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尚武力,崇拜英雄,似乎是大多数男孩子的天性。所以在他们当年自制的玩具中,用于“战斗”的武器就占了不小的比例,如竹枪、喷水枪、木剑、木枪、纸枪等等,但这些都是虚拟江湖中的虚拟武器,并没有什么实战的价值,真正有实战价值的武器,仅弹弓等少数几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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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大部分的男孩子来说,能拥有一副弹弓,真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不管什么时候,一个小孩的手中能拿着一副弹弓,或者在裤腰带里插着一副弹弓,哪怕只露出半截来,他在“江湖”中的地位无疑就会高了一个档次。
当年的家长们都忙于生计,自然是无暇顾及孩子们玩什么和怎么玩,要想拥有一副弹弓,只能靠自己动手。
弹弓一般是由弓架、皮筋、皮兜三部分组成,现在看起来是十分简易的事,可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要找齐这三样东西,对小孩子而言,却有着极大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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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弓架基本上都是用树木的枝桠制作,要找到一枝长成丫字形的枝桠不难,可要符合弓架要求的,那就是百里挑一了。枝桠既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一般如手指粗细最合适。同时,树种也十分讲究,必须既有硬度又有韧性,一般的树种都比较容易开裂或折断。按这种要求,可选择的范围就很小,最合适的树种只有番石榴树和油茶树,还有黄牛木。
为了寻找合适的枝桠,我们不知跑了多少地方,看了多少树,以至于都形成了一种习惯,只要看到番石榴树、油茶树和黄牛木,都会条件反射般首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枝桠,几十年以后,这种习惯都还保留下来。
皮筋相对容易找一点,大家都是从自行车废旧软胎割下两段长约三十公分的橡胶来使用,然后再从烂木屐上剪下一块皮,做成皮兜就可以了。
有了弹弓,课余时间大家便会相约一起,先捡上一裤袋的小圆石子甚至硬泥块当子弹,然后找一棵大树当作靶子,互相比划比划,看谁射得准。当时大家都比较自觉,知道玩弹弓具有相当的危险性,从来不会互相对射。
射树干只是一种练习,我们玩弹弓的终极目标是希望能打下一只小鸟来。当时的麻雀很多,在树上在屋檐上吵闹不停,自然就成了我们猎射的对象。我们几个小伙伴一起,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慢慢靠近,到了自以为有把握的距离才举起弹弓,上弹,瞄准,发射,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娴熟无比,只听到一阵“啪啪”的响声,打下了几片树叶,惊飞了一群小鸟,满怀希望地跑到树底下去,却什么也没有。都不甘心,又 摸向另一棵树,又瞄准射击,还是一无所获,又到处乱射一通,然后灰溜溜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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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很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现在回想起来,道理其实很简单,小孩子制作的弹弓,本身就十分粗糙,不规范,不符合技术要求,橡胶皮的弹力也不够,加上小孩子的力量有限,能把石子射出去就不错了,很难有什么准确度,只能是一种玩具而已。
后来的几年里,我们结伴去打过,单独也去打过,可从来没有打下过一只小鸟,哪怕是一片羽毛也没碰到过。在众多的儿时娱乐中,这恐怕是最没有成就感的一种。
小孩子不行,年轻人却玩得炉火纯青。在我们学校的老师里,就有一个玩弹弓的高手,在我们小孩子的心目中,简直就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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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神枪手就是沈老师。
当年的沈老师负责学校少先队的工作,比较活泼好动,与孩子们的关系特别好,我三弟五弟他们就经常跟着他,看他玩弹弓。他制作的弹弓枪和我们的玩具枪相比,要高级得多,全部都是严格按照技术要求去做,他们的弹弓才是真正的实战武器,射程可达十几二十米,弹力十足,打下一只小鸟不在话下。
当时学校旁边种有不少的苦楝树和榕树,到了秋天,每当果子成熟后,都会吸引大量的小鸟来啄食。其中有一种头顶上长着一撮毛的小鸟特别多,这种鸟比麻雀要大上一些,我们都叫它们为“顶髻郎”,它们没有麻雀那么机警,一吃起果实来就忘了身边的危险,边吃边闹,旁若无人。所以沈老师专门打这种笨鸟,经常是一打一个准,我三弟则跟着沈老师,专门帮他捡鸟。自己打不到,看着别人打,也是一种乐趣。
往事如烟,逝水流年,冲刷了老师的青春浪漫,洗涤了我们童年的纯真快乐,一把小小的弹弓,不经意间弹开了记忆的闸门,远去的尘封往事,又浮现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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