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时令美味,湘西枞菌和滑滑菌,总有一种野生菌让你香浓难忘

冬日时令美味,湘西枞菌和滑滑菌,总有一种野生菌让你香浓难忘

首页休闲益智欢乐滑滑看更新时间:2024-09-04

头条号签约作者:蒲风霖

我国地大物博,食材无比丰盛,野生食用蘑菇种类也是琳琅满目、异常丰富。西南地区盛产牛肝菌、松茸、鸡油菌等等,东南地区主要有大红菇,东北地区有榛蘑,华北地区有蒙古口蘑,西北地区有中华美味蘑菇,青藏高原有黄绿卷毛菇。

这些采摘来的野生蘑菇,可以下火锅吃,炖汤吃,也可以炒来吃,可以做成菌油吃,还可以裹上芡粉油炸了吃,甚至可以晒干了吃。吃货们自然可以想出各种烹饪蘑菇的方法。

今天美食PK要推出两种冬天吃的野生菌:枞菌和滑滑菌,属于冬日时令美味,估计许多人都没吃过。首先卖个关子,我们先看看爱吃野生菌的美食家们的百态人生。

说起爱吃野生菌的美食家,我首先想起的竟然是爱吃野生蘑菇的四川艺术家张大千,他不光爱吃,还爱画,他的笔下就不止一次出现蘑菇。

张大千的蘑菇图

张大千在敦煌待着时,时时用野生蘑菇犒劳自己的胃。他在敦煌有一个食单,写着这样几道菜:“白煮大块羊肉、蜜汁火腿、榆钱炒蛋、嫩苜蓿炒鸡片、鲜蘑菇炖羊杂、鲍鱼炖鸡、沙丁鱼、鸡丝枣泥山药子。”其中,鲜蘑菇是在他住处的一排杨树下,每年七月,杨树底下就生发出鲜蘑菇来。每天甚至可以摘到一盘,于是他发明了鲜蘑菇炖羊杂的做法,让人听上去都忍不住垂涎。

张大千的蘑菇图


离开敦煌的时候,张大千甚至画了一张野蘑菇生长地点的秘密地图,送给了后来担任敦煌艺术研究所所长的常书鸿。张大千在地图上详细地标明了野蘑菇的采摘路线和采摘时间,还标明了哪一处的野蘑菇长得最好、口味最佳,一个吃货艺术家的风范由此可见。

而最不要命的吃货,要数云南人。

云南人特别喜欢吃菌子,据说年年都有吃野生菌中毒,但即使中毒,也改变不了他们对野生菌的热爱。吃坏肚子了,中毒了,他们就一个简单的“闹”字解释,“今天你闹了没有?”意思是今天你吃菌子中毒了没?这也确实是真爱了。

关于吃蘑菇这事儿,古代人绝不亚于现代人。古代云南为食菌最为普遍的地区,很早就有人食用野生菌。早在《逸周书·王会篇》中就有云南永昌府“百濮”以“菌”为贡的记载。

在云南诗集《永昌府文征·诗录》中,中有关菌子的诗篇有几十首,写到的菌种有鸡枞、虎掌菌、羊肚菌、松菌、香蕈、雷打菌、谷熟菌、马齿菌等十多种。如明代杨慎有一首《沐五华送鸡枞》写道:“海上天风吹玉芝,樵童睡熟不曾知。仙翁住进华阳洞,分得琼英一两枝。”清代诗人写的“谁识年深化作菌,翠盖亭亭清露盥。腥风洗尽生清香,白兽犹詟不敢近。我时偶向山中来,盈筐采得香盈怀。旁人见我笑拍手,何为虎掌佐清斋。”这里写的是虎掌菌。

还有杨士聪《玉堂荟记》说:“菌之美者,以滇之鸡枞为第一,然道远而值贵也。”这里把鸡枞菌当做人间菌类之最美。确实,从古至今,云南的野生食用菌中,鸡枞最为出名。


云南野生鸡枞菌

食用蘑菇自古以来被列为上等佳肴,古代把蘑菇称为蕈。我总觉得,第一个吃蘑菇的人,勇气可嘉,当然不低于第一位吃螃蟹的人。

宋朝施枢有一首诗歌叫做《玉蕈》,就写了野生蘑菇从腐木而来:

“幸从腐木出,敢被齿牙和。

真有山林味,难教世俗知。

香痕浮玉叶,生意满琼枝。

饕腹何多幸,相酬独有诗。”

陆游也有一首《野馈》,写了他胃口不好的时候,就吃野菌子,“黄耳蕈生斋钵富,白头韭出客盘新”,还说吃到这个了,就不羡慕其他珍馐了。这无疑给野生菌一种极高的评价了。

明朝也有写野生蘑菇的诗歌“香甘绝胜牛酥饼,嫩滑偏宜豆乳羹。”,这种蘑菇,莫非写的就是滑滑菌?我觉得像豆乳羹一般的蘑菇,大概非滑滑菌莫属了。

还有“菌耳遍沃野,琼芝亦芬芳。”“翠釜煮时云朵朵,玉纤传处雪盈盈。”这些诗句,诗人们对野生菌的热爱溢于言表。

鸡枞、松茸、竹荪这些,古时候是作为贡品的,到今天,也是极为珍贵,都属于山中美味珍馐,毕竟是山野中的自然馈赠。

云南竹荪

再看我们今天要说到的枞菌和滑滑菌。在我们湘西地区,野生蘑菇有数十种之多,最为常见的可食用野生菌,要数枞菌和滑滑菌。在珍贵程度上,其实它们也不逊色于云南的野生菌。尤其是现在山林逐渐减少,采摘的人又多,枞菌和滑滑菌,逐渐被人们视为山珍。

这两种野菌子,数枞菌最为宝贵,曾经在纪录片《湘当韵味》的“衡阳篇南禅素食”中,可以看到关于枞菌的大段拍摄。

在衡山,枞菌又名雁鹅菌。生于每年农历三月和八月,即鸿雁南迁北归飞越衡山之时,因之得名。

枞菌

枞菌的外表色泽呈浅棕色,形如伞状。伞柄肥厚,伞面偶有呈绿色,这是由于碰伤会变色的缘故,并非有毒。小的枞菌宛如铜钱般大小,甚至如同指甲大,大的甚至可以有菜碗般大小。菌肉肥厚,烹饪鲜美香浓无比。

滑滑菌,学名红乳牛肝菌。因为吃起来滑腻腻的,所以在我们本地又叫做滑滑菌。这种菌子一般都呈乳黄色,伞状。这种菌子下火锅,实在是很滑腻,筷子捞都会有捞不起来的情况发生,吃进嘴里,更是像是舌头打滑了一般。

我们采到的滑滑菌

但是正是因为这种滑,反倒让舌尖有一种独特的味觉体验,宛如吃到肥腻鲜美无比的牛肝。

湘西的这个冬天,先是下了一段时间小雨,然后出太阳,温度和湿度适中的时候,蘑菇就会争先恐后的在树叶底下、树根边上冒出头来。

我有一位北京的友人,最喜好各地的野菌子,听闻我家乡有枞菌和滑滑菌吃,遂问我能不能帮寄点。

于是周末,我们一家人驱车去老家怀化新晃柏树林小学边上看看有没有枞菌摘。那里到处是大片大片的枞树林。在高矮错落有致的山林中穿行,行走在灌木丛中、松树底下,茂密的松树林到处铺满松针,踏上去吱吱作响。太阳光透过松树枝叶,斑驳的落下光影。心情异常的好,哼着“采蘑菇的小姑娘”这首几十年前的小曲儿,仿佛自己还是那个半大的小姑娘。

在潮湿的地面上,时而可见枞菌仿佛一个害羞的孩子,悄悄躲在松针里。当我们第一眼望见第一个棕褐色的小蘑菇缩头缩脑的站立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奇珍异宝,这心情,真是难以描绘的高兴。

这小蘑菇,似乎急不可耐的想去探寻这个新奇的世界,又像是对这个世界有种天然的敬畏,那宝盖一般的蘑菇头,像是一顶加厚加毡的小皮帽,保护着底下胖乎乎的蘑菇墩。我们不时的发出惊叹声,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馈赠。不多一会儿,我们就采了小半篮,其中,又间或采到了滑滑菌。

我摘到的第一朵小枞菌

一个上午,竟然采摘到了两篮子。给朋友打冰袋寄了个顺丰后,自然,回到家里,一连几天的饕餮大餐,主角就是枞菌和滑滑菌。

其实,要给朋友寄菌子很简单,农贸市场赶集时,都会遇到农民卖枞菌和滑滑菌的。枞菌大概价格在五六十元一斤不等。价格视菌子的大小而定,枞菌小朵的,状如铜钱的,属于珍品,大朵的次之。最大朵的,三四十也能买到。滑滑菌则一二十块钱就能买到。但我们自己去采摘,享受的是那种漫山遍野穿行的快乐,以及享受冬天的阳光和家人相聚的心情。

朋友不知道怎么烹饪收到的菌子,其实,枞菌和滑滑菌的烹饪其实很简单。我把炒好的图片发给她,再稍微讲解一下,她就明了了。

对于枞菌,最为美味的吃法是鸡汤炖枞菌。鸡汤熬制成白色,枞菌在其中炖,一股鸡汤的香浓味道配上枞菌的异香,十足的人间珍馐。

除了用鸡汤炖,猪肉也是枞菌的好搭档。猪肉用肥肉熬油,将多出的油舀出去,然后下生姜片、辣椒、蒜瓣,翻炒,再放入瘦肉,爆炒香后放入枞菌炒,或者爆炒香后加水,汤烧开再煮枞菌,制成一锅枞菌火锅,也是味道无比美好。

我炒的枞菌,随便炒炒就很好吃

一般来说,我们这边炒野生菌,都要放入蒜瓣,以免中毒,如果菌子不能吃有毒的话,据说蒜瓣会变黑色。

猪肉炒出来的枞菌,其实比鸡汤炖出来的枞菌香味更为浓郁。尤其是现在猪肉涨价的情况下,一锅猪肉枞菌火锅,弥足珍贵。

而滑滑菌的炒法,打汤的话,要切小块点,撕成一条一条的,扔在清汤里,作为烫菜吃,它的味道是清香无比的,如果用干辣椒爆炒,滑滑菌会从乳黄色的生菌子变成鹅肝色的熟食,炒出来一大盘酱肝色,吃起来,有油嘴滑舌之感。

这是我炒的滑滑菌,是不是像鹅肝?

于我而言,我最爱的还是枞菌的那抹浓香。枞菌的香味非常的浓郁,吃过难忘的那种浓郁,香透了整个冬天,以至于我曾经在北漂的日子里,每每想到,就会感觉香味缭绕在脑海,把整个魂魄都扯向南方的家乡。而滑滑菌,稍微晒干一点,将水分去掉些,再炒,又是一股别样的风味。这种风味,也会时时勾起魂魄里那一缕乡愁。

这都是湘西冬天的味道,是湘西的山野之魂。

参考资料:

《永昌府文征_诗录_与云南食菌文化考论》,李永芳

《采蘑菇的小姑娘,走在新晃的小路上》小圣(作者本人)

《张大千的美食经》朱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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