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晋南中条山,植被茂盛,山高林密,原始森林保存完好,其中多有野生动物,近些年当地退耕还林,自然生态保护相当之好,便常常听到有关野生动植物的故事。
近日,采风时听当地影友老师讲,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发现一个小山村,目前还有几户人家生活在此,其中有个叫黑爷的老猎人,家里养了一只野货,样子怪怪的,敢咬野猪对战豹子,是小山村的好保镖,便在一个周六,一行人相约登山采访。
小山村坐落在大山之巅的山坳里,从县城驱车2个小时后进入了大山深处,距离这个叫落凹的村子还有10多公里的距离不通公路,只能徒步上山,一行人穿越在山林小道间,40多分钟后便看到了山坳里的民房,登顶之后的快乐便是几声大喊,忽然山村方向一阵狗叫,隐约间还有几声沉闷的低吼怪叫,让人不寒而凛,幸好有当地人带领,否则我们会打退堂鼓。
落凹村只有10来户人家,近几年当地进行移民搬迁,这里便留下3户人家坚守在此,其中便有养野货人称“黑爷”的老夫妻,山里人热情善良,我们在村口的一位大姐带领下很顺利的找到了“黑爷”的家,她给我们介绍说:“黑爷今年70多岁了,就是因为人长得黑得下此名,老人家原本是山村里最好的猎人,他对动物特别喜欢,以前家里常常养着几条猎犬,这些年环保抓的紧老人便放弃了自己的老本行,不狩猎却保护野生动物,家里养的野货就是前年赶山的时候救助回家的,这个东西长相有点怪,说狗不像狗,说狼不是狼,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便来到了村子最高处,“黑爷”的家没有围墙,走近房子便看到了沉闷低吼声发之处的那个“怪物”,龇牙咧嘴面露凶相,甚至朝我们冲了过来,脖子下的铁链子砰砰作响。
“婶子在家吗?家里来客人了!”大姐高声喊过,土坯房子里便走出来一位奶奶,她看着我们只是微笑,并没有说话,听完大姐的介绍,老人对野货呵斥了几声,制止住了它的发凶攻击状。
“奶奶好,你家养的这个野货到底是个啥东西啊?”“我也知道,有人说是野狗,有人说是野狼,反正在山里生活了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物,管它是啥,你们先到家里坐坐,喝点水吧。”
大山之巅的山里人生活相当传统简朴,环顾四周‘黑爷’家也就是一大间的土坯房子和旁边的一小间小屋,“黑爷”老夫妻就住在大房子里,卧室,客厅和厨房都在里边,两张床用一个立柜隔开,一张床是老人的另一张是儿子的,李奶奶介绍说:“现在家里就是三口人,儿子已经在移民新村建了新房,目前还没有成家,回山里干活就还住在这里,我和他爸年纪快80了,没有下山的打算了,计划就在这山里养老,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给儿子成个家。”
说起了‘黑爷’奶奶很是激动,“他爸年轻的时候是山里有名的好猎手,不但人能干还长得英俊,否则我也不会嫁到这里,这里是山中最后的人家,再往上一点就到了山顶了,这条山沟是个好地方,有股山泉还有土地,几辈辈人都是种地为生,今天他爸和儿子下山去了,把前一段时间打下的野核桃带下山轧成油,要准备越冬的吃喝。”
山村里还有其它2户人家,一户是带路大姐夫妻,她家丈夫兼有护林员的职责,每天还要巡山护林,所以就留了下来,另一户是中年人哑巴夫妻,因为身体的原因不愿离开,三户人家现在的收入一是种田种地为根本;二是大家响应号召,在地里种了经济林木;三是在家里搞养殖,黑爷家养的山羊,哑巴夫妻养的牛。其次山里人勤劳,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靠山吃山的方式,副业是山林里的中药材,还有生产的土蜂蜜。
话题最后还是又落在了那只野货上边,李奶奶说:“前年他爸和儿子下山卖山货,返回途中已经是傍晚了,在矿山的山路口遇到了饿的乱叫的小东西,险些碾住了它,看它可怜他爸就把小东西带回了家,大脑袋方头有些怪,所以就叫它小野货,看样子像是狼或者狗的模样,可是它从来不叫只会呜呜低声吼,后来他爸放羊就带着它,这小东西很聪明又勇敢,从来不怕野生动物,常常帮助我们在山里驱赶糟蹋庄家的野猪,去年还咬伤了一头半大野猪,甚至有一次为了保护羊群和一只金钱豹对峙周旋了好长时间,现在山上的野猪就不敢到村子里来,这野货咬野猪就不松口,现在冬季山里没有啥吃食,为了防野猪进村糟蹋玉米,他爸就把野货给我留在了家里。”
奶奶说现在国家有政策不能乱打野生动物,用野货进行驱赶最好,这样既能保护庄稼和粮食,还不能伤害野猪性命,这东西天生好斗,见了野生动物就直往上扑,有时候人都拦不住。
“黑爷”的羊群就放在山村周围的山林里,羊群现在就是吃点落叶,山里人放羊就是早上出去下午回家,人会一直跟着羊群,现在山里人少,羊群几乎就是围着山村转,白天野生动物很少下来,偶尔遭遇只要放开小野货,它就会循声迅速到达,野生动物们就会逃之夭夭。
奶奶说她家养了一大群山羊,在百十只之多,有了野货的保护人轻松了许多,晚上就把野货喂饱放在羊群圈内。
山村最底层便是村民们的田地,已经收获完的玉米地里只有一堆玉米秸秆,不远处便是种植的雪松,在初冬的山中依旧翠绿,越过此处后边便是杂树山林,看上去环境还是相当不错,奶奶说白天的野生动物从不敢越过雪松林,因为它们慑于野货的威力,这东西现在就是村庄的守护者。
奶奶家还养着一直狸猫,也很忠于职守,家里从来不见老鼠活动,当然它也不需要喂食,常常是自己出去自由进食,说来也怪,野货和狸猫从来不打架,一直和平相处,似乎冥冥之间都明白对方。到了晚上野货就在村子里转,狸猫也在后边跟着,巡村守夜就成了它们的任务。
下午我们返回途中远远地看到了“黑爷”家在上坡上的羊圈,傍晚时分羊群便从山沟里回到了这里,看到羊儿们悠闲地回家,这自然是少不了有野货的功劳,越走越远,偶尔隐约还能听到几声野货的沉闷吼声,也许是在为我们送行,落日余晖已上山梁,渐渐暗下来的的天色里,大家感觉心里很踏实。
远远的大山深处,我们高兴地看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猎人告别了打猎,自然就没有了伤害,‘野货’护村护羊群,无疑是一个好办法,至于说它是狼还是狗已经不重要了。【想看到更多百姓的故事请点击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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