,出身汗就没事了。可现在只跑了半圈就挺不住了。他的腿在发颤,步子迈不出去了,人也觉得晃晃荡荡的。显然,他已经很累了。

再跑一百码,再坚持二十五秒钟,他想。现在报应来了。谁叫他在病床上躺了那么久,谁叫他老坐着不动,谁叫他在中央情报局偷偷抽烟。

“没事吧,博士?”一个学员停了下来——他的双腿还在不停地来回倒腾——打量着杰克。杰克真嫉妒他的青春和力量,,但是鼓不起劲来了。

“还好,好久没锻炼了。”杰克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你得慢慢地增加运动量,先生。”这个二十上下的小伙子说完,一溜烟跑开了,把历史老师不客气地甩在后面。

他转身离开了防波堤,路也走不稳了。现在走路对他来说都得尽最大的努力。他拿下脖子上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以免受凉。然后抓紧毛巾向上做伸展运动。现在呼吸才均匀起来。他感到热血又回到躯体和四肢,难受的感觉大都消失了。他知道,再过一会儿腿部的颤动也会消失。十分钟后他就会很怪意了。明天他还要多饱些路。杰克已经过了三十,下一个站就是四十岁了。

凯茜身上穿着绿色的手术衣,在手术室外的专用盥洗盆里洗手。

“该开始了。”她安详地对自己说。就象电影里放的那样两手举得高高的,用臂肘碰开了门上的开关。负责输液的护士勃妮斯已经拿着她的手套在等她了。凯茜把手伸进去,橡皮手套的筒子一直套到小臂的上部。

“肚子里的宝宝怎么样?”勃妮斯问。她有三个孩子。

“正在学习跑步。”凯茜藏了口罩笑着回答,“也许是在举重。”

“多漂亮的项链。”

“是杰克给我的圣诞礼物。”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医生?”凯茜问住院部的医生,“那么好吧,各位,看我们能不能保住这位女士的眼睛吧。”她看了看钟,“八点四十一分开始。”

米勒慢悠悠地组装着手提机枪。他有的是时间。昨天晚上他已经在华盛顿以北二十英里处的一座采石场里试过这支枪了,并且在试过后把枪擦干净上了油。这支枪将归他用。他觉得很满意。枪的性能良好,轻巧,但*伤力很大。他推上了枪栓,慢慢地扣动扳机,潜心体会撞针在什么时候出发。而后又掂了掂分量。大约有十二磅——很好,轻重适宜。米勒装上一只可以压三十发九毫米子弹的弹夹,合上了枪的折叠部分,用枪带上的勾子把枪挂在大衣里面。这支手提机枪,藏在身上也不会被人发现。也许这次行动并不需要把它藏起来。但是米勒宁肯小心以防意外。他已经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奈特?”

“什么事,肖恩?”这个被称做奈特的人名叫伊蒙?克拉克。来美国后他一直在研究他要去的那一带的地图和照片。他是去年北爱尔兰解放阵线从朗凯茜监狱中营救出来的一个,是爱尔兰的一个经验丰富的刺客,一个英俊的青年。昨天他已经去过海军学校。带着照相机,好象他已经拍摄过泰克姆萨的浮雕似的……他还仔细地察看了三号大门。瑞安总是把车直接开上山的,这样他就有十五秒钟的准备时间。但是这将要求他时刻保持警觉,好在他是有这个耐心的。此外,他们还知道瑞安的课程表。瑞安的最后一节课是下午三点下课,然后他准时经过大门。亚历克斯计划把撤退用的汽车部署在金?乔治街上。克拉克不信任他们,但并不表露出来。是肖恩?米勒策划的劫狱使他获得了自由,克拉克觉得应该报答他们。这也是他第一次参加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的行动。

房外停着三辆车:一辆面包车和两辆轻型旅行车。面包车是用作二号行动的,轻型旅行车将在行动结束后把他们都送到机场去。

米勒坐在一张座垫厚厚的椅子上,脑子里重温着整个计划。象往常一样,他闭起眼睛,想着每一个细节。然后再考虑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如果路上车特别多或特别少该怎么办?如果……

亚历克斯手下的一个人从前门进来,扔给米勒一张照片。

“准时到的吗?”肖恩?米勒问。

“没错,老兄。”

照片上凯茜?瑞安牵着女儿进了——叫什么来着?呵,对了,吉昂特?斯坦帕幼儿园。米勒笑了。今天他们将前进一大步。米勒又靠到椅背上,闭起了眼睛,反复地推敲行动计划。

“好了。”凯茜把口罩拉到脖子上,从凳子上站起身耙伸了伸双臂,“手术做得很成功,伙伴们。”

“瑞安医生。”扬声器里有人在呼叫,“卡罗琳?瑞安医生。”

凯茜来到护士办公室拿起了话筒,“我是瑞安医生。”

“凯茜,我是急诊室的基恩。这里有个严重的眼外伤病人。一个十岁的黑男孩。他骑着自行车搐到商店的橱窗上去了。”基恩急切地说:“他的左眼伤得很重。”

“把他送到六号手术室来。”凯茜挂上电话。

医生们进了手术室。他们不露声色地看着两个护理员把孩子固定在手术台上。你怎么不在念书呢?凯茜想。孩子的左颊血肉模糊,还得做整容手术,但现在先得保住眼睛。孩子想尽量表现得勇敢些。但是这种痛楚不是孩子能受得住的。特里先动手麻醉,两个护理员按住孩子的手。过了一会儿,凯茜和伯尼弯下身去看伤口。

“伤得很厉害。”凯茨医生说,看了看输液护士,“下午一点钟我还有个手术,看来不得不改期了。这个手术要花很长时间。”

“准备就绪。”清洗护士说。

亚历克斯和肖恩?米勒最后又沿着预定的行动路线开了一趟。他们小心谨慎地不超过最高限速。州警察局的雷达测速车不知什么原因出来巡逻了。亚历克斯告诉米勒四点三十分左右雷达测速车要回去,因为高峰时间路上车辆太多,再要严格执行限速是不可能的。面包车的后座上还坐着两个人,都带着武器。

“我想,行动地点就定在这儿。”米勒说。

“对,这个地点最理想。”亚历克斯同意。

“开始撤退。”肖恩撤下了秒表。

“好。”亚历克斯换了条车道继续向西开,“还得估计到晚上车要开得慢些。”

米勒点点头。他心里象以往行动前一样有点忐忑不安。他坐在面包车前面的右边位置上,脑子里联想着整个计划以及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

一旦行动得手后,不到十分钟他们就能换乘上接应的车子了。他们已经测算过撤离所需要的时间。奈特?克拉克会等他们的。米勒把一切都想仔细后,对计划觉得很满意。尽管决定得很仓促,却还切实可行。

“来得挺早。”布兰克里奇说。

“是的,嗯,下午有几个学员要来商量一下他们的学期论文。你很忙吗?”瑞安从公文包中拿出他的勃朗宁手枪。

他走到三号射击台,从枪套里抽出枪,取出弹夹,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枪管里有没有异物。他当然知道手枪保养得根精心,但在这里他得按照布兰克里奇的条例办事,马虎?是绝对不允许的,即便是校长来也得照办。

“好了,土宫长。”

“我想今天我们来练习一下快速射击。”准尉选了张合适的靶纸夹在靶牌上,电动滑轮把靶子送到五十英尺处。瑞安往弹夹里上了五发子弹。

“把耳朵扪住,少尉。”布兰克里奇丢给他护耳器。瑞安戴上护耳器,装上弹夹,揿下滑动保险,做好了射击准备。然后他把枪伸向靶子的方向,等待着。一会儿,靶子上方的灯亮了。杰克举起了枪,把准星的亮光对准靶的中心,扣动了扳机。速射的规则是一秒一发。对瑞安来讲,这段时间也不算短了。就象其他许多人那样,打第一发子弹用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待弹壳退出后,他又继续瞄准,全副精神都集中到准星和靶子上。当他数到第五响,枪栓再打开时,枪膛里已经空了。杰克拉掉了护耳器。

“打中了,少尉。”布兰克里奇一边看着观察镜一边说,“都落在黑环内,一个九环,四个十环。有一发子弹击中了‘红心’。再来一次。”

瑞安微笑着又装上子弹。他一度中断过射击,放弃了这一大乐趣。射击是一种纯技能,就象玩高尔夫球似的,准确地一击能给人带来无比的喜悦。命中目标会给人带来一种情感上的满足,没打过枪的人是很难理解的。第二轮的五发子弹都命中十环。他采用的是双手握枪的姿势,五发中有四发命中了“红心”。

“作为一个老百姓来说,枪法达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布兰克里奇说:“来杯咖啡吗?”

“谢谢,士官长。”瑞安接过咖啡。

“瑞安是个聪明的年轻人,对吗?”欧文斯把一份材料还给了墨里。

“材料里没什么新的内容。”丹承认,“但他对旧的材料进行的系统的整理很能说明问题,这些正是你们所需要的。”

“嗯,我们的朋友又到波士顿去了。派迪?奥尼尔到那里去干什么?”欧文斯很生气。派迪?奥尼尔的存在是对英国议会制度的亵渎。这位当选议员是爱尔兰共和军的喉舌。然而,在长达十年的努力之后,欧文斯的反恐怖活动处和北爱尔兰皇家警察还是没能发现他和非法活动有任何瓜葛。

“他就象以往—样,灌下了许多啤酒,发表了不少谈话,募集到了一些钱。”墨里喝了一口浓葡萄酒,“我们的侦探一直跟着他。当然,他也知道有人在跟踪他。只要他在人行道上吐口痰,就会被抓进附近的拘留所。他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从来不触犯刑律。就连他的司机也是戒酒会的会员。尽管不愿意,吉米,可我得说这个家伙是清白的,并且精于诡辩。”

“哦,不错,派迪很有魅力。”欧文斯翻过一页,仔细地看着,“让我再看看瑞安整理的材料。”

“准备给你的那份第五处的人正在看,我想明天就会交给你的。”

欧文斯含混地答应着,一边翻看着材料最后面的结论部分,“好极了……基督显灵!”

“两者的联系,妈的,就在这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吉米,这份材料我也看过两遍了。”

“北爱尔兰解放阵线几乎都是由‘临时派’中的极端分子组成的这个事实,”欧文斯念道:“有着比简单地根据这个事实得出的推论更深的意义。那些尚未暴露的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的成员继续留在‘临时派’内部,为他们所真正效忠的组织提供情报,‘策划搞恐怖活动’。”欧文斯平静地说:“我们一直都认为奥唐纳只是想保护自身的安全……但他完全可能还有别的意图。”

“可他们于吗这样做呢?”墨里问道:“这样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们可以使‘临时派’的头头威信扫地。还可以破坏,临时派’的行动计划。”

“但是北爱尔兰解放阵线又得到了什么实际的好处呢?奥唐纳是搞政治的,他不会只是为了让他的老朋友倒面子而一意孤行吧!但爱尔兰民族解放阵线也许会那样做。但他们是些头脑简单的家伙。北爱尔兰解放阵线很老练谨慎,不至于会干这么无聊的事。”

“我们可以拿这些问题去问问年轻的德怀尔小姐,对吗?”

“喂,我是瑞安博士。”

“我是霍普金斯医院的伯尼斯?成尔逊。你妻子叫我告诉你她有个急诊手术,今晚要迟半个小时回家。”

“知道了,谢谢。”杰克放下电话。倒霉的星期一,他想。又继续和他的两个学员讨论期末论文。写字台上的钟已经指到下午四点了。咳,用不着着急,对吗?

三号大门的警卫换岗了。来换岗的那个国民警卫队员名叫鲍勃?里格兹。退休前是海军的一个船长,五十几岁。他没有注意到有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来到对过的一个拐角上,消失在一个门廊里。海军陆战队的哨兵汤姆?卡明斯军士也没有看见那个年轻人。

卡明斯军士看完值班记录后走出了哨所。这时他才发现门廓里的那个男人。卡明斯估计他正在等什么人。呆在门廊里是想躲避刺骨的寒风。所以没怎么在意。他看了看表,四点四十五分。

凯茜来到绿色的跑车旁边,打开车门,把提包扔到后座,坐进了驾驶座。引擎立刻发动起来,转速计指针摆到空档处。待引擎加热了一分钟左右,她便扣上保险带放松了刹车。马达压抑的隆隆声在停车场的水泥墙之间回响。待温度计的指针一摆动,她马上挂上倒档,随后挨到一档开上了布鲁斯街。当她看到仪表盘上的钟后,不由得焦急起来——更让人焦心的是,路上还得到一家商店去一下。嘿,她真的要开着她的跑车去赛一次车了。

“目标已经离开医院。”停车场的三楼,有人用对讲机报告说。消息又用电话送到了亚历克斯的据点,再通过对讲机向外传送。

“XXX,到现在才来。”几分钟后米勒接到消息,气得哇哇直叫,“她怎么会迟到的?”最后那个小时他已经恼羞成怒了。开始三十分钟,他还希望她能准时,超过时间后又等的那三十分钟里,他迫使自己放宽心,心想她总得到幼儿园去接孩子的。”

“她是个医生,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要处理,老兄。”亚历克斯说,“我们出发吧。”

轻型旅行车先开,面包车也随后开出来。三十分钟后这辆福特牌面包车准定能到达吉昂特?斯坦帕幼儿园对面的杂货店。

“他一定是在等某个漂亮女人。”里格兹回到岗亭后说。

“他还在那里?”卡明斯吃了一惊。三个星期前布兰克里奇对海军陆战队警卫分队讲过瑞安博土可能会遇到危险。卡明斯知道历史老师总是从这个门出去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耽搁了。他的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尽管这里的差使非常乏味,卡明斯还是很认真的。呆在贝鲁特的那三个月教给了他许多东西。他走出岗亭来到路的对面。

卡明斯看着汽车一辆辆地开出大门。开车的人大多数不是军人。如果是海军军官的话,卡明斯照例向他们敬礼。卡明斯一次都没朝住宅楼的方向看过,装作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人。天渐渐黑了,要看见里面的人也不容易,但那里肯定有人。

“跑得真快。”轻型旅行车的司机说。他看了看表,比她平时最快时所花的时间还提前了五分钟。妈的,他想,能搞到这样一辆车倒不坏。他看看车牌:CR-SRGN。对,就是这台车。他拿起了对讲机。

“你好,妈妈,我到家了。”他说。

“是回家的时候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面包车离这儿有半英里远,停在约翰斯路,里奇路西面。

还不到两分钟,这女人就走出了幼儿园。急急忙忙的。

“来了。”

“知道了。”

“快,萨莉,我们已经晚了。扣上保险带。”凯茜?瑞安最恨迟到。她重新发动了引擎。这一个多月来她还没这么晚过。不过如果抓紧的话,还是能比杰克早到家。

现在路上正是行车的高峰时间。但是波西车身小,又快又灵活。从停车场起动一分钟后,就达到每小时六十五英里的速度了。小车象黛托纳汽车大赛中的赛车似的在车流中穿梭前进。

作了那么长时间的准备,亚历克斯还是差点儿错过凯茜的车。就在一辆十八个轮子的超长拖车正在右车道上费力地爬坡时,那辆显眼的绿色跑车在另一条车道上一驰而过。亚历克斯把油门一踩到底,面包车猛地冲上里奇路,吓得那辆载重拖车一个急煞车,拼命地按喇叭。亚历克斯头也不回地朝前开去。米勒离开了右前座,来到了滑动车门的窗子那儿。

“呵……,这位女士今晚是火烧屁股啦!”

“追得上吗?”米勒问。

亚历克斯笑了笑,“看我的吧。”

“***,看那辆波西车!”州警察局的一级警士萨姆?韦弗里开着J-30号车刚刚在五十号国家公路上结束了一下午功雷达追踪车速检查。他和J-19号车的莱里?冯特纳已经下班了,准备回到位于罗?波勒瓦路边的安纳波利斯州警察局去。这时他看到一辆绿色的跑车顺着环道下了里奇路。两辆警车都以六十五英里的速度开着,这是警察的特权。但是两辆车都没有挂警车的识别标志。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用雷达测量汽车的车速,也来不及把它拦住了。他们通常是结对轮流执行任务的。一个用雷达测速,另一个在四分之一英里外招呼超速车停下来,向他们发罚款单。

“又是一辆!”冯特纳在对讲机上讲。一辆面包车突然冲到公路的左车道上,迫使一辆拖车猛地刹住,“抓住他们。”他俩都很年轻小而且也不象人们所说的,州警察局限制警察开罚款单的张数。众所周知,警察签发的罚款单越多,就越能够得到提升、交通也更安全,而这也正是警察的职责。说实在话他俩并不喜欢开罚款单,但他们更不愿意处理恶性事故。

“好,我去追那辆波西车。”

“好事都给你占去了。”冯特纳说。他刚才一眼瞥见了那辆波西车的司机。

他们的工作比人们想象的要困难得多。首先得给超速率计时,算出他们比限速超出多少——超得越多,罚金当然越高。然后他们得亮出警灯赶上他们。现在那两辆车都跑在警车前面二百多码处。

凯茜又看了看钟。这一路来,她已经设法追回了十分钟。她又向反光镜看看是否有警车跟着。她不想拿罚款单。看来后面没有警车,只是些普通的卡车和小轿车。快到塞万?里弗大桥时,路上的汽车拥挤起来。她不得不放慢速度。她想开到左车道上去,但有些犹豫不决。因为有时候很难及时回到右车道上,再岔上二号公路的通道。萨莉在她旁边,象平时一样趴在操纵仪表盘上,探头看着外面,一边玩着保险带上的襻扣。凯茜这回没说什么,一边注意地看着路上的车辆,一边放松了脚下的油门。

米勒转动了车门把手,把门向后移动了一英寸。另一个人把门稳住。米勒跪了下来,打开了枪上的保险。

警察韦弗里气恼地发现他已经无法罚她超速行车了。在测出她的车速前她已经减速了。现在距离她只有一百码。但冯特纳仍旧可以向面包车出具罚款单,因为它违章变换车道。两辆车中能抓住一辆,还算不错。韦弗里看了看反光镜,J-19已经赶上来快和他的J-30并排了。那辆蓝色的面包车有点古怪,他发现……边门有点不对劲。

“到!”亚历克斯叫道。

凯茜?瑞安发觉左边有辆面包车赶了上来。她不在意地看了看,发现面包车的车门拉开了一条缝,有个人跪在那儿,握着个什么东西。她冷丁感到不对劲,就在看到一条白光前那么一瞬间,她猛地踩下了刹车。

“怎么!”韦弗里看到一英尺长的火焰从面包车旁边喷射出来。波西车的挡风玻璃被震得布满裂痕。车突然转弯,离开行车道,以每小时五十多英里的速度冲向桥边的水泥护栏。两条道上的车都虽然停住。只有面包车还在继续向前开。

“莱里,枪声——面包车里有人开枪。波西车被打中了。”韦弗里打开警灯,整个人都压在刹车上。警车猛地一顿,向右边一弹,差一点蹦上人行道,撞上那辆损坏的波西车,“迟上面包车,迫上那辆面包车!”

“我去追。”冯特纳答道。他猛然省悟过来,刚才看到的那道火焰是一串机枪子弹,“狗杂种。”他喃喃地诅咒着。

韦弗里仔细地看着那辆波西车。蒸气从车后部的引擎仓里涌了出来,“我是J-30。安纳波利斯,向你报告发生枪击事件——象是自动武器——出事地点在五十号公路塞万?里弗桥西面的车道上。看来是一起谋*事件。J-19正在追踪一辆面包车,要求增援。”

“留在现场。”值日官回答。

韦弗里拿出车上的灭火器跑到撞坏的波西车旁边。只见玻璃和金属的碎片四面狼藉。感谢上帝,马达还没有起火。他又看了看驾驶室。

“啊,上帝!”他跑回警车,“我是J-30。安纳波利斯,请通知救火队,并要求直升飞机救援。在这起谋*中,两人受重伤。一个白人成年女性和一个白种女儿童。复述一遍。五十号公路的塞万?里弗桥西面的车道上发生一起谋*。要求宜升飞机救援。”

“我是J-19。安纳波利斯。”冯特纳接着报告,“我在追赶一辆深颜色的面包车。车牌号码是亨利6 -7 -7 -2 。在我五十号公路塞万?里弗桥西面西向的车道上。面包车里刚才有人开枪。要求增援。”他冷静地报告着。他决定现在不开警灯。

狗杂种!

“打中了吗?”亚历克斯回头问道。

米勒沉重地喘着气。他没把握——不知道是否打中了。因为就在刚才扣扳机的一瞬间,波面车突然减速。但他看到汽车撞到桥上,然后象玩具似的跳了起来。他可以肯定车上。的人难逃劫数。

“是的。”

“好吧,我们得准备脱身了。”亚历克斯没让他的情感表现出来。这次行动能为他的人搞到武器和钱。那个女人和孩子真倒霉。但并不是他要和她们过不去。

安纳波利斯州警察局的值日官已经通过超高频发报机和局里的直升飞机联络上了。州警察局的一号直升机,一架贝尔?杰特里奇II型直升机刚刚在巴尔的摩-华盛顿国际机场的加油站加完油后起飞了。

“我是州警察局的一号机。J-30,我们正向你飞来,预计四分钟到达。”

韦弗里没有回答。他正在和两个志愿帮忙的公民用剥轮胎的铁棍橇驾驶室门上的玻璃。车上的女人和孩子都已经不省人事。车内鲜血淋漓。看着那个女人,韦弗里想,她也许很漂亮。但现在她的头上是一片殷红的血。孩子倒在那儿,象个摔破了的洋娃娃,半倚着座位,半靠在车底板上。韦弗里的心抨抨地跳着,浑身发冷。孩子要死了,他想,上帝,别再让孩子遭殃了。

“我是州警察局的二号直升机。安纳波利斯。”值日官又接到报告。

“我是安纳波利斯。二号机,你在哪儿?”

“我们在梅约海滨上空,航向正北。收到了紧急救护呼叫。机上乘坐着州长和总检查长。需要支援吗?完了。”

值日官立刻作出决断。三分钟后一号机就能到达出事地点。现在J-19迫切需要支援。真是巧极了。他已经命令州警察局的六辆警车向这一带集中。接到命令的还有安尼?阿兰多县警署的两辆警车。

“二号机,请和J-19保持联系。”

目标根容易找到。驾驶二号机的军士看到一号机在出事地点盘旋。从出事地点往西一直到罗?玻拉瓦特路的这一段五十号公路上几乎没有任何车辆。警车和那辆面包车已经来到奔泻的车流尾部。

“什么事?”坐在后面的州长问。坐在驾驶室左边位置上的医护员把情况讲了讲。驾驶员继续在空中搜索……看到了!等着瞧吧,兔崽子……

“J-19,我是二号机。看到你和目标了。”驾驶员把高度降到五百英尺,“我是二号机。安纳波利斯,看到他们了。一辆黑色也许是蓝色的面包车,正在五十号公路朝西的车道上。后面有辆没开警灯的车在追赶。”

亚历克斯在想这是辆什么车。没有识别标志。象是辆便宜货。油漆的颜色不鲜艳。噢——。

“后面有辆警车!”他叫了起来。米勒手下的一个人向窗外看了看。是辆没有标志的车。这在他们那儿根本不希罕。

“干掉它!”亚历克斯嗷嗷叫着。

冯特纳使自己同面包车保持五十码的距离。他想,这样的距离对保护自己的安全已经足够了。对讲机里传来了一阵阵的对话声。其它的警车接到命今后在纷纷回答,他们正向这里靠拢。这使他稍微分了分心。这时面包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了。冯特纳脸色煞白,猛踩刹车。可是已经晚了一秒钟。

这次是米勒亲自动的手。车门一打开,他就端着手提机枪对着警车扫射。他看到司机竭力想刹住车。车头往下一顿,车身猛地横了过来,然后翻了个身。他激动得有些麻木了,想笑却没能笑出来,心里感到惬意极了。车门又重新关上。亚历克斯马上换了条车道。

冯特纳在子弹击中胸部后才感到挡风玻璃的碎片落了一身。他的右臂突然向下一滑,车子猛地一个右转弯。煞住了的后胎使整辆车向旁边冲去,一只轮胎炸了。车子翻了个身,汽车的项板也撞得皱了起来。冯特纳奇怪地发现世界围着他翻了个身。象许多警察一样,他从来不扣保险带。他摔了个头朝地,破车顶撞折了他的颈椎骨。这没给他带来多少痛苦。一辆跟在后面的汽车撞上了警车的残骸,结束了米勒用机枪开始的工作。

“狗杂种!”二号机的驾驶员诅咒着,“我是二号机。安纳波利斯。J-19在五十号公路转入二号公路通道以西的路段上被击中撞毁。其他警车在哪儿?”

“二号机,请报告J-19现在的情况。”

“他死了,老兄——我就在那婊子养的面包车上面!***那些增援的警车都上哪儿去了?”

“二号机。接到报告有十一辆车正向这儿集中。五十号公路的斯沃斯?汉弗路口已经设下路障。有三辆车已经到了五十号公路的西行线上,离目标约半英里。还有两辆在东行线上,就要通过詹纳路了。”

“明白,我盯着面包车。”

“快,亚历克斯。”米勒叫道。

“就要到了,老兄。”黑人说。换到右车道上。他看到东行线上一英里外有两辆打着红蓝闪光灯的警车迎面开来。但这一带没有进西行线的通道。运气不佳,免崽子们。对于干掉波西车他并不那么感到高兴,但是打死个警察却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再见了!”

“安纳波利斯,我是二号机。”驾驶员呼叫着,“目标离开五十号公路向西北转弯了。”值日官停顿了一会儿才作出反应,“呵,糟糕!”他很快发出命令。东行线上警车减速了,然后想冲过中间的草地带进入西行线。由于第二次大事故又塞住了车流,西行线上没有一辆车。但是中间的草地带坎坷不乎,一辆警车陷入草和泥浆中,另一辆警车冲上了行人道,但是朝西行道入口相反的方向驶去。

亚历克期正好赶上绿灯,穿过韦斯特街继续朝北开。他的眼角扫了一下,发现右边两百码外有辆警车陷在车流中。尽管它拉着警笛开着警灯,但也无济于事。太晚了。猪猡。

他继续向前开了二百码,然后向左拐弯。

驾驶二号机的军士开始咒骂起来,忘了后面还坐着州长和总检察长。他眼睁睁地看着面包车开进了围绕着安纳波利斯商场的占地一百多平方英亩的停车场。当三辆警车拐出韦斯特街追上来时,面包车已经开进了停车场的内圈。

“狗娘养的!”他一推操纵杆向停车场扎下去。

亚历克斯的车开进了停车位置。车才停下,车里的人就下了车。他们从容不迫地向商场的入口走去。亚历克斯听到直升飞机马达的隆隆声和旋翼的瑟瑟声,惊奇地抬头看了看。直升飞机就悬在一百英尺高的空中。他摸了摸头上,确信戴着帽子后,就在进商场时朝上面招了招手。

直升机驾驶员看了看左边座位上的医务员。医务员咬牙切齿地抓着武装带的左轮手枪。驾驶员现在两只手都不能放开操纵杆。

“他们逃走了。”医务员对着对讲机慢慢吐出了这几个字;“你怎么说他们逃走了?”州检察长问道。

在他们下面,一辆县警察署和一辆州警察局的警车嘎地停在商场的入口处。但是里面有三千多顾客。警察又不知道这些罪犯的外貌。他们站在那里,手枪握在手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亚历克斯他们来到了一个公共休息室。另有两个同伙拿着购物袋在等他们,递给面包车上下来的人一入一件新外套。他们两个两个地出了休息室,向西面的出口处走去。他们显得不慌不忙。因为他们没有必要着忙。

“他竟然还向我们招手。”州长说:“得赶紧采取措施。”

“什么?”驾驶员问,“你要我们怎么办?我们去抓谁?他们溜掉了。如果他们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上加利福尼亚去。”

州长已经够迟钝的了。但比总检察长还稍微强些。后者还在那里抹眼泪呢。他们原计划到马里兰东海岸的萨拉斯伯雷参加政界的例会,结果此行变成一场激动人心的追捕。但结局却是最让人痛心的。他亲眼看到部下的一名警察被*死了,他和他的人却束手无策。最后州长也骂起娘来了。如果他的选民听到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

一号机在塞万?里弗桥上盘旋。它的旋翼飞转着保持高度,以免碰到桥上的钢筋水泥结构。医务员、韦弗里和一个志愿者——正巧是个义务消防员——正在把两个伤员放到担架上,准备用直升飞机送定。另一个志愿帮忙的人靠在警车旁,已经恶心得吐了一大摊。一辆消防车已经开到现场。两名州警察局的警察已经做好准备,一旦直升机飞走,他们就开始疏导车流。公路上的汽车起码已经排了四英里长。当警察开始指挥车辆通过时,对讲机通报了J-19的厄运。警察们交换了一下眼色,没有说话,他们将去谋*现场。

作为到达现场的第一名警察,韦弗里找到了开车女人的钱包,设法从中找出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他得填许多关于出事情况的表格。钱包里面有一张手指画。他抬头看见小女孩的担架被搁在直升机客舱的最上层,医务员也跟着上了飞机。不到三十秒钟,直升机的旋翼加速了。韦弗里的脸被卷起的砂砾打得很痛。他注视着直升机升到空中,轻声地为这个画了头蓝色母牛的小女孩祈祷。得集中精力来工作了。钱包里有一本红面小地址本。他查了查驾驶证找到了她的姓氏,然后在地址本上找和这个姓的第一个字母相同的姓。有个叫杰克的人,后面没写上姓,有一个工作地点的电话号码。也许是她丈夫的电话号码。得有人打电话通知他。

“我是一号机,正在接近巴尔的摩。飞往巴尔的摩执行紧急救护任务。”

“明白,一号机。飞行路线畅通,请往左飞三四七航线,保持高度。”巴尔的摩-华盛顿机场的调度员回答。5101识别讯号明显地出现在他的屏幕上。紧急救护飞机在飞行中有无条件的优先权。

“霍普金斯医院急救室,我是州警察局的一号直升机。正在运送一个在事故中受伤的白人女孩向你飞来。”

“一号机,我是霍普金斯。请飞往霍普金斯大学。我们这儿没有床位。”

“明白。霍普金斯大学,听到我的呼叫了吗?完了。”

“一号机,我是大学。知道了。准备接受。”

“明白。预计五分钟到达。完了。”

“士官长,我是三号门的卡明斯。”军士在电话里报告。

“什么事,军士?”布兰克里奇问。

“这儿有个人,站在街对面的拐角里已经有大约四十五分钟了。我感到有点古怪,明白吗?他没有进入禁区,但有点不正常。”

“要叫警察吗?”准尉问。

“凭什么呢?”卡明斯问得很合乎逻辑,“我甚至没看到他乱吐口水。”

“好吧,我就来。”布兰克里奇站了起来。他正好感到有些厌烦。他戴上帽子走出大楼,穿过校园朝北定去。路上走了五分钟。向六个军官行了礼,向一大群学员回了礼。他不喜欢冷天。童年时在密西西比的一个农庄时从来没这么冷过。但是春天就要来临了。当他穿过街道时,尽量使自己不向大门的左右张望。

他在哨所里找到了卡明斯。这是个优秀的青年军人,代表着特种部队的新一代。布兰克里奇把这个年轻人编到他的座下,传授了一些重要的经验给他。准尉知道,不久以后,他本人将成为海军陆战队的过去,而卡明斯则是它的将来。

他对这个将来挺满意。

“你好,士官长。”军士向他问好。

“那家伙在门廓里?”

“四点多一点他就在那里了。他不是住在这儿的。”卡明斯顿了顿。说到底,他不过是个下士,臂章上没有一条杠,而布兰克里奇却是将军都非常尊重的人,“我感到不对劲。”

“嗯,再等几分钟看看。”

“上帝,我最恨批考卷了。”

“这样可以不得罪学生们。”罗比吃吃地笑着说。

“象你那样吗?”瑞安问道。

“我教的课难懂,技术性又强,不测验不行。”

电话铃响了。杰克拿起听筒,“我是瑞安博士。是的谁?”他的脸色变了,声音也立刻绷紧了。

“是的,对。”罗比看到朋友僵在椅子上了,“肯定没搞错?她们现在在哪儿?好——哦,好吧,谢谢……我,唔,谢谢。”杰克看着话筒楞了一会儿才挂回去。

“怎么啦,杰克?”罗比问。

他怔怔地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警察局的电话,出了事。”

“她们现在在哪儿?”罗比立刻问。

“已经用直升机把她送到——送到巴尔的摩。”杰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得到她们那儿去。”他看着朋友,“天哪,罗比……”

杰克逊立刻跳起身来,“快,我送你去。”

“不,我自己……”

“别多说了,杰克。我来开车。”罗比取来了自己的外套,把杰克的外套扔到他面前的办公桌上,“穿上,老弟!”

“他们用直升飞机把她们送别……”

“送到哪儿?上哪儿去,杰克?”

“霍普金斯大学。”

“别想得太坏,杰克。”罗比抓住他的胳膊,“冷静点。”飞行员带着朋友下了楼梯,出了大楼。他那红色的科尔维特牌轿车停在一百码远的地方。

“还呆在那儿。”国民警卫队门卫回来报告说。

“好。”布兰克里奇说着,站起身来,看了看挂在屋角的皮手枪匣,决定还是不带,“我们该动手了。”

奈特?克拉克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任务。肖恩太急于求成了。但他没有说出来。是肖恩策划了那次使他获得自由的劫狱行动。而且,一般来说,克拉克是忠于他们的事业的。但是,在这儿受冻并不是件愉快的事。他在调查中发现海军学校的警卫并不严格。他们没带武器,而且禁区外就不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了。

但时间拖得太久了。目标已经迟到了三十分钟。他没有吸烟,不做任何可能引起怀疑的事。躲在门廊里不容易被发现。这座陈旧的住宅楼的门廊里没有路灯——亚历克斯手下的一个人昨晚带着支小口径枪已经到这儿来查看过了。

放弃这次行动算了,克拉克想。但他没有这样做。他不愿意失信于肖恩。他看到两个人出了大门。两个海军陆战队员。这些该死的家伙穿着他们参加检阅的制服,没带武器,看上去很帅。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干掉他们。

“因此那个上尉说,”那个大个子处着大嗓门说着,“叫那个该死的东方人滚开,不然我就宰了他。”另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真滑稽!”

“来几杯啤酒吗?”大个子又说。他俩穿过街道向他这边走来。

“我带着钱,士官长,干吗要你来买?”

“这次不是该我付了吗?我去拿点钱。”大个子把手伸进口袋象是在掏门钥匙,一边转过身来,“对不起,先生,你有什么事吗?”他的手里并没有拿着钥匙。

克拉克很快就作出反应,但已经晚了。他放在大衣里面的手想抬起来,但是布兰克里奇的手已经象老虎钳似地把它攥住了。

“我问你有什么事,先生?”准尉愉快地说:“手里拿着什么?”克拉克想挣扎,但是大个子把他抵到砖墙边。

“小心,汤姆。”布兰克里奇警告他的同伴。

卡明斯从上往下搜,摸到了硬邦邦的手枪,“枪。”他尖声叫道。

“最好别乱动。”士官长对克拉克说。左臂勒着他的咽喉,“让他把事干完。小子,放老实点。满意吗?”

克拉克没想到自己会那么笨。竟然让他俩走得那么近。他竭力转过头来向街上望去。那个用小轿车接应他的人还在拐角那边。他还没想出对付的办法,这个黑人军士已经缴掉了他的枪。接着搜口袋时,又拿走了他的刀子。

“我们谈谈吧。”布兰克里奇说。克拉克不啃一声。布兰克里奇的右臂勒紧了些,“请你说话,先生。”

“该死的,把手放开!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你从哪里来的,老弟?”布兰克里奇不理会他的暴怒。把他的手臂从衣袋里扭到背后,“好吧,小子,我们进门再说。你给我乖乖地坐到那儿去。我们就去叫警察。敢不老实的话,就把你的胳膊拧下来揍你的屁股。走,小子!”

一直等着克拉克的那个人出现在拐角上。看到了发生的情况后立刻回到他的车边。两分钟后,车子就开过了好几条街。

卡明斯把这个人拷在椅子上。布兰克里奇发现他没带任何证件——除了一支自动手枪。这也算一种证件吧。他先打电话报告上尉,再打电话给安纳波利斯警察局。士官长却不知道,尽管下午的戏是从这里开场的,却不是在这儿落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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