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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央视经济频道曝光了江苏如皋的地下宠物交易市场、山东济宁的无证宠物繁殖场。这些做宠物生意的地方，没有基本的营业资质和免疫程序，为了降低成本，用最廉价的食物饲养猫狗，而用于产仔的雌性动物往往彻底沦为繁殖机器。在这种地方的动物，死亡率高达50%。
宠物的悲惨命运背后，则是整条产业链的监管真空。如皋的市场监管部门表示，宠物繁殖场所“没有营业执照和经营主体”，无法实施监管。至于交易、买卖，“这属于农委兽医站管”。而该地畜牧兽医站工作人员显得无辜又无奈，称宠物交易市场的确是非法市场，但现在市里不允许开猫狗的检疫证明，有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办。
遗憾的是，这两处“地下宠物市场”可能并非孤例，很多宠物贴吧都曾反映这类情形。对很多宠物而言，明码标价的它们给繁殖场主人带来真金白银，但那些主人却未必有相关行业标准的监督和束缚。
不受重视、缺乏资本投入是症结所在。在宠物产业链上，位于上游的是宠物饲养与交易，中游是宠物食品及用品生产与销售，位于下游的是宠物医疗、美容等部分。
讽刺的是，售卖前后是这些繁殖场内的宠物命运的分水岭，在被卖出后，很多宠物的命运就像“渡劫飞升”。根据2018年宠物行业白皮书统计，仅仅中国宠物医疗市场规模就有338亿元，占比为20%。而食品、洗护美容则是各大资本竞相追逐的利润点。2018年双12全天，仅某电商平台，宠物用品产生了近400万笔订单。
而相比之下，上游的宠物繁殖行业却成了整个链条中最见不得光的角落。实际上，央视报道已经说明了国内宠物繁殖的困境——大型繁殖场在市场监管中没有合适的定位，宠物店小范围繁育又不能满足市场需求。
而一个能培育出健康宠物的繁殖基地，需要有合法用地、有狗舍，还要严格免疫，要有专业人员照顾宠物母幼……这一环节在整个宠物经济链中成本高、风险大，加上地下宠物繁殖场的竞争，劣币逐良，资本逐利性决定了投资者不愿意将钱放在上游环节。
我国许多小动物保护者经常宣传“领养代替购买”的方式。在社交平台上，也有许多宠物领养群，但往往不成规模，甚至群组中的“常驻嘉宾”也是猫狗贩子。可以说，纯粹市场行为的宠物繁殖、交易是否应该存在，从人道主义来讲都是有争议的问题。但眼下，缺乏资质、环境恶劣的宠物地下繁殖市场的存在，则是道德争议之外的另一个问题。
在我国，能不能吃狗肉的事还没争明白，在人道主义层面去讨论宠物繁殖和交易，显然更容易失败。在当下这个阶段，不如把这一块市场的监管责任、准入机制先建立完善，这远比喊道德口号更有用。
□子团(媒体人）
编辑 孟然 校对 陆爱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