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里那些事儿,一百

青楼里那些事儿,一百

首页休闲益智哈萝消消消更新时间:2024-06-15

花畔如遭雷击,忍不住大声叫道:“寒胭,你醒醒,你醒醒啊!”哪里能够得到回应。

其他姐妹的酒也都醒了,纷纷围上来,个个花容惨白。

花畔下意识的朝四周快速的扫视一遍,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了,刚刚首先来扶着寒胭的那龟奴更是不见了踪影。

可是,寒胭死了,是谁*死了她?

雁锦到底是将门出身,眼见情势不对,立即喝道:“你们都愣着干嘛,别怕,快去请大夫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其他女子纷纷乱动起来,就要拔腿去找大夫,花畔已经喝道:“不用去了,寒胭已经死了。”

众人怔住,胆小的绣儿两股颤颤,几乎哭出声来,又怕惹得姐妹乱了分寸,贝齿将嘴唇都咬出血来。

雁锦忍不住说道:“是谁,是谁与我们有仇,竟然下这样的毒手!”

这时,如意馆的龟奴匆匆忙忙的跑出来,一边不明就里的说道:“几位姑奶奶好。怎么回来了还不进屋啊,喝多了吗?我送你们回去吧?”

雁锦立即喝道:“阿贵,去叫娅娘,就说有人死了!”

阿贵打了个激灵,尚还怀疑道:“死人了?谁死了?”

雁锦怒喝道:“快去!”

阿贵被她一喝吓了一跳,知道事情不好,拔腿就朝里间跑进去。

雁锦将受了惊吓的绣儿交给枕娴,屈身接过寒胭,试探了一下,果然没有了鼻息,饶是她出身将门,到底只是弱质女儿,一时间脸色发灰极不好看。

花畔只觉得浑身冰凉,刚刚还活生生说笑的姐妹,转眼间就没有了生命,

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花畔耳中传来一阵阵的噪杂声,身边似乎有无数人影在游走,偶尔还有裙裾蹭住花畔的身子。

雁锦伸手在花畔身上推了推,焦虑说道:“花畔,快起来。”

被雁锦推醒,花畔看了看四周,早已经围了不少人,有好奇的从如意馆里冲出来的姑娘和客人,也有街上凑热闹的。当下站起身来,只见玉萝等人已经不见了人影,止剩下雁锦还有枕娴在一旁。

看见人越围越多,雁锦看的心头焦躁,不禁大声喝道:“都看什么看,各回各的房间去。”

花畔听见雁锦的话,回过神来,当下强笑着说道:“诸位大爷赶快回去吧,这夜凉天黑可不要冻到。还是快随诸位姐妹回去吧。我们这位姐妹今天喝多了些,让诸位见笑了。”

这一说,那些人将信将疑,有些机灵的姑娘已经知道遮掩,当下调笑着将自己的恩客重新拉回去,剩下几个不识眼色的还在观看,雁锦恨铁不成钢的直咬牙。

花畔此时清醒过来,心知刚才口急,怕是走漏了些风声,当下拉拉枕娴的袖子,小声说:“枕娴,你快些回去看看其他姐妹。我怕他们受了惊吓回去乱说话。”枕娴知道事态严重,当下应声快步朝里走去。

不一会儿,娅娘和外间的黎娘一起风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到底是老辣人,一边奔走一边张牙舞爪,手里的帕子快挥成了东北二人转,嘴里一刻不停的斥骂道:“天天告诉你们,姑娘家家的要注意形象,自己不当心,也要为我们如意馆想想。成天喝的烂醉,你们不嫌丢人老娘还觉得臊得慌呢。”

黎娘在她身侧半是焦急半是附和:“唉,这些丫头,叫我说什么好,毕竟身子是自己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用手拨开尚还围着的数十人,到了现场娅娘嘴里早已经转了笑话:“哟,这位爷,难道是嫌屋里热的慌,倒要来这里凑热闹。快回去吧,让我们姑娘给你消消火,这可是正宗的冰火两重天呢。”

又说:“唉哟爷,不好意思,绊到你了,没弄脏你的衣服吧。兰儿你这小蹄子真是死相,仗着爷宠你出来也不给这位爷加件衣服,快回去吧,当心凉着。”

说话间,娅娘到了中间,看见寒胭躺在地上,先不惊慌,一屈身,一把扣住寒胭的衣领,不由分说就是两个巴掌,嘴里恨恨骂道:“叫你喝,叫你喝,一点数也没有。大爷们那是什么酒量,你是什么酒量,醉死成这样,明天罚你去寒鸦巷!”

说罢,站起身,朝身后两个强壮的龟奴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先把她抬回去,给她灌点醒酒汤醒醒酒!”说完,又朝着众人一喏道:“诸位爷,快别凑热闹了。姑娘家也要臊的慌,赶明儿可怎么好见面啊。快回去吃酒划拳吧,一会儿我让小厨房给你们加菜。”说完,瞅了花畔三人一眼,转身朝里面走去。

娅娘径直到了寒胭的屋里,此时后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有姐妹喝醉了酒,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也没有人在意。只有那两个龟奴守在屋外,见娅娘来了忙打开门。

娅娘进去,花畔等人紧跟着进去,里面还有一个花白胡须的半百老者,是个郎中。

一见娅娘,郎中已经面无人色道:“娅娘,这位姑娘怕是没得救了。”

娅娘恢复了先前的干练,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郎中指着寒胭的胸口,说:“姑娘被刺了一刀,血流不止,已经断气了。”

花畔此时反而缓过了神,有那力气去看个究竟,只见寒胭胸口上被血泅湿了一片,虽然在衣服上看不出来,但是那股绕梁的血腥味,已经分明的告诉人,那就是致命的伤口。

娅娘一言不发的坐到桌旁的椅上,郎中退到了一旁,恰将花畔等人让出来。

过了许久,娅娘抬头,将眼扫了几人一遍,冷声说:“你们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雁锦最是沉着,当下说:“妈妈,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出条子。请客的是司徒将军的一个副将。刚刚吃酒回来,我们六人同坐一辆马车。下车后馆里有个龟奴扶着寒胭准备回房,谁知那竟是个凶手!他刺了寒胭一刀,人立即消失了!”

娅娘疑问道:“你们都没有看到那人的长相?”

雁锦摇摇头。

当时众人都是醉眼惺松,那人又有意遮掩,谁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花畔想了想,说:“这事儿,怕不是偶然。那人穿着龟奴的衣服,显然是处心积虑的想要行凶。”

娅娘冷哼一声,道:“定是你们在外面不知收敛,得罪了人。”

花畔心中一动,却摇头说:“妈妈,我们不过是些风尘女子,便是争风吃醋,也远远不到伤及性命的程度。”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想到今天陪的是司徒章等人,那么难免仇家不是针对司徒章而来。

但是又一转念,再怎么受宠爱,自己姐妹不过是青楼女子,司徒章等人也是逢场作戏,对他们万万起不到伤筋动骨的作用,没必要惹出人命来。

娅娘不耐烦的说道:“那你来告诉我,既然没仇家,为什么寒胭会丧命!”

花畔一时语塞。

娅娘站起来,走到床前看了寒胭几眼,死去一个摇钱树娅娘固然心痛,但是寒胭不过是个三等姑娘,影响倒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只是今天的事情若传出去,怕对如意馆也有影响。一时心烦,来回踱了两步,忽然又停在寒胭床前,问:“寒胭这是穿的谁的披风?”

这却是职业病了,一身墨绿色的披风在夜色里漆黑一片,这与青楼楚馆里的穿红着绿十分不符,也是娅娘屡次警告的穿着搭配。虽然寒胭已死,看见这乌突突的颜色娅娘仍是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花畔连忙说:“刚才在车里,寒胭执意要替我坐在门口,我怕她受凉,便解了披风让她御寒。”

话说到最后,花畔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丝朦胧的亮色!刚刚娅娘问仇敌的话再次浮现,再想想现在娅娘提起的,寒胭穿的是自己的披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若说当真有仇家,而且是针对司徒章等人,那么,对方的目标,会不会是自己!

只有自己与宰父雄图的关系,才能让司徒章这一阵营稍有牵绊,所以,他们针对的应该是自己早先出去时候的这件披风。不偏不倚,回程自己却将披风给了寒胭,而寒胭竟是替自己挡了一刀!

想到这里,花畔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唯有这样的解释才是最合理的。否则,寒胭这种如意馆里八面玲珑的人儿,怎么可能惹下生死仇家?

花畔不禁觉得背冒冷汗,双腿几乎就是一软,整个人便要瘫倒,雁锦手快,一把扶住她,说:“花畔,你没事儿吧?”

花畔脸色极难看,还兀自强笑说:“今天晚上怕是真的喝多了些。”

娅娘却连头也不曾回,只是紧紧的看着床上紧闭双眼再也不会睁开的寒胭,过了许久,才缓缓吐出口气,说:“罢罢罢,你们都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雁锦连忙点头。

临去时,娅娘似有似无的看了花畔一眼。

躺到床上,花畔只觉得四周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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