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遗产地武夷山,有两条发源于自然保护区的溪流――九曲溪与黄柏溪。它们自武夷山怀抱中逶迤流出,造就了碧水丹山,也养育了大大小小的乡村田园。
在黄柏溪畔,流传着许多生态保护的动人故事。“豆腐治林”就是其一。
坜屯村是一个只有百余户人家的小村落,坐落在武夷山景区以北,黄柏溪绕村流过。溪流长期的冲刷,使村子沿岸形成一片卵石河滩。为抵御洪水的侵犯,村民决心种好水口树,樟、楮、栗、荷、枫等阔叶林经祖祖辈辈呵护着成长壮大,在河滩上留下百余株古树。
20世纪50年代大跃进,黄柏溪上游树木被砍伐过度,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水,冲毁坜屯的村庄与大片农田。仅有的水口树很难抵挡特大洪水,于是坜屯村人自发地在近百亩的河滩上种上毛竹。
他们立下盟约:防护林维系全村人的平安,谁也不能动它一刀一斧。凡发现盗伐水口树者,令其自行磨豆腐送给本村里人,一户一块,以示惩罚,张扬其过错。后来这逐渐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被各户姓氏的长者写入家训中。
坜屯村人种下的阔叶林和毛竹经过一代代人精心管理,很快成林。有村民看到毛竹长在家门口,图个方便,偷砍几棵,用来编制农具。但纸包不住火,此事暴露后,那盗伐者只好认错,赶快遵照家训受罚,磨了两板豆腐,挨家挨户去送,客客气气道歉。全村人吃了盗伐者做的豆腐,都纷纷奔走相告,加强警示。
此举很有效,坜屯村水口林中的林木毛竹就这样保护了下来,仅几十年工夫,就蓄养近万余棵,不仅有效地抵挡了洪水的侵袭,而且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谁砍林竹,罚磨豆腐!”一块小小的豆腐,柔软中蕴含着刚硬的力量,发挥出了保护家园生态的正能量。
“豆腐治林”做法值得倡导。村规民约接地气,以其公正、严明,制约着同一利益共同体中的行为,发挥惩恶扬善的作用。这样的村规民约,既有乡愁情结的影响力,又有匡正世风的作用,它强于许多印在纸上的法规条文。建设乡村生态文明,不妨引以为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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