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篇爬山感想文,最终让我昨晚的山没有爬成,因为集合哨吹响了,集合时间就是昨晚,集合地点就是上篇文章说到的那家校内接待餐厅。按照惯例,每晚下班后,我会在办公室再待一会儿,把一天的工作做个总结,把明天的工作做个简单筹划,可昨天一到下班点,我就打卡撒丫子跑了,定好的时间不能迟到。在部队养成的时间观念一直没有变,在部队养成的听到哨声集合站队的习惯依旧在,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的信念不能丢。
八点张罗着接龙报名,十点连桌都订好了,群内诸君一个不少,这对于身处各行各业各个岗位的中年少男们,着实不易。有因工作原因不能喝酒的君,答应绝对到场,酒是真不能喝,规矩定好就成,绝不劝酒,这又不是西出阳关嘛。兄弟们的聚会,不问有谁,不谈主题,只需明确,时间,地点,剩下的就是干。
上篇文章说的不再喝烈酒,昨晚却又被和谐了。明明带了红酒,白酒,白兰地,三箱酒,还有酒店的啤酒,摇旗者只让喝白的,说是这个岁数就得喝白的,且不低于52度的,说对健康有益。有对健康有益的酒精?咱才疏学浅,也不知道这是哪个专家告知的秘方,但主陪发话了,副陪颤抖着也得相信,也得附和呀。说到副陪,这真是我二十多年来酒桌上最常*两种身份之一,另外一个就是主陪身份。想坐个客位挺难的,坐个大客位就更是奢望了,谁不想坐个上菜先动筷的位置呀。不过,辈分现在倒是挺大的,在小区里几年前就被一个问物业在哪的大学生喊大爷,整得我都愣了好几秒,真想喊你大爷的,可转念一想,就这逐渐稀疏的发量,不被喊爷爷就该高兴,大就大吧。
哈酒的主题,自然由我的文章引起,忆往昔谈感情是主旋律,至于酒怎么哈,定什么调,那就是主陪的权利,副陪只能心颤肝颤地点头,同意。既然都是老友,端庄矜持的环节就略过了,一上来直接进入推杯换盏的阶段,还是六口一杯,三口到中央的老规矩。主副陪加起来的四两高度白酒下肚,气氛愈发浓烈了。主副陪领酒时的规矩还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到三四五六陪开始领酒时,复杂了,意见开始有分歧了,诸君争论的喝法,颇有些要动用线性代数和微积分的架势了,那叫一个高深。
三陪君,昨晚终于是没有伏案而睡了,却也让大伙终于知道了马桶为什么是带着椭圆的形状,因为真适合舒展双臂抱着吐呀。吐吧,吐吧,那不是胃的错,浓烈的感情让高度白酒成为原罪。
四陪君,从260减到了190,这样的体重,在一米八六的浓眉大眼的汉子身上,丝毫看不出曾经的胖。长时间不喝酒了,也端起了酒杯,满满地倒上,情到深处,酒自然浓。
五陪(客)君,开始时,还帮着主副陪维持秩序,监督规矩落实,到该君领酒时,去他的规矩,君的规矩就是规矩,来,两步并作一步,干了。
六陪(客)君,获评当晚进步最大奖,一杯啤酒再也不会越喝越多了,真诚地一杯啤酒看到底,就是头发吹出了适合摇滚的发型,自弹自唱甩起来更有范。
闹闹嚷嚷地喝着,嘻嘻哈哈地笑着。
大客君,责任在身,滴酒不沾,却不喝酒不嫌事大地帮着出谋划策定规矩,镜片后的眼神透着看好戏的兴奋。
二客君,进步了,啤酒使使劲能旋两瓶,从最初聚会的不喝酒,到现在的旋两瓶,这是经过若干年不懈历练取得的不俗成绩呀。
三客君,酒风稳了,不像年轻时劝君更尽一杯酒,更多的是就着感情喝着酒,拉着手,回忆当年劝君更尽一杯酒。
四客君,放弃了对胃的承诺,哪怕喝了会难受,也倒上了半杯高度白,宁让胃里泛酸,不让感情降温。
诸君,挨个领完酒,捉对哈一杯是有的,“打一圈”的壮举完成了没有,却真不记得了。
不喝烈酒与小酌的念头,在浓烈的情感面前通通抛弃了,一路从二十多岁喝到四十多岁的朋友,值得喝高一次。不管是喝到半路抱着马桶唱歌的,还是睡了一觉失忆断片的,再好的菜肴也比不上情感这道料,“烹”得越久越香,“熬”得越长越浓。
再长时间的不见,听见“哨音”也会立即反应,再远的距离,看见“挥旗”也会跑步集合,这是一份珍贵的无价之宝,是那个集体培育结的果,是那份共同经历铸的魂。酒,真的可戒,戒不掉的真是情,可无酒相助情难开口。
蹒跚回家后,群里报了平安,又照例信息*扰了一番许久不见的他乡“胡朋”,再然后就是倒头呼呼了。
应诸君的连载要求,大清早爬起来写下了昨晚的剧本,编辑完定时在午休时间发布吧,送上这一道休憩小文,以飨或在身边或在他乡的读者吧,愿读后能莞尔,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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