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地理丛谈|从车迟国到小西天【西牛贺洲②】

话说唐三藏幸亏龙子降妖，黑水河神开路，师徒们过了黑水河，找大路一直西来。真个是迎风冒雪，戴月披星，行彀多时，又值早春天气。

唐僧师徒四人、白龙马在黑水河神的开路下，过了黑水河，径直向西前行。

道士说：“此城名唤车迟国，宝殿上君王与我们有亲。”行者闻言呵呵笑道：“想是道士做了皇帝？”他道：“不是。只因这二十年前，民遭亢旱，天无点雨，地绝谷苗，不论君臣黎庶，大小人家，家家沐浴焚香，户户拜天求雨。正都在倒悬捱命之处，忽然天降下三个仙长来，俯救生灵。”行者问道：“是那三个仙长？”道士说：“便是我家师父。”行者道：“尊师甚号？”道士云：“我大师父，号做虎力大仙；二师父，鹿力大仙；三师父，羊力大仙。”行者问曰：“三位尊师，有多少法力？”道士云：“我那师父，呼风唤雨，只在翻掌之间，指水为油，点石成金，却如转身之易。所以有这般法力，能夺天地之造化，换星斗之玄微。君臣相敬，与我们结为亲也。”（第四十四回）

离开黑水河，唐僧师徒就到了车迟国。该国对于道教十分尊崇，只因来了三个妖道：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把国王弄得五迷三道的。

“他这车迟国地界也宽，各府州县乡村店集之方，都有一张和尚图，上面是御笔亲题。若有官职的，拿得一个和尚，高升三级；无官职的，拿得一个和尚，就赏白银五十两，所以走不脱。且莫说是和尚，就是剪鬃、秃子、毛稀的，都也难逃。四下里快手又多，缉事的又广，凭你怎么也是难脱。我们没奈何，只得在此苦捱。”行者道：“既然如此，你们死了便罢。”众僧道：“老爷，有死的。到处捉来与本处和尚，也共有二千余众，到此熬不得苦楚，受不得厓煎，忍不得寒冷，服不得水土，死了有六七百，自尽了有七八百，只有我这五百个不得死。”（第四十四回）

由于车迟国国王罢黜百家，独尊道术。佛教作为异端邪说，佛门僧众自然就成为迫害对象，沦为了奴隶和苦役。

唐僧作为外来的佛教僧人，差点被抓起来，不过历来各国都奉行事大主义，唐朝作为一个东土大国，因此国王不敢怠慢唐朝僧人。但三位妖道听说大唐来的和尚会些法力，就想比试一番。不过很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三位妖道中虎力大仙头被砍之后让黄犬叼走而死、鹿力大仙被鹰叼去了内脏而死、羊力大仙被油炸得只剩下骨头，最后都现出了原形。国王恍然大悟，立马恢复了佛教徒的合法身份，释放被奴役的僧众。

车迟国位置示意图

车迟国的原型是什么？

至于车迟国的原型，有的说是车师国，有的说是赭时国，莫衷一是。

通过查阅《慈恩传》 ，其卷二赫然写道：

“五百余里至飒秣建国(唐言康国)。 王及百姓不信佛法。以事火为道。有寺两所迥无僧居。客僧投者诸胡以火烧逐不许停住。法师初至王接犹慢。经宿之后为说人天因果赞佛功德恭敬福利。王欢喜请受斋戒。遂致殷勤。 所从二小师往寺礼拜。诸胡还以火烧逐沙弥。还以告王。王闻令捕烧者。得已集百姓令截其手。法师将欲劝善不忍毁其支体救之。王乃重笞之逐出都外。自是上下肃然咸求信事。遂设大会度人居寺。其革变邪心诱开曚俗所到如此。”

对比飒秣建国与《西游记》原著中的车迟国可知，二者如出一辙，国王专信一教，只不过飒秣建国国王信奉的不是道教，而是拜火教。该国拜火教极端教徒对于佛教徒残忍至极，用火烧的方式驱逐佛教徒。国王对于拜火教极端分子施以断手之刑，玄奘法师极力阻挠，国王听之，然后对其严加鞭笞之后逐出都城。

由此可见，车迟国的原型就是飒秣建国，即康国，位于今乌兹别克斯坦境内撒马尔罕（Samarkand）附近。

通天河一章书影

拿了铁棒，两三步跑到面前看处。呀!不是人，是一面石碑。碑上有三个篆文大字，下边两行，有十个小字。三个大字乃“通天河”，十个小字乃“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

辞别车迟国国王，唐僧师徒又踏上了西行之路，不多时就被一条大河拦住，此河就是通天河。

通天河附近的陈家庄宛如战国时期西门豹治理邺城时遇见的河伯娶亲那样，需要将童男童女献给河里的妖精灵感大王，实在是荒唐。于是悟空出手了，和八戒一起假扮童男童女捉住妖精，不过没有拿下，让妖精给跑了。

及次日天晓，八戒起来道：“师兄，今夜更冷，想必河冻住也。”三藏迎着门，朝天礼拜道：“众位护教大神，弟子一向西来，虔心拜佛，苦历山川，更无一声报怨。今至于此，感得皇天佑助，结冻河水，弟子空心权谢，待得经回，奏上唐皇，竭诚酬答。”礼拜毕，遂教悟净背（应为备）马，趁冰过河。（第四十八回） 却说那师父驾着白鼋，那消一日，行过了八百里通天河界，干手干脚的登岸。三藏上崖，合手称谢道：“老鼋累你，无物可赠，待我取经回谢你罢。”老鼋道：“不劳师父赐谢。我闻得西天佛祖无灭无生，能知过去未来之事。我在此间，整修行了一千三百余年，虽然延寿身轻，会说人语，只是难脱本壳。万望老师父到西天与我问佛祖一声，看我几时得脱本壳，可得一个人身。”（第四十九回）

唐僧急于过河，被灵感大王的群妖逮了个正着，携去河底巢穴，多亏观音菩萨降服了金鱼精，最终在老鼋的帮助下，师徒几人顺利过河。老鼋趁机让唐僧到西天时给他在佛祖面前美言几句，好化成个人身，唐僧答应了。

通天河位置示意图

三藏与一行人到了河边，勒马观看，真个那路口上有人行走。三藏问道：“施主，那些人上冰往那里去？”陈老道：“河那边乃西梁女国，这起人都是做买卖的。我这边百钱之物，到那边可值万钱；那边百钱之物，到这边亦可值万钱。利重本轻，所以人不顾生死而去。常年家有五七人一船，或十数人一船，飘洋而过。见如今河道冻住，故舍命而步行也。”三藏道：“世间事惟名利最重。似他为利的，舍死忘生，我弟子奉旨全忠，也只是为名，与他能差几何!”教：“悟空，快回施主家，收拾行囊，叩背马匹，趁此层冰，早奔西方去也。”（第四十八回）

货利习弥伽国顺缚刍河两岸，东西二三十里，南北五百余里。土宜风俗，同伐地国，语言少异。——《大唐西域记》

阿姆河与撒马尔罕的相对位置图

过了撒马尔罕向西行，就是阿姆河。在唐代，玄奘将其称作缚刍河。这就是通天河的原型，而不是某些答主所言的锡尔河。

因此，通天河原型其实就是今天的阿姆河，其上游是阿富汗与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的界河，中下游位于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境内，最终注入咸海。

金(山兜)山绣像

老翁道：“这座山叫做金[山兜]山，山前有个金[山兜]洞，那洞中有个独角兕大王。那大王神通广大，威武高强。

过了通天河，就进入了西梁女国境内。在金[山兜]山，唐僧师徒遇到的妖精是独角兕大王，也就是太上老君的坐骑青牛，因道童看管不力，私自下界为妖，祸害一方。唐僧不听劝非得去妖怪变的洞府，求锤得锤被抓，悟空请了水德星君、广目天王、托塔天王、哪吒都奈何不得，最终，这妖精还是被太上老君收服了。

金（山兜）山的（山兜）正确写法

这个金[山兜]山是何来历？

铁门的位置示意图

中亚铁门关木刻插图——见于19世纪后期法国地理学家雷克吕斯的《世界地理》第六卷“俄属亚洲”

山行三百余里入铁门。峰壁狭峭而崖石多铁矿。依之为门扉。又铸铁为铃多悬于上。故以为名。即突厥之关塞也。——《慈恩传》 铁门者，左右带山，山极峭峻，虽有狭径，加之险阻，两傍石壁，其色如铁。既设门扉，又以铁锢，多有铁铃，悬诸户扇，因其险固，遂以为名。——《大唐西域记》 十一日，晴。五更起，向南行，入山峡，或东行度一石峡，名铁门关。出关渡小河，约行七十里，于草滩上安营。——陈诚《西域行程记》 师徒四众，冒雪冲寒，战澌澌，行过那巅峰峻岭，远望见山凹中有楼台高耸，房舍清幽。——（第五十回）

铁门位置示意图，侯杨方文配图

根据玄奘法师的口述历史文献《慈恩传》与《大唐西域记》可知，金[山兜]山的原型其实就是中亚铁门关，属于两山之间的一个关隘，即今乌兹别克斯坦南部布兹嘎拉山口。

身登西岸，长老教沙僧解开包，取几文钱钞与他。妇人更不争多寡，将缆拴在傍水的桩上，笑嘻嘻径入庄屋里去了。三藏见那水清，一时口渴，便着八戒：“取钵盂，舀些水来我吃。”那呆子道：“我也正要些儿吃哩。”即取钵盂，舀了一钵，递与师父。师父吃了有一少半，还剩了多半，呆子接来，一气饮干，却伏侍三藏上马。师徒们找路西行，不上半个时辰，那长老在马上*道：“腹痛!”八戒随后道：“我也有些腹痛。”

唐僧师徒离开金[山兜]山，便向西梁女国都城行进。在妇人的摆渡下，唐僧师徒得以过河，在妇人家因口渴喝了几瓢凉水，登时腹内就隐隐作痛。

行者放了他，他说：“我这里乃是西梁女国。我们这一国尽是女人，更无男子，故此见了你们欢喜。你师父吃的那水不好了，那条河唤做子母河，我那国王城外，还有一座迎阳馆驿，驿门外有一个照胎泉。我这里人，但得年登二十岁以上，方敢去吃那河里水。吃水之后，便觉腹痛有胎。至三日之后，到那迎阳馆照胎水边照去。若照得有了双影，便就降生孩儿。你师吃了子母河水，以此成了胎气，也不日要生孩子，热汤怎么治得？” 那婆子道：“就有药也不济事。只是我们这正南街上有一座解阳山，山中有一个破儿洞，洞里有一眼落胎泉。须得那井里水吃一口，方才解了胎气。却如今取不得水了，向年来了一个道人，称名如意真仙，把那破儿洞改作聚仙庵，护住落胎泉水，不肯善赐与人。但欲求水者，须要花红表礼，羊酒果盘，志诚奉献，只拜求得他一碗儿水哩。你们这行脚僧，怎么得许多钱财买办？但只可挨命，待时而生产罢了。”

原来西梁女国子母河的河水不能直接喝，喝了就会*，只能去解阳山破儿洞取落胎泉井水打胎，不过掌管落胎泉的如意真仙是牛魔王的兄弟，红孩儿被观音菩萨收服去了珞珈山做善财童子，免不了一场打斗。趁打斗时机，沙僧取水成功，于是乎唐僧与八戒就去了胎气。

那么，解阳山破儿洞在哪？

阿富汗地图，来源于地图窝

唐僧师徒过了阿姆河，就进入了如今的阿富汗境内。

那么，显而易见，解阳山破儿洞也应该在阿富汗境内，至于具体地点不可考，包括子母河亦如是。

但可以推测出，子母河应该是阿姆河的支流。

众老小无不欢喜，整顿斋饭，调开桌凳。唐僧们吃了斋，消消停停，将息了一宿。次日天明，师徒们谢了婆婆家，出离村舍。唐三藏攀鞍上马，沙和尚挑着行囊，孙大圣前边引路，猪八戒拢了缰绳。这里才是洗净口孽身干净，销化凡胎体自然。（第五十三回） 话说三藏师徒别了村舍人家，依路西进，不上三四十里，早到西梁国界。唐僧在马上指道：“悟空，前面城池相近，市井上人语喧哗，想是西梁女国。汝等须要仔细，谨慎规矩，切休放荡情怀，紊乱法门教旨。”三人闻言，谨遵严命。言未尽，却至东关厢街口。那里人都是长裙短袄，粉面油头，不分老少，尽是妇女，正在两街上做买做卖。（第五十四回）

辞别婆婆，便赴西梁女国。不出三四十里，便到了西梁女国界。

西梁女王想让唐僧留下，双宿双栖，但是唐僧不愿意。于是孙悟空提出了一个主意，让唐僧先答应下，等倒换关文完成，直接拿着关文出城即可。计划实施得很顺利，在临行之时，不料唐僧被妖精掳走了。

那么，西梁女国在哪里？

地中海或者阿拉伯海上的西女国

“波剌斯国西北接拂懔国……，拂懔国西南海岛有西女国，皆是女人，略无男子。多诸珍货，附拂懔国，故拂懔王岁遣丈夫配焉。其俗产男，皆不举也。”——《大唐西域记》

“（波剌斯）国东境有鹤秣城，西北接拂懔国，西南海岛有西女国，皆是女人，无男子，多珍宝，附属拂懔，拂懔王岁遣丈夫配焉，其俗产男例皆不举。”“其后南印度有女娉邻国。路逢师子王。侍送之人怖畏逃散。唯女独在车中。师子来见负女而去。远入深山。采果逐禽以用资给。岁月既淹生育男女。形虽类人而性暴恶。男渐长大白其母曰。我为何类父兽母人。母乃为陈昔事。子曰。人畜既殊何不舍去而相守耶。母曰。非不有心但无由免脱。子后逐父登履山谷察其经涉。他日伺父去远。即担携母妹下投人里。至母本国访问舅氏。宗嗣已绝寄止村闾。其师子王还不见妻子。愤恚出山哮吼人里。男女往来多被其害。百姓以事启王。王率四兵简募猛士。将欲围射。师子见已发声嗔吼。人马倾坠无敢赴者。如是多日竟无其功。王复标赏告令。有能*师子者。当赐亿金。子白母曰。饥寒难处欲赴王募如何。母曰。不可。彼虽是兽仍为尔父。若其*者岂复名人。子曰。若不如是彼终不去。或当寻逐我等来入村闾。一旦王知我等还死。亦不相留。何者。师子为暴缘娘及我。岂有为一而恼多人。二三思之不如应募。于是遂行。师子见已驯伏欢喜都无害心。子遂以利刀开喉破腹。虽加此苦而慈爱情深。含忍不动因即命绝。王闻欢喜怪而问之。何因尔也竟不实言。种种穷迫方乃具述。王曰。嗟乎非畜种者谁办此心。虽然我先许赏终不违言。但汝*父。勃逆之人不得更居我国。敕有司多与金宝逐之荒外。即装两船多置黄金及。资粮等。送著海中任随流逝。男船泛海至此宝渚。见丰奇玩即便止住。后商人将家属采宝。复至其间。乃*商人留其妇女。如是产育子孙经无量代。人众渐多。乃立君臣。以其远祖执*师子。因为国称。女船泛海至波剌斯西为鬼魅所得。生育群女。今西大女国是也。”——《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四

“拂菻西，有西女国，种皆女子，附拂菻。拂菻君长岁遣男子配焉，俗产男不举。”——《新唐书·西域传下》

南亚女人国

女人国是印度辖下的一个岛屿，与男人岛相对，位于克思马克兰（巴基斯坦与伊朗交接处的海岸带。东起巴基斯坦俾路支省松米亚尼湾，西至伊朗东南海岸阿曼湾的库赫角）南海行500哩，两岛相距约30哩，每年第三月，诸男子尽赴女岛，居住三个月，与女子欢处，然后返回。“彼等与诸妇所产之子女，女则属母，男则由母抚养至14岁，然后遣归父所。”——《马可•波罗游记》

青藏高原的东女国

也称苏伐剌弩瞿咀罗，是羌族的别种。因西海也有女子自为王的，所以称“东”，用以区分。其地东与吐蕃、党项、茂州相接，西连三波诃，北临于阗，东南靠雅州罗女蛮、白狼夷。东西的长度约为九日的行程，南北的长度则是二十天的行程。域内有八十个城。以女子为君主，居于康延川，四周有险峻的山峦环绕，有河名弱水南流，用皮革缝船。人口四万户，强兵一万人。王称为“宾就”，官称“高霸黎”，就如汉人称宰相。王居外的官都由男子担任。凡有号令，由女官自内部传出，男官则受令而行。王有侍女几百人，五日听政一次。王死，国人给王族纳钱好几万，寻求二位淑女，长立为王，次为小王。王死，以小王为嗣。或是婆婆死媳妇继承，没有篡夺之事。住所都是楼房。王所居的有九层，一般人住的为六层。王穿青毛绫裙，披青袍，袖长拖地。冬天穿羔皮裘，用花锦装饰。头发梳成小鬟髻，耳垂玉..，脚穿革索..。习俗轻视男子，高贵的女子都有侍男。他们披散头发，用青色涂脸。他们的工作就是作战及耕种。孩子随母姓。气候寒冷，宜种麦子，畜养羊、马，出产黄金。风俗一般与天竺相同。以十一月为岁始。——《新唐书·东女传》

《山海经》中的女人国

女子国无男子；成年女子到黄池洗澡而致使*，生育男婴，至多活三岁而死，唯女婴才能长大成人。 东海女国 “海中有女国，无男人，或传其国有神井，窥之辄生子云。”——《后汉书·东夷列传》

“慧深又云:‘扶桑东千里，有女国，容貌端正，色甚洁白，身体有毛，发长委地。至二、三月，竞入水则妊娠，六七月产子。女人胸前无乳，项后生毛，根白，毛中有汁，以乳子，一百日能行，三四年则成人矣。见人惊避，偏畏丈夫。’”——《梁书·东夷传》

东南亚女国

“东南有女人国，水常东流，数年水一泛涨，或流出莲肉长尺余，桃核长二尺，人得之则以献于女王。昔尝有舶舟飘落其国，群女携以归，数日无不死。有一智者，夜盗船亡命得去，遂传其事。其国女人，遇南风盛发，裸而感风，咸生女也。” ——周去非《岭外代答》、赵汝适《诸蕃志》

“女人国，居东北海角，与奚部小如者部抵界。其国无男，每视井即生也。” ——陈元靓《事林广记》

中亚女人国

“由撒马尔罕向契丹行15日里程，有女人国(Amazons)，迄今仍保持不与男人相处之俗，只是一年一度与男人交往。”——为帖木儿汗国服务的西班牙人克拉维约(Klaviyo)《帖木儿时代之自卡提斯至撒马尔罕游记》

西梁女国原型之一，阿拉伯海上的西女国

其实，《西游记》第五十四回出现的西梁国界，其实就是西梁女国都城的界线，因为过了通天河就是西梁女国。而且包括之前的河州卫也是，出了城不远就是出了河州卫界，显然不太合理，因为古代城池都是需要管理周围村落的。

按照唐僧师徒的西行预定路线，西梁女国的确应该出现在今天的阿富汗境内，但是我查阅《大唐西域记》《慈恩传》，铁门以下诸国，比如睹货逻国故地、呾蜜国、赤鄂衍那国、忽露摩国、愉漫国、鞠和衍那国、珂咄罗国、拘谜陁国、缚伽浪国、纥露悉泯健国、忽懔国等，都无女王执政的记载，可见《西游记》作者并非完全按照玄奘法师的西行路线撰写西游故事。

通过列举历史文献记载的所有女国，只有《大唐西域记·卷十一 二十三国 波剌斯国》、《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 卷四》和《马可•波罗游记》记载的西女国最接近西梁女国的原型。

西梁女国在历史上或许存在，但是不可能存在于陆地上，只能是与世隔绝的海岛。

因为陆上只要不是桃花源那样的世外隐居之地，就会有交流，不可能独立产生出纯女人国家。然而《西游记》作者笔下的西梁女国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陆地国家，没有被周边的国家同化，实属地理奇迹！

西梁女国的两个原型：塞浦路斯岛和索科特拉岛

因此，根据目前已知的历史文献记载，无论是拂懔国（又名拂菻，拜占庭帝国，又称东罗马帝国，汉代称作大秦）西南还是波剌斯（萨珊波斯）西南，抑或是印度西部的阿拉伯海上，西梁女国原型就是西亚海上的西女国，大致位置为阿拉伯半岛周围的地中海、波斯湾或者阿拉伯海之中，可能是塞浦路斯岛或者索科特拉岛，最有可能是后者。

题外话

杨闽斋本亦无

三藏道：“大的个徒弟，祖贯东胜神洲傲来国人氏，第二个乃西牛贺洲乌斯庄人氏，第三个乃流沙河人氏。他三人都因罪犯天条，南海观世音菩萨解脱他苦，秉善皈依，将功折罪，情愿保护我上西天取经。皆是途中收得，故此未注法名在牒。”（第五十四回）

加粗的部分为今天岳麓书社版《西游记》普及本、杨闽斋本所无，实际上乌斯藏仍然属于南瞻部洲，而不是西牛贺洲，只有过了流沙河到了莫家宅经黎山老母的化身莫母的口述才确知该地属于西牛贺洲，这应是《西游记》作者的自相矛盾之处。

兄弟们按落云雾，找路寻访，忽见一壁厢，青石光明，却似个屏风模样。三人牵着马转过石屏，石屏后有两扇石门，门上有六个大字，乃是“毒敌山琵琶洞”。（第五十五回）

一阵妖风将唐僧抓走，悟空八戒沙僧看着妖风往西北方向移动，于是循迹前往，不久就到了毒敌山琵琶洞。但是三人打不过这只蝎子精，只能求助观音菩萨和昴日星官，最后蝎子精现了原形，唐僧也得以解救。

那么，毒敌山在哪？

阿富汗地图

其实经过西梁女国这一章节的折腾，基本没法判定毒敌山在哪，但是根据唐僧师徒将要抵达的祭赛国（缚喝国，今阿富汗北部的巴尔赫省巴尔夫市（Balkh）境内）的位置可以判断毒敌山位于阿富汗北部。

他师徒们行赏端阳之景，虚度中天之节，忽又见一座高山阻路。长老勒马回头叫道：“悟空，前面有山，恐又生妖怪，是必谨防。” 四众进山，缓行良久，过了山头，下西坡，乃是一段平阳之地。猪八戒卖弄精神，教沙和尚挑着担子，他双手举钯，上前赶马。那马更不惧他，凭那呆子嗒笞笞的赶，只是缓行不紧。

唐僧师徒出了西梁女国，遇一座高山，翻过山头，便到了一块平阳之地即山间谷地。一不小心遇见了三十几个强盗，于是乎孙悟空大开*戒，唐僧还是如刚进入鞑靼地界一样迂腐，于是念紧箍咒将悟空逼走了，谁料想六耳猕猴探听到了这个消息，假冒孙悟空将唐僧打晕，偷走了行李，然后沙僧将悟空请了回来，最后在如来的帮助下最终打死了六耳猕猴。

虽然六耳猕猴这几章并未点明地点，但是根据唐僧西行的预定线路，也能看出来强盗出没的地方就是阿富汗北部山区。

老者道：“敝地唤做火焰山，无春无秋，四季皆热。”三藏道：“火焰山却在那边？可阻西去之路？”老者道：“西方却去不得。那山离此有六十里远，正是西方必由之路，却有八百里火焰，四周围寸草不生。若过得山，就是铜脑盖，铁身躯，也要化成汁哩。”三藏闻言，大惊失色，不敢再问。 老者道：“那山在西南方，名唤翠云山。山中有一仙洞，名唤芭蕉洞。我这里众信人等去拜仙山，往回要走一月，计有一千四百五六十里。”（第五十九回）

唐僧悟空师徒二人解开心结，师徒几人又往灵山去了。

不久，他们就遇见了火焰山，八百里火焰，四周围寸草不生，更别提人怎么过去了。听老者即土地的话，悟空还得向红孩儿的母亲铁扇公主借芭蕉扇，最后三借芭蕉扇才成功。

睹货逻国故地 出铁门，至睹货逻国(旧曰吐火罗国，讹也。)故地。南北千余里，东西三千余里。东厄葱岭，西接波剌斯，南大雪山，北据铁门，缚刍大河中境西流。自数百年王族绝嗣，酋豪力竞，各擅君长，依川据险，分为二十七国。虽画野区分，总役属突厥。气序既温，疾疫亦众。冬末春初，霖雨相继。故此境已南，滥波已北，其国风土，并多温疾。而诸僧徒以十二月十六日入安居，三月十五日解安居，斯乃据其多雨，亦是设教随时也。其俗则志性恇怯，容貌鄙陋，粗知信义，不甚欺诈。语言去就，稍异诸国；字源二十五言，转而相生，用之备物。书以横读，自左向右，文记渐多，逾广窣利。多衣氎，少服褐。货用金、银等钱，模样异于诸国。 顺缚刍河北，下流至呾蜜国。——《大唐西域记》 二十五日，晴。早起，向西北行。道北山青红如火焰，名火焰山。道南有沙冈，云皆风卷浮沙积起。中有溪河一派，名流沙河，约有九十里，至鲁陈城，于城西安营，住四日。——陈诚《西域行程记》

按照唐僧预定的西行线路，诡异的是，在阿富汗境内根本没有一座叫做火焰山的山脉，大概唯一跟火焰山相关的就是《大唐西域记》里的“睹货逻国”的另一译名“吐火罗”。会吐火的国度可不就是火焰山，也是宋元西游记平话小说作者望文生义的又一体现。

另外，根据陈诚《西域行程记》记载，至迟在明代初期，吐鲁番地区已经存在火焰山之名了。

吐鲁番赤石山即为后世的火焰山

因此，我认为是《西游记》作者在明代时期估计含混了“吐火罗”与吐鲁番盆地真实的火焰山的关系，本来火焰山这一章节应该放在流沙河收服沙僧之后，为了让红孩儿被观音菩萨收为善财童子激怒铁扇公主、牛魔王、如意真仙等人使剧情更加合理，遂将火焰山这一章节推到西梁女国之后。

因此，“睹货逻国”（旧名吐火罗）为虚，火焰山为实。本质上讲，火焰山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不在“睹货逻国”（旧名吐火罗）。火焰山的原型就是现在的吐鲁番火焰山，但为了叙事的连贯性与合理性，牺牲了其地理方位的准确性，故而《西游记》作者将火焰山放在了阿富汗北部。

单道唐三藏师徒四众，水火既济，本性清凉，借得纯阴宝扇，扇息燥火过山，不一日行过了八百之程，师徒们散诞逍遥，向西而去。 正行时，忽见有十数个和尚，一个个披枷戴锁，沿门乞化，着实的蓝缕不堪。众僧跪倒道：“爷爷，我等是金光寺负屈的和尚。”行者道：“金光寺坐落何方？”众僧道：“转过隅头就是。”同至山门，门上横写七个金字：“敕建护国金光寺”。众僧跪告：“爷爷，此城名唤祭赛国，乃西邦大去处。当年有四夷朝贡：南月陀国，北高昌国，东西梁国，西本钵国，年年进贡美玉明珠，娇妃骏马。我这里不动干戈，不去征讨，他那里自然拜为上邦。”三藏道：“既拜为上邦，想是你这国王有道，文武贤良。”众僧道：“爷爷，文也不贤，武也不良，国君也不是有道。我这金光寺，自来宝塔上祥云笼罩，瑞霭高升，夜放霞光，万里有人曾见；昼喷彩气，四国无不同瞻。故此以为天府神京，四夷朝贡。只是三年之前，孟秋朔日，夜半子时，下了一场血雨。天明时，家家害怕，户户生悲。众公卿奏上国王，不知天公甚事见责......” 三载之外，七月初一，有个万圣龙王，帅领许多亲戚，住居在本国东南，离此处路有百十，潭号碧波，山名乱石。生女多娇，妖娆美色，招赘一个九头驸马，神通无敌。他知你塔上珍奇，与龙王合盘做贼，先下血雨一场，后把舍利偷讫。见如今照耀龙宫，纵黑夜明如白日。公主施能，寂寂密密，又偷了王母灵芝，在潭中温养宝物。我两个不是贼头，乃龙王差来小卒。今夜被擒，所供是实。（第六十二回）

离开了火焰山，唐僧师徒便来到了祭赛国。

这是一个佛国，到处珠光宝气，尤其是金光寺的舍利塔最为出名。然而，三年前舍利子被九头虫盗走了，僧人于是被国王责难，沦为带枷行乞之人。悟空伸张正义，就从乱石山碧波潭取回了九头虫偷走的舍利。至此，金光寺焕发新的生机，僧人也一并被赦免了，金光寺在悟空的建议下被改为伏龙寺。

缚喝国 缚喝国东西八百余里，南北四百余里，北临缚刍河。国大都城周二十余里，人皆谓之小王舍城也。其城虽固，居人甚少。土地所产，物类尤多，水陆诸花，难以备举。伽蓝百有余所，僧徒三千余人，并皆习学小乘法教。 一、纳缚僧伽蓝 城外西南有纳缚(唐言新。)僧伽蓝，此国先王之所建也。大雪山北作论诸师，惟此伽蓝美业不替。其佛像莹以名珍，堂宇乃饰之奇宝，故诸国君长利之以攻劫。此伽蓝素有毗沙门天像，灵鉴可恃，冥加守卫。近突厥叶护可汗子肆叶护可汗，倾其部落，率其戎旅，奄袭伽蓝，欲图珍宝。去此不远，屯军野火。其夜梦见毗沙门天曰：“汝有何力，敢坏伽蓝？”因以长戟贯彻胸背。可汗惊悟，便苦心痛，遂告群属所梦咎征，驰请众僧，方伸忏谢，未及返命，已从殒殁。 伽蓝内南佛堂中有佛澡罐，量可斗余，杂色炫耀，金石难名。又有佛牙，其长寸余，广八九分，色黄白，质光净。又有佛扫帚，迦奢草作也，长馀二尺，围可七寸，其把以杂宝饰之。凡此三物，每至六斋，法侣咸会，陈设供养，至诚所感，或放光明。 伽蓝北有窣堵波，高二百余尺，金刚泥涂，众宝厕饰。中有舍利，时烛灵光。——《大唐西域记》

祭赛国位置示意图

对比《西游记》、《大唐西域记》原文，《西游记》中的金光寺“自来宝塔上祥云笼罩，瑞霭高升，夜放霞光，万里有人曾见；昼喷彩气，四国无不同瞻。故此以为天府神京，四夷朝贡”正好与《大唐西域记》中记载的缚喝国“伽蓝北有窣堵波，高二百余尺，金刚泥涂，众宝厕饰。中有舍利，时烛灵光”相呼应。

窣堵波即是佛塔，也就是说二者文本相似：都是舍利塔；都是宝气逼人，霞光万丈。

因此，祭赛国的原型毫无疑问就是缚喝国，位于今阿富汗巴尔赫省巴尔夫市（Balkh）境内。

忽见一条长岭，岭顶上是路。三藏勒马观看，那岭上荆棘丫叉，薜萝牵绕，虽是有道路的痕迹，左右却都是荆刺棘针。 这一日未曾住手，行有百十里，将次天晚，见有一块空阔之处，当路上有一通石碣，上有三个大字，乃“荆棘岭”；下有两行十四个小字，乃“荆棘蓬攀八百里，古来有路少人行”。（第六十四回）

唐僧师徒辞别祭赛国国王，径赴西天去了。

不久，就到了一条长岭，这个岭即是荆棘岭，有八百里之长。一阵妖风过去，唐僧被孤直公、凌空子、拂云叟、劲节十八公四个树精掳去，这几个树精本身没有什么恶意，无非就是吟诗作曲，还有替杏仙做媒，但是唐僧并不领情，因悟空、八戒、沙僧找到妖怪洞府而不欢而散。最终，悟空将这些树精全部破坏殆尽，斩草除根。

那么，荆棘岭在何处？

荆棘岭位置示意图

大雪山 东南入大雪山，山谷高深，峰岩危险，风雪相继，盛夏合冻，积雪弥谷，蹊径难涉。山神鬼魅，暴纵妖祟，群盗横行，*害为务。 行六百余里，出睹货逻国境，至梵衍那国。——《大唐西域记》

根据《大唐西域记》记载，大雪山是一个“山神鬼魅，暴纵妖祟，群盗横行，*害为务”的地方，这座山脉正好和荆棘岭树精遍布相符。

毫无疑问，在缚喝国之后，玄奘法师经过的大雪山就是荆棘岭的原型。

而大雪山其实就是今天横亘阿富汗中部的兴都库什山。

因此，荆棘岭就是今天阿富汗境内的兴都库什山。

行者陪笑道：“师父莫恼，你再看看。山门上乃四个字，你怎么只念出三个来，倒还怪我？”长老战兢兢的爬起来再看，真个是四个字，乃“小雷音寺”。三藏道：“就是小雷音寺，必定也有个佛祖在内。经上言三千诸佛，想是不在一方。似观音在南海，普贤在峨眉，文殊在五台。这不知是那一位佛祖的道场。古人云，有佛有经，无方无宝，我们可进去来。” 那妖王道：“这猴儿是也不知我的姓名，故来冒犯仙山。此处唤做小西天，因我修行，得了正果，天赐与我的宝阁珍楼。我名乃是黄眉老佛，这里人不知，但称我为黄眉大王、黄眉爷爷。一向久知你往西去，有些手段，故此设象显能，诱你师父进来，要和你打个赌赛。如若斗得过我，饶你师徒，让汝等成个正果；如若不能，将汝等打死，等我去见如来取经，果正中华也。”行者笑道：“妖精不必海口，既要赌，快上来领棒!”那妖王喜孜孜，使狼牙棒抵住。

唐僧师徒离开荆棘岭，转眼间就误入小雷音寺。

可以说，小雷音寺是山寨版的大雷音寺，是佛寺版六耳猕猴。

不过，这个黄眉大王也不好对付，经过几进几出，在荡魔天尊和二十八星宿的帮助下，唐僧师徒终于还是逃脱了他的魔爪，最终黄眉大王被弥勒佛打成原形。

那么，小雷音寺在哪？

梵衍那国 梵衍那国东西二千余里，南北三百余里，在雪山之中也。人依山谷，逐势邑居。国大都城据崖跨谷，长六七里，北背高岩。有宿麦，少花果，宜畜牧，多羊马。气序寒烈。风俗刚犷，多衣皮褐，亦其所宜。文字风教，货币之用，同睹货逻国，语言少异，仪貌大同。淳信之心，特甚邻国。上自三宝，下至百神，莫不输诚，竭心宗敬。商估往来者，天神现征祥，示祟变，求福德。伽蓝数十所，僧徒数千人，宗学小乘说出世部。 一、大立佛及卧佛像 王城东北山阿有石佛立像，高百四五十尺，金色晃曜，宝饰焕烂。东有伽蓝，此国先王之所建也。伽蓝东有鍮石释迦佛立像，高百余尺，分身别铸，总合成立。 城东二三里伽蓝中有佛入涅槃卧像，长千余尺。其王每此设无遮大会，上自妻子，下至国珍，府库既倾，复以身施，群官僚佐就僧酬赎，若此者以为所务矣。 二、小川泽僧伽蓝 卧像伽蓝东南行二百余里，度大雪山，东至小川泽，泉池澄镜，林树青葱。有僧伽蓝，中有佛齿及劫初时独觉齿，长余五寸，广减四寸。复有金轮王齿，长三寸，广二寸；商诺迦缚娑(旧曰商那和修，讹也。)大阿罗汉所持铁钵，量可八九升。凡三贤圣遗物，并以黄金缄封。又有商诺迦缚娑九条僧伽胝衣，绛赤色，设诺迦草皮之所绩成也。商诺迦缚娑者，阿难弟子也，在先身中，以设诺迦草衣，于解安居日持施众僧。承兹福力，于五百身中阴、生阴恒服此衣。以最后身，从胎俱出，身既渐长，衣亦随广。及阿难之度出家也，其衣变为法服；及受具戒，更变为九条僧伽胝。将证寂灭，入边际定，发智愿力，留此袈裟，尽释迦遗法，法尽之后，方乃变坏。今已少损，信有征矣。

根据玄奘《大唐西域记》的记载，进入大雪山之后，第一个遇到的国家就是梵衍那国，这个国家笃信佛教，而且“上自三宝，下至百神，莫不输诚，竭心宗敬。商估往来者，天神现征祥，示祟变，求福德。伽蓝数十所，僧徒数千人，宗学小乘说出世部”，佛寺有千人，信奉小乘佛教，佛学之盛可见一斑。

对比《西游记》中小雷音寺“殿门外宝台之下，摆列着五百罗汉、三千揭谛、四金刚、八菩萨、比丘尼、优婆塞、无数的圣僧、道者，真个也香花艳丽，瑞气缤纷”，可见小雷音寺各类佛教雕塑应有尽有，俨然就是一个佛国，与梵衍那国拥有众多佛教石窟并无二致，一派繁荣景象。

那么，梵衍那国是小雷音寺的原型也就顺理成章了。

因此，小雷音寺就位于唐代西域的梵衍那国——今阿富汗巴米扬省巴米扬市境内。

那么，我对西牛贺洲第二部分的西游地理讲解就告一段落，欢迎留言讨论。

下一篇，我会讲解：从七绝山到凤仙郡【西牛贺洲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